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静,人已寐。
惟独只有我一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我睡不着的原因不是因为思故乡,也不是因为我认床,原因只有一个:床太硬。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开着的窗户,倾泻而下,洒满了整个房间,照出一室的清冷寂寥。
我抱着蓝底白花的被子,在硬的要人命的木板床上,烦躁的翻来覆去、翻来覆去......
期间,我数了无数只羊,用了N种方法,折腾的天际都泛白了,还是没能睡得着。我也懒得再折腾下去,干脆就掀开被子,恹恹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
清晨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从大开着的窗户中吹进来,冻的只穿着里衣的我是一个瑟缩,赶紧的抓起放在一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
穿好衣服,用沁凉的清水洗过脸,盐水漱过口,把那一头黄毛梳成一个马尾,再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好,就蹦蹦跳跳的出了门。
一出房门,就看到了一个粗壮的身影抱着一大堆的木柴向厨房走去。
“易山?”
我怔了怔,试探性的叫道。
表怪偶不讲礼貌,对一个大自己那么多岁的长辈直呼名讳。
事实上,我也和他商量过叫他“易山大哥”的,谁知道,他立马就说,“小姐是边疆前辈的徒弟,是爷的师妹,你是主子,易山只是个奴仆,如此称呼不合规矩,向小姐叫我易山即可。”
他话说的那叫一个恭敬诚恳,表现的那叫一个坚强不屈,拒绝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霎时间我脑子里就出现了一幅画面,他就是那个力保贞洁、坚强不屈、无所畏惧的贞洁烈妇,而我就是那个逼良为娼、禽兽不如、阴险狡诈的卑鄙小人。
我那个瀑布汗啊。
对方都这么拒绝了,我还能怎么着。
难道还真的要霸王硬上弓......呸呸......说错了,、说错了,是还真的要强迫他非叫他易山大哥?
高易山顿时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看到我时,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情,“小姐。”
“嗯。”
我冲他一笑,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他的身边,“易山,我师兄呢?”
“爷正在房内练功。”
“这么早就练功?”有没有搞错,天才刚亮唉!
“嗯。”高易山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爷每天这个时辰都会起床练功的。”
每天!
额的那个神啊,师兄他也太勤奋了一点吧。
我暗自咂舌,佩服的同时也有点小心疼。
抬头,看到他怀中抱着的木柴,我眼珠一转,笑道:“易山,你是要去做饭吗?”
“嗯。”
“那我帮你一起做好了。”
“啊......”
“啊什么啊,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木柴给我些,我帮你抱。”
我朝天翻个白眼,不等他回答,就迅速的踮起脚尖拿过他怀里的一些木柴往厨房走去,同时在心里为自己这不到他胸口的身高,掬一把幸酸的泪水。
这万恶的身高啊!
高易山愣了愣,随即一脸无奈的跟在了我的后面。
走进厨房,把木柴放在灶膛旁边,我看看放在一边的干草和两块黑不溜秋,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石头,毅然决然的把生火的重任交给了刚刚走进来的高易山。
原因无他,只因为我不会生火。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用惯了电磁炉、烤箱的现代人,一到这个连打火机、火柴都没有的古代就会生火不是。
高易山走到灶膛前蹲下,熟练的抓了一把干草放到灶膛里,拿起那两块黑乎乎的石头靠近放在灶膛里的干草,两块石头一摩擦,瞬间火花四溅,干草也一下子就被点着了,然后他迅速的拿过几根比较细,比较干的木柴扔进灶膛里,再用柴火棍扒拉两下,火就这样被生着了。
看他那一气呵成的动作,就知道生火这种事他没少做。
我端着木盆,站在一旁幡然醒悟。
乖乖隆地咚啊,原来那两块黑不溜秋,貌不惊人的小石头,就是家家必备,出外必带,只曾听闻,从未见过的传说中的“打火石”。
“易山,师兄都喜欢吃些什么?”我一边淘米,一边朝高易山问道。
高易山想了想,十分认真的回答道,“爷比较喜欢清淡点的食物。”
我无语。
这答的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问的是师兄具体喜欢那样粥,那个菜,那道糕点,而不是这么笼统的一个答案!!
“那师兄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爷不挑食。”
“师兄喜欢喝汤吗?”
“还可以。”
“师兄喜欢吃水果吗?”
“不讨厌。”
“师兄喜欢吃糕点吗?”
“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