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却被流离的灯火扰乱了满身的端庄,五颜六色的光线、震耳的音响、嘈杂的人声……白日里忙碌而沉稳的钢筋混凝土,城市褪去了厚重的外衣,在黑夜的掩护下尽情地释放,有关放纵,有关迷失,有关发泄,有关情感……于是,我们可以听到很多声音,看到很多景象,眼前被酒精刺激的疯狂调笑的人群中亦有白日里端庄文静的女子,运筹帷幄的男子,只是,压抑久了,我们都需要卸下脸上的面具,吸一口纯净或者迷乱的空气。
宋渝汐倚着门口的一颗大槐树,注视着干道上来往的车辆,眼神迷离。
身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们的相识,她和秦风的初次见面。
彼时她刚上大三,对学校的课程和制度在摸索中已经掌握完全,自然知道什么课该逃,怎么逃。那时班里的女生不再只埋头于图纸中不理周边事,女生大了爱美之心自然而生,只是有些人早有些人迟,他们这样的孩子,花样年华的大好青春都蹉跎在高考中了,对于穿衣打扮、娱乐消遣的事远没有掌握彩色铅笔马克笔的颜色那般容易。但幸好还是年轻,便相约着摸索前进。
一日,心血来潮,同寝室的几个人说起自小还没有去过酒吧,于是一拍即合,几个女孩打扮了一番便一头扎进了一家规模不俗的酒吧。
很久以后,宋渝汐想,许多时候许多事让你不得不相信命运,信服宿命这个东西的存在。城市这样的大,酒吧林立不胜枚举,人来人往擦肩而过都不曾记住对方的脸,可是,她却刚好遇到了秦风。
那时的酒吧远没有现在这样的商业化,去的多是游手好闲的社会人或是学生,品流复杂。
四个女生,浑然不觉,瞪着好奇的眼睛,在火辣的音乐中四处打量。
宋渝汐其实是有些怕了,是一种置身于陌生环境中本能的自我保护,于是她去了趟洗手间,其实是想看看逃生门设在什么地方。洗手间里两个穿着暴露的女孩在补妆,都很年轻,衣领低垂隐约露出半边酥胸,短裙低腰一段柳腰露在外面,极具诱惑。
“姐,这片街换了新主?”
“你才知道呀,早前姐怎么跟你说的,黑子做不长的,就他那色心也早晚害死他。”
“二爷也真够狠的,听说黑子的尸首到现在没有找到,警讯上的失踪人口都登了他的名。”
“哼,就这样也许很多人还不解恨呢。妮子,这段时间你做事留心点,听上面说接手酒吧的风哥可是个狠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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