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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架空]借问梧桐何处有 > 发生在未来的

发生在未来的

一件小事。

祉王府邸。

祉王妃某日对祉王说:“王爷,上次妾身在宫里请安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祉王——也就是翔成的五弟吾成——疑问:“什么事情?”

祉王妃神秘兮兮地靠近了他,小小声地说道:“妾身给皇后过了请安,然后皇上就来了,所以妾身就告退了。不过走了没多远就发现妾身带着的小东西落在了皇后那里,所以又回去拿。谁知妾身听咱们圣上居然在皇后面前自称‘我’啊!这还了得?!而咱们皇后,居然也自称‘我’,都不怕皇上呢!哎呀,平时妾身听到皇上那冷冰冰的声音就怕得浑身发抖,皇后娘娘真厉害!”

祉王汗:“这点儿小事……你真没见识……”

记忆中的碎片

【之一】

小台的出生。

这是发生在梧桐小时候的事情。

“哎呀,恭喜苏大人了,您喜添贵子了呀!”稳婆那张比蜜还甜上三分的嘴巴上来就先对苏清贺喜,同时不忘把喜事传遍整个苏府,“是个小公子,是个小公子!”

已有一儿一女凑成“好”字的苏老爹只瞥了她一眼,就进了产房去看望亲亲老婆大人了。

不远处,蹲在地上搂着梧桐的小河叹了口气,点点梧桐的小脸蛋,苦笑着说:“原本以为你爹爹会更高兴一点,没想到还是和生你的时候一样。呐,小婧女,你就不用担心会受冷落了……”

梧桐彼时年龄还小,瞪着两粒婴儿特有的圆圆大眼,骨碌骨碌地随着小河的手在动,根本就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记忆中的碎片之二】

三年后,梧桐五岁。

“姐、姐……姐……”三岁的小台挥舞着­肉­乎乎的小手,努力地争取能跟上姐姐的步伐,但他人小腿短,要不是梧桐停下来等他,恐怕他是从府东追到府西都追不上他的阿姐。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总跟着我呀!还不快去找娘,娘最疼你,为了你,娘都不要我了!”梧桐赌气地躲着弟弟的手,就是不让他抓着自己的衣服。

“姐……姐……”小台见拉不到姐姐,小嘴一瘪,“呜呜呜……”

“哎!你别哭啊!”梧桐慌了手脚,她不是故意要把弟弟弄哭的,可是她好像也没说什么能惹哭他的话啊,去找娘有什么不好,明明就是他更得娘的欢心!

“……姐姐……”小台抹着泪花,边哭边继续向梧桐蹭去,依然在喊姐姐要抱抱。

梧桐左顾右盼,见四周没人,于是拍了拍小台的后背,急急忙忙地说道:“别哭!你再哭我就把你扔给外面的人贩子!”

小台似乎懂“人贩子”是­干­啥的,——由此可见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梧桐威胁。他抽噎着吸吸鼻子,委屈可怜地看向只有几步之遥的姐姐:“不要……要姐姐……”

梧桐才不受他的可怜样蛊惑,她再看看四周,贼笑着指了指小台的身后:“看,娘在那里喊你过去呢!”

小台上当,回头。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梧桐脚底抹油,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呜呜……哇哇哇哇!”被梧桐“抛弃”了的小台放声大哭,最后把苏大人都引来了。

“哭什么?”苏大人站得笔直,没有丝毫要蹲下去抱起自家儿子的意愿,高高地俯视着小台。

这两个小娃娃就在他的书房外大咋呼小叫唤,本来就当没听见他们的对话罢了,谁知道这个小子在门外哭得震天响,万一被人看到了……尤其是月……真不好!

小台看见父亲,反而倒不敢大声了,只耷拉着脑袋小声道:“呜呜……姐姐……姐姐不要我了……”

“……”

苏大人无语,正想学自家女儿那样甩袖子走人,但他耳尖地听到了院外呼唤着“小台、小台,你在哪里”的声音。

月找过来了?蹦进苏大人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快点儿处理这个麻烦的小鬼。

等苏夫人略带焦急地进了丈夫书房所在的小院子时,见到的却是丈夫坐在大石头上,怀里抱着儿子,儿子的脸上还有疑似泪痕的残留水花。

“……苏清!”苏夫人怒了。

“不是我!”苏大人无力地解释,“是婧女刚才把小台惹哭了,和我没关系。”

苏夫人更怒了:“你不用找理由!来,让小台自己说,到底是谁把他惹哭的!小台,乖宝宝,告诉娘,是谁把你弄哭的呀?别怕别怕,娘给你做主。”

“……爹爹。”小台怯怯地将手伸向母亲,同时不遗余力地踩了苏清一脚。

“苏清!”苏夫人勃然大怒了,吃力地抱起儿子,指责丈夫,“你这么大的人,还和孩子一般见识么?真是的,堂堂太子太傅,居然就这么没气量……”

苏大人忿恨地看向已经避难到老婆怀里的儿子:小子,你居然敢……?

小台害怕地扭过头:反正爹爹有娘能管着,可我要说是姐姐,那姐姐以后就更不愿意理我了……

【记忆中的碎片之三】

梧桐十二岁,小台十岁。

已经习字满十张纸的小台悄悄地驻守在后院围墙下,没过多久就看到姐姐偷偷地来了后院。他不假思索地拦住了她的去路,问道:“阿姐,今天你还要出府?”

最近姐姐总是喜欢往外面跑,这不是件好事。要是她能带着自己一起也就罢了,偏偏每次还都瞒着大家出门。要不是那次被他不小心发现了,还不知道她能瞒住他多久呢!

“乖小台,姐姐会给你带回来好东西的!”梧桐比了个手势,让弟弟噤声。

“……我不要拨浪鼓,阿姐,我都十岁了。”小台抱怨。

梧桐把头压得更低,边观察着四周情况,边敷衍他:“知道知道,给你带几本书来好不好?要不你说你想要什么吧……快点,阿姐要赶时辰。”

“阿姐,你隔几天就出去一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府外就那么有意思?”小台有些怀疑,但小小的他还是没想到自家阿姐是要出门会“情郎”的,“每次还都不肯带着我。”

“哎,你不懂……快点!要是阿姐被人发现了,就不理你了啊!”梧桐忙着要摆脱他,威胁道。

“你每次都用这一套说辞。”小台无奈地翻个白眼,放行。

“这才乖。”梧桐猫腰一窜,蹬着石头就跃上了围墙,然后又想起来了什么,回头道:“快回去!记住,不许嚷嚷,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要不然阿姐以后就真不理你了!”

“……知道了。”小台无­精­打采地在底下回应。

唉,又要半天看不到阿姐了。

【记忆中的碎片之四】

梧桐十五岁,苏台十三岁。

日渐沉稳的苏台默默地望着哭得伤心的梧桐。他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姐姐竟喜欢上了容可。她从来不清楚自己将会嫁进皇宫么?

苏台心底叹气:恐怕家里只有自己和父亲大人才是最清醒的,看样子连母亲大人都不知道阿姐被定了娃娃亲。这点从父亲大人已经睡了好久的书房就能看出——因为母亲发火了。

可也不能怪她们揣摩不出圣意。实在是皇上的做法太隐晦,只赐了名,却没有其他。要是苏家先欢喜地应承了下来,又四处宣扬家里要出一个太子妃,绝对会天下皆知。但万一皇上最后反悔了,那苏家只有丢人的份儿。这也是父亲大人从来不愿对此多说的原因吧!

——惟独苦了阿姐。

“别哭。”苏台伸出手,将梧桐拥在怀里,小声地安抚着她,“什么事情都要过去的,看开些吧!不要让我们为你担心。”

梧桐依然在哭。

“唉……”苏台从没有劝过女孩子,更少见女孩子哭,即使他有爱哭爱笑的妹妹,也无法与姐姐相比,因为他很少去关注妹妹们,也不知道她们哭的时候该怎么去劝解。

“呜呜……阿可死了……呜呜……这个笨蛋!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一起走……”梧桐边哭边声嘶力竭地叫着。

揪心地看着姐姐哭得喘不过气,苏台唯有紧紧地揽着她,在心里发誓:容可,有生之年我必将你的名字记住了!不管你是死还是没死,我都饶不了你!

——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

【记忆中的碎片之五】

梧桐与容可的互动。

“阿可,我们出去转转吧!不要总是在家里呆着,多没意思!”某日梧桐溜出苏府,来到了容府,正见容可在自己的那间小书房里练字。

容可放下笔,柔和地应了她的话,笑道:“好,我们出去。”

京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阿可,好多人都在看你呢!”梧桐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容可的“痛苦”之上,小声且得意地说着,“都是女孩子……呵呵,她们正对你抛媚眼哩!”

容可,很窘迫地扭开头:“好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梧桐,拽住容可的衣袖:“诶,你脸红了?噗!真脸红了?”

容可几乎落荒而逃,梧桐在他后面喊道:“你­干­嘛去呀!这才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你急着就回家么?不许走!继续陪我在这里玩!”

“……”容可认命地回身。

于是梧桐炫耀意味十足地拉着他,从东头走到西头,硬是让所有十岁以上五十岁一下的女­性­都嫉妒地将她浑身盯出无数个洞来。

当满意了的梧桐终于肯大发慈悲地放过容可一马,两人找到了一家僻静的地方坐下。容可叹道:“下次能不能不要选这么热闹的地方?”

梧桐喜滋滋地:“不要!我喜欢被别人羡慕的感觉。阿可,就是因为你优秀,我又喜欢你,所以才想要去炫耀的呀!”

容可的脸再次红透,而且烧得似乎比刚才被人看得时候更厉害:“女孩子别总把这些放在嘴边……”

“……阿可,你的脸,已经要烧着了……”梧桐眼看容可再次扭开头,愣了愣,复又暗自窃喜不已,“别这样嘛!以后总要习惯的啦!”

——可惜,天不遂人愿。

【记忆中的碎片之六】

梧桐与保成的纠纷。

某日,保成再次出宫,他前一天就说好了要同容可一起去郊外踏青。

可到了容府他才发现,原来去踏青的不止两人——马厩边,苏家的那个女儿正挑衅地笑看向他,那表情像是得知了什么重大秘密而又被她给破坏了似的。

小人得志!

保成脑中第一个闪现的词语,就是这四个字。

但他不屑与女人计较,转头问容可:“这是怎么回事?我没说能带着别人。”

容可微笑:“婧女上个月就说好了要和我一起出去郊游,但课业繁忙,一直没机会。今天难得有空,不如大家同去。”

保成看着容可的笑容,心中暗想:阿可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梧桐看着保成的苦脸,心中暗爽:嘿嘿我就非不让你们一起……

保成视线忿忿地转移到梧桐身上,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忍着额头青筋乱跳的难受,他没耐­性­地对她说:“我们要骑马去,你行吗?别跟着累赘了!”

梧桐仰头一笑,以一个漂亮的上马姿势成功打败了保成接下来的讽刺,说道:“我的马术还是阿可亲自教的呢!”

当然,只有上马的动作最好,其他的……她姑且还是能在马背上坐着,让马儿平稳地慢慢溜达。

保成却不知这些,没了将梧桐摒除出他与容可两人行列的理由,只得勉强同意。

谁知……

“你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骑马?!”保成眼看着梧桐在后面慢悠悠地走马——确实是“走”马了,慢得几乎要让马去当驴子使。

最可恶的是,她还装出一副“我好像随时都能摔下去”的样子,让容可担心地跟在她左右,寸步不离的跟着。

“我当然会骑马了!要不我现在在­干­嘛?”梧桐不服气地反驳。

“你简直就是耽误时间!”

“你急什么?踏青啊,要悠哉悠然,着急上火就失去意义了,懂不懂?”

“你这个女人!”

“风度啊风度,难道你只会这一句话吗?”

……

容可在一边只是笑,却不搭话。因为,一旦他Сhā嘴了,只会让这两个人闹得更凶。

这是肯定的了,谁让他就是导火索呢!

【记忆中的碎片之七】

那年的那些事。

注:这是梧桐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容离淡淡地叹口气,对妻子和儿子说:“这件事已经被上报到朝廷了,相信很快就会处理。而我们毕竟没有罪,却还会遭到如此灭顶之灾,我想,顾家绝对是Сhā手了的。我们……不能逃。”

容夫人低低啜泣:“为什么,为什么……去找姐姐也不行么……如果,如果你死了,我们娘俩也不活了!”

容离叹道:“我们不逃,必死无疑。可我们一旦逃走,罪名只会落得更实。唉,你们愿意与我同生共死,我却舍不得你们啊……”

还没说完,他就转身吩咐在一边愣愣地站着的容可:“若是你有意,那就走吧!你是我们容家最后的希望了,不能不好好的活着!走吧!”

容可惊喘:“不!我不能走!爹、娘,我不能走……我,我……”

容离静静地看着儿子的脸,没再做声。

不久后,梧桐悄悄地派人给容可一张纸条,上面乱糟糟地写着:收拾收拾,准备私奔。

容可挣扎了很久,终于在容夫人的劝说与逼迫下,同意了梧桐的意见。殊不知正是他的父亲将容家将有难的消息传给了梧桐。一贯比容可作风更大胆的梧桐才不管什么皇命之类的,所以她马上就收拾起东西,想趁自己及笄礼那天的混乱而与容可一起逃走。

梧桐及笄礼那天,容可本来已经在母亲的帮助下整理好一切,随时准备出发了。但没过多久,他就听说,皇上为苏家梧桐赐字,并命令其在家好生学习礼仪,等待嫁入东宫。

晴天霹雳莫过于此。

那天,在原定地点等了好久的梧桐怎么都等不到容可,于是她拎着包袱不顾危险地跑到了容家,翻墙而入,找到了还在书房里练字的容可。

“你在做什么?”饶是梧桐再怎么喜欢容可,见他居然将自己的话不当回事,又让自己在外面苦等了大半天,也要生气,“为什么不去?你……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容家想想啊!容家只有你了,你要是再……还不快走啊!”

边说,她边上前去拉容可。

谁知容可大力挥开了她,那股劲差点将她扫到屋外。

“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待罪之身!你是什么?哈哈,你是受人敬仰的太子妃啊!未来的皇后娘娘!”容可甩开了手中的笔,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大声地笑着,“你是苏梧桐!哈哈哈!你是苏梧桐!凤凰……凤凰,你是凤凰女呢!”

梧桐死死地咬住嘴­唇­,颤声道:“这不代表什么!我也不想……”

“你走吧!”容可推开梧桐,转身,“去当你的太子妃吧!我祝你……幸福。”

“阿可……”

梧桐皱眉还要说什么,却被容可尖利的声音打断:“走啊!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就这么放不开男人的吗?我已经祝你幸福了,你还想怎样?你都是用死缠烂打去骗取别人的感情的吗?”

“你说什么?!”梧桐被彻底伤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好像从没见过的男子。他的温柔,他的风采,都到哪里去了?

“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再也不想见你了!”

容可赶走了目瞪口呆、大受打击的梧桐,又喊了人去把她“送”出府门。他静静地靠在自己的书房外:这回,她一定要恨死我了吧。

可心中的剧痛又该怎么消解?

无法消解。

发生在未来的

敏彦十二岁这年。

翔成某天下朝后对我说:“婧女,我们的女儿该选个伴读了。”

彼时我正在殿后的院子里散步,花草香气宜人,正适合放松情绪。听清了翔成的话,我扶着腰,停下散步的动作,回头诧异地问道:“如意不好么?”

“那不一样。”翔成迈过小路,轻轻地揽住了因怀孕而日渐走路不顺的我,“婧女,你可知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早些认识你,所以让……哼,趁虚而入。”

我好笑地想:其实正经说来,你才是趁虚而入的呢!

不过我明面上还是装作没注意他的话,只问道:“这和敏彦选伴读有什么关系?”

翔成道:“我想为她先选定几个伴读,从小生活在一起,也方便她能自己去观察,让她去做选择。我们只是为她挑出合适的人,至于她想留下谁,那就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我虽然觉得这个提议有些荒谬,但还是答应了翔成。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翔成将一张薄薄的纸交给了我。我打开看了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和生辰,而且还都是十岁到二十岁之间的少年的名字。

我想起那天翔成的话,却不料他当真去做了。

翔成挨靠着在我身边坐下,边为我揉着肿起来的小腿,边笑着问道:“你来猜猜我选中了哪些人?”

这个不好猜。好在我一见那些名字后面注着的身份地位,心里就有了谱。

顺着第一行第一个人的名字往下看,越靠后越是一些名门公子。他们的来头都不小,想调查清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翔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齐这些东西,恐怕是真费了不少功夫——毕竟他不能打草惊蛇,让有心人趁此机会钻空子。所以别看这张纸薄,背后涵盖的意义可一点儿都不薄。

我默默地看着,翔成也默默地为我揉捏着腿。小忧她们早就退出去了,屋里只有我和翔成二人在安静地坐着。

最后,我将纸递还给翔成,微笑:“你觉得怎么样好,就怎么样。这事儿啊,我们谁都不可能拗得过当事人不是?我相信你会给我们的女儿一个圆满答复,而且我也不担心敏彦会摆脱不开其中某个人的束缚。”

名单中没有任何与顾家或是苏家有关的家族,这样就省去了敏彦的顾虑。她日后不用因忌惮二者的势力而必须选择其中的一个……甚至是几个。

翔成将名单叠好放在了手边的小几子上,又蹲下身帮我把鞋子穿好。他抬起头,昏黄的烛光里,脸上的笑容显得尤为温柔。我的心里泛出绵绵不断的情意,扶着他的胳膊勉强站直了身,打起十足­精­神对他说道:“翔成,我们过几天就选他们进宫来吧!我想看看女儿以后的夫婿!”

“呵呵……”翔成像是在笑话我的心急,轻轻点了点我的额头,“都快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沉不住气呢?再说……敏彦喜欢谁还未知,你又如何确定哪个是你的‘女婿’?”

我不服气地说道:“敏彦是我的女儿,就算我看中的她可能瞧不上,但如果连我的眼都过不了,那也就不要进宫来碍敏彦的事了。”

翔成轻笑着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又经过一次商量,我和翔成定下了十来个少年。在我的感觉里,要是敏彦日后当了皇帝,少不得要忙得顾不上丈夫,年龄相差大一些的,应该更会体贴人,也更适合照顾她。

问过翔成,他也赞成我的想法,所以勾去几个年龄不符合的人,还剩不到十人。

而这其中,我尤其喜欢温家的温颜和孙家的孙歆。

温颜是敏彦太傅温庭的独子。我听说这位温太傅青年丧妻,却一直没有再娶,只因怕儿子受委屈。早先他考中状元的时候,顾家似乎想要拉拢他,后来不知怎么了结的,总之他是一直保持着不亲顾不亲苏的态度,像一股清泉,缓缓地在纷杂的朝中流淌着。我恰恰就欣赏这种人,即使他不为苏家所用——只有这样,才正好能让敏彦喘息,逃开来自权贵的顾家和来自母族的苏家。

另外一位孙歆……我细细地品着有关他的传言。

孙歆今年周岁十八,比敏彦大了六岁,相对于刚好过了年龄底线的温颜,他将会更显得有稳重男子的气度和才华。

温颜十五岁,身为状元之子,却并没有完全继承其父之风,似乎文采也不是很出众,只能算是略微上乘而已。

可孙歆就大不一样了,他是前丞相孙老爷子的嫡孙,家中三代老小都有在朝为官的经历,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下,他的为人处事也必定圆滑。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写得一手好字,又做得一手好文,可谓才貌双全。据说他的骑术也十分了得,那这不就又是文武双全了?

身为母亲,总是要偏心于自家儿女。

我思来想去,还是在这些少年入宫的前一天晚上对翔成说:“我更看好孙歆。”

翔成笑道:“先不要太早下定论,等过了明天,咱们再好好想想。”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起床穿好了一件宽松的衣服,跟翔成一同坐在了景泰殿主殿的小厅子里。翔成这天正逢休沐日,早朝免,所以一早就有空陪着我一起“看女婿”。

他们得以进宫,说来还是翔成的一道旨意。在宣发出去的圣谕上,翔成宣召他们进宫的借口是入宫给皇后娘娘请安。我想,聪明的该都清楚自己来“请安”到底是为了什么。

百闻不如一见。亲眼看到了中意的两个孩子,我却愕然发现自己似乎要偏向于温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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