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失去我,我们英国也不会失去印度和中亚。”艾瑞克安慰着我,其实也是安慰着他自己。
他和我颠簸在马背上,四周依旧是苍莽的群山。后面的旅途渐渐地变得轻松了,因为海拔的高度在迅速地降低,当海拔降低之后,慢慢地,我们就看到了养眼的绿色植物出现了。我们没有用多久的时间,就到达了在新疆境内的第一个村子。
说是一个村子,这里实际上只有几间破旧的黄泥垒成的小屋。几个穿着很厚的皮衣服的在高山上放牧的牧羊人用浓浓的奶茶招待了我们。我接受了宾斯医生的治疗,高烧渐渐消退,但是情况仍旧不见好。
艾瑞克非常着急,可只有旅途尽快结束,我才能够得到真正的休养。
我们给了房间的女主人一些糖和茶叶作为酬谢,继续前进。在这么高的地方,所有的食品都是奇缺的东西,那个塔吉克女人特别高兴。
有时候,在马上,我仍旧一片恍惚,不知道自己到底处在1918年还是1946年,当我没有发烧的时候,我体内的两个自我就变成了一个,但是,当我又处于谵妄状态之中时,我就接着看到了自己的前生。她也和我一样行走在这样的山脉中。
好在后面的旅途全部是下山路,随着海拔逐渐降低,我的感觉就好多了。又走了两天,整个前往喀什噶尔的旅途就快要结束了,此时,我们已经告别了大山,来到了山脚下的一片绿洲上。
所谓的绿洲,就是由高山冰雪融水变成的河流所灌溉出来的农田和村镇、树木与草地。绿洲是黄|色戈壁沙漠中间的绿色宝石。
当我的眼睛里充满了绿洲的风景之后,我的身体也奇迹般地好了。
我们在皮山县的中国海关办完了报关手续,继续向喀什噶尔的方向前进。沿途,我看到了连绵不断的沙漠,沙漠里的沙丘宛如大海中的波浪,不过,这种黄|色的波浪你看不出来它实际是流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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