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正是艾瑞克雇佣的向导,我点了点头,“是呀,又见面了。”
艾瑞克说:“他叫格雅勒根,不叫夏尔巴。你们过去见过,连名字还不知道?”
戴安娜笑了,“是在我姐姐家里见到他的,当时人很多,也是一个探险队——”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十分欣喜的表情。她仔细地端详着眼前的艾瑞克,他很消瘦,但是很挺拔,白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柔和亲切的光亮。
其实,艾瑞克作为登山家,在那个时候已经小有名气了。在戴安娜读过的一些关于喜马拉雅山的探险著作中,作为攀登和征服过喜马拉雅山脉一些高海拔的山峰的登山队员,艾瑞克
是一个有名的人物,她一定早就已经知道他了。我立刻觉得,戴安娜就是在那个时候,立即对艾瑞克产生了好感,因为,我是个男人,我知道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是怎么回事儿。再说,艾瑞克是英国探险队的队员,而这样的男人,也正是她最为崇拜和欣赏的,更何况在混乱中他还救了她的命,他应该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所以,那天,一段姻缘就基本诞生了。
那天我们都很快活,我记得野餐很快就开始了,整个野餐的地方气氛非常热烈,因为有很多英国人,他们跳起了苏格兰的民间舞蹈,就是那种蹦来蹦去的舞蹈——比印度人的舞蹈要难看多了。不过,这个看法我从来没有说出来过。而苏格兰风笛的声音特别欢快,在周围的湖水水面上回响,啤酒、印度米酒和不丹的一种青稞酒,是我们豪饮的饮料,鲜嫩的羊腿和整块的小牛肉在火焰中发出了吱吱的声响,令人垂涎欲滴。蔬菜和水果沙拉很好吃,我很满意。
我看到戴安娜和艾瑞克
跳着舞,我猜想,这可能是戴安娜最快活的一天了。她喝了很多酒,可是很奇怪,她就是没有醉意。跳累了,他们就坐在一起聊天。艾瑞克又递给她一杯印度米酒,“来,再喝一点。”
她接了过来,“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
“你要是情绪好,就不容易喝醉。再说,这个地方的海拔高,天气寒冷,喝的酒很快就转化成热量,被消耗了。”艾瑞克说。
这时,戴安娜看见三个个子不高、脸色黝黑的人。他们不同于印度人,也不是穆斯林,有一些像是中国西藏人,似乎很能喝酒,而且,怎么喝都没见他们醉,倒是一些英国登山队的队员开始喝多了,在摇摇晃晃地说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