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蝶走了出去。
一股冷风从敞开的房门吹进来,秋雪连忙裹紧身上的薄被,想着张雨蝶大概是去上厕所,便没有在意,潜意识里等着她回来将门关上。然而,秋雪没有等到关门声响起,便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脚步声再次响起在寂静的房间,秋雪醒来时,正好听到下铺有人躺上去的声音——张雨蝶回来了。
可是,秋雪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虽然自己睡了不知道多久,但可以肯定的是,从张雨蝶先前出去直到她回来,这中间自己至少睡了一个小时以上的觉,难道张雨蝶上了一个小时的厕所?这显然不可能,剩下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刚才并非是去上厕所。那么这深更半夜的,她出门后究竟干了什么?秋雪眼前又一次出现了前天晚上在梦中看到的那个青衣女子,跟张雨蝶一样的身材,一样苍白的脸……
秋雪打了个寒战,恐惧瞬间填满了胸膛。
方雅一夜没回寝室。
第二天清晨,404寝室四名女生(秋雪等三人除外)在窗外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相继趴窗台上朝外看,只见远处教职工宿舍楼下人头攒动,吵吵嚷嚷,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出事了,哎呀出大事了!”胡静气喘吁吁地闯进寝室,抹了把脸上的汗水,面对表情惊愕的室友们道出了一个惊人的新闻,“楼下死人了!死的是一个老教授,刚从北校区调过来的,刚才我跑步回来,经过化学实验楼时,警察刚把尸体从楼里运出来,脸色惨白惨白的,吓死人了!”
几名女生眼睛顿时瞪得老大,张绍兰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教授,是、是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胡静用力往床上一坐,“我只听看热闹的人说,那个教授的尸体是早晨清洁工打扫楼梯时,在实验楼的厕所里发现的,当时就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哎呀,想想都可怕……”
女生们就此事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张雨蝶并没有参与,而是穿好了衣服——一件下摆直到脚踝的蓝色长裙,外面还加了一件长袖的浅灰色外套,更特别的是,她还戴上了一副茶色太阳镜,很大,几乎遮住了半边脸,整个看上去,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还被额前长长的刘海遮住部分。这种打扮虽谈不上怪,但总会给人一种较为特别的感觉。穿戴整齐后,她从柜子里拿出早晨上课的书和笔记本,一个人走出了寝室。她出门时,秋雪刚好从卫生间洗漱完毕出来,看见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马上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张雨蝶,等等我!”在张雨蝶快走到女寝大院的院门口时,秋雪终于追上了她。
“去吃早饭吗?我们一起吧!”
张雨蝶皱了下眉头,迈步向食堂方向走去。
到食堂后,因担心张雨蝶走远,秋雪随便买了几个包子、一杯豆浆,便匆匆回到食堂门口,张雨蝶很快也出来了,手里捧着一杯红豆冰,用吸管浅浅地喝着。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吸管一点点被吸入嘴里,张雨蝶的脸上露出了悠然的表情。
秋雪纳闷地问:“你早饭就光喝这个吗?”
“不,还有一碗鸭血粥,到教室再吃。”
秋雪“哦”了一声,没话找话地问道:“你在3号教学楼上课是吧?”
“嗯。”两人并肩朝教学建筑区走去。秋雪一路上都在琢磨着,应该怎样不露声色地带出自己想问的问题呢,于是她打了个哈欠,故作无心地说道:“今天起太早了,我还有点困呢,哎,你昨晚睡得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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