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飞洛脑海里一片血色的天空,整个山谷的树林燃起熊熊烈火。远处一队骑兵护着一辆马车朝这边疾驰而来,那隆隆的马蹄声在夜晚中格外震撼,很远就能听见。再看近处山路上,地雷已然布置好了。树林两侧埋伏好了大量的杀手,刀刃偶尔反射出白色的光芒。
“妈妈…!”
昔想再次开口喝止飞洛已经来不及了,眼看飞洛就要触及星河之沙,崔西飞起来向一枚炮弹般撞向飞洛,速度快,力度猛。飞洛的右手即将触及沙漏,崔西的撞击让他不得不做出反应。飞洛下意识地将右手收回,同时左手向崔西挡去。飞洛虽然中了血煞之气,但武技的使用和发挥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相反判断更为准确、致命。
他微微一侧身,用余光一扫便意识到挡不住崔西的一击。他立刻翻身向上一跃,在空中直接变成夜鳞。吼…,一个体形比平常大了近两倍的夜鳞出现了。让崔西和昔都是大吃一惊,心想飞洛本就是十阶,崔西撞向飞洛就是赌飞洛中了血煞之气反应慢,将他弄疼刺激他清醒过来。但一击不中,再要崔西和昔两个九阶的,去对付已经狂化的十阶飞洛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在这时,飞洛脑海里的马队和马车已经碾上了地雷,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马车和马队被撕成了碎片。埋伏在两侧的杀手摘掉了套在刀刃上的黑布,明晃晃地杀了上来。此时的飞洛巩膜已彻底充血了,夜鳞的身躯上的血色雾气更加浓厚。飞洛低吼一声,双爪直接把崔西按倒在地,她根本无从躲闪和反抗nAd3(
崔西躺在地上看着飞洛血红的眼睛,以及他口中流出的涎水,可以判断他神智已极度不清醒。他根本无法分辨谁是谁了,他心中此刻只有报仇和杀戮。崔西心中产生过一丝害怕,但随即就淡定下来。她知道主人是个极负责的人,自己的种族将来会有个实力强大的主神做为靠山,那么自己是生是死其实已经真的不重要了。眼见飞洛将夜鳞的左爪高高举起,崔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在飞洛脑海里,他此刻正高高地举起一杆长枪,猛地扫向一个杀手的头颅。
“飞洛,这里是父亲…。”
飞洛一颤,长枪一歪,直接砸向了地面,但那杀手还是被长枪所带的疾风所伤。飞洛猛地一回头,只见父亲坐在残破的车厢旁,好像是受了伤。飞洛双手一撑地,双脚一蹬猛地跳向父亲。父亲受伤了,飞洛好一阵的心痛。在跳起即将落下时,他猛地高喝一声,“不,你不是父亲,你是谁…!”
那人突然身躯一缩,想逃。飞洛愤怒地低吼一声,就在这时飞洛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有点失去平衡。他把夜鳞的爪子拍向车厢,借力一个翻身,紧紧地锁定那个假冒自己父亲的人。飞洛一步步地靠近,正在计算如何将他彻底撕碎,以发泄自己的愤怒。突然一个受伤的女人冲了过来,挡在了那人的身前。她发了疯地哀求着,飞洛却听不清那女人在说什么。
飞洛一步步靠近,那人想推开他前面受伤的女人。两人争执着,推搡着,突然那受伤的女人眼框中滑落了几颗蓝色的星光。飞洛一伸手接住了其中的一颗,这是什么?他试图再去接住其余的时,它们已经堕入尘土中不见了。他怔怔地看向手的星光,想起自己飞离车厢时,车窗内母亲脸颊上也有两行这样的蓝色星光。哦…,那不是星光,那是母亲的泪水。
“妈妈…!”飞洛大喊一声,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崔西挣扎着想去查看飞洛的情况,但她的肩头伤口流血过多,刚迈出步子便也昏了过去。她的肩头不断地冒着白色的雾气,半透明的血液止不住地往外流。
昔知道崔西现在极度虚弱危险,一旦那白色雾气也就灵魂体的灵气冒完,崔西也就死了。崔西眼看就不行了,她刚才竟是如此地舍身挡在自己的身前,打算为自己挡下飞洛那致命的一击。昔本是一个元素能量体,他一直在努力地学习人类间的感情,但此刻的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己必须救她,而且刻不容缓,昔是这样提醒自己。昔使劲推飞洛的肩膀试图叫醒他,然而飞洛却没有丝毫要转醒的迹象。
昔没救过人,更没救过亡灵。手足无措时,他忽地想起崔西和飞洛在躲那条螣蛇时,崔西吸了点飞洛的血,似乎她的身体大为改善,而且为她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留下了血引。是不是这次也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帮助崔西度过劫难呢?崔西伤口中冒出的白色灵气越来越多,崔西的身躯颜色也越来越淡了。
唉…,昔长长地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赌一把了。昔把两人拖得近些,他打算划破飞洛的指尖,挤出一滴血来,然后滴入崔西的伤口。扎破飞洛的指尖后,昔突然觉得这样不妥,他担心崔西就此会实体化,从此以后就再也回不到她原来的躯体中去了,这肯定不是崔西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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