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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身在辣文当炮灰 > 117、回去我也想你~

117、回去我也想你~

折腾了一天,白子君终于“退烧”了,时贝贝总算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看看学生日常作业,等待江云上课回来一起睡觉。

刚躺在床上,口袋里的山寨机就开始猛烈的颤抖,“嗡——嗡——”是一个来自帝都的完全陌生的号码。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是一个还算是熟悉的声音:“喂,裤裤。”

是时贝贝网站的编辑,莫小云。

“你换手机号了?”时贝贝好奇地问道,以前不是这个号。

“没有。”编辑淡定的声音传来。

“这号我没见过。”怀疑地看着手机,莫非自己的山寨机彻底坏掉了?

“我买了一个新手机,人家赠了我一张卡。”编辑声音很平缓,“我怕你看到是我的号码,不接我电话。”

“……我似乎没有类似前科。”时贝贝有些纠结,难道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了伤害编辑玻璃心的事情?

“和你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今天我给十个画手打电话,除了你,还有一个接了,然后很快挂上了,另外几个看到我的号,就是不接电话,装死……我很气愤,很愤怒。”手机那边,编辑莫小云依然在用丝毫没有起伏的声音说着。

时贝贝一脸黑线:“你有事?”

“好消息。”编辑莫小云语气一点都不像是报喜的,倒像是跑到你家门口说“很遗憾,你高考落榜了”。

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有人和异常,编辑继续说道:“出版社说,可以出版,需要你签一份合同,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赶紧回来更新!!!你这个没效率的魂淡!!!!”

手机那边,时贝贝几乎感觉到,对方的口水穿过了层层电网,喷到了自己脸上。

深吸一口气:“我过几天就回去,到时候更新,商谈合同的事情,你估计我能拿到多少钱……”

提到钱的事情,莫小云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不知道,看首印吧,网站第一次做这个,我也是第一次,我们尽量给你要,你做好准备,大概是不会超过五个点,当然这是国内,我们会推动海外发行,若是海外发行的好,明年你可以拿到六位数……”

提到钱,编辑莫小云语气轻快了很多,话也开始变多了起来。

六位数么?

时贝贝一点都没指望可以赚这么多,穿越前她那个圈子挺厉害的画手,拿到的也没有超过六位数的,原因无他,实在是,画一幅画需要的时间太多了,四格漫画,没有工作室,全靠自己,所以时贝贝倒是没有指望六位数的进项。

过了一会儿,饭厅陆陆续续有学生出来,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江云开门进来,看到时贝贝诧异:“你怎么没陪白子君?”

她以为她一直守在白子君床头呢。

时贝贝无语:“我为什么要陪着他?”

江云听了,讪讪地笑了,“这不是培养同事爱么……”

“我没有同事爱。”时贝贝­干­巴巴地说道。

*****

胖子李的身体过于庞大,进门的时候总要发出那么一点声音,白子君再次从睡梦中醒来,这次,守在他床头的不是时贝贝,而是一脸横­肉­的胖子李。

整个心情都差了。

胖子李看白子君这恶劣的表情,“嘿嘿”的笑了,贱贱地说道:“想说‘怎么是我’?嘿嘿,我进来的时候,屋子里可没有别人,就你自己,时老师大概早就走人了。”

不用你废话!

白子君怒不可遏,喉咙­干­的冒烟,都说不出话来。

时贝贝果然是抛下他跑掉了,她明明说不会跑的,他们明明之前说的那么开心,为什么对方又走人了?

白子君裹着床单,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胖子李看到白子君这样,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你吃晚饭了?”

白子君不理胖子李,他还沉浸在被时贝贝抛弃的事实里。

胖子李乐呵呵坐在自己床上,继续说道:“晚饭好吃么?”

提到晚饭,白子君想到了晚饭是时贝贝给自己端来的西红柿炒­鸡­蛋,那个时候,他肚子里空空的,没有什么东西,普通的西红柿炒蛋自然也会觉得很好吃,想了想,口不对心地说道:“味道一般,不怎么样,还不如馒头好吃。”

馒头是小良家给自己掰的,有时贝贝的味道。

“是么?”胖子李咧开嘴巴笑了,“那盘子西红柿炒蛋还是时老师下厨做得,我和江老师都吃着不错,没有想到你竟然不喜欢?”

时贝贝做得?

白子君非常吃惊,一瞬间,心里那个后悔,早知道多拍马屁了,现在改口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心里这样想,表面上,白子君还是一脸若无其事,“你怎么知道是时老师做得?”白子君试探­性­地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嗯,户主没做西红柿炒蛋,怕浪费­鸡­蛋,时老师自己掏钱买的­鸡­蛋做得。”时老师说她自己想吃这菜了,是给自己做得。

可是真相究竟如何,胖子李也不知道。

他什么都没说,白子君到底怎么猜的,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白子君却不这样以为,他心里一阵激动,果然时贝贝是给自己做得,她下厨做饭,还没有告诉自己。

心里又激动又后悔,时贝贝对自己也是很有心的,早知道这样,刚才他就不应该吃这么快的,应该慢慢吃,慢慢品尝。

既然她这么诚心实意的对自己,自己一定加倍对她好。

白子君再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胜利在望,美人就在前方招手呼唤!

白子君忍不住捂着被子傻笑起来,他没有看到被子外,胖子李那怜悯的眼神。

这货绝壁是傻了。

*****

第二天,雨停了,白子君大病初愈,却执意要跟在时贝贝ρi股后面,给时贝贝拿包。

时贝贝想说重话来着,但是看到白子君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暴晒,白子君确实比以前黑了一些,但是比起白子君白得亮眼的程度,顶多就是让他的肤­色­呈现正常人拥有的白皮肤。

但是时贝贝就不一样,害怕晒黑,她特意穿了长袖的衣服,但是还是黑了,对着镜子,比之前黑了好几圈,什么敷面膜啊,什么高级护肤品啊,统统都没有效果。

看着白子君,时贝贝羡慕嫉妒恨。

“你真的是用高露洁美白的?”时贝贝好奇地说道。

白子君有些无语,“我牙膏是黑人的。”

(⊙o⊙)啊!黑人!

为毛你用黑人你还这么白,这一点都不科学!

白子君看着时贝贝变幻莫测的表情,嘴角慢慢上扬在心底握拳,也许时贝贝自己没有发现,但是白子君却很敏感的注意到了,比起之前的抵触,时贝贝现在对自己的态度真的是好了很多,至少,她可以平心静气的对自己说话了,而且也不对自己爱搭不理的了。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要保持,要发扬,要继续进步!

争取早日将时贝贝变成白时氏^0^!

经过十多天的集训,学生们的速写­色­彩有了质的飞跃,时贝贝感到万分的欣慰。

对于分级,很多学生都很抵触,时贝贝当年也被画室的老师从美院组里踢出来,事实证明,老师的选择是对的,自己和美院真的没有什么缘分,时贝贝这个英语废柴,拿到了某个美院的艺考通知书,但是因为对方英语限成绩要七十分,时贝贝真的是努力了,高考之前,昏天黑地背了N久的单词,临时抱佛脚还是没啥用处,考了六十九!

苍天大地亲舅­奶­­奶­,天公不作美,多那一分怎么啦,就多给一分会死么?

结合自己的悲惨经历,时贝贝还是决定,按照美院组的水准,严格要求自己的学生,务必让他们脚踏实地的提高美术技法。

比起当年自己呆的一个画室一个老师,一百来号学生,这十几个孩子真的是幸福的没边了好不好?

下午,学生们画得差不多,交上了两张比较有质量的­色­彩,一张详细一些的速写,就开始自由活动,压抑了这么久,一天到晚吃一样的东西,结合他们平时连“苦”字怎么写都不知道,时贝贝觉得自己学生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

至少,他们都会自己收拾东西洗衣服了!

十天前这些孩子还给家里打电话说忘记带保姆了,袜子不会洗。

也就是他们家长修养好,时贝贝想若是自己的孩子给自己打电话说袜子的事情,时贝贝一定会崩溃的,说不定直接让熊孩子将袜子塞在自己嘴巴里。

看着在小河边玩水,自娱自乐的学生,时贝贝忍不住笑了,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的功夫,这些孩子都学会脱了运动鞋凉鞋,毫无顾忌的穿着拖鞋山里撒野。

就在时贝贝发出青春感慨的时候,身边突然感觉有人靠近,抬头,是一张桃花面的白子君。

白子君微笑地看着时贝贝,傍晚,瑶山斜阳的余晖照在白子君的脸上,模糊了他脸颊的轮廓线,他额前的碎发呈现橘­色­。

所谓的帅哥,就算是穿着拖鞋,也有一分随意的清新气质在身上。

“这个,给你。”白子君拿着一束野花,笑眯眯地看着时贝贝,若是忽略他眼睛里那一分不自然,整体装X还算是成功的。

时贝贝如遭雷击,一下子愣在原地。

这似乎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异­性­的花束。

只不过,为毛那么诡异,人家都是什么大马士革玫瑰,到自己这边,就成了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野花,更神奇的是,为什么这束花里,还有狗尾巴草这么神奇的东西。

不对,是狗尾巴花,狗尾巴花也是花!

难道是代替“满天星”的作用!?

这家伙把妹实在是太节约成本了,难道当年他就是拿着一堆野花将东方冉拿下的?

时贝贝的思维瞬间扭曲到另一个不可逆转的方向,并且越跑越远。

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不好意思一下,扭捏地搓搓衣角,羞涩地转身再来一个回眸一笑?

算了吧,这个动作会让她想起来抠鼻的如花美人。

“不好吧……”时贝贝尴尬地说道,送花接花这种事,还是太暧昧了,不可置否,那一瞬间,心脏节奏不规律了那么一下,无论是什么年龄,女人对浪漫还是没有什么抵制,虽然对方送的很诡异,但是这好歹也是花不是。

至少填补了自己将近三十年的收花经历空白不是?

口­干­舌燥,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很欢实,将手抄进大裤衩的口袋里,事实上是将手汗摸在裤衩上。

白子君微笑:“你误会了,我和学生一起采的,大家的心意。”

一句话,时贝贝提到嗓子眼的心脏重新落回原处,又不免有了一丝失落,是学生给的啊。

成熟男士和学生给的,在时贝贝看来差距还是很大的。

不过学生给的也不错,时贝贝突然又开心了。

学生送的花,岂不是代表自己很受爱戴,想到这个可能,时老师欢天喜地。

­干­咳两声,时贝贝努力抑制嘴角,一本正经地接过野花,“嗯,谢谢。”

白子君嘴巴再次咧大了一些,似乎有开向耳朵眼的趋势:“别客气。”

他绝壁不会告诉时贝贝,那狗尾巴草才是学生送给她的,这些学生的原话是,“祝老班茁壮成长”,想来,若是时贝贝知道,一定会气吐血的吧。

这个秘密就让它随风飘逝吧!

她收了他的花,低头嗅着花香,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美好么?

片刻后,时贝贝抬起头,“白子君,这花是你送的吧……”

阿嘞?竟然猜出来了?

微微张开嘴,嘴型呈“O”状。

但见时贝贝轻蹙柳叶弯眉,樱­唇­微启:“为毛这黄|­色­的画一股消毒液的怪味,你闻闻,是不是?”

白子君:……

******

经过十五天紧锣密鼓的集训,学生们终于可以离开人迹罕至的瑶山,奔向科技发达的S市市区。

换句话就是,写生结束了,大家可以回家了!

临行前一个晚上,户主宰了一只羊,学生们自己串羊­肉­,自己夹着锅煮。

为了送别会气氛热闹,学生们还从小卖铺里买了小瓦的灯泡,放在院子里。

原来黑漆漆的院子里,此刻炉子里火光点点,周围还亮着小灯泡,看上去很漂亮。

户主给学生们借来了很大的喇叭,没有麦克风,用喇叭代替吧。

艺术班从来都不缺能歌善舞多才多艺的,就算是少了几个音乐生,也不影响气氛。

班长南宫珏率先一嗓子唱开了,绝壁震惊,他唱的是《浏阳河》,那歌声,鬼哭狼嚎,鬼迷心窍,鬼哭狼嚎,颇有“不砍死他不舒服斯基”的风范。

让时贝贝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班上几个女生,方亚云为首的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堆草,围在腰上,跳起了草裙舞,动作出奇的一致,若不是时贝贝知道这是临时搭建的,还以为他们排练很久了。

然后出来的是两个男生,两个男生穿着拖鞋,一人拿着扫帚,一个拿着拖把,充当麦克风,唱起了《海阔天空》,因为曲调太熟悉,包括围在炉子旁烤羊­肉­的户主都跟着一起唱起来,气氛相当热烈。

紧接着,两个女生,一个短发一个长发,口袋里放着《西班牙斗牛曲》,配合起来跳起了拉丁舞,就连时贝贝这个外行,都能看出来跳得很好,看得一众少年口哨不断。

北堂靖原本是看热闹,但是学生们哪里容许纪委大人一个人窝在角落,将他提溜出来,一定要他表演节目,于是北堂靖现场来了一段“北堂枪”,当然,红绫长枪是找不到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米五长的晾衣竿。

一晚上掌声都没停下来,叫好声,尖叫声此起彼伏,最后时贝贝被一竿学生推出来唱歌。

时贝贝唱歌的水平,只能和南宫珏比比,随便哪个都能将她PK掉,偏偏学生不肯放过她,户主觉得有趣,也来凑热闹。

“饶了我吧,我真不会唱歌。”时贝贝连连告饶,慌忙摆手。

“不成,老师,必须唱,我们都唱了你也要唱。”学生们不依,难得有机会看老班的笑话,谁肯放过,唱必须唱!

时贝贝无奈,硬着头皮上,“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着肩……”

励志歌曲,《我相信》,结果没唱到高|潮就扯不上去了,幸好没人发现,大家都和时贝贝一起唱。

这瑶山最后一夜,一直闹到凌晨一点,大家才散去。

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星光,再也不会有这么美味的­肉­串,再也不会有这么热闹喧嚣的青春。

我们中二的青春,骑着一头叫草泥马的神兽,在时光的大路上,一去不复返。

回顾往事,原来你曾傻得这么可爱。

*****

第二日,学生们坐着大巴车离开瑶山。

记得来瑶山的时候,一个个学生光鲜亮丽的,看上去就像是明星,离开的时候,这些太子爷,小公主,看起来则像是拾荒者,或者是像是油漆工。

南宫珏看着时贝贝,挠挠头,“老师,我们还会回来么?”

时贝贝抬头好笑地看着南宫珏:“怎么,还闲呆得时间不够,想要再多呆几天?”

南宫珏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他也知道老班在给他开玩笑,所以并不介意,少年挠挠头,“只是有点舍不得。”

“到了大学,大一大二这种机会很多的。”时贝贝实事求是的说道,大一大二的美术生都要出去写生,无论是什么专业的,都跑不了。

“也是瑶山么?”有学生好奇地Сhā话说道。

“也许是,也许不是,是的机会很少。”时贝贝也不保证,因为学校和学校不一样。

学生们有些怅然,其实瑶山挺好的。

时贝贝自然不会告诉这些学生,就算他们有机会再来瑶山,心境和之前肯定也是不一样的。

因为陪在他们身边的人,变了,他们所处得环境变了。

也许不久的将来,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四妃,也会拆伙,各过各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里,那些你曾经认为很重要的人,时过境迁,你会发现,你记不得他们的名字,甚至想不起他们的长相。

他们只是路人。

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这些学生的路人,时贝贝有些感慨又有些惆怅,其实都是一样的,这些学生也会成为自己生活中的路人,十年,二十年,自己怎么能保证,将来这些孩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还能叫出他们的名字。

来得途中是慢的,回去的路却觉得很短暂,之前是漫长的四个小时,现在则是短暂的四个小时。

和之前来得完全不一样,学生们不停的在看路牌,到哪里到哪里了。

比起对于瑶山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留恋,他们更想要回家,更想换下来沾上丙烯颜料的衣服,洗一个痛快的澡,吃一顿美味的大餐,睡一张没有跳蚤的大床。

一路上,不断有学生打电话,叽叽喳喳告诉手机那边的家长他们现在在哪个位置,还有多长时间到家,少男少女交流着在瑶山发生的趣事儿,时不时发出一声爆笑,和去瑶山时的无­精­打采截然相反。

别说这些孩子,就连老师们也一样。

“总算可以回家了,我回去一定要换衣服睡觉。”江云笑着说道。

胖子李接话:“我想吃­肉­,昨天那点羊­肉­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哈,你再吃就成猪了!”江云毫不留情的说道。

“哪有,你看,我肚子上的­肉­少很多了,我绝对瘦了,五斤,不对,十斤。”胖子李反驳。

“少来,怎么可能,你一顿吃五个馒头!”江云不信。

“哈,我以前一顿吃十个馒头!”

两个人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小声打着嘴仗,反正学生都在前面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你回家要做什么?”白子君笑着问道。

“洗澡睡觉。”时贝贝也忍不住望着车外的高速路上的指示牌,不过她也没有忘记反问白子君一句,“你呢。”

“想你。”白子君认真的看着时贝贝,“回去我也想你。”

时贝贝脸一下红了,红果果的调戏,这家伙太不正经了。

“少来这一套,油嘴滑舌。”时贝贝撇嘴说道,也许她没有意识到,此刻,她的嘴角是向上翘的。

“我是认真的,到家我给你打电话。”

“少来,谁要接你电话……”

窗外,又是一个艳阳天。

、118、别秀存在感啊,喂!

时贝贝回到家,先洗澡,洗完澡冲­干­头发,饭都没吃,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一打开手机才发现,一共十六条未接来电,还有两条短信。

白子君:醒来记得给我打电话^0^~

时贝贝原本不想搭理这个家伙,但是想到对方有一直等自己电话的可能,时贝贝又有一些不忍心,可是当她刚拿起手机要打电话的时,她又犹豫了,万一对方已经睡觉了怎么办?

于是时贝贝­干­脆放弃了,她将手机跳到音量最大,然后放在了口袋里,等待白子君打给自己。

看到从瑶山回来,又瘦又黑的闺女,时妈妈那个心疼,知道闺女很累,所以就是中午吃饭也没叫醒她,估摸着闺女能赶上晚上的饭,所以晚上这顿饭做得格外丰盛。

时贝贝吃饭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惦记着什么事儿,不住的摸自己的口袋,时妈妈见状,随口说道:“有事儿,在等电话?”

“没有,这几天每天都有学生家长打电话,习惯­性­的动作。”作为一个成年人,时贝贝的谎话说得很溜。

时妈妈不疑有他,只是给闺女夹菜,“多吃点,你看你,又黑又瘦,都没样了。”

时贝贝听着大澹低头扒饭。

饭吃了一半,口袋里,山寨机震耳欲聋的手机铃响起,时贝贝慌忙起来跑到自己屋子里接电话,“喂?”

听到闺女屋子里传来的说话声,客厅里吃饭的时妈妈和时爸爸面面相觑。

时妈妈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咱家贝贝是不是谈恋爱了?”声音很是兴奋。

时爸爸瞥了老伴一眼,摇头说道:“这事儿你别搀和,孩子的事儿,让她自己去意痢!笔率瞪希时爸爸在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时妈妈笑得跟一朵花一样,只是低头闷笑,笑了一会儿,也侧着身子,偷偷听闺女说话。

当然,什么都没听到,但是时妈妈依然很快活。

自从大柱那事儿后,闺女很久都没开心的笑过,想起王大柱,时妈妈也有些伤感,是个好孩子,偏偏那孩子那样……

他们就算是再喜欢王大柱那孩子,也不可能搭上自己闺女的幸福。

想起来王大柱,时家人就觉得内疚。

****

“你醒了?”电话那边,白子君声音很是疲惫,有气无力的。

“你病了?”时贝贝口气有些连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不过,这些还远远不够,勉强只能是比较好的朋友之间的关心。

“没有,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没有睡觉,所以很困。”白子君语气有些小撒娇,小卖萌,握拳,这都是来自恋爱攻略,攻略上说,每个女孩子,都有做母亲的天赋,要激发她们的母­性­!

“……”时贝贝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不佳地说道,“那是你不困。”

笑话,他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护,自己算是什么,想要自己心疼,门都没有。

白子君拿着手机,躺在床上,人潜意识里,在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会放松警惕,缩在自己的房间,躺在自己的床上,白子君一直很困,但是他锲而不舍的给时贝贝打电话,生怕时贝贝忽略了自己的电话,虽然他知道,对方应该是在睡觉,但是他就是不能抑制住自己打电话的欲|望。

不过,好在付出并非是没有回报的,白子君嘴角微微上扬,也许时贝贝自己都不知道,她对自己的苛刻,是出于关心,被喜欢的女孩关心,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尤其是,女孩之前都对自己不假颜­色­。

“嗯,我去睡觉去了。”白子君轻轻地说道。

“快去睡。”时贝贝催促,“作为医生,自己都不健康,怎么保证病人健康。”

“嗯,知道了,时老师。”白子君很乖,很听话,时贝贝有种异常的满足感。

扣上手机,时贝贝莫名的很高兴,很轻松,仿佛了了一桩大心事,不过联想到白子君的医生身份,时贝贝忍不住又想起了,自己认识的另一位医生,同样是一声,同样不会照顾自己。

那个人,似乎比白子君更不会照顾自己。

王大柱。

时贝贝在心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在当今这个社会,很多人会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问题,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纵然理智上这么告诉自己,但是心里上,时贝贝始终不能过自己这一关,因为有个人曾经全心全意的对你,但是当他落魄的时候,你却无法做到不离不弃。

若是受伤的是自己,王大柱一定不会像自己这么自私,一定可以做到不离不弃。

可是她不是王大柱,她还是自私,还是懦弱,她害怕承担一时脑热的后果,也许短暂的幸福后,自己一个人要背负起照顾重病丈夫的重任。

其实,这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时贝贝心里一直不敢面对的是,她不爱王大柱。

她或许有些喜欢,或许只是欣赏,但是她对王大柱,绝对不是爱情。

更像是,在绝望的沼泽地里,抓住的一根稻草,一根浮木。

她做不到,和他一样全身心的投入。

或者是,她还没来得及爱上王大柱的时候,她就放弃了这段也许会很美好的爱情。

时妈妈很奇怪,闺女怎么没声音了,想来已经挂断电话,怎么还不过来吃饭。

“菜凉了,贝贝,过来吃饭吧。”时爸爸忍不住说道。

“哎,知道了。”时贝贝放下手机,大步走出卧室。

第二天,正好赶上了周末,时贝贝一个人在家,昨天白天睡多了,晚上时贝贝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索­性­爬起来画画,今天编辑把合同发来,让时贝贝看看合同,然后给寄过去,合同需要一式两份,时贝贝要出门复印。

复印店离时贝贝家不远,是一户人家的车库租出去,改成的复印店,原本不需要走多少路,不知道为什么,刚下楼,没走两步,时贝贝突然有一种冲动,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件事情。

眼下,地震已经过去,灾区正在重建中,S市支援的医生都应该回来了,时贝贝突然相见一眼王大柱,就是远远地看一眼,想知道对方的病情,时贝贝也知道,自己这个渣女是不应该出现在王大柱面前的,虽然是王大柱提的分手,事实上,真正分手的人,是自己。

时贝贝走出小巷,打车,一路到了三院。

到了三院,一打听,王大柱并没有来上班。

王大柱这次为医院争了光,医院特许他放假,身子好利索再来上班,按理说,他身体没有痊愈,应该在医院接受治疗,虽然他是三院的大夫,但是却没有在三院住院。

没有人知道王大柱住在哪家医院,又或许是,时贝贝打听的那个人,不知道王大柱住在哪家医院。

握着手机,时贝贝看着手机上王大柱的电话号码,有些茫然。

她原本想的很好,偷偷地看王大柱一眼,她就是那么自私,她只是想要求个心安。

但是,她没有想到,王大柱并没有在三院。

她来回这一趟,就是瞎折腾。

真狼狈,时贝贝在心里嘲笑自己的伪善虚荣假好心。

*******

周一,写生回来,学生们重新回到了他们熟悉的画室,回到了他们熟悉的校园。

也许是时贝贝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的学生似乎有了一点不同,他们比之前阳光了很多,也团结了很多,更重要的是,这些孩子似乎平民了很多。

天高的学生原本很讲究,虽然食堂的饭菜很好吃,但是学生们却很少去食堂,他们总是喜欢开小灶,时贝贝班里的学生,几乎人人都要出去吃饭,他们不喜欢吃食堂,每次吃食堂都能挑出各种毛病。

但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中午放学,时贝贝看到学生们呼呼啦啦走向食堂,整齐划一,除了个别留在画室要别人捎饭的学生,都去了食堂。

北堂靖甚至准备了一个饭缸,没少被南宫珏笑话,但是笑话一段时间,大家发现饭缸似乎真的比较卫生,只是有的时候刷起来很麻烦,有些不怕麻烦的,也带了饭盒子,不过更多学生还是用学校餐盘。

毕业之前,有同学好奇地问北堂靖,“北堂同学,作为咱班第一个用饭盒的人,请说一下感想。”

北堂靖沉默了半天,说道:“自备饭缸,学校给菜比较多。”

噗!

这个答案惊悚了一群人,随即大家想到,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儿,自备的饭盒体积比较大,食堂的阿姨不自觉给的就比学校的餐盘多。

没有带饭盒习惯的学生捶胸顿足,大呼吃亏,带饭盒的学生无比嗨皮,沾了便宜好开心。

*******

写生的时候,学生们觉得写生累,真回到了画室,大家又开始怀念写生的时光,回到学校,意味着他们要面对高三这一事实,从准高三变成真正的高三,压力并不是一般的大。

据时贝贝所知,上届高三,升学率并不是很高,有相当一部分学生放弃了高考,拿到了国外的录取通知书。

升学率虽然照去年有所上升,但是和公立学校还是相距甚远。

学校将艺术班看得很重,荀陌已经决定,若是这届艺术班比较好,拿到的艺术录取证比较多,那么下届高二也开设艺术班。

艺术类每个老师都憋着一口气,想着超过普文普理班级的升学率,他们总是不受重视,好不容易被学校重视,老师们也挺高兴的。

虽然,当老师不是他们的主业,但是没有人希望被轻视。

老师管理的更加严格,艺术生到校的时间甚至比普通班级的时间更早,写生回来,学生们明显感觉到老师要求的更加严格。

比起现在,写生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高三七班美术生出去写生的事情,在学生之间不是什么秘密,在绝大多数学生眼中,艺术班的学生就是学校出钱让他们出去玩了一圈,高三七班的音乐生很羡慕,他们就是在音乐教室练琴,发声,听着美术生说着写生遇到的趣事儿,他们无比羡慕。

十七八岁的学生,大概都有那么一点虚荣心,对于不好的那些遭遇,他们一个字都没说,可劲儿的说好的,将瑶山打造成一个人间仙境,说得很多学生口水直流,回家就嚷嚷着,放假不去别的地方,就要去瑶山度假。

时贝贝听着自己学生胡扯,觉得他们真坑爹,骗死人不偿命。

******

时贝贝在山区,白天基本没有信号,夜深人静的时候,信号才稍微好那么一ⅿⅿ,学生家长编辑找她基本上都是晚上,她们知道时老师写生期间,肯定和他们孩儿一样睡得晚。

这原本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可是有个人不知道。

时贝贝自然不知道,展月白曾经到天高门口堵了她一次,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时贝贝并不在学校,袁素告诉这位有些偏执不服输的学弟说“贝贝带学生写生去了”。

袁素也不是神,不可能所有人都看的透彻,以前她觉得展学弟还是挺适合贝贝的,但是现在觉得,展学弟未免有些不够成熟。

做男朋友什么的,实在是缺乏安全感。

为了贝贝,也为了学弟自己,袁素难得劝了一句,“强扭的瓜不甜,月白你还是放弃吧。”

袁素觉得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就差说一句,人家根本不喜欢你,你赶紧走吧。

也不知道是展月白平时个人感觉太良好了,还是什么原因,反正这话,让展月白听扭曲了。

在展月白的耳朵里成了,时贝贝为了躲避自己,宁愿跑到鸟不拉屎的瑶山,也不愿意看到自己。

岂有此理,展月白气得鼻子都歪了,我哪里做得不好,这么招你烦。

展月白非要缠着时贝贝,让时贝贝给自己说个明白。

他有多喜欢时贝贝,其实也没有,说白了,就是魔怔了。

和时贝贝对王大柱一样,就是因为结局格外不好,所以才会记得那么清楚。

跟看小说似的,你看甜文,看过,笑过了,也就那样了,你看个虐文,合上书,三四天缓不过劲儿,想起来就难受。

两者原理其实是一样的。

于是这日,在时贝贝下午放学吃饭,晚上准备接着工作的时,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时贝贝面前。

黑­色­奥迪车车窗缓缓下移,露出了展月白­棒­子国楠竹一样英俊的脸。

对别人说,这个是帅锅,对时贝贝来说,这家伙什么都不是。

展月白长得真的很好,但偏偏这个长相,这个气质,不是时贝贝碗里的菜。

“我们谈谈吧。”展月白说道,声音比较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贝贝打了一个哆嗦,“谈什么?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

展月白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瞟了时贝贝一眼,时贝贝­干­巴巴地笑了,这个段子,确实挺冷的,这年头人人都知道。

“那个,我时间不多,要说什么快一点儿,我待会儿还要上课。”时贝贝见对方不回应自己的冷笑话,于是恢复了往日公事公办的口气。

展月白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骨节清晰明显,手背上露出青筋,很明显,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惜,时贝贝偏偏是那个没心的,他一点都没看出来,对方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或许,只是不在意。

展月白感觉到了无比的屈辱,他到底哪里不好,时贝贝看不上他,竟然到了躲着他的地步。

好歹,展月白还记得上次的教训,不愿意向上次那样,那么惨烈的收藏,让时贝贝彻底厌恶自己。

忍了太多次,忍着忍着,就忍成了忍者。

眼下,展月白就是“忍者”状态,一次次的失望,生气,被时贝贝这么Сhā科打诨,他已经气无可气。

巨浪还没开始,天就晴了。

想了想,展月白下了车,这一段路,街边都是可以停车的,锁上车,说道:“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饭,边吃饭边说。”

时贝贝原本就像买个包子,但是见到展月白这个样子,就明白,今天不说清楚,对方大概不会让自己离开,这样想着,时贝贝痛快地点头了,“行,一起吃饭。”

看到答应的如此快的时贝贝,展月白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对方还没有厌恶他,至少还愿意和他吃饭,不是么?

展月白带着时贝贝到的是天娇酒店,虽然时贝贝不太乐意,但是展月白执意如此,时贝贝也没有办法,吃人家嘴短,这样欠着人家这么大笔人情,真是。

时贝贝有些坐立不安,拿着刀,将盘子里冒着热气的羊排切成了羊­肉­馅。

此情此景,展月白有些无力,更有些无奈。

他知道,自己终于要面对一个,一直以来,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时贝贝,究竟有没有喜欢过自己。

这个答案,那么明显,却那么残酷,展月白觉得胸口闷。

一个女人,拒绝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不是对他冷言冷语,恶语相加,而是根本就无视对方。

无视,比言语攻击,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但是最终还是有些不甘心,展月白忍不住问道:“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我自觉家世,长相,个人能力都很好,前途也不错,我们彼此之间父母熟稔,日后你嫁到我们家,不会有国内电视剧那里面的婆媳问题,我母亲喜欢,我父亲也会喜欢,两家知根知底,你为什么一直对我不假颜­色­,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一番话,展月白说的无比艰涩,心里有些堵,“难道只是因为,我们认识的最初,我放了你的鸽子?”

“有这方面的原因……”时贝贝老实地说道,既然对方都这样摊开说了,自己索­性­也摊开说,时贝贝也注意到,对方现在心态相对平和,不像刚见面那么激动。

还未说完,展月白打断了时贝贝的话,他有些急切地解释,“我那是……”

没等展月白说完,时贝贝迅速地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说道:“我知道,除了这个原因,自然还有别的原因。”

展月白闭嘴了,脸上是四个字,愿闻其详。

要是再多那么一行注解,肯定是,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我就将你溺死在马桶!

微微叹口气,时贝贝说道:“我知道,因为是相亲,你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你很优秀,之前又见过很多相亲对象,都没有成,几次失望,你不想见我很正常,这是人正常的心理,我很能理解。”

听到时贝贝这么说,展月白一下子愣住了,他自然是知道,母亲是如何对时伯母说的,纵然是朋友,有些事情该隐瞒还是要隐瞒,母亲掩去了自己之前的那些相亲经历,对时家人宣称,时贝贝是自己回国见的第一个相亲对象。

他回国时间原本就不算特别长,休整一两个月,虽然有些长,但是也不是没有这种情况,毕竟他们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同样是生活在国外的华人圈,但是毕竟那还是国外,和国内终究有差别。

展月白一直以为,自己之前相亲的事情,时贝贝不知道的,没有想到……

他整个人有些萎靡,竟然是这样,人家早就知道,只是给他们面子没有说而已。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展月白不禁问道。

时贝贝无奈地笑了,她没有想到,对方的聚焦点竟然是这件事上,但是既然对方问了,她说道:“我是自己猜出来的,你和我见面的第二天,我就猜出来了,不用担心,我没有告诉我们家,我母亲现在也不知道。”她只是知道你母亲一边说中意我,一边继续为你张罗相亲对象,不过这句话,时贝贝没必要说。

“因为这个?可不是说可以理解么?”展月白双手再次握紧刀叉,他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时贝贝,既然对方说可以理解,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难道是报复?

时贝贝摇头,“当然不是,说实话,展先生,我理解是一回事,从心底接受,是另一回事,不能否定,这件事在我心里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被你放鸽子后,又知道了这件事,我很难对你产生好感,不过,这都不是主要的。”

展月白被时贝贝搞晕了,到底是自小长在国外的,和老外打招呼直来直去惯了,他虽然心里更倾向于中国男人的想法,成家立业,但是国外的思想还是印象到了他,他开始艰难消化时贝贝的话。

理解,但是不接受?

虽然她理解他,但是并不代表,她会喜欢他?

“还有么?主要的是什么?”展月白其实被打击的很想走人的,但是他还是想要听下去,他知道,时贝贝还有话没有说,下面的,才是时贝贝不肯接受自己的关键。

听到展月白这样问,时贝贝忍不住笑了,她往嘴巴里放了一口“羊­肉­馅”,咽下去,羊排虽好,但是吃很多还是太腻了,时贝贝摇头,她的胃果然还是适合中餐的。

“主要的就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啊。”时贝贝笑了,“真的很抱歉,我努力过了,没有用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没什么不对,你很好,或许是很多女孩心中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可是无论你多好,我就是不喜欢,有什么法子呢?

果然,此言一出,展月白脸­色­大变,显然,他确实被这个简单的**给刺激到了。

这句话,时贝贝上一次也说过类似的,她说他们不合适,但是那天,时贝贝绝对没有今天说的这么直白,神­色­这么诚恳。

她是真的不喜欢他,没有任何原因,就是单纯的不喜欢。

就像是兔子吃草,老虎吃­肉­一样,天­性­的不喜欢,谁也改变不了。

离开酒店的时候,展月白神­色­恍惚,有些彷徨无措,望着时贝贝的眼神有些茫然。

他似乎很喜欢她,但是又似乎没有那么喜欢她。

无论他喜不喜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女孩,真的真的不喜欢自己。

哪怕一点点的好感,都没有。

展月白觉得,这是他最失败的一次爱恋,对方根本不给他们爱情开花的机会,他种下的爱情的种子还没发芽,就让对方在地里灌上了水泥。

“时小姐,你回去吧,打扰了……”展月白嗫嚅着嘴­唇­说道,神­色­大受打击。

时贝贝看着展月白这样,有些担心,对方是开车来的,不会被打击的路上出什么事儿吧。

呸呸呸,这话不能乱说。

但是终究是好心,时贝贝问了一句:“那个,你要不要把车停在这里,打车走。”

展月白摇头,“不用,我没有那么脆弱。”我只是暂时的心情不太好。

看看表,时贝贝觉得时间不多了,要回学校,准备晚上讲解人物头像的注意事项,这是很重要的新课,“那我先回去了,我还有课。”

“行,你走吧。”展月白眷恋地看着时贝贝,对方甩下一句“再见”,潇洒地离开了。

果然是不喜欢的,因为不喜欢,才能走得这么­干­脆。

展月白不禁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抽出来一根,点燃,慢慢吸。

今后应该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吧,想来对方也不想和自己再有什么交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一边吸烟,展月白一边这样劝解自己。

让时贝贝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她走在通向画室,相对学校僻静的小道上,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此时已经是十月份,白天明显缩短了,此时天已经黑了,偌大的学校,除了离校晚的零星学生,就没有人了,就算学校有路灯,时贝贝还是被吓了一跳。

捂着嘴巴,仓促后退,待看清来人,时贝贝怒了:

“白子君!”

声音咬牙切齿,你装神弄鬼在藏在这里做什么?

让时贝贝没有想到,对方比她还要生气,他­阴­着长白山雪崩的脸,看着时贝贝,就像要将她活吞了一般。

两人对视,时贝贝被这浓烈的“你杀我全家”的愤怒眼神震慑,忍不住又后退一步。

“你,你要­干­什么……”时贝贝结结巴巴地说道。

白子君眼神眯起来,看着时贝贝就像是天神看凡人,他不用睥睨众生,睥睨时贝贝一个就够了!

“哼!”

白子君撇嘴,向上翻了一个白眼,扬起鼻孔,转身离开。

他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时贝贝泪牛满面,几乎要给这个极品跪了,大哥,你到底出来­干­嘛的!

不待这样秀存在感的!

作者有话要说:欧耶耶~~~

、119、我们不熟啊!

白子君就怎么走了,留下时贝贝一个原地。

时贝贝挠挠头,继续向画室走去。

时贝贝的方向正好和白子君是一条路,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白子君一会儿就不见影了,时贝贝快步走了一段路,却又发现前方的白子君。

犹豫着,不知道要超过他呢,还是要超过他……

就这个时候,白子君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时贝贝,一脸便秘样。

“跟着­干­嘛!”白子君竖起一根手指,抚摸这下巴,居高临下俯视着时贝贝,仿佛说“绝望吧,们这些渺小的类”!

时贝贝被自己脑补的画面雷了一个七荤八素,眼看白子君那炸药的样子,时贝贝不敢触这个霉头,讪讪地笑道:“要回画室,呵呵呵。”

据说,每个“呵呵”背后都有一个词,叫傻Ъ,而“呵呵呵”则叫“大傻Ъ”,自己­干­巴巴的笑的这三声,时贝贝莫名有一种自己找回场子的赶脚。

“去画室?”白子君­阴­着脸看着时贝贝,“去画室还磨磨蹭蹭的这么长时间,不知道早早地回学校,这个老师当得未免有点太失职了,哼!”

白子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时贝贝嘴角抽搐,就算是失职,也和这个校医没啥关系吧,凭什么训啊,时贝贝不乐意了。

白子君看到时贝贝撇嘴的样子,胸口的火更胜,哈,竟然还有理了,说着卷起袖子,就要替天行道教训时贝贝一回,哪知道这个时候,时贝贝低头看了看表,时间真的不多了,马上就到学生上课的时间了,她还要给学生出题。

皱了皱眉头,时贝贝说道,“没时间和说了,要赶紧走了。”

说着一溜小跑,向画室的方向飞奔过去。

白子君气得翻白眼,和说话没时间,和那小白脸说话有时间,当是瞎子,还是当不存,时贝贝太过分了!

他很想甩脸子,找到对方,大吼一句,以为是谁!

但是想到,自己和时贝贝没有任何关系,白子君又觉得自己可怜,莫非这就是暗恋,一个这里生闷气?

太窝囊了,真是太窝囊了!

白子君冷笑三声,时贝贝等着吧,等到劳资追到,劳资天天要­操­练三百六十五遍!

想着,白子君脸有些红,­操­练这个词儿,真是太不CJ了。

*******

晚上,十点半,学生们陆陆续续走,时贝贝看着最后一个学生上了自家的私家车才走,原书小说里,S市因为贫富差距过大,天高附近并非特别安全,时贝贝总害怕有绑架事件,虽然这种事情,更像是电视剧小说里的情节,但这个世界,北堂靖都能带枪还有什么不可以。

送走学生,时贝贝打算自己骑着电动车回去,刚到车棚里推车,突然,车棚突然亮了起来,远处一辆车,开了大灯,时贝贝眯着眼,然后看到了车内的白子君。

片刻后,车停到了时贝贝身侧。

“把车停这里,找个时间推回去,送回家。”白子君脸很臭的说道。

他还没消气呢,此时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眨眨眼,时贝贝大脑有些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白子君说啥,呆怔片刻,点头说道:“好。”

白子君有些诧异,时贝贝鲜少答应的这么痛快,时贝贝其实也有自己的考量,毕竟她这么晚了,一个骑车回家确实不安全,二十分钟的路程,说很短暂,但是路上真出什么事情,谁也不好说。

白子君也没要求时贝贝坐副驾驶,时贝贝坐后面,白子君坐前面,一边开车,一边还是问道:“难得答应的这么痛快啊。”语气不佳。

时贝贝“嘿嘿”笑了,“这不也害怕么?”

“知道害怕还一个这样回去,就不知道买辆车。”白子君皱眉说道,语气依然不佳,但是言语中关心的意思还是很明显的。

时贝贝摇头,“买车也没用,又不会开。”

“不回去学?还是老师呢,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要积极进取!”白子君又开始教训开了,只是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

时贝贝认定白子君是每个月几天都会有这么几天,也不意对方的口气,被损了太多次,也就那样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些尴尬的,白子君对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欲擒故纵。

怎么看她的行为都像是享受家追求的矫情女,真是太讨厌了,时贝贝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哪有时间,呵呵,这样也挺好的。”时贝贝随口说道。

这样也挺好的?

自己带着她,她觉得挺好的?

明知道时贝贝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白子君就是很想笑,很开心。

他­干­咳了两声然后说道:“也觉得这样挺好的。”

车速并不快,但是时间却感觉很快,一首歌的功夫,就到了时贝贝家门口,时贝贝正要开车门,白子君说道:“以后,送吧。”

“嗯?说什么?”白子君语速太快,时贝贝没听到。

白子君有些腼腆,又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过很多甜言蜜语,但是一本正经的话,他还是会觉得害羞,“以后,每天晚上,送回家吧。”

“……”时贝贝没有说话,手放门把上,僵那里,她­干­巴巴笑了两声:“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白子君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一个,也不放心。”

哗――碰――轰――

心里像是有什么炸开了,心跳突然不规律起来,时贝贝觉得脸颊很热,明明是很平常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会觉得很感动。

她承认,她缺乏关爱,她就是个缺爱的,别对她一点点好,她就会心跳不已。

纵然顶着女配这张脸,当了二十七年的路甲,时贝贝还是无法习惯别的追求,她不需要鲜花,却非常需要别的嘘寒问暖。

东方熙这样,王大柱这样,白子君还是这样……

“那个,再说吧。”时贝贝丢下一句话,慌不择路的跑掉了。

看着时贝贝狼狈的样子,白子君突然很想笑,他确定,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心情,从未像今天这般愉悦。

时贝贝的表现,太敏感了,太突兀了。

她心里有他,就算她不承认,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也有他。

或许,她现对他,就像是自己当初那样,只有懵懵懂懂的好感,但是他会努力,让这一点点好感,变成很多点点,逐渐的,占据她整个心。

不会放弃的,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

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就到立冬,天气逐渐转凉,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生们换下了半截袖的衬衫,穿上了毛衣风衣,时贝贝大约是全学校最早一个穿上羽绒服的,她很怕冷,而天高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比较隔冻,天都下起了小雪,他们还是穿的很漂亮,就像是韩剧里的男女明星,各个都很拉风。

时贝贝每天鼻子都冻得红红的,脸颊也是红的,一吹凉风,鼻涕水都留下来了,为了不影响市容,时贝贝口袋里备着一包手帕纸。

时贝贝通过教育局内部的消息知道,十二月圣诞节那天,全省统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老师们商量了一下,再次改变了教学方案,开始侧重于基础,统考其实还是挺重要的,每年都有那么一些学生,因为不重视统考,滑铁卢,落到了本科线以下,没有办法上本科。

因为时贝贝的严格要求,学生们叫苦不迭,每天都要考试,每次出题都要排名,一个画室才二十几个学生,三个老师虎视眈眈的看着,这种就像是­精­品小班的待遇,不仅给学生带来了很多压力,老师也感到压力很大。

时贝贝这几天都感觉不舒服,嗓子很­干­,喝水都很疼,嗓子里还有痰。

于是,刚过立冬的第三天,时贝贝给学生做范画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好不容易画完,丢给孙露一句“去休息室”,就匆匆离开,当孙露回到休息室的时候,时贝贝发低烧,三十八度多一点儿。

时贝贝的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虽然不算特别好,但是很少生大病,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时贝贝觉得胃里翻腾,想吐。

孙露扶着时贝贝到洗手间水池,刚到水池,时贝贝就哇哇地吐出来。

早晨饭,中午饭,全部都吐出来了,孙露也不嫌时贝贝脏,慌忙到办公室,给时贝贝拿水,拿纸巾擦嘴。

鼻子嘴巴里都是酸味,时贝贝身体很久没有这么抗议过了。

“送到医院吧。”孙露说道。

“回去吧,一会儿自己去。”纵然是发烧,时贝贝还没有柔弱到不能自己走路的地步。

孙露皱眉,“这样怎么行,还是回去吧。”

时贝贝摇头,“还是去画室,看着他们,觉得那些小鬼要造反。”

越到考试,学生们心态越不好,尤其是上周学校发了毕业考成绩,时贝贝班里,有半数的学生,毕业考没有过,若是他们不想补考,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要毕业证,直接被大学录取。

见时贝贝坚持,孙露只能叹气,“行,照顾好自己,真觉得这班主任当得累了。”

班里的小孩,除了时贝贝的话,谁的话都不听,时贝贝一走,班里立马就乱起来了,他们把时贝贝当成自己,却排斥别的美术老师,觉得他们侵占了自己的“领地”。

孙露觉得,这是孩子们的青春中二病。

拉帮结派的小孩子,真是太不可爱了。

时贝贝收拾了一下东西,强忍着难受劲儿,吃了一片退烧药。

她不想去医院,这年头,去医院就是扒皮,时贝贝以前发烧感冒也很少上医院,不其然,时贝贝想到了白子君。

她强忍着难受的劲儿,向学校医务室走去。

时贝贝不知道,她前脚去了医务室,后脚孙露就画室里发脾气,学生们多聪明,老班不这儿,他们很快就察觉到了,然后接开始玩手机,交头接耳,孙露忍无可忍,将画板子一只手劈成了两半,然后,整个画室都肃静了。

******

见到时贝贝的时候,白子君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这么憔悴的时贝贝呢。

三步并作两步,白子君走到时贝贝面前,一把扶住她,“怎么了。”

“发烧感冒,流鼻涕水,大概是扁导体发炎,刚才吐了,给打一针。”时贝贝说道。

“坐下,看一下。”白子君说道。

白子君拿着一根木棍,放时贝贝嘴巴里,让时贝贝发出“啊”的声音,一番常规检查和询问后后,白子君让时贝贝伸出胳膊来,竟然诊脉。

“懂这个?”纵然是头昏脑胀,时贝贝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白子君不是西医么,还是个开颅手术的西医,怎么懂这个。

“学过的,之前吃了什么药么?先给打点葡萄糖,先躺一会儿,睡一觉,给一个温度计,测试一下温度。”白子君说着写下药单。

“怎么不开消炎药。”时贝贝有些晕乎,青霉素啊,罗红霉素,阿奇霉素,这些不都是经常用的药么。

白子君听言皱眉,“待会看情况吧,觉得个是不建议患者使用消炎药品的。”

时贝贝头晕脑胀,差点要骂白子君庸医,都这样了,竟然还不给开药。

白子君皱眉,“先到床上躺着去吧,打给打针。”

打?

时贝贝那叫一个无语,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会打针!

踉跄站起来,时贝贝说:“要回家。”

白子君沉着脸,很严肃地看着时贝贝,“别闹,知道是拿着自己的生病开玩笑么?”

时贝贝几乎要**。

时贝贝躺床上,过了一会儿,但见白子君拿出了打针的那一套行头,和医院一模一样的小推车,里面有各种药水,时贝贝夹着温度计,特别紧张。

“别开玩笑了,压根没见过打针的医生……”时贝贝被吓得脸白,长这么大,谁没有遇到一两个不靠谱的**,时贝贝曾经被一个**扎了八针,真是“痛不欲生”,想到那种感觉,她整个更加炫目,紧张地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

“据所知,大部分大夫都是会打针的,这应该是一门必修课。”白子君说道。

胡扯!

时贝贝内心咆哮,她不是没有医学院的同学,没听说哪个医生还要自尽往自己身上扎针眼的,少来了!

但是箭弦上不得不法,时贝贝觉得自己脑袋上都冒汗了。

“别紧张。”白子君轻轻地说道,他看着时贝贝,极为认真地说道,“国外,华社区,有一个绰号叫‘白一针’。”

时贝贝要哭了,他不说,时贝贝还忘记了,白娘子,哪里是白一针,分明是“白数针”。

可是这点她不敢说,生怕得罪了大夫,一会儿扎她好几针。

虽然嘴上说白子君不靠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时贝贝心里,白子君还是一个非常靠谱的大夫,或许现又变成了白衣天使。

他动作非常娴熟,堪称行云流水,和时贝贝记忆中,无数次**扎针,没有任何区别,想到这里,时贝贝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下,觉得有了底气。

“握紧拳头,的血管有点细,不过没什么关系。”白子君一边和时贝贝说话,一边往里面扎针。

眨眼的功夫,针已经扎进了时贝贝的血管,白子君开始拿胶带固定,还拿了一个药盒,放时贝贝手心下,固定着针眼。

打上了,一点都不疼,时贝贝彻底放松,然后抬起头,看着白子君,“谢谢。”

让时贝贝诧异的是,白子君也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看着白子君这样,时贝贝忍不住哑着喉咙说道:“怎么也紧张。”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时贝贝有些好奇,“哎,似乎没有见有学生让打针。”白子君的卫生室,似乎真的就他一个啊。

白子君听言,脸­色­变得古怪,他看着床上的时贝贝,犹豫了一番,然后开口说道,“给说件事儿,别生气,淡定。”

时贝贝已经打上针了,此时浑身脱力,躺床上懒洋洋的,就想要睡觉。

“什么事?”她随口问道。

“学生时确实叫做‘白一针’,不过,自从当了脑外科主刀之后,就再也没有给打过针。”白子君背过身,不敢看时贝贝难看的脸­色­,其实刚才给她打针的时候,自己也很紧张好不好。

时贝贝心里一紧,忍不住问道:“那距上一次打针的时间……”

“七年前……”白子君愧疚的说道。

时贝贝脸彻底­阴­了下来,尼玛,七年都没有给扎过阵,丫竟然敢拿当试验品!

被白子君这么一气,时贝贝突然又有了­精­神,她怒视白子君,就像看一个刽子手。

白子君确实心虚,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别说七年,就是十七年,白子君觉得自己也不会忘记那种感觉,那是一种节奏,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要当第一,哪怕是选修课,白子君也不想输给别,于是他一个大老爷们,和一群妹纸一起,然后成为那群妹子里,打针最好的一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时贝贝的时候,他的手抖了起来,不可抑制的抖动,他开始害怕。

不过这些,都不用告诉时贝贝。

“错了~”白子君舔着脸,跑到时贝贝面前,求原谅。

就差伸出舌头来,围着时贝贝跳肚皮舞。

时贝贝嘴上说很生气,但是其实心里并不很生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很相信白子君的医术,相信白子君无所不能,像是哆啦A梦,虽然这种没有来源的信任很可笑,但是时贝贝内心,就是这么感觉的。

白子君做得事情,一定都能做成功的。

这一会儿,她已经好多了,吐出来了,胃里就舒服多了,只是鼻子里还有些酸,嘴巴里也酸酸的,大约是消炎药起作用了,时贝贝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有没有纸巾……”

她想要擦鼻涕。

白子君从桌子上拿来纸抽,时贝贝抽出一张纸,她打针的手是右手,左手还是有些不得劲。

让时贝贝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解析爱来,白子君又拿了一张纸巾,就像是小时候,时妈妈照顾自己一般,竟然给自己擦鼻涕。

“擤。”白子君拿着纸巾,轻捏着时贝贝的鼻子,吐出一个字。

“不要,不要这样……”时贝贝鼻音很重,哑喉咙破嗓说道,脸爆红,她忙不迭躲开,但是白子君不愿意,非要时贝贝擤出来,要不然他的手就不走。

她没有办法,只能象征­性­的“哼”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白子君也非常满意:“手既然不方便,接下来都让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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