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戒慎地走向其他人。
老人大方地伸出右手,我犹豫了一下才和他握手。
“我是老骆。这边这个是格雷迪,那个是比尔,我想你已经跟老黑打过交道了。”他笑眯眯的,我看到他嘴里缺了好几颗牙。
“大家好。”我说。
“格雷迪,把酒拿来好吗?”老骆说。
格雷迪目光溜到我身上,我和他四目相接。过了半晌,他站起来,无声无息向老黑那边去了。
老骆挣着要起身,动作僵硬到我一度伸手稳住他的手肘。他一站起来,便举起煤油灯,眯着眼睛端详我的脸,又打量我的衣着,从头到脚都审视一遍。
“老黑,我可没说错吧?这小子才不是什么流浪汉。老黑,你过来看,你自己瞧瞧哪里不一样。”他使性子嚷。
老黑嘀咕着多灌一口酒,把陶罐交给格雷迪。
老骆瞟我一眼。“你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雅各·扬科夫斯基。”
“你的头发是红的。”
“听说如此。”
“你打哪儿来的?”
我怔住。我是从诺威奇来的还是伊莎卡?你的来处是你正要离开的地方?还是你的家乡?
“哪儿也不是。”
老骆沉下脸,身子在弯腿上轻晃,油灯也晃得灯光摇曳。“小子,你干了什么啦?你在跑路吗?”
“没有,才不是呢。”
他斜睇了我半天才点头。“好吧,不干我的事。你要上哪去?”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