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族内,锦衣狼人所发的黑雾已经开始慢慢消散在空中。终于在最后一股黑雾消失之后,那散发着剧烈光幕的神器底座停止了发光。七个凹槽恢复了原本的摸样,化作一道幻影。嗖的一声回到了陆杰峰的身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距离不到几里之远的锦衣狼人闪身回到一号山洞中。由于那神奇底座的隔离,他并未感觉到陆杰峰三人的存在。无意中的三人又躲过一劫。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三人脸色苍白的站在一处大树下,一个女孩声音响起。正是那娇媚身姿的陆小灵开口说话。
借着月光可以看到三张表情凝固的脸庞,凄凉的景象使他们像雕像一般岿然不动半步。
“这次的赤色宝石问世,我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只有这样才能快速提升自己好报仇!”陆杰峰脸色坚定的说道,随即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卡尔道;
“你怎么想的?”
场中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就是连空气都凝固在他们身旁。良久之后卡尔终于缓慢的抬起了头,一双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眼睛。低声道;
“我想回家看看,再看一次我的家!然后我们一起出去修炼,直到可以成为一名巅峰的魔法师,杀了狼人为族人报仇!”
陆小灵陆杰峰没有答话,只是已经迈开了脚步。他们的脚步很轻很轻,他们怕踩痛卡尔的心。他们的脚步很轻很轻,他们怕踩到族人们剩下的最后一点东西就是那一堆堆黑色的骨头。他们走的很轻很轻,他们的方向是精灵族的第一神医福生家中。
月光透过繁茂的森林倾洒在大地上,晚风如刀子般锋利一缕一缕的割在脸上。双腿向灌了铅一般行走在族内,不断的有着骨架散落在路上。沙沙的树叶摩擦声一点点的折磨着心脏。
他们已经记不得走了多久,本来平时说说笑笑可以一息时间就可以走到的距离。这次感觉用了一年,一路上一堆堆的黑骨就像一**的银针一次次的刺痛在心上。可是他们的表情已经凝固,看不出任何悲伤。甚至任何的变化都没有,可是他们却能感觉到心头那刀绞般的痛。
来到了那个一成不变熟悉的院子,一幕幕的场景开始浮现在卡尔的脑海上。推开院门,月光依旧如初,黑夜漫长,左边是一个草药架子。以前卡尔经常在那个架子上面把采回来的药材晾干。常年的使用已经让那架子散发出浓郁的药味,离很远就可以嗅到那股味道。卡尔缓缓的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那架子。
姐弟两人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夜空下显得是那么的安静。这个时候就是一丝呼吸声都会觉得那么的沉重,打扰了这个地方。卡尔的眼眶已经湿润,以前他总是抱怨父亲福生把家里弄得这么乱。连吃饭都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草药味道。
可是现在当父亲离去了,卡尔忽然间觉得,原来那种令人作呕的草药味道现在闻上去是那么的芳香。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泪水再度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的脚步在痛苦中移动。右边那矮矮的院墙之上,挂着铁弓、鱼叉、药娄、还有那个父亲福生戴了很多年的草帽。在山中采集草药不免会遇上下雨、毒日的天气。这个草帽就是福生的法宝,他可以为一个人遮风挡雨。
站在那顶草帽边上,嗅着那股常年累积的汗水的味道。卡尔无声的哭泣着,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人戴着草帽带着他嬉闹、拌嘴了。
“卡尔哥,你不要在伤心了。福生伯伯他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陆小灵的倩影缓缓出现在卡尔的身旁,轻声的安慰道。
“没了才知道什么叫没了!”满眶的眼泪从卡尔眼角倾洒而下。逝去的伤痛化作无声的轰鸣。
轻轻的推开了里屋的房门,卡尔精神已经有些恍惚。脑海中不断地浮现着自己幼年时、少年时父亲与自己嬉闹的场景。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母亲,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对自己说明。
很难想象一个男人抚养一个他人的孩子将近二十年所要经历的那种内心的爱与痛。倾尽了全部的爱,承受着所有的痛。可他带给卡尔永远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的父亲形象。
屋内有着一个丈高的药柜,上面有着上百个漆黑色的药匣子。每一个匣子外边都贴着一张陈旧的标签,上面记载着里面装的都是什么药物。卡尔从小就对这些极度反感。长大后更是很少进来这里,而福生每天总要呆在这里几个时辰。整理着这些不同的药物。
卡尔缓缓的走上前去,一个个的从低到高整理着这些药匣子。这些东西都是福生最珍惜的宝贝,不惜花上不少的功夫打理这些。现在父亲走了,卡尔想着替父亲在整理这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