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你仅想要一个女子能心甘情愿地为你而死,只需给她莫大的恩惠,让她感恩图报便足够。但你若想要她死心塌地为你而活,即便吃尽世间万千苦楚,也为了你咬牙活下去,除了让她爱你,没有别的法门。
“公子若真想将这柄宝剑磨出锋利来,需要花费的工夫怕是要比待公主时更多才行。”
脊髓瞬间阴寒,白弈静默一瞬,轻轻叹道:“先生也以为我是个铁人么?返京述职时是因为清闲,那才得空陪伴公主,但回了凤阳,军政要务一日不可耽搁,又还有那殷忠行要盯着,我哪里还有工夫——”
叶一舟摇头道:“公子,你既已选择动手去做一件事情,那便该想尽办法将之做好,否则,不如从开始便不做,何必再找借口?真要做大事,不得这般妇人之仁。”
一席话犹似利剑,一刺见血。白弈拧眉立在夜风里,盯着叶一舟离去的背影,半晌才沉沉地吐出一口气来。
到底是自年幼时起便从旁教导他的叶先生,这样轻巧地一眼将他看穿。他确实不想在墨鸾身上再做这样的手脚。他本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但偏是这个小丫头,屡屡令他心生愧意。
他已经骗她一次了,难道还要再设一个更大的骗局将她骗得骨头也不剩么?
心底蓦地一虚。
然而,他却异常冷静地明白,叶先生所说的是现实。
他在冷风里自哂了一瞬,看着寒冷月光洒下的一片戚寂,忽然,心底隐隐有一丝烦躁浮起,很快便沉没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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