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大海已经看不见了,只看见石缝之中的一弯蓝色的海水,乖乖地躺在海滩之内,偶然地随着微风轻轻地荡漾,仿佛已经离这群正沿着悬崖攀爬的80后“半老”蚁族们,有了一定的距离,但,理智告诉人们,深海就潜伏在山崖之下,而生死,就在双手之间;而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的真实版,就在这里上演着现场秀。
阿平的手掌上、大腿上,被山石划出了道道血痕,斑斑驳驳地还勾留了很多山石上边儿的灰尘,有红的有黄的,更有黑紫色的,真有一种变态的美丽和苍凉,无良地讥笑着她无力的双手和无望的人生。
众人在笑——众人的笑是正常,因为他们这几号人有能力征服高山,他们从小就出身于山水之间,如今登临崖顶,就像全人类的先祖征服自然一样,有一种成就伟业的优越感和登高望远的飘飘然,所以会笑,会心地笑,挣脱往日沉重的工作压力会心地笑。
她笑不出来——她没有能力征服所谓的高山能力,她自幼生活在钢筋水泥包围着的盒子里头,四周都是墙壁,小时候周围的人给的要求是“乖巧”和“聪明”,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其实不懂爬山,并不是儿戏,而是生死攸关!
对于大家,这悬崖是玩具,对于她,这悬崖是刑场。
所以,她没有笑,一路都没有笑,只低头,紧张地四处攀扶,四处揪扯,可是整座山,除了山底下还剩余几株衰草,几根山藤,而越往上,山石越是嶙峋,山峰越是陡峭,而山崖则越是险峻。
开始的时候,兔子和小坤都还能扛着相机拍摄呆子阿平的颓相,指指点点,笑得不亦乐乎,但这山崖进之愈入,见之愈险,山石雄奇,几乎能够遮天蔽日,明明是光天化日地进了山,可那入云的高山却似乎已经令人进入了黑夜。
故此,笑声停了,没有人再注意呆子。
好在阿平已经适应了山崖,爪子也能抓住石头了,抬头望天,天依然那么的蓝,可是她眼中已经给这湛蓝的天空,点缀多了好多变化无常的星星——天啊,原来此人体力已经几乎耗尽,开始眼冒金星了!
吓得她立马高呼“队友们”,队友们也束手无策,因为他们也被一座又一座的嶙峋,吓得把随身携带的干粮吃了个变,事先都不打半声招呼,就实行了“三光政策”,连矿泉水也只剩下了半瓶,阿平也顾不得什么“吃别人的口水”之类的废话,连连喝了几口,要不是被队友们高声喝住,这人估计就成了千古罪人——把全队最后的水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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