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然。”
“波兰人大半不喜欢犹太人。”
“我没想到奥古斯特是犹太人。”
“他姓罗森布鲁,这还不够明显吗?”她双目低垂,手放在大腿上,绞着手。“我们家信奉天主教,他们发现奥古斯特是犹太人,就跟我断绝关系了。”
“真遗憾,不过我并不意外。”
她蓦然抬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那种人。”
我们陷入尴尬的沉默。
“今天晚上为什么邀我来这里?”我总算开口,醉得糊里糊涂的脑袋无力思考。
“我想让你们两个和解。”
“是吗?他不欢迎我来作客?”
“不是,他当然欢迎你。他也想向你赔罪,却又有点为难。他没办法按捺着性子不发作,他自己也很不好意思。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她吸吸鼻子,挂着紧绷的微笑对我说,“今天晚上确实玩得很愉快,不是吗?”
“是啊,晚餐很棒。谢谢你。”
静默再一次包围我们。我赫然意识到,除非我打算在三更半夜醉醺醺地爬上车顶,然后一个车厢一个车厢一路跳回表演马车厢,否则我就得留在原地过夜。
“雅各,说真的,我希望大家心里不要有疙瘩。奥古斯特很高兴你加入我们马戏班子。艾蓝大叔也是。”
“为什么?怎么说?”
“艾蓝大叔一直很介意班子里没有兽医,然后你突然蹦出来,而且念的还是长春藤的学校。”
我愣愣望着她,仍然努力思索她话里的含意。
玛莲娜继续说:“林铃兄弟他们有一个兽医,艾蓝大叔很开心能跟林铃一样。”
“我以为他讨厌林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