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节骨眼儿上,婉仪忽然道:“皇祖母,我不要那只鸽子啦,我和白郎闹着玩呢。”
“婉仪!”太后眸色一凛。
婉仪却甜甜一笑,“皇祖母,昨儿晚上天上的广寒仙子给孙女儿托梦来了,说孙女儿的小兔其实是广寒宫里的玉兔临凡,能招徕无疆福寿。孙女儿就想啊,应该把它献给皇祖母才对,这才抱它出来,正准备找皇祖母去呢。可巧皇祖母来了,咱们带小兔去晒太阳吧。”说着她便从白弈的怀里抱过那只小兔,转身蹭到太后身旁,连拖带拽地,撒着娇把太后拉走了。
她其实知道,白弈一向顺着她,为何独独不给她捉这只鸽子?她又不傻,怎会看不出他自有缘由。但她不想去问,反正总有一日他会告诉她的,她这样坚信着。她偷偷地回头看了白弈一眼,在心里笑道,就偏让他欠自己这个人情,日后变本加厉地讨回好了。
白弈静静地看着婉仪将太后拉走,唇角微扬起来。先生说得果然不错,这个小公主是他的吉星,他如今确信,今后她能给他的,一定远比一个驸马之名要多得多。
他反回去拜谒皇后与德妃,又同汉王辞别,一路出宫,直接回了白府,这才招呼那只飞翎。
鸽子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见他伸手召唤,才轻巧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他从飞翎的脚上取下一个小小的竹筒,拆开看,一惊。
信是方茹写来的,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字面上用的也是白氏暗语,寥寥数语,他便明白了。他心惊的并非是盐商作乱,而是叶先生竟然自作主张,一下便将阿鸾捅了出去。他也不担心阿鸾安危,先生必会护阿鸾周全。他只是觉得分外不痛快,好似正站在岔路口时,忽然被人从身后猛推一把。更令他百般不爽的是,这一把却还是他自幼敬服亲信之人推的。就算自诩是为他好,那又如何?
叶先生的书信还未到,姆姆的书信却来了。看了姆姆的信,先生信的内容估摸着也差不多了。白弈的眸光渐渐沉下,且等着看叶先生的来信中究竟提不提这一件事,若是提了也就罢了,但若是不提……他的唇角忽然挂上一抹冷意,转身招来两名家将。提不提都要从长计议,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打通盐路,斩断卢商后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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