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辨认了一下方向,向地铁站走去。
这个月来,我只在刚出院的时候取过三千块,其中的八百块交了住院费,剩下的钱一直都没有动,所以身上还是有现金的。而卡上也还有三四万的存款,可是现在我十分怀疑那张卡也被上官做过手脚,反正身份证和存折都在他哪儿,他就是把那些钱都提出来也容易的很,所以我现在根本就不敢奢侈,而且,在N市,出租车绝对不比地铁快多少。
“海底世界”在N市的南郊,从市中心到哪儿需要一个半小时,要是再碰上堵车,两三个小时都很正常,所以我现在还有充足的时间。
我一边走一边胡乱想着,一会儿想这几年的存款,一会儿又想红林还有我的什么东西。
存款的数目还能想起来,但却怎么也想不出红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除了衣服,就是一些日用品,这些东西值得我回去一趟吗?这样想着,脚下却越来越快。
我不敢停,更不敢停止回想。有多少件衬衣、有多少条领带、有多少件大衣,甚至这些衣服的颜色也想了一遍又一遍,想不起来就拼命的想。
胸口开始发闷,反胃的感觉越来越重,我还在拼命的压榨自己的记忆,不能停不能停。
可就是这样,杨云的声音还是在我耳边环绕:“那会是个很好的礼物啊…”
而伴随着他的叹息的还有那冰凉的手指。
身上开始阵阵发凉,明明已经跑的出汗,冰冷的感觉却越来越浓烈。
和杨云有关的记忆飞速的在眼前闪现着。清冽的如泉水似的声音,俊雅的容貌,潇洒的风度,勾起的唇角,而最鲜明的却还是他那天真而冰冷的眼神。
那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