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让木凌盯得全身汗毛直竖,不解地问,“木木,干嘛?”
木凌笑眯眯地凑上去,伸手摸了一把小黄的下巴,“美人,来,给大爷我亲个嘴!”
“呵……”小黄倒吸了一口冷气,站在那里傻乎乎地看着木凌,呆住了。
木凌见有效果了,心情大好,想了想,就伸手,在小黄的腰上掐了一把,又拍了拍他的ρi股,“嗯嗯,身材好,我喜欢!”
“呀啊!”小黄惊吓过度了,赶紧就往外跑,司徒正好冲进来,听到小黄一声喊,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小黄就一头扎进来了。
“仙仙,怎么了?”司徒搂着小黄,就见木凌站在院子里,一脸的坏笑。
“要死了你。”司徒伸手摸小黄的脑袋,“仙仙,他抽风呢,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小黄回头看了木凌一眼,对司徒说,“司徒,这个好像不是木凌。”
“啊?”司徒傻了,“什么意思?”
小黄战战兢兢地说,“他……木凌好像被什么流氓或者色狼附身了。”
= = |||司徒哭笑不得,木凌该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了吧?正想着呢,不料木凌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来到司徒和小黄的切近,上下打量了一眼司徒,突然伸手摸了司徒的下巴一下,贼笑,“美人,给大爷我亲个嘴吧!”
=口=……小黄张大了嘴,恰巧经过的冯遇水和岳在云也长大了嘴,木凌刚刚干嘛了?他干嘛了!他刚刚调戏司徒了啊!调戏的是司徒啊。
司徒更是张大了嘴,现场沉默了良久,就看见司徒一张脸铁青,一把扑过去抓住木凌,对小黄喊,“仙仙,快去拿筷子和盐来,这木头让脏东西附体了!”
“哦!”小黄点头,“我就说么!”
冯遇水和岳在云转身去拿驱魔的东西了,最后,木凌被夹了手指,洒了一身的盐巴,还被烟熏得直咳嗽,不过心情舒畅,因为这表示他成功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流氓了,所以他可以反攻了!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把望望死小孩拐上床了。
木凌满屋子转悠,上次那招已经不行了,突然袭击死小孩又有提放,而且他还会移|茓,打是打不过了,因此只能智取,下毒又有难度,死小孩百毒不侵的,怎么办才好呢……
想来想去,木凌还是觉得度仙草是最好的方法,只是,怎样才能让望望死小孩中药呢?木凌前思后想,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他先去找了小黄,跟他说了一下计划,小黄立刻点头说愿意帮忙。之后,木凌就回到了药庐里头,开始潜心研究药物。
秦望天这几天都快憋死了,木凌不让他碰也就算了,还不怎么理他,这可如何是好啊,他整天都难受得要命。
这天跟司徒喝酒,司徒突然问,“你跟那木头怎么了?这么多天都分开睡,前两天他还说要会黑云堡。”
“什么?!”秦望天惊得一蹦,“那怎么行?”
“所以问你怎么了呗。”司徒问,“你们多久没行房了?”
秦望天无力,“半个月了。”
司徒吃惊,“这怎么行啊?你小心那烂木头变心啊。”
“会……会么?”秦望天吃惊,心说不是吧,木木很爱他的!
“这种事情,说每天都做是过了些,不过两三天一定要有一次的啦。”司徒边喝酒边道,“不然就生分了么!”
“可是,木木不想要啊。”秦望天道,“我又不能强迫他。”
司徒失笑,“让他要有很多方法的吧,不一定要强迫或者连哄带骗,你不是有一样天下少有的好东西么?”
“你是说……度仙草?”秦望天心中一动,看司徒。
司徒又喝了一口酒,“做*爱做*爱,做了才有爱,有爱就要做,你说是不是?”
秦望天琢磨了一下,跟司徒碰杯,“有道理!”
秦望天欢天喜地地去准备了,司徒收了酒坛子看小黄,“这样行了吧?”
小黄点点头,踮起脚尖亲司徒,“嗯,你最好了!”
当晚,秦望天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弄了一壶酒,他精心地将度仙草煮进了一锅汤里,端着托盘,到了木凌的房门前。
秦望天抬眼往门里,心里嘀咕,“木木,你等着,我来啦!今晚一定要做到。”
木凌在床上坐着看书,瞄门口的秦望天,心里嘀咕,“望望,你等着,我都准备好了,今晚一定要反攻成功!”
番外13 木木反攻记,成功篇(下)
秦望天端着精心准备的菜走了进去,木凌抬头看了他一眼,还像往常一样,注意力都被食物吸引了。
“吃饭了没有?”秦望天笑眯眯地问。
木凌嘴馋,“没有。”
秦望天进屋的时候就把门给带上了,快步走到了木凌的身边,笑道,“我让厨子给你做的,尝尝。”
木凌吸了吸口水,接过碗筷就开始吃饭了,边问秦望天,“你吃饭了么?吃点!”
秦望天怕自己不吃会引起木凌的怀疑,也拿着碗筷吃了些,只是一口都没去碰那碗汤,而木凌则是喝汤喝得吸溜吸溜,一个劲地说好吃。秦望天看得心满意足,就准备着一会儿吃木木了。
木凌吃饱喝足后揉了揉肚子,就往床上一靠,打了个饱嗝,道,“望望啊,你煮饭的技艺又进步了呀。”
秦望天凑过去,靠在木凌身边,低声问,“木木,那我今晚睡卧房行不行啊?”
木凌点点头,“可以呀。”说完,就爬起来,去院子里溜达了两圈,权当消食,然后又打了一通热水洗澡换衣服,全部都准备好后,木凌溜溜达达地出来,往床上一躺,盖被睡觉。
秦望天傻了,一时间有些明白不过来,伸手推了推木凌,“木木,你……”
木凌翻了个身,笑眯眯看秦望天,问,“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我没中度仙草啊?”
秦望天一惊,瞬间明白着了道了,于此同时,就感觉到全身无力,体内微热,似乎是有一股热潮在翻涌。
“呃……木木,你?”秦望天睁大了眼睛看木凌,木凌将这几天练习学来的流氓样子都表现出来了,伸手一挑秦望天的下巴,“美人,来,今晚好好伺候大爷!”
秦望天皱眉,“木木……你吃什么脏东西了?”
木凌眯眼睛,笑嘻嘻,“望望?你喜欢温柔一点的呢?还是粗野一点的呢?我本人比较喜欢粗野一点的呢!额呵呵呵呵!”
秦望天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打了几十个转,怎么也想不明白木凌究竟是怎么了,就听木凌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在菜里放度仙草,所以我事先服用了些药,虽然度仙草无药可解,但是却可以预防,我吃了那药,再吃度仙草,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嘿嘿嘿。”
“那我?”秦望天已经感觉到自己的情况不妙了,看木凌,“我这是怎么了?”
“你么。”木凌凑过来,亲亲秦望天,道,“我用筷子蘸了蘸汤,再吃菜……然后你也吃菜了,所以么……”
秦望天哭丧着脸看木凌,“木木,你怎么暗算我呀?”
木凌眯着眼睛一把揪住秦望天的衣领子,把他按在床上,“死小孩,你先暗算我的!”
秦望天不满,“是因为你都不让我做!”
“哦!”木凌点点头,坏笑,“那么今天我就跟你做个过瘾!”说完,翻身坐到了秦望天的身上,伸手拉住秦望天的衣襟往两边用力一扯,“刺啦”一声,衣服扯开,秦望天的胸口露了出来。
木凌把他看做是昨天的枕头,伸手拍了拍秦望天的胸口,笑到,“美人,给大爷乐一个。”
秦望天哭笑不得,“你从哪儿学来的啊?一点都不像流氓,就像个色大叔。”
木凌恼了,“死小孩!”边说,边从床底下捧出一大堆书来放在床边,恶狠狠道,“你别得意,今天待会儿有你受的,咱们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秦望天无所谓地望天,“哼,做这个还要看书……”
木凌火大,伸手从枕头下面掏出绳子来,三下五除二将秦望天双手捆在了床头。
秦望天心里有些打鼓,木凌感觉跟往常不太一样,像是卯足了劲想要报复似地。秦望天无奈,“木木你好粗暴。”
木凌笑眯眯啊笑眯眯,“粗暴的在后面呢,今天让你也尝尝滋味,死小孩别以为大人好欺负!”
“我哪儿有欺负你?”秦望天求饶,“木木,咱们打个商量,你要做就做,别绑着我行不行?”
木凌摇摇头,“不要,我就要用绑的,这样刺激!”
边说,木凌边扯下了秦望天的腰带,道,“望望,你怕不怕呀?”
秦望天点头,半开玩笑地说,“我好怕。”
木凌眯眼睛,“哼哼,你就得意吧,待会儿就让你知道厉害!”边说,边一鼓作气将秦望天剥了个精光,然后将床帘子放下。
秦望天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便仰起脸来看木凌,木凌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沿着他的锁骨缓缓地打转,然后移动到秦望天胸前,捏了捏那突起的一点。
秦望天有些诧异地看木凌,心说,这人真被附身了还是咋的,怎么短短几天就从个害羞的木头变成彻头彻尾的流氓了?秦望天自然是不知道,其实木凌这些步骤都是跟书上学来的,他现在也不是在非礼望望,而是在尽一个流氓应尽的职责!
摸了两下,木凌把后面的步骤给忘了,就拿起书来,幸好事先有准备,木木在每一个关键的地方都夹了书签,还标上了记号,按顺序放好,最上面的一本就是二!
将书翻开,木凌认真地看了看,书上说的,要先在胸前的突起上咬一口,然后抚摸全身,刺激对方的需求!
“嗯!~”木凌点头,放下书,凑上去,在秦望天的胸前“啊呜”咬了一口。
“嘶……”秦望天哼哼了一声,木凌那一下咬得挺重,弄得他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木凌见秦望天脸红红,得意地挑挑眉,低头接着看书,“嗯,第三步就是那个啥了呢……”
秦望天无力,摇摇头,叫,“木木。”
木凌摆摆手,“嫑吵,一张书签找不到了!”
秦望天只是接着叫,“木木,我不要你边看书边做,也不要被小流氓做!”
木凌放下书,不解地看秦望天。
秦望天笑道,“不用看书的,你又不是没跟我做过,怎么做应该知道的吧?”
木凌想了想,倒是能记住,不过没有书他会紧张,还有些害羞。
“来。”秦望天对木凌道,“我想跟你做,你看书、学流氓,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在跟别人做似地,我不喜欢。”
木凌一愣,想想觉得还挺有些道理的,就道,“那……你不准反抗。”
秦望天摇摇头,道,“你把绳子解开,我教你怎么做。”
木凌瞪眼,“你又想骗人是不是?”
秦望天失笑,“你都给我吃了度仙草了,我还怎么反抗啊?”
木凌想了想,倒也是的,而且望望被绑着看起来好可怜喏,就伸手,帮秦望天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秦望天伸手,“过来。”
木凌乖乖趴上去,凑到秦望天眼前,跟他亲嘴。
秦望天的手轻轻伸到了木凌的腹部,往下摸了摸,被木凌瞪了一眼,秦望天笑,“已经硬了啊?挺快啊!”
木凌得意,“那是,我做你么,自然是有精神的!”
秦望天摇摇头,从枕头下面拿出了润滑的膏药来,道,“给我涂上。”
木凌想了想,问,“那个,你不用我揉两下么?”
秦望天哭笑不得,伸手捏木凌的下巴,“木木,你还真是不会啊……太没用了!”
“什么?!”木凌火气腾就上来了,固执地伸手,狠狠揉秦望天的那里,惊得秦望天直喊,“够了够了,疼死了,再这样下去以后都没法做了。
木凌满意地看见秦望天也有反应了,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抬手,将秦望天翻了过来,按在床上,背朝天。
秦望天搂着枕头趴好了,就感觉木凌在啃他的后劲,惊得轻哼了一声,木凌得到了鼓励,掏出润滑的膏药,小心翼翼地,去探秦望天的身后。
手指探入臀瓣缝隙之中,木凌将微凉的润滑膏药送了进去,秦望天微微皱眉,有一些不适。
木凌手指灵活,学着秦望天的样子,边往里送膏药,边缓缓地旋转探入,触摸着四壁。
秦望天眉头皱得更深,原来被进入是这种感觉,木凌的手指,就仿佛进到了他的肚子里一般,似乎正在摸他的内脏,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木凌见秦望天闭着眼睛微微皱眉,知道他是有些不适应,就加入了几个手指,继续开拓,并且趴上去,亲秦望天的耳朵,直亲到他耳朵通红,木凌才笑问,“怎么样呀望望?我功夫如何?”
秦望天喘了一口气,道,“嗯,还行。”
木凌满意,边亲秦望天,一只手伸到前面去,慢慢地揉捏秦望天那挺立的前端,另一只手继续转动手指,在秦望天的体内探寻着。突然,他找到了一个比较柔软的地方,轻轻地一按,就感觉秦望天微微一颤,张开嘴深吸了一口气,看木凌,眼中有些茫然。
木凌笑了,有些坏心眼地勾起手指,狠狠地按了那里一下。
“嗯……”秦望天闷哼一声,有些不满地看了木凌一眼。木凌见秦望天的眼神心里更满足了,就索性前后用力,一遍揉捏□,一遍狠狠地按了起来。
“呃……”秦望天咬牙不出声,忍得汗都出来了,木凌坐在他身上,笑嘻嘻地咬他耳朵,“怎么样啊望望,没想到你也有这种表情呢,真可爱!”
秦望天有些无力,无奈被木凌掌握了主动也没法子,只好闷在被子里低喘。
木凌抽回了手指,将自己早已挺立的欲*望顶在了秦望天刚刚被自己拓宽过的|茓*口,就着那润滑的膏药,缓缓地Сhā入了一些。
木凌故意使坏,并不全部Сhā入,只是进去一半,缓缓地打转,这是书上教的精髓,不能急,要慢慢来,这样才能让身下之人更好地进入高*潮。
秦望天有些傻眼了,无奈地问,“木木……呃,你,真的第一次?”
木凌笑眯眯,抬手在秦望天的肋部瘙痒, “望望,书中自有黄金屋啊书中自有颜如玉!”
“呃……”说话间,秦望天大惊,就感觉胸口一滞,险些一口气上不来,因为木凌突然就一送胯,整个进来了,一下子就顶在了刚刚让他失控的那一点上,激得秦望天哼出了声响。
“如何?”木凌伸手整理秦望天的头发,“望望,想不想我动?”
秦望天哭笑不得,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现世报了,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木凌现在可是把那些都还给他了。
木凌见秦望天不回答,就双手搂着他的肩膀,低头,在秦望天的后脖颈,狠狠地咬了一口,直咬得血腥味流到了嘴里,才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低声道,“望望,舒不舒服?”
秦望天倒吸了一口气,转脸,就看见木凌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的诱惑,深深地吸引了他,情不自禁地就点了点头。
木凌笑了,双手搂住秦望天的脖子,微微耸动胯部,动了起来。
秦望天深吸几口气,咬住牙关也忍不住漏出来的呻吟之声,木凌还一边揉他的头发,边咬他,弄得他哭笑不得,折腾了半个时辰,木凌搂住秦望天的胳膊,腹部紧贴,秦望天也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同时的,两人都达到了高*潮,释放了出来。
木凌趴在秦望天背上喘息着,喃喃自语,“望望,黄黄说得一点都没错,好舒服喏,我以后,一直都要在上面!”
秦望天大惊,这怎么行,他也觉得在上面比较爽啊!
“嗯……”木凌休息了一会,突然搂住了秦望天,身子动了动,秦望天敏感的|茓*口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木凌埋在他体内的欲*望再一次地胀大了起来。
“木……木木?”秦望天心说,不是吧,木木这么厉害啊?
木凌见秦望天脸上有惊疑之色,就坏笑了起来,道,“望望呀,我可不是小黄呀,做一次就趴下了,我可是有内力的呢,我们玩一晚上吧?哈哈!”
秦望天叫苦不迭,但是木凌已经疯了,这一晚上,他把书上的法子都用了,一会儿正面一会儿反面,一会儿捆一会儿得,折腾得秦望天差点晕过去。
直到天蒙蒙亮了,木凌才终于停了下来,两人都彻底累坏了,秦望天无力地看木凌,“木木,你把那个先弄出去吧?放在里面怪别扭的。”
“不要!”木凌拒绝,搂着秦望天睡觉,“反正你中了度仙草,还要半个月的,今晚上还要做,那就干脆别拿出来了,晚上继续。”
秦望天傻了,木凌比自己还纵欲!不过现在他也睏得没办法了,就趴在床上,睡了。
刚刚睡下,就听到木凌“哎呀”了一声爬起来,穿上衣服奔了出去。秦望天想木凌大概是饿了或者想方便了,也不管他,而且他也实在是没力气管了,就趴着睡觉。不多久,木凌提着热水回来了,倒了满满的一浴桶,再轻手轻脚地把秦望天抱起来,放到了浴桶里面,然后给他清洗。
将两个人都洗干净了之后,木凌将秦望天搬回了床上,细心地拿出药膏来给他上药,随后,倒头,搂着秦望天接着睡……
中午的时候,小黄和司徒起床了,在木凌的院子外面转悠。
小黄问,“司徒呀,你猜木木成功了没?”
司徒无所谓地挑挑眉,“难说呀,说不定又乌龙了。”
正说话间,就看见木凌房间的大门一开,木凌春光满面美滋滋地溜达了出来,对下人吆喝送吃的上来,要炖鸽子,还要红豆饭。下人们送来了吃的,木凌亲自端着食盒往里跑,嘴里嚷嚷,“望望,吃饭啦!要吃饱一点呀!”
司徒和小黄对视了一眼,很肯定地点头——果然成功了!
番外14 木木做媒篇
某日,木木吃完早饭后在院子里溜达消食,就看见小黑在院子里转悠,咕吱咕吱地叫着,像是很焦急。
木木走过去,用脚尖蹭蹭它,“小黑,干嘛呢,你也消食啊?”
小黑甩甩尾巴,无精打采的,依然满院子转悠。
“像是发情了吧。”秦望天走上来说。
“发情了?”王十二跑过来,抬起小黑一条后腿,低头看着,木凌一掌拍她的脑袋,“要死了你,一个丫头家的,动作怎么这么粗鲁啊!”
王十二有些委屈地摸摸自己的脑袋,小声嘀咕“有什么关系……”
“你个丫头片子这么粗鲁,以后小心嫁不出去!”木头伸手戳戳王十二的脑袋,“你看你,都十多岁的人了,穿得跟个野小子似地,怎么不穿红棉袄花裙子?”
“我才不要。”王十二噘嘴,“难看死了!”
“呵……”木凌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把王十二他亲爹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当爹的从小就没好好教,才把个小丫头弄成了假小子,这下可好了,以后铁定嫁不出去。
“师父呀,你不用愁的。”王十二对木凌道,“我以后要跟小虫子成亲。”
“是么?”木凌来了兴致,“你俩已经好上了呀?”话刚说完,自个儿的后脖颈也被秦望天一把抓住,“你才是呢,怎么跟孩子说话的?!”
“嗯。”王十二得意,“我喜欢小虫子,以后等我长大了,就把小虫子娶回家,省的被别人娶走。”
“嗯嗯。”木凌起先还点头呢,心说这丫头机灵呀,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但转念一想,不对啊?谁娶谁?
“你刚说你要干嘛?”木凌伸出指头掏了掏耳朵。
“我以后要娶小虫子啊。”王十二乐颠颠地转身往外走,对小黑招手,“小黑,走,我给你去娶条小公狗!”
沉默了良久,木凌突然大叫一声,蹦起来就揪住秦望天的衣领子使劲晃,“咬死你,咬死你,都是你丫的胡作非为,现在小丫头都弄不清楚谁娶谁啊!”
秦望天让木凌好一顿挠,觉得这情况也是挺严重的,就问,“那,木木,你说咋办呀?”
木凌琢磨了一下,道,“我不管,你想办法把王十二的思维给纠正过来!不然不准进屋。”
“啊?”秦望天哭丧了脸,转念一想,一拍脑袋,“那个,木木啊,要不然,办一场正经的喜事给王十二看看吧?”
“嗯?”木凌眼珠子转了转,点点头,“嗯,这个主意不错呀……可是让谁来成亲啊?”
“前段时间秋玲不说想嫁人了么,好像已经有意中人了。”秦望天笑道。
“真的?”木凌一蹦三尺高,道,“好!我一会儿就去问问她,看她看上谁了,要是男方不错,咱们就给两人把婚事办了,整个过程就叫十二参与,顺便教她怎么做女孩子!”
秦望天点点头,“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要不然让十二跟小铃铛一起跟着秋玲吧,毕竟女孩儿就该跟女孩儿在一块儿。
“嗯。”木凌点头连连,“那就这么办了!”
正商量着呢,突然就见甲乙丙丁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对木凌道,“了不得了!”
“怎么了?”木凌看他们几个。
“十二抓了只小公狗,让跟小黑配种呢,俩小公狗怎么配啊?”甲哭笑不得地说。
“呵……”木凌倒吸了一口冷气,“要死了那丫头!”对甲乙丙吩咐,“快去找一条姆狗来。”
“哦。”甲乙丙丁跑去抓小姆狗了,一下午,木凌都认真地教王十二姆狗跟公狗才是天生一对的,并且两人一起观摩了□的全过程,完事儿之后,王十二来了一句,“真恶心。”
木凌和小黑同时一脸的沮丧。
傍晚,木凌和秦望天还有岳在云和冯遇水一起来到了岳秋玲的房间,一询问,岳秋玲红着脸说了她的意中人,竟然是王长崎。就是王氏马场的少东家,当年摔下马残废了,让木凌治好的那个。木凌和秦望天一致同意,这小伙子年轻有为人品还好,他爹爹的马场财力雄厚,老头通情达理,而且跟修罗堡关系极好,小伙子最近功夫练得也不错,已经是修罗堡的一个舵主了,最关键是姑娘自己喜欢。
秦望天找来了王长崎一问,王长崎和他爹王老头差点乐趴下,不止娶了个满意的媳妇儿,还做了秦望天的妹夫,修罗堡的亲戚,爷俩自然是满口答应。王老头当天就叫媒人来提亲顺便下聘,出手那个大方呀。
随后,修罗堡就风风火火地开始准备喜事了。
木凌苦口婆心地想把王十二往正路上领,可王十二始终坚持男男女女都一样,急得木凌抓耳挠腮。
眼看着离办喜事还有三天的时间了,王十二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木凌差不多都要放弃了。这天中午的时候出门,木凌吃完饭回院子,就看见王十二一个人坐在石凳子上,噘着嘴,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木凌凑过去问,“十二,怎么了?”
王十二抬眼看了看木凌,木凌惊了一跳,丫头眼圈儿红红的,“你怎么了?”木凌一蹦三尺高,他可护短,谁欺负他徒弟了!“出啥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告诉我,我帮你阉了他!”
王十二也不吱声,就是坐在石头凳子上低着头,两腿一晃一晃的。
“十二?”木凌往她身边一坐,“怎么了?跟师父说。”
王十二看了看木凌,小声嘀咕,“小虫子偏心,就一直陪着小铃铛,都不理我了,小铃铛说什么他都答应,还凶我。”
木凌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丫头吃醋了,这可是个好现象,于是,木凌决定顺藤摸瓜,抓住这次的机会,让王十二改掉假小子的样子。
“唉,十二呀,你知道为什么小虫子偏向小铃铛么?”木凌笑嘻嘻地问。
“嗯。”王十二点点头,“我脾气不好,要跟他吵架的,小铃铛多可爱呀,又乖又听话。”
木凌笑了笑,道,“不是那么回事。”
“嗯?”王十二不解地抬头看木凌。
木凌盘起腿,笑眯眯地说,“你想啊,我跟司徒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为什么我们没看上彼此呢?”
王十二摇摇头,不解。
“那叫想看两相厌,看得太多了,也太了解了,自然就没感觉了。”木凌神秘兮兮地说,你总跟小虫子混在一起,而且还做假小子打扮,小虫子都快拿你当兄弟了,你知道不?”
王十二想了想,点点头。
“再这样发展下去啊,以后小虫子只能跟你越走越远,跟小铃铛越走越近,说不定哪天他跟小铃铛成亲了,你俩还是好兄弟呢。”木凌接着说,王十二脸色却越来越难看,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不喜欢我,我娶别人好了!”
木凌摇摇头,道,“是这想法,不过是他不喜欢你,你大不了嫁别人,好女不愁嫁么,要让他知道你不稀罕他!”
“不稀罕他?”王十二不解地抬头看木凌。
木凌笑了笑,道,“小虫子会对铃铛感兴趣,是因为他已经到了对女孩子感兴趣的年龄了,但是从你身上又看不出什么女孩子的样子,所以才不经意地偏向铃铛了。”
王十二想了想,点点头。
“喏,你想啊。”木凌道,“要是有一天,你突然换上了女孩子的衣裳,变成了一个女孩子,而且还不再那么跟小虫子亲近了,小虫子不是要吃惊死了么?”
王十二想了想,点头,“对呀。”
木凌笑呵呵,“你跟小虫子都一起住了那么久了,感情自然深厚。你想啊,他抛下你去跟小铃铛玩了,你会不高兴,那要是你抛开他,去跟别的男孩儿玩,他不是也一样会不高兴么。再者说了,小虫子还是原来的小虫子,对你来说,跟其他的男孩儿没什么区别,你那么了解他,大不了找个比他更好的。但是你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十二了呀,以前的你是个假小子,以后的你是个小姑娘,小虫子还没来得及了解你,你就不理他了,那他还不是要不甘心死了么?也要好奇死!”
王十二听后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对木凌道,“嗯,这话是挺有道理,不过这样的话,小虫子多可怜呀?”
木凌望天叹了口气,道,“丫头,你记住,你是女孩子,是要男孩儿来惯着你的,而不是要你去惯着他,要是他这么点都做不到,你嫁给他也不会有幸福的,乘早换人!”
王十二托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点头,“嗯,木木你说得对,那我应该要怎么做?”
木凌眼珠子转了转,低头,在王十二的耳边“咕叽咕叽”地说了好一阵子,王十二听后点头,“好,我听你的。”
两人在院子里正说着话呢,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不多久,小虫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远远地问王十二,“十二,我和铃铛要跟着长崎哥哥去马场采办聘礼呢,你去不去?”
王十二听后,回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对他笑,就是草草地撂下了一句,“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小虫子一愣,有些吃惊地看了王十二一会儿,又转脸看木凌,就见木凌笑嘻嘻地道,“小虫子啊,你跟铃铛去吧,我要和十二上街去了。”
“你们去哪儿呀?”小虫子问,小心地又看了王十二一眼,就见他都不理自己,有些不一样,他心里也有数,刚刚自己对她凶了,该不会生气了吧?
“嘿嘿,秘密。”木凌神秘兮兮地对小虫子挑挑眉,拉着王十二的手走了,期间王十二都不瞅小虫子一眼,小虫子有些别扭地搔搔头。
回到了前院,小铃铛已经坐在王长崎准备的马车上了,见小虫子没精打采地回来了,就问,“小虫子,你怎么了?找到十二了没有呀?”
小虫子摇摇头,道,“哦,她跟木木上街去了。”
随后,小虫子爬上了车,王长崎赶车带着人马回王氏马场,一路上,小虫子虽然跟铃铛有说有笑的,不过总有些心不在焉,十二生他气了。
木凌跟秦望天讲了一下大体的情况,说他要带着王十二出去玩三天,等岳秋玲成亲那天再回来,秦望天正好这几天要忙着喜事的筹备,而且也看出来王十二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就欣然同意了。
当天下午,木凌就带着王十二离了修罗堡,赶着马车,去了热闹的市集。
他俩先是找了家饭馆子大吃了一顿,一顿饱餐下肚,王十二心里的怨气也就消散了,木凌瞅着她问,“十二啊,你有没有跟小虫子说过你喜欢他呀?”
“嗯。”王十二点点头,“我说过呀,都说了以后要跟他成亲的。”
“那他说过喜欢你没有呀?”木凌问。
王十二想了想,摇摇头,“没有。”
木凌摇头,伸手在王十二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道,“傻丫头,要是喜欢上谁了,就告诉他,他要是不回应你,你也不用难过,那是他没眼光没福气,你赶紧换人!你那么好个丫头还怕没人要么?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王十二也觉得挺来气的,小虫子就因为小铃铛好看乖巧就偏心了,亏自己跟他那么好,以后不理他!用力点头,“嗯!”
吃晚饭后,木凌给王十二找了一家城里最好的成衣铺子,挑了最好的料子,让老板给十二量衣服,木凌和王十二一起选了几套好看的样式,叫老板给做,老板说,两天就能做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木凌就带王十二去逛早集,买了好些个胭脂水粉,还有好看的头饰呀、帕子呀、香巾、熏香和皂角,还戳了两个耳洞,戴上一副耳环。
随后,木凌找了一家专卖头饰的店铺,铺子的掌柜是一个中年的妇人,打扮得十分端庄,木凌在她那里买了好些个东西,然后问她,能不能给王十二打扮打扮。
那妇人笑了,带着十二和木凌进了内宅,坐在铜镜前面,细心地给王十二打理了起来,边盘头发,她边教十二以后怎样自己梳头,怎样配首饰和抹粉,一一讲述要领。
王十二多精明啊,一听就会了,木凌在一旁看得嘴巴张老大,别说,十二还挺有些资本的呢,看这丫头长得流光水滑的,给小虫子算他便宜了!未来还肯定是天下第一的女神医,那才叫秀外慧中呢,哼!
那一天,木凌和王十二都泡在老板娘的头饰铺子里,王十二学了好多打扮的技巧,入夜了,才欢欢喜喜地跟木凌回去。
第三天,两人来到了成衣铺子拿衣裳,王十二换上一身淡青色的金边小袄,再配上一条绣着团花的裙子,一双青色的绣花鞋,木凌点头啊点头,“美女啊!”
当天,木凌依旧不带王十二回修罗堡,只是带她一会儿逛逛戏园子,一会儿去茶寮喝茶,街上的年轻小子们都盯着王十二看。木凌小声说,“看着了吧,人看你都看得撞树了呢,别搭理他们!对小虫子也要这样,你有的是人喜欢,看不上你是他傻,他看得上你你还要挑呢!”
“嗯。”王十二点头,道,“木木你说的都是对的!”
木凌挑眉,“那可不!”
这几天木凌他们忙得慌,修罗堡里也不闲,秦望天带着众人一起筹备婚事,小铃铛也陪着岳秋玲买东西准备嫁妆,小虫子一个人在修罗堡里前后左右都找遍了……王十二三天都没有回来……究竟上哪儿去了呢,该不会就不回来了吧,小虫子很紧张,也有些后悔,等十二回来了,一定要跟他赔罪,让她别再生气了。
终于是到了成亲的当天,喜宴摆在王氏马场和修罗堡的山坡上,桌子摆出好几里地去,王老头在门口笑得嘴都歪了,小虫子有个任务,就是在门口帮忙派送红包。
直到喜宴快开始的时候,门口停下了一辆小马车,木凌先从车上跳了下来,伸手挑开车帘子,扶下了一个漂漂亮亮的小丫头来。
小虫子远远看了一眼,心里一动,心说木木从哪儿接来的谁家大小姐吧,怎么这么好看呢?
但是走到近前一看,小虫子歪着头皱起了眉……嗯?怎么有些眼熟呢,有点像十二,但是又一想到十二一贯邋里邋遢小乞丐的形象,又觉得不太可能。
秦望天走上前搂木凌,先狠狠吧唧一口,三天没见,想死他了!低头一看,又惊又喜,“十二!”
王十二仰脸对秦望天笑眯眯,“师父夫。”
“呵……”秦望天惊讶地看木凌,木凌得意地挑眉,“漂亮吧?”
秦望天连连点头,甲乙丙丁也都冲上来了,“哎呦,这不是十二么!小丫头是长大了呀!”
木凌往两边赶人,“去去去,以后十二独自住的院子你们这帮人少进去!”
修罗堡不少兄弟都看见了,纷纷窃窃私语,“这是十二么?哎呀,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小麻雀出落成金丝鸟了”
小虫子傻呆呆地站在门口,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王十二,手里拿着红包愣住了。这真是十二呀,十二怎么三天不见就变样了呀?见王十二和木凌向他走过来,小虫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感觉脸红红心慌慌,十二怎么变这么好看呀……
走到了门口,木凌先跟王老头道喜,王老头也惊喜地说,“十二真漂亮呀,再过几年就十五岁了吧,到时候许亲可别忘了叫我呀,我有好几个外甥侄儿都那么大呢!”
木凌笑眯眯,“那是那是。”
小虫子就听得一愣,许亲?
“小虫子。”秦望天觉得小虫子傻乎乎的样子挺好玩儿的,就道,“你怎么不发红包啊?给十二一个呀。”
“啊?”小虫子总算是醒了过来,随后赶紧点头,“哦……红包。”边说,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红包来递给十二。王十二伸手接了,对小虫子笑了笑,然后就跟木凌一起进里头入座了,头发上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
小虫子在门口傻呆呆地看着,就觉有些晕,身旁王老头看出了些门道,拍了他一把,道,“小子,怎么还愣着呢,小心让人抢跑了啊!”小虫子听后,赶紧伸手将篮子塞给了甲乙丙丁,道,“你们发吧!”说完,跟着木凌他们跑进去了。
甲乙丙丁对视了一眼,都笑而不语。
木凌他们是主坐,最前面那张最大的圆桌子,前来道喜的宾朋都会上这儿来给主人家敬酒,冯遇水和岳在云正忙着呢,看见木凌带来的王十二。
“咳咳……”冯遇水一口茶水呛到,咳嗽了起来,岳在云也吃惊,“呀,十二,人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这三天变化也太大了吧!”
冯遇水也点头,道,“欣欣要是长大了,会不会也这么好看呀?”
“嗯,会的。”岳在云认真地跟冯遇水说,“四娘好看,卢大哥也帅气,所以欣欣长大必然是好看的,不过有没有十二那么好看就说不准了!”
众人入座,小虫子在王十二手边的位子上坐下,偷偷地瞄十二,十二不理他。
“十二。”小虫子伸手揪揪十二的一袖子,“你还生我气呀?我给你赔罪不行么?”
王十二转脸,心里暗笑,木木说得都是对的!
随后,新人拜堂,敬酒,大家吃饭。
秦望天他们那桌子上,王老头跟甲乙丙丁干杯,老头今天命都豁出去了,高兴的嘴一直没合上。王长崎满桌子敬酒,脸上也喜气洋洋。岳在云和冯遇水两人边吃边斗嘴,顺便应付来敬酒的人。秦望天则是边跟敬酒的人碰杯,边一个劲往木凌碗里夹菜。铃铛和王十二坐在一起,十二将给铃铛买的胭脂水粉和头饰都给她,两个女娃聊起了女孩子之间的话题,还约好了明天一起去学琴。小虫子在一旁抓耳挠腮的,“十二,你要不要喝汤呀?十二,糯米团子很好吃。十二,你跟我说说话呀,别总跟铃铛说呀……”
正热闹呢,马氏牧场的马员外带着自家的小公子过来了,给王老头道喜后,来到木凌他们身边,问木凌,“木当家的,十二许过亲了没?我儿子十四岁了,说喜欢十二。”
“呃……”木凌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呢,突然就见小虫子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不行,十二已经许给我了!”然后凶巴巴地瞪那个马小公子。
众人都捂着嘴偷笑,马员外赶紧带着儿子笑着走了,小虫子坐下后不忘嘱咐王十二,“十二,你答应过以后跟我成亲的,不准再许给别人呀!”
王十二转脸看木凌,两人对视了一眼,狡黠一笑。
从此之后,小虫子化身跟屁虫,总是跟着王十二,王十二对他不近不远,有时候对他特亲近,有时候又不声不响了,弄得小虫子糊里糊涂神魂颠倒,直到他日后成了名震江湖的大侠,修罗堡的第二代当家,却还是被王十二治得服服帖帖……
番外15 木木司徒往事篇(上)
大屯城是荒漠边的一座小城,不同于一般荒漠城镇的荒凉,这座城常年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因为这里是一个人牲的买卖地,所有发配到边疆的犯人子女,都会被烙上牲字的标记,一车车地运过来,和牲畜们一起被贩卖。
一大早,从城门外赶来了一辆大车,车子里关着大概十五六个五六岁的孩子,他们都穿着破旧的衣服,头发蓬乱脸上也脏,挤在一起,睁大了眼睛望着木笼车子的外面,像一群饥饿的幼兽,一个个都瘦得皮包骨头。
“都下来!”赶车的一个中年大汉打开了笼子,将小孩子们赶了出来。孩子们被赶进了一个大棚子里,大汉往里面扔了好几个硬邦邦的饼子,道,“都吃饱点,今天谁要是能被卖出去,以后就有饭吃了。”
孩子们疯扑过去抢那些饼子,其中一个看起来最精壮个子也最大的孩子一把抢了两个,退出了人群,任那些孩子瓜分剩下的饼子。他咬着一张饼,走到了棚子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很瘦很瘦的小孩子,身量比起其他的孩子看起来都要小很多。其他的孩子喧闹异常,他却似乎一点都没看见,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着手里的一本破书。
“喂!”那精壮小孩走过去往他旁边一坐,递了另一个饼子给他,“木头,吃东西。”
少年接过了饼子,咬了一口,接着看书。
“你总看这本破书,有什么用啊?”精壮的孩子问他。
被叫做木头的小孩儿看了看他,道,“这本是医书,我爹爹留下来给我的。”
“能看懂么?”精壮小孩儿啃完了自己的饼子,揉了揉肚子,木头看了看他,将自己的饼子分成两半,给他一半。
“你呢?”小孩儿不满,“都瘦成这样了不多吃点?”
木头笑了笑,“我这些够了。”
说话间,就听外面有大汉喊,“都好了没?出来了!”
小孩们纷纷把剩下的食物都塞进了嘴里,站起来,木头拉了拉精壮小孩儿,压低声音问,“司徒,你想不想逃走?”
被叫做司徒的小孩儿一愣,小声说,“想啊,不过上次我跟你说要逃,你不是说不行么?”
“现在是不行。”木头小声道,“人贩子太多了,他们会打人的,但是如果被买走了,就不一样了。”
司徒歪着头看木头,“你有什么主意?”
木头压低声音说,“我们这些人里,你看上去最壮,他们买苦力,肯定会先买你。你记住,待会儿要是有人赶着大车来买,你不要跟他们走,就假装咳嗽有病,等到那些独身的,年纪比较大,看起来也不怎么有钱的人来买的时候,再跟他走。”
司徒想了想,问,“你是说,被他买走,然后从他那里逃走?”
木头点点头,道,“不过,你要记得带上我!”
“嗯!”司徒点头 ,伸手牵住他的手往外走,“我就说我们是兄弟,不能分开!”
木头点头,跟着他出去了。
果然,起先来买人的都是些大户人家,一车车地往回拉孩子,司徒装病,人家就不挑他了。直到将近傍晚了,才来了一个小老头子,他赶着一辆小驴车。此时集市里已经没有多少孩子了,那人晃晃悠悠,来到了司徒他们面前,伸手指了指司徒,问一旁的人贩子,“这个多少银子啊?”
人贩子道,“二十两银子。”
那老头皱皱眉头,“我买头牛也才十两银子。”
“这个你看看他多状啊,以后长大了还不比牛好用啊?”那老头又打量了司徒两眼,视线又落到了他身边的木头身上,他看了一会儿,问那人贩子,“我二十两买他,你把他旁边那个也附送给我!”
人贩子瞅了木头一眼,道,“行,这病秧子你想要都带走吧!”
很快,老头付了银两,让木头和司徒上了车,赶着小驴车,晃晃悠悠地回去了。
木头的预料一点都没错,那个老头自己独自住,在大屯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有一个小伐木场,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做活儿,卖些木器。
司徒和木头来后,老头让他们做的是伐木的工作,还有就是修理木家具。司徒伐木和搬木头,木头修理。老头除了偶尔喝醉了酒会打他们之外,平时人还可以,一天也能给他们吃个一两顿饭。
这一天,司徒搬着木头回来,虽然力气很大,但毕竟还是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一次只能搬一根木桩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木头坐在地上修理一个木架子,边修边咳嗽。
“喂,木头,你又病了呀?”司徒走上去,看了眼屋里,问,“老头儿呢?”
“好像喝多了睡着了。”木头回答。
“又喝酒了呀?”司徒皱皱眉头,接过木头手上的木架子,道,“你歇会儿吧,待会儿他要是再发酒疯打人,你就躲到我后面,知道不?”
木头点点头,司徒从怀里拿出了一些草给他,“你让我找的,对不对?”
木头接过草看了看,点头,“对的!”边说,边找来一盆子水,将草洗干净了塞进嘴里。
“这东西能吃呀?”司徒问。
“嗯。”木头点头,“治咳嗽的。”
“哦……”司徒又从口袋里掏了掏,递给木头两个小果子。
“梨?”木头吃了一惊。
司徒笑着说,“后面的那片林子里有,我刚刚吃了两个,可甜呢。
木头笑了笑,接过梨咬了一口,点头,“甜。”
“你怎么总把脸上弄那么脏啊?”司徒边说边拿盆子里的水泼木头,木头赶紧那袖子挡,大骂,“滚你的!”
“干什么呢!”两人正闹着,就听房间里头传来了一声怒吼,随后,大门打开,老头提着个酒坛子气势汹汹地走了出来。
司徒意识到老头可能又要发疯了,就将木头挡在了身后。
“去砍树!”老头对司徒吼,“白吃饭啊!”说完,又想骂木头,不过他转脸一看,突然愣了一下。木头脸上惯有的泥污被洗干净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年纪小,所以看起来清秀得很。
那老头盯着木头看了良久,木头就觉得全身汗毛直竖,紧张地看了一旁的司徒一眼。司徒也有些纳闷,那老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木头,说,“走,进屋去。”
“我不去。”木头被他拽着,但是不肯进去,司徒也伸手拉住木头,老头对他吼,“你滚开!”
司徒摇头,“你放手!”
“反了你啊!”老头操起酒坛子就对着司徒劈头盖脸砸了下去。
司徒拽着木头不肯放,被砸中了脑袋,额头上满是血……
老头抬脚狠狠踹开司徒,抬手拖着木头就往屋里走。
木头拼命挣扎,喊,“司徒!司徒!”
老头将木头拖进屋子里头,关上门,把他扔上了床去,自己开始脱衣服,嘴里呵呵呵笑,“还真没想到,你有两份样子么,给我解解闷吧!”
木头左右看了看,爬到床边,拿起所有的东西对着老头砸,老头被砸中了几下,更加暴怒,吼着就扑上去,“你个小兔崽子!”
正在这时,突然房门外传来了“嗵嗵嗵”的声音,很快,门上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门闩被劈断了……大门被一脚踹开,司徒满头的血,手里提着一把斧子,站在门口。
老头先是恼怒,但后来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司徒的样子……
“你要干嘛?”老头虚张声势,“我宰了你!”
司徒就看见老头身子光溜溜的,双手抓着木头,冷笑,“是我宰了你才是!”说完,扑上去,一脚将老头踹翻在地,举起斧子劈头盖脸对着老头就是一顿砍。
木头在床上看着,老头起先还挣扎着嚎叫,后来就慢慢地没声音了,地上都是血,司徒的脸上身上也全都是血。
“够了司徒!”木头跳下床,拦住司徒,看着被砍得血肉模糊的老头,“他已经死了!”
司徒才停下了手,站在那里喘气,看木头,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木头伸手拉了司徒一把,跟他一起到了厨房。两人把能带走的吃的都带走了,司徒还去马棚赶来了那辆小毛驴车,将家里所有吃的,棉被之类的东西都扛上了车,木头将酒洒到了尸体身上,还洒到了房子四周。
等一切都忙完了,司徒用火石打起了火……房子“轰”的一声,被烈焰吞没。
木头坐在车上,看司徒,“司徒,我们之后去哪儿?”
司徒爬上了车,全身的血,突然转脸对木头道,“木头,我们自由了!以后都不用被卖来卖去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不会有人欺负我们,而且还有吃不完的东西!好不?”
木头坐在车里,就见司徒两眼闪闪发亮地说着,也笑了起来,点头,“嗯!我们走!”
司徒抽了毛驴一鞭子,赶着车,进入了大山,跑进了荒无人烟的密林深处。
司徒疯狂地赶着车,直到再看不见村庄,再看不见人,一直到了大山的最里面,前面出现了一个水潭,上头又瀑布,满山的红叶……
“哈哈哈!”司徒蹦下车,边脱衣服边往水潭里蹦,大喊,“我们自由啦!自由啦!”
木头坐在车头,就看见司徒在水里又蹦又叫,也笑了起来,司徒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就抓起了一尾肥大的鱼,高高举过头顶,对木头说,“木头,今晚我们烤鱼吧!”
木头点头,下车准备火堆。
当夜,两人出生后第一次畅快地吃了一顿饱饭,从此之后,便在丛林里定居了下来。
司徒每天变着法儿地弄些个野味,他能轻轻松松地爬上最高的树,跑步追上兔子,游泳抓大鱼,潜到水潭底下去捡好看的石头上来给木头玩儿。
木头每天都看着他那本破书,研究稀奇古怪的草药,给自己弄些药来治疗咳嗽的疾病,但是尽管现在不用做苦活了,吃得也不少,可木头还是一天天地越来越瘦,身体始终是不见好。
司徒看着他挺担心的,但也无计可施。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了,一晃就是两年的时间,木头的身体却是一天比一天差,时常就一睡一整天,司徒见他睡着,总会伸手去探探他的鼻息……心里害怕,如果木头没有了,那不是林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么,多寂寞呀?
这一天早上,木头精神比以往好了一些,说想吃山鸡,司徒就高高兴兴给他捉野鸡去了。他一直跑到了山沟里,才捉住了一只山鸡,用草绳将鸡拴住挂在腰间,徒手爬上了山涧,往回跑。
“呦,小孩儿,远看我还以为是只猴子呢。”突然,从树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司徒愣住,他已经有两年除了木头之外没听过其他人的声音了。
“小孩儿,叫啥?”司徒抬起头,就看见说话的是一个白头发的老头,他站在一根极细的树枝上,笑嘻嘻地看他。
司徒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怎么在林子里?”
老头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问,“我叫鹤来夕,你是野孩子么?怎么在山里?”
“跟你没关系。”司徒赶紧往回跑。
老头在树上跳跃着,轻轻松松地跟随着司徒,“小孩儿,你条件真好啊,我找了几十年了,就想要个你这样的徒弟,你拜我为师吧,怎么样?我教你功夫,让你做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司徒看了他一眼。
“没错啊!”老头得意,“我就是天下第一呀,你信不信,以你的条件,到二十岁你就能称霸武林!”
司徒皱眉,“称霸武林?”他有些不明白。
“也就是说,你永远都不会被人欺负了,你能随意地支配他人的性命!受到所有人的敬仰!”鹤来夕眯着眼睛笑道。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马车的附近,木头听到了说话的声音,有些好奇,披着被子从马车里探出头来,问,“司徒,你和谁说话?”
鹤来夕抬头一看,见马车里还有个孩子,只是脸色灰白有些死相,微微吃惊,这孩子绝对活不过十天了。
“木头,你别起来,就是一个疯老头,我弄山鸡给你吃,咱们煮个山鸡蘑菇汤吧,好不?”司徒不搭理老头,将鸡拔毛,然后放到潭水里洗。
“原来你叫司徒呀?”老头还是围着司徒打转,“小司徒啊,你跟我回去吧?我教你功夫呀,让你做天下第一啊!”
“我都说过了,我没兴趣!”司徒瞪他,“你赶紧走,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在这里生活,我讨厌外面的那些人!”
老头没办法了,看了看车里好奇地张望的木头,就对司徒说,“那个孩子,活不了几天了。”
司徒一愣,抬眼看他。
“你做我徒弟,让我教你功夫。”鹤来夕笑着道,“我把他也带走,请郎中给他治病,然后我养你们两个在我的庄子里面,可以吃好吃的大米饭,住房子,睡暖炕,还有热汤药喝。”
司徒心中一动,问,“你真能治好他?”
鹤来夕笑了起来,“如果不治,他就真的死定了!”
司徒想了想,将手上的鸡一扔,道,“马上走!”说完,往马车的方向走,还不忘回头补充,“我才不会叫你师父,你治好他,我跟你学功夫,我保证比你强!”
鹤来夕傻在原地,半天之后激动得直挠头,“哈哈……我总算是找到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司徒,怎么了?”木头看着上车来赶毛驴往外走的司徒,“我们要去哪里?”
司徒回头看木头,道,“木头,你去睡一会儿,我们出去,找大夫给你治病!”
番外16 木木司徒往事篇(中)
在寒冷的天山山巅,有一座仙鹤山庄,这里便是鹤来夕所住的地方。山庄长年覆盖着白皑皑白雪,院子里开满了腊梅花。山庄里有很多的藏书、书画、古玩……却没有什么人,只几个负责煮饭和打扫的下人。
司徒和木头两个小孩的到来,让这个山庄热闹了起来。
鹤来夕按照约定,找来了郎中给木头诊脉。郎中看了之后都纷纷摇头,“准备后事吧,这孩子活不过半年的。”
司徒不信,让鹤来夕换郎中,于是,鹤来夕从天下找来了大大小小的名医数百人,得出的结论都一样,最多撑一年,必死无疑。
等大夫们都走了,司徒坐在木头的旁边,道,“木头,你别灰心,那些个大夫都老糊涂了,我看你能活到一百岁的。
木头倒是不以为意,只对司徒说,“你好好跟鹤来夕学功夫,以后出人头地,做天下第一的人!”
“天下第一?”司徒挑挑眉,“这倒是,我司徒要不然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好的那个!不过咱俩一起做才有意思么,我天下第一本领高强,你不是想做大夫么,就做天下第一的神医?”
木头双手托着下巴呆呆地说,“嗯,不过时间不多了。”
“唉!”司徒恼了,“都说了那些大夫都是狗屁,老糊涂了,他们治不好你,你自己治自己么!”
“自己治……”木头抬眼看司徒。
“就是呀。”司徒点头,“你不就是靠着一本破书挺了那么多年么?你看这老头家里藏着那么多书,就算每一本帮你挺一年,你也能活到一百岁呢。”
木头听司徒说完,愣了良久。
“你想啊,你要做天下第一的大夫,那就表示你比那些个死老头都要能干,所以你一定能医治好他们治不好的病,对吧?他们治不好你,不见得你自己治不好你自己!”
木头听完,掀开被子跳了下来,对司徒说,“对,我不能就这么死了,让那老头弄东西给我吃,再将天下的医书都找来,我要自己学!”
司徒见木头振作起来了,也高兴,跑去打开门,对这院子里大喊,“臭老头!”
没多久,鹤来夕就颠颠地跑来了,凑到司徒旁边,“乖徒弟,你叫我呀?”
司徒道,“嗯,你不止要收我做徒弟,还要收那烂木头做徒弟。”
“哈?”鹤来夕打量了木头一眼,道,“他就快病死了,收来干什么……哎呀。”
“你说什么!”司徒一脚踹过去。
鹤来夕委屈地揉着自己被踹疼了的腿,“乖徒弟,你怎么踹师父啊?小心天打雷劈啊。”
“我不管,有些事情你要办到,不然我就不认你做师父。”
“行行!”鹤来夕点头连连,“你说,我都听你的!小祖宗。”
司徒想了想,道,“给一个安静的院子,打扫得很干净,也要很暖和,给木头住。要三个下人,非常非常听话的,专门伺候木头,他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不准回嘴。还有就是找个厨子,每天做好吃的滋补的东西给木头吃,另外,找专人搜集天下所有的医书,找到一本送来一本,给木头看!叫人建一个药庐什么的,有天下所有的药材,可以采药做药。”
鹤来夕微微吃惊,问,“要这些做什么?”
司徒挑眉,“你答不答应吧?”
鹤来夕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答应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么,我也有个条件。”
司徒仰脸看看他,“你说。”
“你每天跟着我练八个时辰的功夫,除了吃饭睡觉可以回来之外,都跟着我练功,无论多苦,都不准赖掉!”鹤来夕笑道,“你答不答应?”
司徒一拍胸脯,“一言为定,不过……你也要教木头功夫!”
“可以。”鹤来夕一口答应,对木头招招手,“小木头,你跟我来!”
随后,鹤来夕带着司徒和木头来到了后山的一个偏院,这个院子相当的僻静,里面种满了各种的奇花异草。
“为什么这么冷还能长出花草来?”木头不解地问。
“因为这里有温泉,地面都是热的。”鹤来夕回答,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一座小塔楼,“这里面有天下能找到的几乎所有医书。”
“真的?”木头大吃了一惊。
鹤来夕推开门,“不信你进去看看!”
木头赶紧跑进去一看,就见四面都是书架,一圈楼梯正好可以拿到每一层的书本……
“真的都是医书啊!”木头抽出了好几本看。
“你是大夫?”司徒问鹤来夕,“怎么那么多书啊?”
“呵呵。”鹤来夕挑眉笑了笑,“我身子也有些小病,找了好些大夫看,没什么好转。”
“你也有病?”司徒吃惊,但又一想,点点头,“你也是应该有病来着,你看你都那么老了。”
“呵……”鹤来夕那个气啊,这小子要不是资质实在是百年一遇,他就直接一掌拍死他了,不过没办法,这小子就是对他脾气,怎么看怎么顺流,只好受气。
随后,木头让人将床铺搬到了阁楼里头,以后每天吃的饭也都端进来,顺便再造一个药庐。
鹤来夕还觉得挺有意思,这小孩儿,都活不了几天了,还那么折腾,不认命这点倒是挺好的,只可惜命太短了。他也没太在意,当即同意之后,就带着司徒练功去了。
从此之后,木头就独自呆在小塔楼里,边吃东西努力长肉,边看书学习医术。
鹤来夕之前来过一次,跟他讲了一些内功心法,然后扔给了他一本武功典籍,就算是教过他功夫了,便全心全意地去教司徒了。
司徒这段时间日子也不好过,老头简直不把他当人,练功的方式实在太苦了,什么招都让老头用上了, 他几乎每天都得放点血。但是司徒不在乎,起码他现在有好房子住,不会被卖,不会有人抽他鞭子,每天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还能给木头治病。另外,司徒不愧是鹤来夕所说的奇才,甚至比鹤来夕想象的还要奇,没多久,功夫已经突飞猛进。鹤来夕整天乐颠颠的,整个一二十四孝师父,除了练功方面,司徒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让往东不往西,给端茶捶腿都行。不过司徒还是不怎么待见他,因为鹤来夕对木头不好,从来不闻不问,司徒心里也明白,这鹤来夕对他好是因为看上他练武功的天分了,如果没有这些天分,那就算他死在路边,这老头也不会多看一眼,怎么说呢,鹤来夕是个武痴,完全没有一点感情。
每天吃饭的时候,司徒都会捧着饭碗跑去木头那里看一眼,见他还活着,就欢欢喜喜地回去接着练功,顺便抢走木头一盆菜,惹得木头叫骂着追他满院子打。
到了晚上,司徒练完功回来,又会上木头的院子里,教他几招自己今天学的招式,再斗个嘴,折腾上半个时辰,才回房睡觉,木头则是吃完了睡醒了就没日没夜地研究医术,他边根据自己感觉来配药,哪儿不舒服就治哪儿,慢慢地摸索出了一些规律。
斗转星移,眼看一年的时间过去了,鹤来夕那天跟司徒练功的时候突然想了起来,问,“那根小木头死了没?”
“啊呸!”司徒翻了个白眼,“你死了他还好好的呢!”
鹤来夕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但是在看到司徒将黑金侯耍起来后,什么怒气都消了,司徒才十一岁啊,鹤来夕自己就是个天才,但是黑金侯也是到了二十一岁才能勉强用起来,这小子将来了不得啊!
而木头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他现在每天吃得下睡得着,不咳嗽不头疼,也没以前那么怕冷了,司徒教他的功夫他也学得很好,现在可以轻而易举地爬上塔顶去。另一方面,木头的医术越来越好,仙鹤山庄所有的下人有个头痛脑肉的都不用去找大夫,让他给把个脉,开一副药保证药到病除。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年,司徒十四岁,上天入地,功夫已经接近鹤来夕了,鹤来夕每天都乐颠颠的,出门逢人就夸自己有个天下第一的徒弟。这几天,鹤来准备带着司徒出去闯江湖,一年左右,单挑所有的武林高手。临行之前,鹤来夕突然想起木头来了,问了一下下人,下人说还好好的呢,没死。
鹤来夕觉得奇了,就抽了个空,跑到偏远来看看。
这天,木头和往常一样在便吃饭边看书。因为懒,所以木头坐在床上,手边好几个食盒,里头都是点心和菜肴,他边看书边写方子,想看另一本时,也不站起来,只是袖子一扬,那本他想要的书就会被隔空抽出来,飞到他的手里,看完了再一甩,稳稳妥妥放回原位。
鹤来夕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隔空取物么?司徒去年刚刚学会的……
再看木头,就见他面色已经远不如以前苍白了,人也从枯瘦的小孩子变成了清瘦的少年,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是从他的太阳|茓和眼中的光华,鹤来夕可以看出来,这孩子功夫已经了不得了。
鹤来夕吃惊地站在门口张大了嘴巴,这时,司徒正好来跟木头道别,他见鹤来夕跟个桩子一样杵在门口,就道,“哎呀,你挡门口做什么呀?”
鹤来夕侧过身来,司徒跑进去,“木头,我要跟那臭老头出远门了,大概一年,我尽量在过年前回来,你有什么想要的给我开张单子,我给你买。”
“嗯。”木头研磨,写单子,司徒在一旁看,“灵芝不是山庄里有么?”
“不是要那种一般的,我要昆仑山顶上的千年灵芝王”木凌道,“你不是要去单挑那些门派么?我跟你说,每个门派都有个镇派之宝,这昆仑派有三宝,一样就是这个千年冰雪灵芝,还有一样是鸡蛋大小的紫色夜明珠,也可以入药,另外就是一把黑曜石做的刀,我要那个来切东西,你单挑的时候,别忘了把那些东西都打赌赢来!”
“哦!”司徒来了精神,“这么说,每个门派都有镇派之宝的?”
“嗯。”木头点头,“你不能跟他们白打,让他们输了把宝贝给你!”
“那我拿什么跟人家赌呀?”司徒琢磨,“对了!我用仙鹤山庄跟他们赌好了!”
“嗯!”木头点头,“好主意!”
鹤来夕在后面气得鼻子都歪了,这两个小兔崽子,把他那点家当都当赌本了。
“你俩认得字啊?”鹤来夕狐疑地凑上去问司徒,“对了,你小子什么时候认识字的?”
司徒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木头教的啊!”
鹤来夕转脸看木头,木头最不待见他了,接着开单子,刷刷刷地写了一大篇,交给司徒。
司徒折好了揣在怀里,对木头道,“我可走了,一年呀,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好好的啊。”
“放心。”木头撇嘴,“我再治两年,就能痊愈了。”
“真的?”司徒大喜。
木头点头,“老子要做天下第一的神医!”
告别后,司徒就溜溜达达地出院了,不忘对还傻杵在原地的鹤来夕道,“臭老头,你快点儿行不行啊!我过年前要回来的!”
鹤来夕此时心思全都在木头身上,他走过去问,“那个,小木头啊,让我把把你的脉怎样?”
木头看了他一眼,伸手。
鹤来夕给木头把了脉之后,睁大了眼睛,几年前,第一回见木头那时,他也给这小孩儿把过脉,绝对是死脉。但是如今,他再一把……活脉!而且颇有些内力了,功夫也不错。
鹤来夕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看走眼了,木头也是个奇才……只是自己只看到了司徒。
“呃,这个你拿着看。”鹤来夕从自己怀里掏出三本书来,交给了木头。
木头接过去,不解地看着鹤来夕。
“这两本,是我毕生所学。”鹤来夕道,“一本是内力,一本是外功。”
木头看了看,视线落到第三本上,就见上面写着十绝内力。
“这本十绝内力,练不得,因为对人有害,你这段时间想想,能不能治疗练习十绝后所留下的隐患。”鹤来夕说着,往外一指,“隔壁院子里的那座塔,有天下所有的武功典籍,你喜欢的时候,也可以去看一下。”
木头接过东西,看了看鹤来夕,低笑,“你还真是个唯利是图的臭老头!”
鹤来夕脸都气绿了,心说这俩死小孩,吃他的用他的还不待见他,气死!但还是很不争气地说,“那个……你小子还不赖,你可别忘记了,我也收过你做徒弟的啊!”说完,跑了。
木头将那几本书放到床榻上,叫来了伺候他的下人,让他们将隔壁院子塔楼里所有的武学典籍都搬过来,他要慢慢看。
……
不到一年的时间,平静了良久的中原武林突然掀起了巨浪,鹤来夕年仅十四岁的徒弟,独自一人在半年内横扫了中原武林各大门派,打败了各门派的掌门,还将各派的镇派之宝收入囊中。
年前,鹤来夕和司徒终于踏上了回程,而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另一条传闻——说是这一年内,江湖武林各大门派都暗中派了高手想趁他俩不在的时候去灭了仙鹤山庄,但是都被一个斯斯文文的少年揍得屁滚尿流,一脚踹下山。那些高手还被逼写下了欠条,各大门派总共欠了那少年五百万两黄金。
番外17 木木司徒往事篇(下)
司徒和鹤来夕回到仙鹤山庄的时候,就看见好些个江湖门派都往山庄里送金银,管家站在门口,所有留下了金银的核对欠条,没错的话,就没人给一颗药丸。
“这是做什么?”鹤来夕吃惊地问管家。
“哦,那些来捣乱的江湖人都被木头喂了毒药了,要是规定时间内不来还欠条上的银子,就会毒发身亡呢。”管家笑呵呵地对鹤来夕说,“不过啊,老爷,木头说这银子是他的,不是仙鹤山庄的,让我们不准动呢。”
鹤来夕哭笑不得。
“木头!”司徒背着一大个包袱往里跑,“我回来啦!”
木头正在小塔楼里边吃东西边看书呢,听到外头司徒嚷嚷,扔了书欢欢喜喜地跑出来了,“丫的,司徒你可算回来了!”
司徒看见木头唬了一跳,大半年不见,木头长高了,虽然看起来还是比一般人瘦些,但是完全没有那种虚弱的状态了,面色也不错。
“木头,你还用不用死了?”司徒傻乎乎地问。
木头白了他一眼,“老子我长命百岁!对了,东西都弄回来了么?”
“都弄来了!”司徒将背上的包袱放下,木头打开来一看,“乖乖,这还不得值他个五百万两金子呀,跟我弄到的拼一起,就是一千万两金子了。”
“咱俩有一千万两金子啦?”司徒大惊,“这么多钱怎么花啊?”
木头坐下来,对司徒说,“司徒,你不是把武林群雄都单挑了么?那也就是说,你已经比他们都厉害了,对吧?”
司徒点头,“那可不,那些老家伙都没什么能耐。”
木头想了想,道,“司徒啊,要不然我们独立吧?”
“独立?”司徒坐在木头旁边啃鸡腿,“你是说,离开天山,离开鹤来夕。”
“嗯。”木头点头,“我们有银子了,功夫也学好了,鹤来夕也用你个徒弟出尽风头传承衣钵了,自然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啊!”司徒撇嘴,“老子早就想走了,在这儿没劲,不过下了天山我们去哪儿?”
“我地方都选好了!咱们去蜀中!”木凌展开地图给司徒看。
司徒眨眨眼,“蜀中?”
“那里气候好,而且没有什么帮派,离皇城也远,背后还有其他的民族和小国,地理位置是最好的了!”木头道,“咱俩成立一个自己的帮派,先把那里的流寇和山匪都清剿了,然后再拉拢人马,做帮主!”
“行,听你的。”司徒点头答应,道,“我去跟那老头子说。”
“不用说了,我都听见了。”院外,传来了鹤来夕的声音。
两人同时回头,就见鹤来夕正站在门外。
“司徒呀。”鹤来夕道,“你赶了一天路也累了,去休息休息吧,我有些事情,要跟木头说。”
司徒皱眉,刚想拒绝,木头对他使了个眼色。
司徒气哼哼地转身,出门前不忘警告鹤来夕,“臭老头,不准欺负木头!”
鹤来夕点点头,司徒走了,院子里就剩下了鹤来夕和木头。
“书看得怎么样了?”鹤来夕问木头。
木头看别处,“没看,看不懂。”
“呵……”鹤来夕一笑,“木头,你是看懂了,才想要逃跑的吧?”
木头一愣,抬眼看鹤来夕,“你还想留着我跟司徒给你送终不成?”
“呵呵……”鹤来夕笑着摇摇头,道。“我说木头啊,其实我真的是看走眼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只没用的小兔子,没想到竟然是只聪明绝顶的小狐狸……早知道你这么能干,说什么我也得收你做徒弟的……不过你也的确是我徒弟,是吧。”
木头并不理睬他,鹤来夕却接着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当初我收你做了徒弟,你也不见得会自学成这么高超的医术,也自然治不好自己的病了!”
木头不语。
鹤来夕微微一笑,“我可以放你们走,毕竟,有你们两个徒弟,我已经很露脸了,不过么,你得先治好我。”
“我治不好,”木头道,“我说过了,书没看懂。”
鹤来夕听完,冷笑,“那就在这儿呆着,什么时候看懂了,什么时候给我治病,治好了再走。”
“行啊。”木头不慌不忙地答应。
鹤来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冷笑,“你是觉得,我最多也熬不过一年,所以不要紧,你可以等,是不是?”
木头脸色微微变了变,不做声。
鹤来夕见木头不说话,就低声道,“小木头,你知道的吧,如果我要死了,一定会拉着你和司徒一起走的……你俩可是我的好徒弟。”
木头抬头看鹤来夕,“我们两个加起来,不见得就打不赢你!”
“哈哈哈……”鹤来夕哈哈大笑,道,“我说小木头啊,你这性子还真是不错,不过以你这么聪明,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暂时还不能死啊。”
木头脸色难看,就听鹤来夕笑着道,“司徒和你都得罪了天下武林群雄,现在你们根基未稳,很有可能那些武林人会找你们的麻烦,一两个你们是不怕,可是一下子得罪得太多了,人家群起而攻之,就凭你们两个人,恐怕抵挡不住。你之所以要选择蜀中做落脚点,也是考虑到那里受中原武林的影响不大。你俩还需要我这个老不死的来给你们撑腰呢,所谓出头的椽子先烂,你俩以后一定了不得,那些中原武林的群雄们,不可能放任你们发展壮大的……所以说,我活着,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木头低头,良久才道,“你练了十绝的内力,不是那么好治的!”
“唉。”鹤来夕笑了,“你肯定有办法的。”见木头依然犹豫,鹤来夕低声道,“我不想等太久,给你三天时间吧?”
“三天?”木头又惊又怒,鹤来夕则是冷冷地说,“三天之后你若是不告诉我方法,就给司徒收尸吧。”说完,走了。
木头坐在院子里,低头,从怀里拿出了那本十绝的内力,沉默不语。
“木头!”司徒急匆匆地跑进来,“那老头跟你说什么了?”
木头看司徒,“他不让我们走,要我先治好他的病。”
“老头什么病啊?”司徒不解,“看着挺精神啊。”
“你说,我要不要救他?”木头问司徒。
“那你想不想救啊?”司徒反问。
木头迟疑。
“我说木头啊。”司徒突然道,“这老头子虽然讨厌了些,不过好歹也算救过咱们的命,要是当年他没在林子里将我们带出来,那么你可能已经病死了,我可能也无聊死了……所以说吧,你要是能救,就救他一命呗。”
木头想了良久,点点头,“嗯。”
司徒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问,“木头,治好那老头子要多久啊?我可想快些去蜀中呢,我刚刚问管家了,管家说,蜀中那一带冬天暖和,你就不用每年冬天都冻得半死了,而且咱们也可以自己吃自己的饭,不用再吃着那死老头了。”
木头点点头,道,“放心,快了!”
三天不到,木头就派人叫来了鹤来夕,说有办法能治他,不过要他答应自己三个条件。
鹤来夕点头,道,“可以,你说吧,我什么都答应。”
木头想了想,“你驱毒需要伤害他人的身体,所以你要发誓,不能伤害无辜之人,只能对付那些该死的。”
鹤来夕吃惊,问,“你是说,要去除我体内的剧毒,就要拿人命来换?”
木头点头,“是那么回事。”
“没问题!”鹤来夕大大方方地一摆手,道,“我找一帮子死囚来就行了,这也算替天行道。第二条呢?”
“第二,治疗完成后,你分一半内力给司徒,另一半再拆开一半,分给我。”木头开价。
“什么?”鹤来夕失笑,“小东西,你也太黑心啦,怎么讹师父啊?”
木头看他,“我们以后要不受你威胁,就必须比你强!”
鹤来夕咬咬牙,心说,两个都是徒弟,给就给吧,反正内力可以再练,快得很,也就点头答应了,又问,“那三呢?”
“三啊。”木头大大方方地伸手,“仙鹤山庄的地契给我!”
“呵……”鹤来夕倒吸了一口冷气,大骂,“小兔崽子,你是要掏空我啊!”
木头抬眼望天, “愿不愿意随便你,你自己考虑就好了,用不用也给你三天时间啊?”说完,转身就要走。
“唉……”鹤来夕拦住他,心说,这小鬼将来肯定有出息,也点头答应了。
于是,木头教鹤来夕换功力的方法,治疗自己的内伤。
鹤来夕在木头的配药和治理下,渐渐好转,他抓了很多死囚和恶徒回来,用于换功,每每换功完成,鹤来夕就会把尸体扔进山后的深涧里。
虽然杀死的都是些无恶不作的死囚,但是那哭喊求饶的声音还是在后山回响不绝,而那声音也深深印在了木头的心里,无法忘却。
木头开始时常做噩梦了。
后山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司徒,他跑来问木头是怎么回事,木头将跟鹤来夕谈下的条件说了一遍,司徒不语。
就当木头以为司徒要对他发火的时候,司徒却站起来跳着脚骂鹤来夕,“你个老不死的,就你不是东西!”
木头有些奇怪地仰脸看司徒,司徒大概骂了有半个多时辰,终于是消气了,见木头睁大了眼睛看他呢,就抬手大大咧咧地一拍木头的后背,“唉,木头,你难过个什么劲啊,我要是你,我也那么做的,坏的是他鹤来夕!”说完,又跟没事儿人一样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就这样过了大概有两个月,鹤来夕杀死了近百名的死囚和江湖上的恶人,终于将自己的内力洗净了。本以为大功告成,但鹤来夕却在练功的最后阶段,内力反噬走火入魔了。
木头和司徒去看他的时候,就见鹤来夕大口吐血,胡子都白了,木头一搭他的脉,就是一皱眉,问,“你练十绝内力之前,受过很重的伤么?”
鹤来夕点头,“跟端木烈比武之前,的确受过伤。”
木头犹豫了一会儿,拿出银针,给老头施针治病。司徒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一旁看着,偶尔给木头递杯水。鹤来夕万万没有想到木头竟然会救他,刚想问问,就见木头狠狠瞪他一眼,“闭嘴!”
鹤来夕把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心里郁闷,做师父做成我这样的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木头用一天一夜的时间,救活了鹤来夕,自个儿却吐了一地的血,司徒吓坏了,问木头,“你的伤不是快好了么,怎么还会吐血啊?”
木头低头看看已经晕过去的鹤来夕,无所谓地道,“本来快好了的,不过这回大概好不了了……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吧。”
鹤来夕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觉得尴尬不知道该跟两个孩子说什么好,就趴在那里装晕,木头的话他可听得清清楚楚。
司徒有些不高兴,小声嘀咕,“你何苦为了他人牺牲如此多?”
木头瞄了他一眼,擦了一把嘴角的血,道,“不止是为了你,还为了我自个儿呢!这样咱俩出去以后,再也不用受人欺负了,也不欠人家什么,活得自在!笨蛋”
“你!”司徒这气,心说这人,嘴真毒,哼!我以后要是找人过日子,一定得找个又乖又听话的,绝对不能嘴贱!
这之后,木凌花了些时间来调理鹤来夕的伤势,老头也渐渐地好转了,他如约给了木头仙鹤山庄的地契,还将自己的内力,传了一半给司徒,剩下的一半,也一分为二,传给了木头。
木头当即将仙鹤山庄变卖,拿着卖地挣回来的前,叫几个家人赶车带着一千万两的黄金,和司徒一起离开天山,杀到了蜀中。
当年,木头和司徒买下了蜀中白帝山一带的地皮,用了大概半年的时间,将蜀中的所有流匪草寇全部清剿。两人各有所长,司徒武艺已经天下无敌,而且讲义气又霸道,没多久就在身边聚集了上百的兄弟,还遇到了当时只有十几岁,但是功夫了得的蒋青,以及蜀中一带的武林高手朱老爷子、卢御风和云四娘。众兄弟都愿意追随司徒,黑云堡渐成气候。
又不多久,木头从全国各地网罗来的能工巧匠聚集到了蜀中,一起修建黑云堡,历时两年,黑云堡终于建成,气势恢宏而且布局合理,后山可务农,前山如城池一般。而且黑云堡依仗着有理的地势,易守难攻,逐渐发展壮大。司徒为堡主,木头是二当家,其下正好朱老爷子、卢御风、云四娘和蒋青四个副帮主,教众已经达到了五万之众,俨然已经是蜀中的霸主。黑云堡在江湖中,已经声名鹊起。
这一年隆冬,蜀中下了百年一遇的一场大雪,司徒跟木头以及几个副帮主在后山赏雪聊天,云四娘说,“你俩现在都响当当的人物了,只有姓没有名不行啊,想个威风点的名字吧。”
众人都觉得这主意对路,就七嘴八舌地给意见,司徒和木头怎么听都觉得不得劲,最后,两人的视线落在了房檐下坚硬挺拔晶莹剔透的冰凌上面,异口同声——“凌”!
“司徒凌……木凌……”众人都点头,“好名字。”
但是司徒和木头却对视了一眼,一挑眉,“我才不要跟他丫的叫一个名字呢!”
众人无语,这可如何是好啊,最后,两人决定比试来分胜负,胜的人就叫这个凌字,输的人随胜的人来取名,木头和司徒都点头答应,至于比什么么……
说话间,就见一边未冻的河里,“噗通”一声有一条鲤鱼窜了出来,随即又沉下,蒋青道,“不如就比钓鱼吧。”
木头和司徒都觉得可以,拿了鱼竿,一人一边钓鱼去了,只是……木头先跑到司徒那里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河水,又跑回自己那里去钓了。司徒也没在意,他本来想,这木头平时最懒,没见他掉过鱼,自己好歹以前在山里的时候还捉了好几年鱼呢,赢定了,就自信满满地垂钓,殊不知木头刚刚伸下水里晃了晃的手上,涂满了香辣的药粉,鱼儿们早就吓跑了。
果然,司徒等了半天,没鱼……而木头在奋斗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是拉上来了一条鱼。
愿赌服输,司徒输了,木头如愿以偿地改名字叫木凌。随后,轮到他给司徒取名字了,司徒也不怕,一拍胸脯,“老子本来就帅,司徒这姓也帅,配什么名字都很帅!”
木凌嘴角抽了抽,抬手一指,“那就叫司徒很帅吧!”
“轰”的一声,黑云堡的兄弟们纷纷捂着嘴作鸟兽散,司徒气得脸都绿了,无法,只得叫了这个招人笑话的名字。
又过了没多久,黑云堡、司徒很帅和木凌,名震天下。
番外18 小受集体度仙草事件
某日,晴,众人出游,目的地,给木凌找神羚的那座雪山下面的温泉。
这次算是一个集体出游项目,因此参加的人员很多,名单如下:
木木,望望(发起者)。
黄黄和司徒(资助者)。
肖洛羽和贺羽(组织者)
殷寂离和辕冽(……随行家长)
冯格玛和甲乙丙丁……
王十二和小虫子。
云云和水水。
众人到了修罗堡集合后,木木准备了一架大马车,甲乙丙丁赶着马车,车子外面,司徒、秦望天、辕冽、肖洛羽、岳在云和冯遇水骑着马,边聊边走。马车里,木木、黄黄、殷寂离、贺羽还有王十二和小虫子围在一起扔色子赌大小。
王十二和小虫子偷眼打量殷寂离和小黄,就见这爷俩长得极像,只是气质上不一样些,小黄看起来更清纯可爱,殷寂离则是淡雅冷艳……两个大美人啊大美人。
木凌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地盘腿在在一旁摇色子,贺羽似乎跟殷寂离闹些别扭,不跟他说话,倒是一个劲地都逗黄,殷寂离也不跟他计较。
“你们赌什么呀?”小虫子靠在一旁给十二削苹果,边问四个大人,“赌大小赌大小,没东西赌怎么行啊?”
“赌什么?”小黄看看众人,问,“赌银子么?”
殷寂离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准赌钱!”说完就伸手掐小黄的腮帮子。
小黄有些委屈地揉着自己红红的腮帮子,“那赌什么呀……爹爹,我都成亲了,不小了。”
殷寂离一挑眉——你再回嘴?
小黄是老实孩子,就不说话了,贺羽在一旁伸手将小黄搂过来,笑道,“黄黄呀,别理他,他老糊涂了!”
殷寂离冷笑,“我再老也比你年亲好几十岁。”
于是,两人对视互瞪。
木木将色子摇好了,准备开盅,问众人,“那究竟赌什么?”
小黄看殷寂离,就见殷寂离笑了笑,“不如就赌脱衣裳吧。”
“哈?”众人=口=状看他,王十二和小虫子对视了一眼,真看不出来呀,还以为殷寂离跟小黄一样长得斯斯文文的,没想到这么彪悍呀。
“呵……”贺羽冷笑了一声,“无聊。”
殷寂离看看他,笑,“不敢啊?行啊,毕竟是老人家么。”说着,伸手指了指木凌手边的几碟小点心,道,“你可以赌花生米。”
“你说什么!”贺羽来脾气了,“你个臭算命的敢小看我!”边说边一拍大腿,“脱就脱,谁怕谁!”
小黄捂着衣领子伸手揪了揪殷寂离,“爹爹,不好吧……”
殷寂离凑过去亲亲他,“没事……爹爹早算出来了,被脱光的那个肯定不是你!”
“哦……”小黄松了口气。
马车外面,司徒他们正聊得起劲呢,突然就听到马车里头传来什么脱光不脱光的……对视了一眼,放慢马速,好奇地想透过车帘看一眼,但是车帘厚厚的遮得严严实实,一点都看不到里面,几人心急。
“那就这么说定啊!”木凌道,“比大小,四人每次摇一把,输的那个脱一件衣裳!”
“嗯。”众人点头。
木凌开第一把——一二三,小……
=口=……木木震惊了,怎么第一把开出来就这么小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见木木在一旁趴着捶地板,殷寂离失笑,对贺羽挑挑眉,“该你了。”
贺羽拿过色盅,哗啦啦地摇了摇,放下,打开——一一二,小……
= =……贺羽无语了,木凌在一旁捂着肚子笑,“哈哈哈……还真有他娘的比我还背的!”
殷寂离也笑,伸手将那色盅拿到手里晃了一下,然后放下,打开——四五六,大……
贺羽恨得牙痒痒,殷寂离一挑眉,将色盅交给了小黄。小黄拿在手里想,嗯,爹爹既然说我不会是被脱光的那个,那么应该不要输吧,而且贺羽连一一二都扔出来了,自己怎么的也不会扔出三个一来的!于是,小黄拿着色子摇了摇,放下,打开——一一一……
“噗……”木凌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看小黄,“小黄黄,真背呀!”
小黄扁了扁嘴,看殷寂离,“爹爹,你不是说不会输……”
殷寂离摆摆手,“唉,不就脱一件外衣么,有什么了不得的,你里头不还有里衣么。
小黄想了想也是,就把外套脱了下来。
第二把,木木二四五,贺羽三一六,殷寂离五六六,小黄——一一二……
众人同情地看小黄,小黄委屈地看殷寂离,“爹爹……”
“唉,脱了里衣还有褂子呢,不怕!”殷寂离接着摆手,小黄又将里已脱了下来,里头穿着小褂子,白白的胳膊看见了,小黄抱着衣裳说,“我不来了行不行?”
众人瞪他,异口同声,“不行!”
小黄扁嘴,觉得他们好像在欺负他。
第三把,木木二二三,贺羽一三五,殷寂离四四四,小黄——一一三。
=口=……小黄死命揪住剩下的一件小褂子,不能拖,脱了就要光膀子了。
“我不要脱……”小黄委屈,心里想,爹爹骗人!
殷寂离靠在车边伸手支着下巴,道,“傻孩子,脱鞋子!”
小黄心想,是哦,还有鞋子呢,就把鞋子脱下来了。
第四把,木木五六二,贺羽三三三,殷寂离二五一……小黄—— 一二一……
“我不要脱了!”小黄赶紧捂住自己的褂子和裤子,不能脱了!
“哎呀,小孩子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殷寂离凑上去揪小黄的褂子,木凌凑上去揪小黄的裤子,“快脱,快脱!”
“不要!”小黄揪住衣服,“爹爹骗人!”
殷寂离坏笑,“爹爹哪儿骗你了,不是说好了你不会脱光呢么,你自己选,褂子和裤子脱一样!”
“我才不要!”小黄赶紧护住,挣扎,“我不要光着!”
说话间,就见马车帘子一挑,司徒站在门口,原来他们几个在外面偷听,司徒隐约就听到里头小黄喊什么“不要,不脱光”之类的,立马就急了,一挑帘子,就看见几个大人正坏心眼地要脱光小黄呢,而小黄可怜兮兮地就剩下褂子和裤衩了,司徒立马急眼了。
“仙仙!”司徒赶紧飞奔进去,一把搂住小黄。
“司徒。”小黄看总算坎肩救星来了,可算是逃过一劫了。
殷寂离撇撇嘴,“哼,没劲。”
司徒给小黄将里衣穿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裹住,抱出马车,跳上自己的马背去了,不忘嘱咐,“说了多少遍了让你离他们远点,你跟他们不一样啊,你是小兔子,他们最弱的也是只大狐狸!”
“嗯。”小黄抓着司徒的衣裳,委委屈屈点头。
马车里,殷寂离看看木凌和贺羽,“还来不来啊?”
木凌和贺羽对视了一眼……比赛继续。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极北的雪山山坳里停了下来,前方就是连片的温泉了。
“到了!”冯格玛在前面喊了一嗓子,众人下马,小虫子和王十二飞奔着下了马车,随后,木凌蹦了下来,再是殷寂离溜溜达达地跳了下来。
肖洛羽等了半天,没见贺羽下来,就走过去撩开帘子看了眼……就见贺羽光溜溜的,正在穿衣服呢。
“小羽!”肖洛羽大吃一惊,贺羽红着脸大骂,“不准进来!”
……
上次因为急着给木凌治病,因此众人都没有细细地在这一带游玩,其实雪山山坳里头的温泉有很多很多,从山底一直到山坡,都是一个个的小温泉潭子。里头水雾弥漫,隔开两个潭子,就看不见四周的人了。
司徒抱着小黄,冲到了里头一处僻静的水潭边,将自己和小黄都脱光了,跳进了温泉里。
“好舒服呀……”小黄喘了口气。
“仙仙,我们做更舒服的事情!”司徒这一路上都憋坏了,凑上去就搂着小黄开始降降又酿酿,小黄无奈,最后只得随他,就是不好意思叫出声来,一想到爹爹就在旁边,脸红红。
殷寂离和辕冽也进了温泉里,四周水气弥漫,辕冽浸在温泉里,见殷寂离还在为刚刚扒光了贺羽而暗爽,就失笑,“你干嘛欺负贺羽啊。”
殷寂离一挑眉,“他欺负得我还少么。”
“都过去那么久了。”辕冽笑得无力,突然,就感觉殷寂离拿脚指头在他的小腿上蹭了蹭,也不说话,就是对他笑笑。
辕冽深吸了一口气,道,“别闹。
殷寂离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又笑了起来,凑到他身边。
辕冽盯着他看了良久,刚想凑上去,不料殷寂离却又回到了原位,道,“洗澡,少想些乱七八糟的!”
辕冽这气,伸手一把将殷寂离抓过来,按住,“你自找的!”
……
木凌跳进了温泉里,秦望天也下来,凑上去说,“木木,做吧!”
木凌抬脚就踹,“你他娘的含蓄些行不行啊?”
秦望天搂住木凌蹭啊蹭,“做么做么!我急!”
“不给!”木凌刚想挣扎,不防秦望天已经抬起他的腿。
“哎呀……”木凌大惊,“死流氓,啊!”
秦望天在木凌耳边笑,“木木,小声些,我可不想让他们听到你的声音!”
“你……”木凌才想起来四周都是人,赶紧捂嘴,然后就被秦望天抓住了主动……被吃!
……
贺羽一肚子的气,趴在温泉里碎碎念,“死算命的,大混蛋!”
肖洛羽凑过去,笑,“怎么,被欺负了?”
贺羽狠狠瞪他一眼,“看他得瑟的,待会儿饶不了他!”
贺羽耸耸肩,“你小心又被算计了。“
“你敢替他说话?”贺羽瞪眼,抬手就打,肖洛羽无奈,抓住贺羽的手,搂住腰,亲上去。
“滚开!”贺羽大骂。
肖洛羽失笑,“这里就这么大,往哪儿滚啊……别出声!”
“啊……”
……
再靠外一点的水潭里,冯格玛和甲乙丙丁泡在一起……声势惊人,那水扑腾得跟打渔似地……忽略不计。
……
再外面,王十二在一个温泉里洗着澡,身上的皮肤泡得红彤彤的,小虫子在不远处的一个温泉里,远远的就看见王十二薄薄的一把肩膀,急得抓耳挠腮的,心里怨恨,这雾气怎么这么烦人啊!
“十二!”小虫子道,“你一个人洗冷不冷啊?上我这儿来吧?”
王十二无奈地趴在岸边瞪他,“你傻呀,在温泉里还冷?”
“那我冷,我过来行不行?”小虫子着急。
“不准过来!”王十二得意,“想过来啊,等你长大了娶了我再说!”
小虫子郁闷了,“师父说十八岁才让他娶十二,娘的,好要等好几年!”
……
最最外面,岳在云和冯遇水趴在相邻的两个温泉里,就听到身后若隐若现的一片暧昧之声,叹气……
因为众人在温泉中的活动量较大,因此不会武功的殷寂离和小黄都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症状,木凌大吼一声,“都抱出来,去山上凉快一下!”
辕冽和司徒急急地就抱着人出来了,之前众人凑钱在山坳的坡上建了一所大宅,这样每次来温泉的时候就都有地方住了,取名温泉庄。
其他众人也都上岸穿衣服,木凌拿衣服的时候,就看见了露在秦望天衣服外面的一个小盒子,眼尖——是度仙草!
木凌不动声色,将度仙草收到了自己的怀里,秦望天上岸穿衣服的时候木凌就一个劲喊累,秦望天也就没注意太多,将木木抱上温泉庄去了。
当天晚上,众人吃饭,甲乙丙丁准备了丰盛的食物,肖洛羽他们从七星水寨带来了十几箩筐的太湖蟹,都用冰块冻着,也不怕坏,众人美哉美哉地就吃起了螃蟹来了。
吃完了饭,司徒、秦望天、辕冽和肖洛羽聊着聊着就聊到江湖事和武艺上去了,冯遇水和岳在云都超级崇拜这四位,凑过去听,甲乙丙丁和小虫子王十二他们也去凑热闹,顺便在几人聊得兴起了过招的时候能学上两手,冯格玛最可怜,因为在温泉里操劳过度直接晕倒,所以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殷寂离和小黄在一旁下棋,贺羽则靠着树看书,木凌见左右无人,就拿出那个小盒子来,给众三人看看,“喂!看!”
三人都转脸看他。
“度仙草?!”贺羽大喜过望,“我就找它呢!”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度仙草?”殷寂离也来了兴致。
木凌笑嘻嘻,道,“这东西可是祸害,咱们分了他,然后叫那几个臭流氓尝尝做受的滋味。”
众人点头,收了度仙草,谋划着待会儿晚上怎么反攻。
当晚……
司徒脱了衣服准备睡觉,就看见小黄紧张地坐在床边,便问,“仙仙,怎么了?”
小黄摇头,没有。
司徒凑过去亲了小黄一下,“那睡吧。”
“嗯。”小黄想了想,就将那度仙草小心翼翼地在脸蛋上抹了一下,推推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司徒,“司徒,再亲一下。”
司徒笑了,伸手摸着小黄的脸,凑过去在他嘴上亲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摸了摸他红润润的嘴唇。
小黄有些着急,不对啊,要亲脸蛋子才行,正想着呢,司徒就道,“乖,睡觉了。”
小黄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明天再说吧,今晚太紧张了,于是躺下睡觉。
见小黄躺下了,司徒失笑,刚刚他摸小黄脸的手,正好摸到了他蹭度仙草的那块地方,最后把度仙草都擦到小黄嘴上了,司徒低声说,“仙仙,嘴角有片葱叶。“
“嗯?”小黄伸出粉粉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问,“还有没?”
司徒满意地摇摇头,“没有了。”
……
贺羽回到了房间里,准备了两杯酒,一杯涮了涮度仙草,等肖洛羽回来了,就道,“刚刚秦望天叫人送来的修罗堡的望天酒,你尝尝。”
“好啊。”肖洛羽伸手想拿杯子,突然看着后方问,“这被子怎么是红色的啊?”
贺羽回头,也觉得真有趣,怎么房间里用的是喜被啊,趁贺羽回头,肖洛羽飞快地将桌上两个杯子一调个,端着酒杯喝酒,道,“这秦望天和木凌还真有心。”
贺羽见肖洛羽将酒喝下去了,也心满意足地端着酒杯喝了起来,他在前面得意,可没看见走到身后的肖洛羽一脸的坏笑。
……
殷寂离回到房间里,左右看了看,就将度仙草剪下一些来,放在了辕冽漱口的精盐里头,辕冽回来,洗脸漱口。
殷寂离得意地笑,辕冽回到床边坐下,道,“早些睡吧。”
“嗯。”殷寂离站起来跑到另一个水盆边洗脸漱口,却不知道,辕冽刚刚偷偷地将那一点点的精盐,扔进了殷寂离的漱口水里,自己则是没碰。
……
木木今天志得意满,心说不止自己报了仇,还帮小黄他们报仇了,就盘算着怎么让秦望天也吃了度仙草。
这时候,甲乙丙丁给他送了一盅小鸡蘑菇汤来,是秦望天让他当宵夜的,说是螃蟹吃多了,怕胃寒。
木凌想了想,有了主意,他喝着汤,这时候秦望天回来了,问,“木木,吃上了呀。”
“望望,过来!”木凌笑呵呵地对他招手,“来,你也喝一口。”
秦望假意忙着收拾,伸手接过木凌递过来的勺子,喝了一口……却悄悄地用内力将汤冻上,收进了手里。
木凌笑眯眯地接过勺子,假意一个不小心,勺子掉在了地上,摔碎。
“呀!”木凌赶紧去捡,秦望天眼疾手快,将冻上的汤丢进了木凌的汤盅里,赶紧蹲下去道,“木木,别捡了,再叫人换一个。“
随后,新的汤勺送过来,木木接着喝汤,心里美啊美,秦望天则是挑着嘴角坏笑。
……当夜,房间里面又传出了暧昧的声音,还有木凌他们的叫骂声……
第二天一大早,众小攻出来拿吃的进去,遇见秦望天都挑拇指,“假意让木凌偷走度仙草这招真是太棒了!”
“度仙草都拿来了么?”秦望天问。
众人都拿出怀中的木头匣子,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点头——这是好东西啊,留着备用!
于是,温泉度假之旅延长为半个月……
(小剧场见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麻将篇
某日,众人一起打麻将。
望望、木木、司徒、黄黄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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