白皑萧满脑子发蒙:难道海拓南是想让自己做诱饵?这样一路跟上来,目标该不会是中信海运的日本老头子吧。
“王子!”田齐的枪一刻没有离开白皑萧的太阳茓,另一手掏出手机通话:“我们遭遇了伏击,对,叫中野先生赶快离开,车子在底下出库——”
“田先生,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白皑萧皱着眉,斜眼瞟了一下黑洞洞的枪口。“南哥是不会想要害死我的,这不可能是我们龙行社的人!”
“他能二话不说得把你交出来,已经摆明了没有把你的性命当回事。”田齐冷笑道:“如果你觉得伤心,干脆跟我混吧。”
轰得一声巨响,车子再次失控,向着路边的一棵大树上直挺挺得撞了过去。
白皑萧是侧跪在地上的,顺势用肩膀抵住了前背坐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齐哥,司机中弹了——”前排的枪手吼道。
“下车!”田齐揪着白皑萧的领子,一脚踢开车门。
“萧哥!”从后面的银灰色扯上下来的人竟然是陈豪,白皑萧怔在当场:“阿豪?!你怎么会在这?”
“豪哥来得及时啊。”田齐笑道,一伸手把白皑萧放开,回收一枪打到了刚刚从副驾驶上下来的枪手。
“这…。这…”白皑萧诧异得看着田齐:“田先生是我们的人?”
“阿豪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皑萧的手铐已经被打开,陈豪激动得冲上去:“萧哥,还好你没事!就在刚刚南哥通知我们说你被中信海运的人强行带走了,我带着车队直接赶上来救你——”
“那田先生…”白皑萧依然没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刚刚明明听见你通知你们的老大快离开——”
“这是我跟海拓南的交易,各位要不要随我一起去看看下半场好戏?”田齐收起了枪,露出得意而阴险的笑容。
车行至一处独栋别墅外,两旁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戒备森严。
“这是…”白皑萧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装扮应该是龙行社地龙堂的人!
宽敞的大厅里,暗红色的地毯仿佛浸染了血浆一般深邃。背对正门的男人身影清晰而熟悉,靠近门口的地面上,两块厚重的白布上,鲜血点点。
“白堂主,受惊了。”海拓南转过身来,露出胜利而戏谑的笑容:“还有陈副堂主,也多亏了你们的配合。”
白皑萧与陈豪面面相觑,目光不由自主得落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之上。
“南哥,这到底是——”
海拓南也不急着回答。击两下掌后,只见出镜率颇高的那个纹身男拖过一个肩膀上中了枪神色萎靡的男人。他乱蹬着两条腿,一见田齐便是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得好死的叛徒!中野先生那么信任你——”
纹身男一巴掌把他打得半昏,海拓南皱了皱眉:“太聒噪了,杀了吧。”
田齐拔出手枪,击中那人的前胸。扑得一声,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微微弹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南哥,”田齐收起了枪,从助手那接过一个黑色的文件包。“梅陇港以北归我,以南归你——咱们合作愉快。”
“田先生果然是直爽之人,做事倒是雷厉风行。”海拓南接过那公文包,从本该是一封文件合同的内层,取出了另一把手枪——在田齐不可置信的差异眼神下,扣动了夺命的扳机。
“梅陇港南面北面…都归你…”海拓南迈过田齐的尸体,拍了拍白皑萧的肩膀:“中野这只老狐狸,他死也想不到这样一场小小纠纷的背后…早就被我下了圈套。中信海运妨碍了我这么多年,是该从a市消失的时候了。”
“南哥…”白皑萧多少有些想要推辞的意思。非他不认可自己的能力,但盛极而衰这个道理他觉得连自己都懂又何况是风云一时的海拓南?一个多月前自己在他的指示下轻而易举得灭掉了水龙堂,这块肥肉到现在还如鲠在喉,何况一个从天而降的中信海运?
“所有人都下去!”海拓南道,然后转向白皑萧:“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
白皑萧愣在原地,身边的人影陆续散去,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地上的另一具未揭开白布的尸体上。
海拓南走到尸体面前,用脚踢开了白布一角。下面的人额头中弹,脸色铁青,年纪大约五十几。
白皑萧倒吸一口冷气,他轻易地认出了此人正是地龙堂堂主汪三土!
“汪堂主在这次对战中信海运的枪战中牺牲了,地龙堂的副堂主在三个月前被人砍成残废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挑选一个接班人…”海拓南道:“现在的地龙堂与其硬是挑选一位头领,还不如打散了并轨到其他——”
“南哥,听田齐的意思,之所以可以顺利伏击到中野完全是因为阿豪派人来救我是营造的一种危机假象。中野是因为轻易得听信了田齐的话才避开守卫森严的地点转而去了停车场——我想,你早就派人埋伏在哪了吧。”
“我还在想需不需要跟你说明呢,光靠听听猜猜你就能如此接近真相…看来我手里的地龙堂也有去处了。”海拓南靠近白皑萧笔直的身躯,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我给你这么多,你有没有想过要怎样报答我?”
“南哥,”白皑萧摇摇头:“我拒绝接手地龙堂。”
“你是怕自己一个人吃不住力?”海拓南的眼光清冷严厉,瞬间在轻薄的眼镜片后展露一丝凛冽的深意。
“我是不明白你的用意…如此激烈的改革和扩张,将我一个人捧得如此之高。纵然多谢南哥的抬爱,但我认为物极必反,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处不是什么聪明之举。”白皑萧不卑不亢得正色回答,他的余光扫过海拓南那蜿蜒成一抹笑意的嘴角。
“你觉得我在害你?呵呵呵——”海拓南的手慢慢擎起白皑萧的下巴:“我只是,想给你我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罢了…谁叫你,跟我当年那么相似。”
“相似?”白皑萧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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