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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危局

谷雨未呆住了。历时几个月的调查终于出了结果,内幕交易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尽管大家早知道,内幕交易的人,必定是核心的经营层,但被曝出来的人居然是谷维春时,众人皆惊。

谁都不敢相信,内幕交易人居然就是正谷的遗产继承者。

据监管机构披露的事实,事情是这样的:谷维春原本就利用别人的户名大量持有正谷的股票。谷正雄一月十六日发病后,当即被送往医院。一月十九日,正谷官方才发了声明。一月十六至十九日的三天期间,谷维春全部抛出手中的股票,获利几千万元。

谷正雄的女儿居然就是内幕交易人?有比这个消息更刺激的吗?一时之间,好奇之声淹没了杉城。有人猜测,谷维春是早有准备,原来是暗自持有正谷的股票,见局势不好,所以清仓获利。毕竟,她买来的,和继承来的,成本不同。但说法仅仅是说法而已,谁也不知道,真实情况是什么。

谷雨未盯着消息,心里紧张得怦怦跳。

谷维春?居然是谷维春?

那张窄窄的脸、那细细的声音、那个雨夜,她的眼前晃着谷维春的影子。怎么可能是谷维春?

她想都没想,拨了鹿鸣的电话,一直过了很久,他才接起来,“喂?”

“正谷内幕交易的结果出来了,是谷维春。”

“我知道。”

三个字让谷雨未愣了愣,听鹿鸣说:“没事儿,你睡吧。”然后就挂了。

谷雨未拿着手机呆呆坐著。

雨夜中,谷维春那苍白的、带着些狠意的脸在她面前晃动,“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谷维春的事,你别管。”

谷维春和鹿鸣两个人的声音轮番在耳边响了起来。

那个雨夜,鹿鸣来找她,她告诉他,谷维春找过他。他说的是,“谷维春的事,你别管”。怎么会那么巧?谷维春去找他,他不在,然后他来找她?这两天,他和她在一起,调查结果就出来了,居然,内幕交易人是谷维春?

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

不敢想下去。她告诉自己,要相信鹿鸣。

她拨了谷维春的电话。那个电话无法接通。

谁能借她一双眼睛,来看清眼前这个局势?

上午,谷雨未去早市上买点菜,想回来做个鲜鱼汤喝。路过一个小报摊,她顺手买了一份报纸。

她神清气爽地放下鱼和菜,洗了葡萄,坐到桌前,一边吃,一边翻报纸。

翻到娱乐版,她愣了。

是自己!

鹿鸣揽着她的腰,低着眉眼,手里还拎着印有某超市LOGo的袋子,她正亲密地对他笑谈着什么。她愣呆呆地看着这张照片,这张照片如果是真实地摆在她桌前,她或许会脸红。但现在,这是当地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她所能有的反应只有脊背发凉。

报纸上说,鹿鸣的车在她楼下停了一天两夜,这张照片更是显示出两人亲密的关系。同时,隐晦地提到,才几天前,鹿鸣还在传与谷维春有桃­色­新闻,在这时候,又和谷雨未纠缠,时机把握得未免过于能让人遐想。

谷雨未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打开电脑。网上果然炒得更凶,评论不堪入目。有人用嘲讽的语气说,鹿鸣真是有眼光,和谷维春还没结束,就赶在调查结论出来前,泡上了谷雨未。称得上眼光独到、出手果断。

她不知该说什么。

正谷内幕交易的调查结论的发布时间是昨天上午,如果她知道那时候有这样的调查结果公布,她绝对不会和鹿鸣走那么近。 ‘

可她不知道。

那个时候,她在取车子。家里还摆着他送的百合。

但是,那时候,他在办公室,他应当知道。可他却回来,和自己纠缠了一下午。

她的目光挪回那张照片,浑身发冷。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巧?

谷雨未几经犹豫,又拨了一遍谷维春的电话,出乎她的意料,谷维春接了,“喂?”依旧是冷冷的、细细的声音。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谷维春不耐烦,“什么事?”

谷雨未说得很艰难,“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谷维春笑得不以为然,“怎么,你还不明白?”

“明白什么?”

“没什么。”谷维春拖着长调,“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傍上大款了?”

“谷维春!”

“谷雨未,你还真当自己是谷家的人了?”

谷雨未没有正面和谷维春冲突,她记得,在那个风雨之夜,谷维春曾载过她。“你这么说,有意义吗?”

“我不想见你。”谷维春匆匆地说,“不过,我提醒你,下一个倒霉的,可能就是你。”

“什么意思?”

“没什么。都说我们姐妹俩傍上了一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呢——”她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什么。

谷雨未的心怦怦跳着,“你想说什么?”

谷维春仍旧笑,“没什么。我要出去,回头再说。”然后挂了电话。

谷雨未茫然地坐着。她害怕,难道,害谷维春的人,居然是鹿鸣?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她几次拿起电话,终究又放了下去。这个电话,她不敢打。鹿鸣的意图,她看不出来。以鹿鸣扫尽一切的作风,她不认为,自己再攀上有什么好处。

只好等,等。

正谷股价崩塌态势之汹涌,令人猝不及防。

调查结果像潘多拉的盒子,两天之后,报纸上说,警察已经以涉嫌内幕交易为由,逮捕了谷维春。然后,被取保候审。

谷雨未从来不知道,证券市场居然可以获罪。问了展一鹏才知道,原来真可以获罪。罪可大可小,可轻可重。以前一般都是一罚了事,现在由于内幕交易的行为越来越多,有时,也会根据情况,来决定是否起诉。

名媛谷维春,一夜之间将成阶下囚。哪一个剧本,能设计出这样一台好戏?(橘*泡泡鱼 手 打*园)

全城哗然,只有个中人沉默。谷维天沉默,谷维春沉默,鹿鸣也沉默。谷雨未更沉默。

谷维春为什么要这么做?

展一鹏最为紧张,“雨未,正谷的局势太凶险,你不要再执拗下去。”

谷雨未不理,反问道:“你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

展一鹏怔了一下,然后说:“其实,我也不懂。我是做行业分析的,也不是交易员。对于股价这些,也不一定真懂。”

“不一定真懂,也是懂。”

展一鹏苦笑,“雨未,你如果做了我这一行,一定会比我厉害很多。”他停了停,“我总觉得,这事实在很蹊跷。从年报开始,正谷如果要发真实的年报,根本不用申请延期。隔了这么久,发布了这么一份看起来很真实的报告,我也不知道,正谷的意图是什么。”

“什么意思?”

“从报表上看,要粉饰这么大的亏损并不困难,但看起来,正谷连遮掩都懒得做。”

“不是说监管机构在调查吗,还有办法作假?”

“哎呀,雨未,你不懂。会计这东西大有手脚可做。粉饰报表,并不是作假帐。比如说,谷家的产业很多,随便置换一个,或者剥离某种成本,报表都会好看许多。但是,现在没有。尤其是,居然说内幕交易人是谷维春,我觉得这个更奇怪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的?”

展一鹏摇头,“说不上。但这事绝对有蹊跷。谷维春为什么要内幕交易?只是为了几千万?一个正谷,和几千万,哪个大?”

“可这也不冲突啊。”

“雨未,你不懂,当然冲突。很冲突。内幕交易一旦成立,既无法当董事,又无法当高管。如果你是谷维春,你会这么做吗?”

谷雨未还是不解,“可监管机构查的就是这样的。”

“所以我才说,正谷现在凶险。你别待着了。”

“凶险?会怎么样?”

“哎呀,雨未!”展一鹏急了,“我要怎么说你才能明白?这些事看起来都是在害正谷,说明有人在设圈套!”

“我不信。”

“不信,你想一想,那张你和那个谁的照片。”似乎是怕谷雨未说什么,他急忙说,“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让你解释什么,而是,而是,”他停了停,放低了声音,“雨未,想一想,这个时机,你得小心啊。”

谷雨未让展一鹏喊得打了个寒战。

隔了好久,她才说:“你觉得可能是谁?”

“说不上。”

“真的?”

“不管怎么说,你先来这边散散心吧。反正在那里,你也帮不上忙。”

谷雨未追问到底,“你到底怀疑是谁?”

展一鹏不答话。

“一鹏!”谷雨未严厉地喊。

展一鹏叹气,“我真不知道。”

谷雨未略略有点摇晃。难道……

“那通途和正谷合作,通途不是也危险了?”

展一鹏叹气,“雨未,许多事你不知道。通途表面上是支持了正谷,但是,通途并没有出钱,什么事情还很难讲。”

“什么意思?”

“无论正谷是谁的,他都只是合作。这样的确是刺激了股价,但是,却和通途没什么关系。他没出资,也没入股,这种合作通常连违约责任可能都不会有,通途单方面撤出都有可能。”

“真的?”

“当然是啊。”展一鹏有些赌气,一时话说得也多了起来,“岂止如此?通途和正谷是同一产业,通途又是正谷的下游。如果鹿鸣想要做大的话,现在明显是时机,我倒不明白,为什么通途没什么大的动作。”

谷雨未的头仿佛被人敲过,那个不让她和谷维春联手的人,他是什么居心?

通途和正谷的合作,根本就是随时可以退出来的,那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得那么严重?

他根本不需要她的遗嘱,那他为什么非要自己的遗嘱复印件?

还有那个莫名的年报是谁在­操­纵?

他是正谷的上游,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和自己提过?

他想­干­什么?!

谷雨未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反倒是对正谷最有害的?

是不是只有鹿鸣,才是想对正谷下手的人?

她惶惶惑惑,终夜未眠。

谷雨未与鹿鸣的桃­色­事件又惹来一堆电话、短信以及围追堵截的询问。她沉默应对,绝不开口。意外的,鹿鸣给她打电话,笑声愉悦。

“看了照片,你我还挺配。”

“你别开玩笑了。”她匆匆地说,“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鹿鸣没有回答,忽然说:“你很担心别人知道?”

谷雨未反问:“一次又一次的上镜,你是不是很开心?”

短暂的沉默,鹿鸣回答,“没什么开不开心,全城人都知道,我一向低调。只不过,有时候需要上上镜,我便上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长得也不难看,上便上了吧。”他语气随便,“晚上一起吃饭?”

“这时候?”

“这时候怎么了?”

“外面都是记者。”

“那怎么了?”

“我不去。”

“那我去你家?”

“你敢!”

“那OK。晚上六点半,老地方,二十六院街的江润餐厅见。”他挂了电话。她无奈,鹿鸣说去,便要去。否则,他会过来。

况且,她也想见他。

眼前这个风口浪尖,她绝对不想再在这中间加些题材。犹豫了半天,谷雨未从柜子中翻出一条大丝巾,将自己的头包得严严实实,又扣上墨镜。对着镜子看看,仿佛是阿拉伯来的,现在这季节,此地无银三百两,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她扯了头巾,又在柜子里翻了一阵儿,哪一件都不合适。正在发愁中,忽然瞥见床头上她学生时代的照片。

她受了提醒,翻箱倒柜地从最底层翻出一件衣服。

是件棕灰­色­的粗线毛衣,大大的白翻领。这件毛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喜欢到曾经不舍得穿,即便是偶尔穿穿,也是一进门就脱下来。后来再要穿时,发现自己老了,不适合穿这么青春的衣服。但因为喜欢,也一直没舍得扔。(橘*泡 泡 鱼 手 打*园)

这件衣服是妈妈买的,她还记得,第一次穿这件衣服,是跟妈妈去参加一个法国文化展。那时候她还是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姑娘,虽然不爱说话,但还是很开心。她喜欢这件衣服,也因为这件衣服本身所带来的喜悦与安定。现在才知道,妈妈什么都知道。

母爱似海。镜子中的她,模糊了。

我们总是受人支配。沧桑。

出现在鹿鸣眼前的谷雨未,穿了件很素淡的毛衣,斜挎了一个卡通包,眼睛上罩了副紫红­色­的墨镜,头发分开成两束,各用皮绳扎上。像个十足朝气的小姑娘,让鹿鸣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谷雨未看了看周围,才摘下墨镜,“为什么不选包厢?”

鹿鸣喝了口水才说:“要省钱。”

谷雨未不再说话,鹿鸣的话,问不出来。在鹿鸣灼灼的目光中,她坐了下来。

“怎么想起打扮成这副模样了?”

“旧衣服,不穿的话浪费,要省钱。”

鹿鸣扑哧笑了。

“针对我?”

“不敢。”服务生走过,她竖起手,半掩了脸,“一客晚饭。”

待服务生下去,她才拿下手,“你不针对我,我就烧高香了。”

鹿鸣看着她,“这身衣服不错。”

谷雨未不自然,“老土的衣服。”

鹿鸣在桌下握着她的手,“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特别适合装纯洁和装­嫩­?”

“哦?”谷雨未波澜不惊地说,“你这不说了么?”

鹿鸣的手一用力,交握的十指像夹子一样夹着她的手,疼痛中,她用指甲去掐他。终于,让他全部握住。

“小妖­精­。”他低声说。

“老跃怪。”她回敬。

“信不信我能吃了你?”

“那我就是钻在你肚子里的孙悟空。”

他大笑,惹来周围的人侧目。她只好再一次竖起手,挡住脸。

晚饭送来了。“最近怎么样?”他平淡地问。

“除了正谷,什么都好。”

“哦。”鹿鸣没有回答,仿佛谷雨未说的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事。这就是鹿鸣,从来都是鹿鸣。谷雨未心不在焉,几次把饭掉到桌子上。

谷雨未终于鼓起勇气,“谷维春的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清楚。”他专心地吃着饭,没有看她。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起餐巾,“真的?”

他抬头,“不信?那好,我清楚。”

谷雨未不知该说什么。

“告诉我吧。”她的声音有点变调。

“什么?”他依旧在吃饭。

“谷维春的事。”

他依然漠然,“报纸上不是有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看着她的眼睛,“什么?”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依然耐着­性­子。

他的声调也极其柔和,“你觉得我应该知道?”

她没有回答,听他更加柔和地说:“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谷维春?”

“鹿鸣!”

他依然不做声。忽然,他的电话响了。两人都停了勺子,鹿鸣看了一眼,按灭电话。

他刚拿起勺子,电话又响了起来。鹿鸣先是不理,打电话的人似乎和他比耐­性­,一直不停地打,鹿鸣皱了皱眉,“我在吃饭,一会儿再说。”他不由分说地挂掉了。

电话又想了,鹿鸣眉毛都不动一下,继续吃饭。谷雨未一直低着头,她刚要伸手,鹿鸣却抢在她前面,伸手把手机从桌子上抓起来,直接扔在对面的墙上。

周围的顾客吓了一跳,服务生闻声走了过来。谷雨未连忙站起来,笑容可掬,微微弯着腰,歉声道着歉,“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服务生看了看鹿鸣低沉的脸,正过脸要和谷雨未说话,忽然又扭过头,有些迟疑。

谷雨未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好意思,打扰了各位吃饭。如果没什么事,请下去吧。”

服务生又看了他们一眼,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边走边还回头看。谷雨未小声说:“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鹿鸣漠然。

一席终了,两人再也没说话。

除了餐厅门,鹿鸣扶着车门,“你怎么来的?”

“哦,”谷雨未忽然明白,“我打车回去好了。”

“你自己小心。”鹿鸣上车驶离停车场。

谷雨未站在原地,她走回餐厅,找到那位服务员,“麻烦你,我想拿回刚才那个手机。”

服务员吃惊,谷雨未笑容以对。

十几分钟后,那个已经摔坏了的手机回到她的手中。她拿着走出门口,借着门口的灯光,她想试试能不能重新开机。手机摔坏了,无论她怎样按,终是不亮。

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手机,连机都没有关,直接抠下了电池,取出她的卡,把那张卡放进去。

她两手颤抖地捧着手机,有光亮出现,开机画面是一个跳跃的金属人,这些都是她熟悉的。

她紧张地盯着屏幕,一个对话框,提示她输入密码。她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他的任何私人信息,包括生日或者身份证,甚至,她不曾记住他的电话。

她按了六个6,当然提示她出错了。她不敢再按,再按有可能锁机了。

她抬头望着夜空,想要出口气。气才呼出,她停住了。

幽暗的灯光下,他只手抄在裤兜里,倚在车上,正静静地看着她。虽然灯光并不能清楚地照见他的脸和他的眼,但是,她仍然感觉到冷。刚才紧张得似乎有汗渗出的身体,立刻冰凉。

她的第一感觉是两腿发软,几乎要坐在地上。

鹿鸣走过,冰冷的目光将她从头看到脚。良久,他伸手,她不自觉地把手机放入他的手心。他并没有把手缩回去,一直就举在那里,时间久到她都想伸手把那只手推回去。

在冰冷的目光中,她不敢抬头,因为紧张,她浑身略略有些发抖。她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忽然,腕上一疼,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把她拉得一踉跄,已经有些酸软的腿禁不往打了个弯,拖着她的人却丝毫不顾忌,仍然把她往前拖。他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她的头碰到了车壁,疼痛还没有缓过来,他已经出现在她旁边。

“告诉我,刚才,你想­干­什么?”他的声音轻不可闻。

她不自觉地往旁边一侧,他伸手,擒过她的脖子,力度告诉她,不要随便动。(橘*泡 泡鱼 手 打*园)

她只好硬硬地坐着。

“说啊。”他在她的耳边,似乎是耳语。

“我想知道,正谷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这么简单?”他的手像青虫一样在她的脖子上上下滑动,让她浑身麻栗阵阵。

她不语,他一使劲,她忍住,就是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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