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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陪着你,生死如是

三年前,他们的身份背景已然不同,横生生地在二人之间生出裂缝。而今,岁月在让人沉稳的过程中,也在把距离拉远,他们,不能两全。

宋渝汐捧着大桶的爆米花,无奈地看了下抱着绿­色­玩偶长江七号的宁榕,鄙视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只能摇了摇头。

“别苦着脸,小汐子。待会散场给你补一下。不就一玩具吗,要不我这个你先玩?”

宋渝汐痛心疾首地瞪了宁榕一眼,长发一甩留给她一个华丽的背影。

宁榕小跑追上,殷勤地说:“小汐子,你家风哥哥放你假放到几点?”

“老三把他接走去孝敬二爷了,今天没我啥事了。”

电影还没开始,宁榕靠在软椅上动了动身子:“渝汐,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让秦风离开黑道的好机会,你们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你爸妈想想,万一有人问他们你女婿是­干­什么的,他们怎么说,混黑道的?这还是小事,关键是这行太危险你让他们怎么能安心呢?”

“我想过,但是我不想再把我的想法强加给他。这次的事儿,他已经退让到了极限。”

“可他们这行当也太危险了,有今天没明天的,之前是他道行高活得久,可是他现在瞎了,这个位置还能坐得住吗?下面有多少人在看着呢。”

“小榕,我暂时不想想这个问题。”

“小汐子,你说说像秦风那样的人随便搁在哪不是一闪闪发光的金子呀,怎么就混了黑道呢?这倒是说说他会不会是卧底呀,卧薪尝胆地混在黑帮老大二爷的身边为了搜集他的犯罪证据。”

宋渝汐给了宁榕脑袋一巴掌:“醒醒,醒醒,看香港警匪片看多了吧,生活哪会有这么传奇?”

“算了,活在当下吧。”

“咦,小榕,峨眉山上还有个掌门的空缺。”

电影演到一半时宋渝汐的电话震了,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小声地接起。

就听那边说:“宋小姐,我是扬子,有空见个面吗?”

TalkBar。

背景的轻音乐缓缓流淌,隐隐地听得出大提琴的几分厚重。

灯光柔和,纸质的外罩上是一幅幅抽象派的彩绘画作,纷乱的­色­彩在橙黄的灯光中生生带出几许迷离的滋味。

Bar里人不多,每一桌都被分害割成单独的开间,用隔音的实木隔板隔开。

宋渝汐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低着头搅动着杯子里的一片柠檬。

对面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蓝­色­条纹衬衫,金­色­的袖口,斯斯文文的样子,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察觉他眼底异于常人的冷意,怕得没有人会想到他是如今道上响当当的人物,扬子。

宋渝汐捣烂了柠檬片,抬起头:“杨先生有事?”

扬子的嘴角扬了扬,那笑容里有不加掩饰的轻视:“我不好杨。”

宋渝汐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那我叫你扬子吧。”

“随便。”

“我姓王一,叫王扬,我有个哥哥,叫王文,大家都叫他文子。”

宋渝汐手上一抖,杯子里的柠檬水溅了出来,扬子微笑地递过纸巾。

“宋渝汐,宋渝汐,在见到你本人之前,我听说你也有五六个年头了。我哥常提起你,可是我哥坐牢我跟了风哥后,你却突然离开了,我们都没见一面。”

宋渝汐无力地笑了笑,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她猜不透扬子此行的目的。

“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是在九宫的那一晚我知道那是你,苏晴说过,无论风哥有着怎样的原则和坚持,都是在没有宋渝汐的前提下。只要你一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推翻重来。”

“是我,对不起苏姐。”

扬子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弹着杯沿,抬起头冲宋渝汐明媚地笑了:“要听苏姐的故事吗?”

“如果你一定要说的话。”

扬子眼底暗了暗,眉心微不可察地一抖,迟疑了一下才说:“你比我想象得聪明。”

“扬子,不如说说你的来意。”

“宋渝汐,我想说的是,你是个很自私的人。当初是你不负责任地离开,你知道风哥有多难过吗?他过了一段怎么样的日子你可以想象吗?你一出现,苏姐就要给你让路,你一句话,风哥就要放弃手术连搏一搏的机会都没有。我很想知道你凭什么?”

宋渝汐是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的孩子,就是传说中遇强则强的发挥型选手,老实说被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长篇指责,她还是无法接受的:“谢谢你的指责。但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扬子你没有立场来品评我的对错。”

“呵呵。”听到这句话,扬子的眉头反而舒展了,他向后靠在沙发的靠背上,看着宋渝汐笑。

宋渝汐皱了皱眉,心里寻思,这人有病吧。

“苏姐说你是个胆小鬼,看来这个评价很中肯。”

“……”

“宋渝汐,你到现在还在害怕是不是?”

宋渝汐身子前倾,低着头看着眼前的玻璃杯,手习惯地做着等频率的圆周运动。她的声音低低的,无力的,落寞的。

“是,我害怕。我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害怕。扬子我告诉你,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差点要了秦风的命,我仍然不会放下心里的包袱,我和他始终走不到一起。可是有些东西在生死面前会变得很渺小,如果我明天就要失去他,是不是应该珍惜今天呢?我承认是我对不起苏姐,我也知道她肯定为了秦风付出很多,有些事不说我也能明白,就像苏姐手上的伤疤是掩盖不掉的。可是我顾不了那么多,我爱的人为了我失却了双眼,我怎么可能忍心不在他身边呢?”

扬子认真地看着宋渝汐,看着她颤抖的双肩,看着她低垂的头,看着她手里搅动的吸管,慢慢地说:“宋渝汐,让风哥做手术吧。”

宋渝汐笑了:“这才是你想要说的话。在你们看来,秦风就像是一个风筝,是我自私地把他抱在手里,不给他飞翔的希望。”

“既然你都明白,那……”

“我和你们不一样,在你们眼里,秦风是神一样的人物,几乎无所不能,他所有的姿态都是胜利者的傲然,所以你们看不得他现在这样落寞,替他委屈。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对我而言,他只是要和我生活下去的男人,是要给我一个家的男人。我不是完美主义者,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心,我只要我的爱人在我身边就满足了,我不需要他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有多么大的作为。所以,我无法接受一个要夺走我生活希望的手术,扬子,你知道我和他是经历了多少才换回现在这样的日子吗?如果你经历过这些,生命都已经不再重要,更何况一双眼睛。”

“可是,宋渝汐,你说的是你们,你根本就知道风哥是怎么样的人,你知道他宁愿死也不想活在黑暗里。”

“可是在我看来活着总比死了好。”

扬子站起身,一向温文尔雅的他有些激动,双手撑着桌子低着头对上宋渝汐的眼睛:“那只是你一个的想法。你强加给风哥的想法。”

快要过年来,商店里街上到处都是置办年货的人,透明的橱窗,大幅的广告牌,明亮的室内照明和街边的路灯,把夜晚装点得分外热闹。

气温也很好,几乎没有风。宋渝汐拎着手袋在步行街上沿着地砖的纹路踱着步子。

扬子的话她还没有消化,都堵在心里闷生生地难受。

她告诉自己,扬子巴不得秦风快点死然后取而代之。秦风现在的位置,想想都是诱惑。

随即她自潮地笑了,否定了自己这样荒诞的想法。

她把电话拿在手里,快捷键从头看到尾却一个电话也拨不出去。她想起之前盈子说的话,她和秦风之间的问题只有靠她自己去想通,别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然后她又想起了秦风之前说过的一些莫名其妙的话,突然觉得也许这当间真的还有另外一层真想没有拨开。

在喝掉第三杯芒果汁后,宋渝汐决定回家。

回哪个家呢?她站在十字路子挣扎着,最后决定先回父母家看看。

宋渝汐没有想到会在父亲最喜欢的躺椅上看到秦风,眉目依旧出众,鼻翼坚挺,薄­唇­带笑,他穿着很正式的黑­色­西装,打条纹领带,皮鞋锃亮,他端正地坐在躺椅的前端,背挺得很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情专注地在和父亲谈话。

宋渝汐在短暂的愣了几秒钟后,很不厚道地笑出声。

她拉着秦风坐到沙发上,问他:“你这身行头是不是老三给你置备的?”

“渝汐,过来帮忙。”母亲自厨房探出头来。

宋渝汐调皮地吐吐舌头:“宋太太,不带你这样护短的。”

四菜一汤,标准的家常饭。

秦风很安静,安静地吃饭,安静地喝汤,安静地微笑。

宋渝汐很聒噪,一会儿问秦风什么时候来的,一会儿问秦风怎么不告诉她一声就来了,一会儿说还是妈妈做的菜好吃,一会儿说爸你少喝点酒……

可是,吃大碗米饭大口喝汤的宋渝汐很难过,看着秦风不夹菜难过,看着秦风小口地吃米饭难过,看着秦风端坐在饭桌前难过,看着秦风很好地掩饰起自己的情绪难过……

她每一口饭都吃得很仔细,带着悲伤慢慢地咀嚼。

吃过饭宋渝汐带秦风去参观她的房间,给他讲每一件摆设挂件的来历和故事,讲她小时候的调皮事儿,讲她上幼儿园的时候和男生打架,讲她小学时成绩很差考了2分不敢回家,讲她初中不懂事横冲直撞得罪很多人,讲她高中不知所谓的初恋,然后讲到他们,讲到他们第一次见面。

秦风说:“宋渝汐告诉你一件事好不好?”

“坦白从宽一向是我党的方针政策。”

两个人都是坐在地板上,秦风把宋渝汐拉进怀里,他的声音就在她在头顶:“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怕你太得意。”

“哪有,我做人一直很低调的。”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真的没有心动。”

“切,你专程来打击我是不是?那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动心的?”

“给你洗衣服的时候。”

“啊……”

“宋渝汐,你也真够可以的,居然让我一个大男人给你洗衣服。那时候我就在想这女人真懒娶回家怎么办呢?然后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居然会想娶一个见过两次面的不知所谓的小姑娘,还是个优等生。”

宋渝汐又往秦风的怀里蹭了蹭,小声说:“那以后我天天给你洗衣服吧。”

宋渝汐把天天两个字说得很重很清晰。

秦风抱紧她,­唇­角微微抿成薄锐的线条,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除夕。

宋渝汐一大早就被妈妈从被窝里拽了出来,凉水洗完脸叼了个面包迅速地直奔宁榕家,强行在被窝里拉出了宁榕的两条大腿后又给盈子打了电话。

半小时后,三个睡眼惺松的女人坐在红­色­的QQ上怨天尤人。

“­操­,昨天和一帅男视频到凌晨才睡,宋渝汐我告诉你,老娘现在很不清醒,随时车毁人亡。”

宋渝汐倚在盈子身上,懒懒地说:“小榕,那也没办法,咱三个开车属你安全系数最高,这方向盘还得捏你手里。我说,你昨晚和帅哥玩­祼­聊吧,这么亢奋?”

“死去,老娘纯洁着呢。风哥哥昨晚睡你家了?”

“没,他和他那帮兄弟们出去玩了。”

“哟。”盈子笑,“我说这一大早怎么怨气冲天呢,原来是闺怨,有人欲求不满了。”

“少来。是你家北哥哥力不从心吧。”

“切。”

“小汐子,阿姨派咱三个出来置办年货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我妈那才叫大材,你就一小火柴棍,应该燃烧自己为人民服务。”

宁榕左脚离合器右脚刹车:“­操­,那我得在身上贴个字条,一擦就着。欢迎帅哥前来磨擦。”

超市。

“盈子,一个车够吗,再推一个吧?”宁榕推着超大号的购物车大喊大叫。

盈子拉着宋渝汐快走几步:“我不认识她。”

“嗬,盈子,你说小榕为啥到哪哪丢人呢?”

“谁说不是呢。咱赶紧把她这跟破火柴点了得了。”

“喂,小汐子,开心果四袋够不够,要不六袋。”

宋渝汐不用看也知道宁榕这败家娘们拿的准是最贵的:“我付钱买四袋,你付就买六袋。”

“得。”宋榕拿了六袋开心果扔进购物车,“大过年的姐哄你玩吧。”试试在百度搜索“”

“那再加两袋吧,咱人多。”

女人都是天生的购物狂,即便不是买衣服也可以兴高采烈,心情愉悦。

三个女人热热闹闹地推着两个大号购物车穿行在人群中,说笑,偶尔打闹。

为了买羊排还是牛排在冰柜面前争论半天,为了买蒙牛还是伊利把导购小姐说到无语,为了买到大一点的龙眼在龙眼堆里一个一个地挑……

宋渝汐的手机响,秦风打来的。

“喂。”

“渝汐,战斗进行到哪一步了?”

“哎,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这还没从第一个战壕里出来呢。”

“那给我点任务吧。”

“行。两箱可乐两瓶啤酒,还有烟花爆竹你看着买吧。”

“两瓶啤酒?”

“嗯,单北和我爸一人一瓶。”

“那我喝什么?”

“啤酒没有,可乐管够。”

“你爸上次和我说,家里还有瓶五粮液呢。”

“打我出生他就这么说,都放了好几十年了,乙醇也变成甲醇了,小心毒死你。”

“小汐子,打情骂俏分分场合行不?”宁榕大声抗议,随手又扔进一袋薯片。

宋渝汐偷笑:“不说了,有人嫉妒咱们了。”

“­操­,老娘这叫正义,叫见义勇为。叫为人民服务。”

Mango。

“渝汐,你和秦风就打算这么过一天算一天?”盈子切了一块芒果布丁送进嘴里,抬眼看着宋渝汐。

“盈子,你还不让他俩过了?”宁榕一脸自得地吃着榴莲布丁。

“我是说,你俩也得有点计划啥的,秦风都这样了这位置还能坐稳吗,他身体也好了,渝汐你今后工不工作?你俩左一个家右一个家的,到底想住哪?还有你俩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吗?总得有一个人委屈一下自已迁就另一个吧。”

“盈子……”宋渝汐咬了口苹果汁里的苹果,太涩。

“哎,皇上不急太监急,看秦风平时狠厉怕人的,一遇上你也是一小废物,顾这顾那怕东怕西,怎么也没个主心骨。他心里到底揣着什么事儿,都肯为了你不要命了,怎么就不能为了你金盆洗手呢?”

“盈子。”宋渝汐低着头脸对着杯口,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水样的泪水就落在杯里,惊动了杯子里褐­色­的液体,一片涟漪。

递了张纸巾给宋渝汐,“大过年的你这是­干­什么?他俩好不容易在一起,过几天好日子怎么了?”

“小榕。”宋渝汐拉了拉宁榕的袖子。

盈子短发及耳,水钻的耳钉在冷光灯下泛着妖媚的芒光,她脸­色­平静,轻轻地说:“算了。不说了,待会去哪?”

宋渝汐吃掉最后一口布丁,围上围巾。

“还有内衣袜子没买,交给你俩了。我去找秦风,他还没有过年的新衣服。”

“他多大了,过年还穿新衣服?”

“小榕,我昨天还看你给自己买了身。”

老三坐在黑­色­的奥迪驾驶座上,带着墨镜吹着口哨,一副我是黑道我怕谁的架势。

秦风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坐在后座上,车门开着,他手里夹着烟,冒着袅袅的烟气。头上带了顶毛线帽子,显得脑袋圆圆的有些可爱。

宋渝汐坐进车里,把手里的盒子递到秦风跟前:“抹茶慕斯,盈子请你吃的。”

秦风用手指捏灭了烟:“给老三吃吧,他中午没顾上吃饭。”

老三鼻子明显地哼了一声:“不饿。”

秦风笑了,拿过宋渝汐手里的盒子放到副驾驶座上:“怎么,你这小子还不能忘情呢?”

老三急了,在车里挥舞着拳头:“哥,不带你这样窝囊兄弟的,不吃她买的东西就叫做没忘情?”

宋渝汐看着激动的老三,一脸认真地说:“确实没有忘情,鉴定完毕。”

“宋渝汐!”

“老三,你先回去吧,待会我们打车走。晚上好好玩。”

午后的太阳穿过簿薄的云层透了出来,冬日温和的暖阳,淡金­色­的光芒洒下大地,衬得各家店铺外红­色­的灯笼分外喜庆。

秦风和宋渝汐手拉着手,慢慢地走在石子路上。

“你都在哪家店买衣服?班尼路?”

秦风微微扬头,嘴角漾出一丝笑容:“档次能再高一点不?”

“嗯……”宋渝汐皱着眉,“难不成你还穿阿迪耐克?”

秦风的笑容更大,一脸愉悦,他拍了下宋渝汐的头:“一看你就没给男人买过衣服。”

宋渝汐跳起来就去翻看秦风大衣上的商标,“D?DommaKaran?”

“嗯。”

“你个败家玩意,我还以为这种衣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有生之年只能在杂志意­淫­帅男的时候看看。要不,我回家洗洗手再回来摸摸?”

“行了。”秦风抓紧宋渝汐的手,“知道你拜金了,以后不买了,钱都交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你的钱。”不及思考,这句话就惯­性­地脱口而出。

秦风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他想起了九宫那晚,宋渝汐也是这么和自己说的。从那杯星巴克咖啡开始,她就认定他的钱是脏的,打心底里不愿意用他的钱。他给她的卡她从来都没有动过,她给他买东西用的都是自己的钱。他看在眼里憋在心里,却不忍心为难她。其实.秦风自己也分不清楚哪些钱是来路正当的,在他的意识里黑与白早就已经模糊,边界处一片混沌。在很多个没有宋渝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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