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针止血剂,给她重新洗净荫部,塞上棉塞。因为不是大血管破裂,所以问题不大。”
“是啊。”
“输液之后,今早一定能见好。那个经纪人足足守护了一夜。”
“那经纪人和花城纯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亚纪子问。
“嗯,像是有点什么。”
“我认为绝对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我认为经纪人同她也过于亲昵了。昨天换下的|乳罩和衬裙等物都让经纪人毫不在乎地拿走了。”
“她难受时还让经纪人抓着她的手。”
“不过,这次打掉的胎儿可不像是他的。现在来送鲜花和水果的人络绎不绝,其中还有谷本健次。”
“对啦,她和那个男歌星也有关系,上次周刊杂志不是也刊登了吗?”
“演艺界真是个怪地方!”
护士们再次叹息了一阵。
那天直江来给花城纯子查房巡诊是在下午两点。不知什么原因,直江那天又是10点多钟才来上班,所以上午没有时间查病房。
伦子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满心不快地跟直江两个人去查房。但对去看花城纯子倒有些兴趣,所以,才勉强陪同直江去了。
“把血压计给我拿来!”
临走出护士休息室时,直江像完全忘掉了昨晚临别时的龃龉,心平气和地说。
伦子在直江身后一步远的地方走着,回忆起昨晚在壁橱里看到的x光片。她想:如果那是直江的脊骨照片,那么,在前面走着的这副脊骨该是与那照片相同的骨骼白影。
为什么他总是专照自己的骨头呢?
这件事她在昨晚反复想了多次而不得其解。想去问问他,但有种预感,他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光是擦一擦壁橱的边角就惹得他怒火中烧,如果把偷看x光片的事也向他交待了,保不住两人的关系会因此而决裂。伦子并不想为弄清这事而破坏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件事最好是忘掉不提。
伦子一边提醒自己,一边望着直江白衣里的白色骨头。
花城纯子病房的入口处醒目地贴着一张“谢绝会客”的告示两人轻轻敲门走了进去。纯子在绿色的窗帘下闭着眼,眼影、假睫毛、脂粉化妆物等已经全部洗掉,只有纯子的端庄小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
“她睡着了,是吗?”
“一个小时前醒过一次,可又……”经纪人想要把她叫醒碰碰被端的肩膀。
“不,她若是睡着了就不必叫。”直江从被角伸进手去拿起纯子的细细手腕,诊起脉来。
“住院后,没有特殊变化吧。”
“是的,几乎是睡了又睡。”
经纪人似乎很抱歉的样子,低下头去。
“那就让她好好睡吧,不要惊动她。”
昨夜的失败好像给了他一个教训,经纪人老老实实地听命了。
“吃饭了吗?”
“从昨晚到现在什么也没吃。”
“一会儿她醒过来,不管什么都行,得让她吃点儿。”
“明白了。”
直江刚要走,经纪人把他叫住。
“发生这事之后,我又来问您这种事,也太不尽人情,不过,她需要多少天才能……”
“最好住上四五天医院。你又想往哪里折腾她?”
“不不,下次再也不敢了。她在那么多人面前倒了下去,即使取消日程,人们也能理解。”
“原来是这样!”
“我也被制片厂厂长狠狠训斥了一顿。”
“为什么?”
“前几天我不是对您说过了吗,纯子的手术对厂长也没说。他责备我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他。”
“你为什么要隐瞒呢?”
“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经纪人搔了一下头顶,接着说,“于是,我就同厂长商量,趁此机会让纯子好好休息一下,彻底给她治好。”
“那就住院一周吧。”
“这事没啥问题。只是新闻记者太讨厌。”
“让我怎么做呢?”
“我想周刊杂志和演艺新闻的记者们今天要来采访,您是否能在病名上给周旋一下?”
直江两手Сhā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沉思了一下。
“那就说是阑尾炎吧。”
“这病名合乎她的症状吗?”
“就说她感到疼痛时打了药针,勉强去演出了,但因化脓破裂,发生了短暂性休克。”
“那么,住院时间呢?”
“就住一周吧,等一等,她没动过阑尾手术吧?”
“是的,没有刀痕。”
“割过阑尾却没有刀痕是不是太滑稽了,不过只要能瞒过记者也就行了。”
“您说得对,请多关照。”
经纪人又搓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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