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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桂吓得冷汗直冒,若是王爷真动怒,怕是小命难保,暗暗祈祷着,希望王爷不要责怪他,后背在刚才已经被汗水湿透,不敢直视段子轩眼睛,生怕煞到自己。低沉道:“王爷息怒。”
三个月前,他得知慕容小小以公子翼爱妃的名义赴宴,赶去时,她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访遍名医,为得救她,不惜一切代价,才得以将她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女人。
谁料,这一出去,就从他身边夺走慕容小小?
黝黑眸光一暗,站起身冷视月桂:“可知此人是谁?”
“回王爷的话,听闻是楚国大皇子公子翼。”
闻听,紧抿的嘴唇,是他?他不是应该在江南,怎会到汝州城?
漆黑的夜里,雪白的雪花飘落在屋檐、地上,寒冷的空气轻轻吹拂院内荷塘。
公子翼身穿一袭暗淡紫衣,俊俏白皙的脸上显得有些疲乏,刚哄恒儿睡下,身上披着一件透明紫纱罗,嘴里不时吐出一股暖烟。
步伐停留在长长回廊上,视线淡淡看向一间忽闪忽暗屋子,不知道她醒了没,折起扇子朝着东厢房走去。
“咯吱”一声,门顿时被打开,寒风伴随着雪从偌大窗户飘了进来,银色窗帘徐徐随风飘逸而漫卷起,屋子寂静诡异,偌大床单皱乱,屋内却空无一人。
公子翼目光凝重,神情从恍惚中缓缓恢复过来,眼睛死死盯着窗外,一阵冷风迎面扑来,她究竟还是离开了。
凌白浅身上披风紧紧包裹着冰冷的身子,身上衣服被他撕碎,遮遮掩掩的,怪难堪。颤抖的手扶着墙壁,脑海里急速闪过画面,饶乱眼前食物nAd1(
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丝丝痛楚袭来,才知腹中旧伤流出血,泛白的嘴唇狠狠咬着下唇,额头冒着冷汗。
咳嗽声从嘴里轻轻传出,呼出淡淡暖气。
这时天边晚云渐渐收起,朦胧的月光淡淡照耀在冰冷的雪地上,泛起一抹幽光。
漆黑的小巷内,时不时穿梭路过的人,威胁也无从不在。
路家大少爷,路天佑是这一带出了名风流,只要被盯上的女人,都逃不过他的魔掌。手里拿着酒壶,昂头张开性感薄唇,酒水滴滴落在嘴里,“呃?没酒了。”走路颠颠倒倒,将手中酒壶丢在地上,模糊的视线望向小巷内女人,细皮嫩肉,长相姣好,不错。
幽深的墨黑眼睛紧紧凝望着凌白浅,俊俏的脸庞上写满了趣味,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步伐颠颠倒倒逼近她,“小娘子,怎么?迷路了,要不要爷带你回去。”说罢,不安分的视线上下打量着她。
凌白浅看了眼浑身散发着酒气的男子,她并没放在心上,扶着墙壁一点点沿路走,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死死抱住灼疼腹部,耳边气息喷在她那暴露肩上,丝丝痒意。
“小娘子,不理人态度,爷可是会很伤心哟!”耳边传来暗哑的声音,嘴角勾勒起一抹邪气的微笑。看着眼前这女人越是挣扎不服从,更是让他激起**。
“放开我。”浑身血液短时间凝固起,身子越发颤抖,不是害怕颤抖,而是腹部痛得发颤,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命令。
此时凌白浅面色十分难看,额角渗出汗水,根本无力反抗男人力气。
男人脸色略微震惊,这女人腹部流出少许的血,见她痛成这样,脸色却十分倔强,引起他更大的兴趣。
“放开我的女人!”突然从小巷外传来冷硬声音,这阵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浓浓霸气nAd2(
谁敢破坏他的好事?视线深沉望向从小巷外走出一抹修长身影,此时此刻,公子翼帅气的俊脸满是冷意,金色眼瞳冰冷冷地看着凌白浅腹中溢出血,染红腹中紫色衣裳,眼底划过一丝心疼。
路天佑用极为阴沉的声音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既敢破坏爷的好事,识相滚开,否则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公子翼嗜血的兽性目光凶狠地落在男子身上,从袖口取出铁扇,锐利的铁扇折开,在幽暗的月光下泛起一抹锋利寒光,清秀的脸颊露出冷冽神色,显然眼前这家伙激怒了他。
“大言不惭,惹了本殿下的女人,要你偿命!”修长的手指夹着铁扇挥在半空中,那速度极快,呼啸一声,男子瞳孔一紧,脑海思维一滞,白皙玉颈划过一道狡长伤痕,血液顿时一涌而出,当场倒地致命。
公子翼冷着脸,纵身向前两步,步步逼近凌白浅,视线淡淡落在腹中衣裳被血染红,像是一朵玫瑰花慢慢绽放,他整颗心彻底沉了下来,皱紧眉宇,目光一点一点蔓延被撕破的衣衫,暴露出白皙的肌肤,眸光越来越深。
发觉自己脸愈加炙热,帅气的俊脸染上薄红,解开系在身上披风,递在她面前,狠狠地扭过头,声音很沉很沉:“你这个女人,穿成这样是不是想勾引野男人,好歹穿件正常点衣服在走也不迟。”
凌白浅接触到他那张羞红脸颊,暗沉,装什么纯?不知道是谁吃了她豆腐,闻听这番话,眼前突然一亮,银眸像是一波清水波澜起泛光,将那件披风紧紧包裹着单薄身子。“公子的意思,是要放我走?”
这样,她就可以回去,回去见他。
可是…。这种感觉很快消失。
公子翼眼底像是涌起什么似的,情绪很是激动,修长白皙的双手按住她得双肩,俊美的脸颊划过一丝阴沉和失望,金色眼眸逼视着她,好似深邃的深渊,望不见底,他呼出的气息,也带着冻结人心的寒意nAd3(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放你走可以!”声音沙哑夹杂深沉,眸中闪着熠人的金光,“但是,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段子轩,让我死心。”
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公子翼,一向是那样潇洒,得不到女人,他绝不多加追求,但第一次见到她那一刻,他做不到放弃,除非让他彻底对她死心。
难道在她心中,他比不过段子轩?心痛如绞。
凌白浅一瞬不瞬看着他,透过他的眼眸,一抹忧伤划过眼际,顿了顿,眼神闪烁不定,“我…。”说不出口,看着他的眼睛,心在慌,很慌。
公子翼松开她的双肩,小心翼翼的捧着她的冰冷脸颊,眼底掀起喜悦和自责,猛然将她拥入温暖怀里,轻声道:“对不起,如果那日我能保护好你,你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对不起…。”
从小到大,被父王母后捧在手心的爱子,从来都是别人保护、敬畏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保护一个人,爱一个人,这种感觉愈加强烈。
或许一开始错把慕容小小当做十一娘,但第一次见面,她就已经深深注入他心中。
她的双手不知不觉抓住他的后背,寒风中,他身上那股淡淡清香味袭人鼻息,很香,很耐闻,忘却腹中剧痛。
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她那双空洞眼眸,“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声音很低很低,这种温柔般感觉渐渐袭入心中,这种感觉她从未感受过…。
他越是自责,她的心越是被狠狠勒紧。
泪水湿润眼眸,一颗晶莹的水滴轻轻落在男子肩上,公子翼愕然抬头看向她,只见那双空洞的眼眸抹上雾水。
凌白浅垂下眼帘,泪水滑落嘴角,冰凉凉一丝苦涩,瞳孔一紧,她哭了?双手慌忙逝去眼角泪水,可是眼里不断涌出泪水,声音哽咽:“为什么会哭…”
公子翼心中好似被重重一击疼痛,修长手指捏起下颚,对视那双银眸,紧抿的嘴唇,邹眉道:“该死的女人,这样擦眼睛,会疼…”冷冽的声音透着溺爱,低下头,薄凉的嘴唇轻轻落下,将她眼角的泪痕一点一点吮干。
清秀脸上一瞬间染红,银瞳闪烁愕然。
脑海里画面急速掠过,一点一滴记忆…。
“如果不想被扛在肩上,那就乖乖别动。”公子翼扬眉冷声道,弯下腰,还没等她晃过神,将她横抱而起,脚深深埋进雪里,走出了巷子,忍不住抱怨道:“看似挺瘦,没想到这么重。”
她一脸阴沉,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抬起眼睛,清眸中波光潋滟静视着眼前抱怨男人,恨不得活剥了他。
“呃?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他注意到她眼神有了变化,是那样冷冽、犀利,停顿脚步,眼底色泽闪烁
伸出手紧紧揽住他脖子,将脸深深埋在男人怀里,扯了扯唇:“娶我好不好?”声音很柔。
闻听,公子翼瞳孔一紧,这话是从她口中传来,还是错愕?掀起视线看向紧紧依偎在怀里的女人,男子错愕的眨了眨眼,“你…”
“你什么你?好话不说第二遍,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婆婆妈妈。”慕容小小抬眸,她的笑容犹如娇开的昙花一般无邪,“还愣在这做什么?伤口在流血,快带我去看大夫。”不耐烦的声音夹着一丝暖意。
在接触到他那错愕的目光时,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将脸靠在他结实胸膛上,享受他无意间带来的温柔,渐渐袭进心中,是他的温情激起那些回忆,也是让她深深感受他的心意。
眸光顿时柔了下来,原来公子翼也有柔情一面,记忆恢复虽然不多,但是一点点在慢慢恢复。
“恩。”公子翼扯了扯嘴角,他没多问什么,心里清楚就好,眼底的色泽顿时柔了几分。
慕容小小被他强按在床榻上,腹中包扎着纱布,站起来想上茅房,都不允许,修长指尖轻轻附在她嘴唇上,轻声摇头道:“太医说了,你现在旧伤未愈合,再加上严重营养不良。”说罢,扶着她靠在床头上,端起下人递来燕窝粥,拿起勺子轻轻吹着,呈现在她嘴边,“从现在开始,要做什么,要干什么,都由我这个未婚夫代劳。”
好似把她当做残废看待,这样的他,令她十分不自在。
冲着公子翼翻了个白眼,紧抿的嘴唇,冷声道:“要做什么,要干什么都由你代劳?那好,我现在马上要上茅房,试问这个忙,你帮得了吗?还有,你这样我很不习惯,我现在命令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怪别扭,直叫她心慌意乱。
堂堂楚国大皇子,习惯娇生惯养,却在她面前摆出一副低声下气样子,难道他就这点出息?暗叹一口气,早晚楚国会毁在废材太子手中。
“小小,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嘛!你这样说,很伤人心,对你好不喜欢,那是不是要对你使坏?”公子翼放下碗,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透着点坏坏的味道。
无视。
慕容小小站起身,手捂住伤口,穿上绣花鞋,不屑瞥了他一眼,眼神恢复一贯冷清。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跌坐在他腿上,“去哪?怕了?”极为温润的嗓音透着戏谑。
“上厕所,你也要管吗?”慕容小小浑身一颤,他是吃错药了吗?一个劲对她那番温柔,令人浑身鸡皮疙瘩,记得刚认识的他并非如此,果断鄙视
话罢,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呼啸一声,终于这水全都哗啦啦释放出来,憋得她浑身别扭,轻轻吹了一口冷气。
古代衣服还真是不干脆,加上外面这套衣服,总共穿了四套,上个厕所还真是嗦。
提起裙子,走了出来,院内雪花飘逸起,长长回廊两旁上系着红灯笼,映出一抹红影。
“姑娘。”身后传来很沉很沉声音,凌傲靠在走廊柱子上,目光充满敌意看向雪中女人。
慕容小小转身,视线淡淡看向凌傲,挑眉道:“有事吗?”从他眼里,看得出他对她很反感。
“公子从来不会真心喜欢一个女人,如果你是利用公子对你的深情,那么请你带着那孩子离开公子。”凌傲那双狡长丹凤眼泛起一抹寒光,逼视着慕容小小,眼底没有任何感情融入。
在太子身边这么久,从没见过他对别的女人那番认真过,除了慕容十一娘那个大骗子,她是第一个■为太子身边心腹,他不想看到公子受到任何伤害。
慕容小小保持沉默,没错,她承认起初是利用公子翼那傻瓜的心意,来报复段子轩。但是现在利用用在他身上,她做不到,是那个傻瓜让她知道,爱她、疼她不是别人,而是公子翼。
虽然两人认识不久,但这种感觉骗不了人。
望着她离去背影,附加道:“若是你敢对公子做出半点不利,休怪我剑下无情。”
慕容小小停顿脚步,侧着脸,余光淡淡睨了眼凌傲,眼底很快染上浓浓的鄙夷,“若真动手,你未必是我对手。”
转身一脸深沉,那日刺杀她的人,令她至今印象深刻。
走进屋内,映入眼帘便是一张妖孽般笑容,“乖乖坐下。”公子翼挑眉伸手将她拉坐在椅子上,左手捧着热腾腾的碗,右手捏起勺子轻轻吹了一口汤,放在她嘴边,轻声道:“张开嘴。”
这次她没反抗,乖乖张嘴将勺子里汤咽下。
拿起手帕逝去嘴角上汤汁,抬眸深深看着公子翼,他越是对她好,心中便是愧疚,“我利用了你的感情,对你不冷不热,你应该恨我才对,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他下颚,眼眸一闪而逝愧疚。
是啊!凌傲说得没错,她不该利用公子翼的感情,去报复段子轩,像她这种离异的单身妈妈,值得他堂堂大皇子降低身份去为她这样做吗?值得吗?
突然的一句话,让他愣了愣神,一瞬不瞬盯着她,很快恢复神态,柔和而纯净的笑绽放在嘴角:“恨你能当饭吃吗?如果你对我还有半丝愧疚,那么就请用心和我在一起。”
是该恨她,尊贵身份的太子爷,既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中,不过再怎么懊恼,都恨不起她。想到这,他深深恶叹一口气,抬眸,眼里闪烁一丝委屈,怒起薄唇:“要是传出去,让我这脸往哪搁?小小,你可是要为本太子负责任。”
这话咋听那么耳熟,没错,段子轩之前说过同样的话,或许两人性格非常相似,但比起段子轩,他是真心,而非半点虚伪,她喜欢真实的他。
“嗷嗷”突然从门外悄悄走来毛茸茸的小白狐,几个月不见,身子好像大了,一见是主人,像狗一样摇着尾巴跳在她腿上,露出那溺死人不偿命的可爱表情。
慕容小小愕然看着小白狐,挑眉道:“呃?你不是对白狐过敏吗?”手轻轻抚摸白狐脑袋瓜。
“谁让你是它主人。”公子翼忍不住抱怨,身体明显一僵,揉揉过敏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