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怎能如此?她明明不该。
不可贪,贪为妄;不可妒,妒为魔。她应该息心绝念。
她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苦涩却还是从眼里流到心里。
那之后,白弈隐隐感到有些奇怪。
阿鸾在躲着他,他清晰地察觉到了。
若是以往,她会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只要得空便飞扑至他面前。她又像只小鹿,时而静好,时而雀跃。
但如今他常常一整日也见不着她,即便他主动去后苑寻她,也是离得远远的,那陌生而疏离的模样,常让他没来由地大为不爽。
突如其来的转变透着丝丝诡秘,白弈在瞬间警觉起来。
他去问叶一舟,“先生对她说了什么?”
叶一舟从容一笑,“说了公子的婚事。”
白弈瞬间一震,旋即,眸色陡寒,忽然有怒气升腾。“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强自隐忍,冷冷问道。
叶一舟却反问:“公子又是什么意思?莫非公子不娶公主么?”
白弈眸中光华一凛。
叶一舟看在眼里,又一笑,逼问:“既然要娶公主,不该让小娘子知道么?”
哑口无言。事实如此,总是得让她知道的。白弈不由得神色黯然,刹那间眸光虚晃,喃喃道:“那也不必急于现在……”
叶一舟道:“那依公子之见,该拖到何时?”
一个“拖”字,何其刺耳。
白弈不禁皱眉,却说不出话来。
叶一舟却道:“有得必有失,有舍才能得,古来如是。鱼与熊掌岂可得兼?总要先舍而后得的。这样浅显的道理,莫非公子不明白?”
白弈黯然失神片刻,静道:“先生何必多虑。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