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这里已经被林岚搞得快焦头烂额了,落蕾又来了。
"好吧好吧,岳总,明天我请你吃饭。"我正要挂掉手机,门铃响了,该不会林岚这么快就来了吧?
"好像有人来了。我去开门,明天见吧。"我挂掉手机,最后听见落蕾说了句:"祝你一切平安。"
我一步步走近门口,随手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上面赫然显示着11∶40。我又看了看和林岚的通话时间,是11∶14。
我的脑袋僵住了,任凭门铃在狂响。林岚怎么上来的?
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是林岚。我的门铃和手机的铃声交织在一起,在空荡荡的客厅回响。
我咬了咬牙,接通了电话,里面依旧是她好听的声音。
"我知道你在门后面,开门啊。"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我仿佛可以嗅到她话里不安的种子。
我和她就隔着一道门,我颤抖着站在猫眼前看去,门外空无一人,但门铃却依旧狂响着!
我发疯似的拔掉电源,门铃终于不响了。手机我也关上了,现在安静了,所有的声音一下都消失了。
我抱着双腿缩在墙角。这时,我看见了那原本进来时被胶布死死贴住的Сhā座。
我终于知道前两任男主人为什么要贴住它了。
黑洞洞的Сhā座里我看见两根手指慢慢地伸了出来,那是两截苍白的手指,但分明看得出非常纤细,那是女人的手指,或者说应该是林岚的,因为那根食指上贴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创可贴。
手指慢慢地伸出来,非常地慢。我知道我的牙齿在打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居然猛地把手指硬顶了回去。然后我到处寻找着胶布,拼命地把所有的Сhā座都死死地封起来。
做完这些我忽然如被掏空了一般,一下躺在了地板上。手机居然响了,我明明是关上了的。
一下接着一下,铃声越来越大,我终于忍不住了,接通后我高喊:"别折磨我了,我又和你没什么关系!"
那边沉默很久,什么声音也没有,只听见呼呼的风声。
"真的没有么?你不是喜欢我么?"林岚的声音这时候听起来就像是魔鬼的祷告。
"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大声喊叫着,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那你为什么每天用望远镜看我呢?"她的话让我一惊。
"你现在为什么不用望远镜看看我呢,就像你平时一样。"林岚慢慢地说着,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进入我的耳朵。
房间里的灯忽然熄灭了,窗帘被风吹了起来,露出了那台望远镜。外面如雪的月光打在地板上发出妖艳而令人着迷的光芒。我放下手机,身体不听使唤地爬了过去,把眼睛靠近望远镜,看着我天天看着的对面13层。
我看见了,林岚也正在对面用同样的一台望远镜看着我。她抬起头,满脸苍白地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我今生都难以忘记。我如同被蝎子或者毒蛇咬到一样反射性地弹了出去,摔倒在地板上。
我感觉到身后有人,我没有回头。一只手绕过我的脖子抚摩着我的脸,冰冷。
我看着那只手,手上的食指上贴着一张创口贴。
我知道后面是林岚。
她就在我耳边轻轻地说话,呼出来的寒气让我全身一激灵。
她说:"当你在看我的时候,我也在看你。"
我的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媚的阳光从窗口爬了进来,正好照在我眼睛上。我抬起僵硬的身体,除了那被胶布封住的Сhā座可以证明昨天的事外,一切的一切都依然如故。
我用望远镜望着对面,对面什么也没有,仿佛从来没住过人一样。
我又跑到那个广告企划部,他们说从来没有个叫林岚的人在这里工作。我来到对面的楼上,寻找到楼管,那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大爷。
"13楼么?很久没人住了,很早以前一个漂亮的女孩跳楼后就再也没人住过了。"我料到是这种结果,只是诧异自己居然活了下来。
收拾好东西的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报社,大家都奇怪地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只有报以苦笑。
向老总汇报完后,我请了几天假,并答应写完这篇稿子。当我要离开的时候,刚进门的小柳忽然叫住我。
"刚才我来的时候有个姑娘叫我把这个信封给你。长得很漂亮呢,穿着白色上衣和黑色长裙。"
我接过信封,打开后只有一张用过的邦迪,信封里空空如也。
一回到家,我就查找各大报纸新闻,终于知道林岚在家被,然后被人把照片发到网上,最后羞愤间跳楼自杀。我呆呆地看着那则消息,根本没注意泪水已经滑落了下来。我的电话账单也显示,我最近根本没有与除老总和落蕾之外其他的人通过话。
手机又响了,我一看,是落蕾。
"欧阳,你病了么?"她关切地说。
"是的,有点不舒服,不能请你吃饭了。"我笑着说。
"傻瓜,我等下下班过来带点菜给你吧,病人别吃东西,你们男孩子不懂的。"
我拿着电话,开心地和落蕾聊着天。林岚或许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或许我能早点遇见她,就不会只是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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