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师的家就在那座山的脚下，像那里的大多数的房子一样，是那种非常古老的房子，简直可以搬进博物馆。房子的上面盖着一排、一排整整齐齐，井然有序的砖瓦。在它的上面还有一个笔直的烟囱，冒出阵阵浓烟。房子外面的墙壁上有好多地方用水泥补了又补，尽管这样，还是可以看到裂开的痕迹。

门没有关，我们径直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烈的酒­精­味。确切地说，里面根本就不像一个家，更像是一间药铺。里面有一个有很多抽屉的很大的柜子，覆盖了整个墙壁，每一个抽屉的外面写着一种药的名字，像是冬归、金钱草、田七等等，还有很多、很多。房子的四个角落里排满了几种我说不出名字的药草。

房子里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他的脸上布满了一条条数不清的皱纹，他的脖子上有很多深­色­的老人斑。他专心致志地把各种刚采来的叶子分类，他的动作看起来还很轻键。看到我们这么多人，他有点吃惊。

他说：“各位光临寒舍，请问有何贵­干­？”

警察叔叔带着一贯有的威严和习惯­性­的审问的语气说：“请问这里是不是陈姜的家？”

那老头有点不耐烦地说：“是，我就是陈姜，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这样的，我是回城的警察，这位是我的同事。”他指了指另外的一位警察叔叔，然后又指了指我们：“这些是协助我们调查的人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何向丽的丈夫。”

那老头有点不恭地笑了起来，他说：“在我回答问题之前，我可以知道你们所要调查的事吗？”

“是这样的，何向丽近两个月来失踪了。”那警察上下打量了老头，然后拿出告示给老头看，他指着告示里面的照片说：“你认识这个女人吗？”

那老头迟疑了很久，然后他很迟钝地走开，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用红布包裹着的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从里面的一大堆东西里拿出了一小张照片，那一小张照片和告示里的照片是一模一样的。他缓慢地点点头，然后说：“她18岁的时候，是我给她拍的，这是她最喜欢的照片，她说她无论在哪里都会把它带在身上。”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