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此时不表,更待何时?我一挺胸,大声说:“保证完成任务!”
剩下四人忽然都会心的微笑了,一种强烈的不安瞬间漫过我的心头,在它还没有在脑子里形成一个具体反馈的时候,经理就一脸任重而道远的说:“央晓同志,我们已经决定今晚六人行那个空缺的女宾,由你顶上!”
终于,这次疼的再不是我的肚子,而是脑壳。
我支支吾吾的说:“经理,这……这不太好吧……”
肩头被重重的拍了两下,经理说:“这也是没办法。我们之中只有你没见过张先生。而且你的年龄也合适,二十六还没对象,正是相亲的黄金状态。”
我没瞧见自己的脸色,但它绝对比包公白不了多少。什么意思啊,暗示我已步入大龄女青年的愁嫁行列了么?二十六还单身怎么了,没对象又怎么了真是。
经理接着说:“这个张先生因为一直没相中,呃,没被相中,已经到所里来闹过好多次。这次要是连人都凑不齐,这个大客户我们就别想保住了。你要知道,全年这么多活动他可是一个都不落下,要他走了,我们的营业额至少会减少百分之零点二。现在全所只有你能保得住这百分之零点二,你感受到自己作为所里一员的重任没?”
我的脸不可抑制的抽抽了一下。不亏是搞过传销的,还动不动升华高度。见我还是不说话,经理的脸沉了一下,说:“这是刚才会议的共同决定,你别忘了你还在试用期!”
我揉着肚子,就差没声泪俱下:“经理,我……我去!”
经理亲切的抚了抚我的后脑勺,柔声说:“这才是咱们的好员工。你有腮红没?晚上多抹些。以后别擦那么多美白产品,看你这脸白得跟快死了似的。”
我实在很想跟她说我这是真快死了。但话还没出口,经理就大手一挥:“好了,散会!”四人鱼贯而出,再没谁注意到在桌旁心力交瘁垂死挣扎的我。
到了晚饭时分肚子终于好了些。我依照指示把自己的脸化得像个猴子ρi股一般红光满面,因为怕露馅也不敢搭乘所里的车,自己跌跌撞撞的赶去“六人行”的老地方——一个还算比较高档的餐厅。我想这顿免费的晚饭是我这倒霉催的一天里唯一的安慰。
不过很快我这想法也被颠覆了。
人生就像是一场悲剧的蝴蝶效应,一步错,步步错。我语文学得不是特别好,不知道怎么形容身处这场效应链洪流里的微妙感受。但当我看见周慕辰后脑勺的那一霎那,我的世界地震了一下。
那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后脑勺,时隔这么多年,它还是跟我记忆中的形象一模一样。
这后脑勺让我如此刻骨铭心的原因是,周慕辰永远都只走在我前面,我对着那后脑勺的时间远比对着前脸的时间长。日复一日,就那么难以忘怀了,以至于在他毕业之后的很多年里,我在梦里梦到他的时候,或许脸都已经有些模糊了,那个后脑勺却分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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