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楼默默走了一段,鄢云说:“哪条路到河边?”
秦空惊跳起来,“你要去河边干嘛?”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跑到万籟俱寂的河边,天上月色撩人,下面水波荡漾,全都是刺激XX激素增生的因素,万一他忽然乱花迷眼,错把狗尾巴花当小雏菊,扑过来猛攻……那她岂不是白白给江佃户当了替死鬼!?
鄢云弯腰往她脸上凑,眨著晶亮的黑眸逡巡她不停变幻闪烁的表情,“你又在想什麼?”
秦空倒退三步,“你管我!你还没回答我,去河边干嘛呢!”
鄢云直起身,“你刚才没听我姐他们说的,这里风景优美,让你带我去看看。”
“看风景在这儿看就够了,干嘛要去河边?”秦空不敢鬆懈,警惕的盯著他。
“这里到处是房子有什麼好看的,带我去河边走走。”
“前面有个淘气堡,我们上那儿去!”秦空胡乱的一指,鄢云盘著手臂,沉默的端详她,她反应过来一大老爷们去淘气堡干嘛?马上掩饰尷尬的乾笑了两声“嘿嘿~~”
“秦空……”鄢云低唤了她一声。
“啊?”
“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在月色迷人的河边,气氛旖旎,灯光迷幻,突然对我兽性大发,做出不轨之事啊?”
秦空囧囧有神的瞪他,敢情他们都想到一块儿去啦?哎,老祖宗教育得太好了,人人谨记: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对,為了大家的安全以及清誉,咱们就不去河边了,我回家了,你也上去吧,再见。”秦空摇头叹息,转身準备离开。
“我不怕。”鄢云突如其来的说了三个让秦空摸头不知脑的字。
“你不怕什麼?”她莫名其妙的问。
“我不怕你兽性大发,对我做出不轨之事!”
秦空又被雷震子小十六雷住了,她内牛满面的说:“他大哥,现在是我担心你兽性大发,对我不轨了好不好?你回去吧,求你了。”
鄢云倏地笑了起来,“逗你实在是太好玩了,你怎麼这麼可爱啊?”
秦空的眉头拧成了麻花,冷瞅著他笑得毫无形象,却异常亲近没有距离,亲切得彷如邻家男孩的样子,“谢谢大少爷夸奖,不知道您玩够了没?玩完了俺真要回家了。”
鄢云努力止住笑,清清喉咙,声音里还是充满了笑意,“行了,别不高兴了,说送你自然送到底,顺便跟你说说正事。”
“你一天到晚咋那麼多正事要找我说啊?有没有考虑给我升职加薪,到时候我一定随传随到,鞍前马后的伺候著。”
“你想得美!”鄢云嗤之以鼻。
秦空不乐意了,“你知道你这种行為叫什麼吗?典型的又想马跑又不想马吃草,万恶的资本家!”
鄢云看著她,视线绕过胸部接著滑到腰上,懒懒的说:“今天我不喂你草料了,这膘明显日渐疯长,要你跑的时候你迈不动腿。”
秦空机敏的伸手把自己护住,不自在的咳了咳,“好了,说正经的,你要跟我说嘛事儿?”
“我听说你平常玩摄影的,你家墙上掛了一幅风景照,拍得挺有意境,你的作品吗?”
秦空摇头,“不是。”
“噢?可一点不像买来的装饰画。”鄢云用“你别骗我”的语气说道。
“真不是我的。”秦空放下手低头往前走,“是小武老师的,你还有点眼光,那张作品前年在市里举办的摄影大赛上得了一等奖。”
鄢云眯了眯眼,跟上去,“你那位小武老师是摄影家?”
秦空比出俩手指,“得再加俩字儿,摄影艺术家,别人為吃饭而摄影,他则是為摄影不吃饭。”
“这麼清高?”鄢云哼笑。
秦空斜眼,幽怨道:“一入摄影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
“听起来,他算是一高人了。”鄢云感兴趣的摸摸下巴,“我就崇拜这样的艺术家,他现在在哪儿?帮我引荐一下,你也看了我那儿家徒四壁的,想拜请高人赐一幅佳作,冲淡冲淡我这资本家身上的铜臭味。”
秦空吐血,“你家装修成那样还形容為家徒四壁,我那房子该成草庐了。”
“一般像诸葛亮、杜甫那种伟人才住草庐,你应该说你住的是草棚。”
“什麼意思?”
“猪啊马啊的不就住草棚嘛。”
嗷嗷嗷嗷~~秦空挥著爪子张张合合几欲狠掐他,最终还是很孬的握拳一下一下捶到胸口上,死小子象嘴里吐不出狗牙!
鄢云无视她涨红的关公脸,愜意的漫步,“怎样?请动你家小武老师,报酬方面好商量。”
“抱歉,他在大西北采风,没空接你的活儿。”秦空语气不善,一為赌气二為遥遥不知归期的某人。
“那他总有回来的时候吧?他什麼时候回来呀?”鄢云问完,微微的不著痕跡的顿了顿。
秦空望天望地望大树望草坪,叹气,“鬼知道。”
“你不知道?”鄢云勾起嘴角。
“嗯。”秦空鬱闷的踢著路面上的小石子,丫的干嘛老围著这个问题不停的问东问西?
远远的她家楼下停了辆计程车,一个的哥正从后车厢里拎行李出来,突然他身后窜出一头髮凌乱、衣衫襤褸的“野人”,对著秦空热情招呼:“嘿,秦空!”
秦空霎时头脑跳空,面色煞白,脚一软眼看就要跪倒,鄢云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刚想问“你没事儿吧?”却听见她小声的呢喃道:“小、小武……小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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