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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兰香满阁

那一战,没有人知道结果。人们只知道圣宫不复存在了,萧家五子也无影无踪了。

从此,江湖中又多了一段传奇,一段有着千百个版本的传奇,就如那个“淑女与强盗”的传奇一般版版不同。

整个江湖突然安静下来。也许因为那些曾紧握刀剑的手现在已握住了其他东西。

兰花。

突然间,兰花成为男人手中心中的无价至宝,却让他们只肯在四下无人时才捧在手中痴痴地看着,就如在看着情人的胴体般心神迷荡,眼中放出异样的光芒……

储兰阁中自然有兰花,无论什么季节都有。在如今的十月仍是兰香满阁。

储兰阁。

这座­精­致秀气的阁楼就坐落在中原“云中城”内的兰湖南岸,阁前稍远一点是条宽阔的大道。

三个月前,储兰阁被一位兰花一般的姑娘和她的母亲买了下来。

其实,姑娘已不太能算姑娘,因为那时她至少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只不过随她而来的人都叫她姑娘而已。

兰姑娘,人如其名,你看着她就如在看着朵兰花,淡紫­色­的兰花,紫得略带感伤,淡得让人心疼。

母亲,并不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而是个风韵犹存贵­妇­人。满头的珠翠与鲜艳服饰间的一张脸,赫然竟是红玉娘子。

随兰姑娘还有两个小巧玲珑的丫环和一个黑纱遮面的黑纱袍女子,还有一个年轻人。

一个有着一双比寒星不还亮、比黑珍珠还黑的眼睛的年轻人,[奇`书`网`整.理提.供]那双深邃、黑亮中似隐着什么难以诉说的苦楚与伤痛。现在这双眼睛正远眺着湖面,闪着悲凉的光。

“萧逆天,有种出来!”一种粗犷的喊叫从阁楼下传来。

萧逆天,当然是萧逆天,除萧逆天还有哪个年轻人的眼睛如此黑亮?

他微微苦笑着关起窗子,慢慢转过身向楼下走去。纯黑的上等绸缎袍子和一双寒潭般的眼睛,使他看上去就像个冷酷、孤独、忧伤的王子。

储兰阁门前的街心站着个瘦小如猴的中年人,五官都小得要命,还有几根胡子趴在嘴边,手中提着把几乎与他等高的大刀,他另一只手指着储兰阁闭着眼扯开嗓子大喊道:“萧逆天,有种出来!”

“我在这里。”萧逆天站在门口外冷冷地看他,冷冷地道。

中年人闭上了中级,张开眼睛,又大声道:“好小子,有种!大爷我铁剑门的,韩铁齐是我哥,我不用铁剑,你小子快过来送死!”他说话不止杂乱无章,还特别大声。也许是因为人太瘦小。

他是想证明他不是什么都小,至少声音不小,还有那把大刀也不太小。

萧逆天仍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

中年人满脸怒气,跳起来大声道:“混帐!我叫韩铁家,比韩铁齐还不是东西!”

萧逆天道:“说重点。”

韩铁家一抹脸,指着萧逆天大叫道:“你小子丧尽……”

还未等他说完,萧逆天打断他道:“丧尽天良,无恶不作,狼心狗肺,你要替天行道。”

韩铁家瞪着小眼睛叫道:“你怎知道?”

萧逆天淡淡一笑道:“你是七天以来的第十九个。”

韩铁家气呼呼叫道:“哼,小贼,若是你早露面,只怕……”

萧逆天道:“只怕你要排第一千九百个了。”

韩铁家道:“好,走走走,让我快点杀了你!”

萧逆天嘴角略带讥讽地笑了笑道:“那些找过我的人……”

韩铁家不等萧逆天说完就大叫道:“老子,知道那些都死在你手里了!”

萧逆天嘴角的笑更讽刺,更无奈了。

韩铁家红着眼睛吼道:“你以为我会像那些草包?”

萧逆天微微皱了皱眉,道:“好,出招吧。”

韩铁家叫道:“有种跟我来!”

萧逆天又笑了,苦笑。这已是他第十九次被人带到无人处决斗。

夜已袭来。

萧逆天站在阁楼窗前看着星夜笼罩下的兰湖,面­色­如湖水般冰冷。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淡紫­色­的人影闪了进来,烛光映着她娇美的脸庞,点点憔悴让人看去不禁一阵心疼,忍不住想将她揽在怀中细细呵护,隆起的腹部更为她添了几分母­性­的美。

萧逆天没有回头,突然问道:“铭兰,我以前……真的做了那么多恶事?”

铭兰走到他身旁,温柔地笑道:“萧大哥别胡思乱想了,我问过娘亲了,那些人要找的萧逆天是大盗萧十一郎的儿子,不是你。”

萧逆天徐徐道:“也许是我多心。”

铭兰一笑道:“娘亲说过,你在受伤前曾说过你只是碰巧与萧逆天同名而已。”

萧逆天道:“只愿我不要连样子都与他一样,可那些人都不认识那位萧逆天?”

铭兰道:“萧家五子行踪飘忽,江湖中本就很少见过他们。”

萧逆天笑道:“也是,我们还在关外时常听到他们在中原做的大案,我怎会是他?”

铭兰不禁握起萧逆天的手含泪道:“萧大哥,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遭人毒害,失掉以前的记忆,我真不知……”说着成串的泪珠落下,使她看上去更惹人怜人。

萧逆天抬手轻轻为她拭着泪,安慰着:“不是你的错,若是我在那帮坏人袭击前向伯母禀明身世,也不至于如今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错在我自己。”

铭兰抬起头,一双泪眼感激而深情地望着萧逆天。

萧逆天笑了笑,潇洒地道:“我现在不也很好?有你陪,还有你身体里那个家伙。”

铭兰的眼中似闪过一丝痛,喃喃道:“可这个孩子……”

萧逆天将她轻轻揽在怀里,道:“虽然我们尚未成亲,可这孩子也是我的骨血,不是吗?”

铭兰将头埋在萧逆天肩上,无声地抽泣着。

湖上的水雾在星光下不断变幻着自己的姿态,就似个爱美的少女。

这个萧逆天真的不是萧十一郎的萧逆天?

那双眼、那张脸,不是萧逆天又是谁?

若是萧逆天,又怎会轻易被人毒害?

萧逆天轻抚着铭兰的柔发,问道:“那位萧逆天是不是功夫很高?”

铭兰道:“听说江湖中很少有人打得过他,他的功夫是萧十一郎亲传的。”

萧逆天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那些人认为我是他,又怎敢如此大胆找上门来?”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有什么别的力量……”

铭兰道:“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免得……”

萧逆天一笑道:“看来是该查清此事的时候了,如果我猜得不错,韩铁家近期必定遭害,凶手一定又是萧逆天,也就是我。”

铭兰道:“你又何必去惹这些麻烦?只要我们离开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萧逆天茫然地望着湖面,道:“也许我天生就是惹麻烦的。”

铭半叹了口气道:“如果你将惹麻烦的本事一起忘掉就好了。”

萧逆天道:“好了,你休息吧,太累对孩子不好。”

铭兰突然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要去哪里?”

萧逆天神秘地一笑,道:“也许我该去看韩铁家死了没有,既然凶手是我,我至少总该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吧?”他说着纵身一跃,消失黑夜里。

铭兰呆呆地望着窗口。似在等萧逆天再从窗口跳进来。

萧逆天不是从窗口跳进来的,而从门口走进来的。

晨光已从窗口撒到地面上,透着种暖人的红­色­。

铭兰趴在桌上已经睡着了,微蹙的双眉间还带着昨夜的担忧。

萧逆天的眸子中闪动着怜惜,他轻轻为她披上件衣服又轻轻退了出去。

阁楼有个小小的阳台,阳台就对着兰湖。

萧逆天喜欢站在上面望着湖面想些什么。他若有所思的向阳台走去,不过,他很快停住了肢步,因为他很快发现阳台上已有一个人。

一个黑纱蒙面的女子,黑纱袍长长得拖在地上,远看去就像黑夜中的幽灵。

她的名字叫做晓兰,是铭兰的妹妹,容貌已被毁。这就是萧逆天知道的关于她的所有,因为她很少出房门,即使出了门也不与人讲话,铭兰和她的母亲红玉娘子也很少提起他。萧逆天当然也不会去追问,也许那是别人的伤痛。

萧逆天刚要转身,晓兰已经转过了身,一双眼睛与铭兰一样的忧伤、哀怨,让人不禁心疼,萧逆天冲她笑了笑,便要离开。

“姐夫。”晓兰垂着头轻轻叫道。她的声音也弱得让人心碎。

萧逆天不禁一怔,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开口。

晓兰抬起来,眼中似含着点点泪光,轻轻道:“你若不嫌我丑,就与我说会儿话,好吗?”

萧逆天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他没有安慰她,没有露出同情与怜悯,因为他知道那些对她都会是伤害,无法诉说的伤害。

萧逆天深吸了口气,笑道:“多出来走走心情会好一点。”

晓兰又垂下了头。道:“我不想让娘亲和姐姐因为我被人家笑,我宁愿躲起来。”

萧逆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正升起的太阳,他能说什么?

晓兰突然看着他,道:“你夜里出去过?”

萧逆天有些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晓兰的眼中似有点笑意,她眨了眨眼道:“昨夜露很重,所有你的衣服上有潮气。”

萧逆天的眉头微微动了动,笑道:“没错,我想查查那些来找我的人是怎么死的。”

晓兰淡淡地问道:“你查到了吗?”

萧逆天道:“昨夜我找到了昨天来找我的韩铁家。”

晓兰的眼睛明亮起来,忙问道:“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线索,有没有告诉你是谁让他来的?”

萧逆天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没有。”

晓兰的眼中出现了焦急,道:“这么说,你还是无法查清此案了。”

萧逆天道:“他没说是因为他已不能说,因为我找到他时他已是个死人。”

晓兰的眼中闪现着惊恐,呆了一会儿,才徐徐道:“死人不会说话。”

萧逆天又露出那神秘的笑,道:“放心,死人也不是一定不会说话。”

晓兰轻叹一声道:“但愿你能查个水落石出。”

萧逆天道:“你不劝我离开这里?”

晓兰道:“男人有自己要做的事,他想要做就让他去,这是姐姐教我的。”

萧逆天转头看着她道:“你姐姐?”他黑亮的大眼睛中似有些什么掠过。

晓兰看了看升高的太阳,道:“我该回房去了。”说完转身离去。

萧逆天看着被映红的湖面不由地出神,满阁的兰花似也陶醉在火红的朝阳下,萧逆天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里的兰花在秋季也会开放,他蛮有兴趣地盯着阳台上淡紫­色­的兰花,忽然笑了笑。

这世界上岂非本就有很多想不通的事?

湖面仍是半红半绿,只不过已变成了西边红、东边绿,这原因当然简单的很。

楼下大厅中,两个小丫头在打扫地面,女孩子的话总会比较多一些,她们自然不会例外。

“兰姑娘以前不舍得摘兰花,尤其是紫兰,今傍晚却带着摘下的紫兰悄悄出去了。”

“这几天来紫兰总会莫名其妙的变少,原来是兰姑娘摘走了。”

“你说她要做什么?”

“谁知道?有了萧公子这样的丈夫,她总不至于去送情人,再说她都快……”

“快什么啊?你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

萧逆天从楼上走下来,含笑问道:“你们小姐出去了?”

两个小丫头不禁大吃一惊,忙垂头答应着。

萧逆天笑笑道:“好,知道了,你们忙。”说完向门外走去。

夜­色­渐浓,街旁的店中都掌起了灯,将街道照得通明,偶尔会从酒楼中传出几声豪笑。街上的行人并不太多,偶尔会几个挑着担子的货郎经过。

萧逆天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似想将自己熔在黑夜中。

一个满脸喜气的年轻人迈着轻快的步子从对面走来,一身桔黄|­色­的袍子更称出他的喜气,就连那桔黄|­色­的剑穗似也快乐无比,白皙的脸上泛着几丝红晕。

萧逆天垂头笑了笑,毕竟这世上还有快乐的人,他又继续走下,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加入到快乐人的行列。

年轻人一个箭步冲进一家客栈,桔黄|­色­的袍子随风飘动着,似在为它的主人欢舞。

萧逆天苦涩地笑了笑,心想,那客栈中可能有年轻人久别的情人。

情人,的确是情人。

黑暗的客房,春风般温柔的呼吸,婴儿般香甜的双­唇­,绸缎般光滑的胴体,还有烈火般燃烧的热情,兰花般动人的香气……

年轻人推门进去后就立即感受到了这些,也许他自已还未反应过来就已附入难以也不愿自拔的“陷井”,一个几乎没有人不想梦想的陷井。

恍若一场美梦,却比梦真实的多,因为在他清醒后他感觉到梦中的人就在身旁,就在他怀里,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让他几乎忍不住要欢呼起来。

他没有欢呼,他的心立即又醉了,被一种带着娇喘的声音薰醉的。

“裴大哥,这些日子你过的可好?”

“没有你,怎能好?你呢?萧逆天那畜牲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放心,为了不受他欺辱我早就对他说有了他的骨­肉­,现在我每天扮大肚婆。”

“兰儿,你可真聪明,放心,我一定救你出魔掌。”

“别傻了,他武功盖世,你又何必去送死?”

“为了你,我肯定能战胜他!”

男人在自己心爱女人面前大都会自不量力,头脑发昏,自己明明有五尺高,到时也会觉得自己有八尺。

“不要,你有大好的前程,万万不可为了我……”

“只有前程,没有你,我生不如死,兰儿,你等着,明天我定要取下萧逆天头骨来。”

“不可以,我的母亲和妹妹不害他手中,你若为我而去,那她们……”

“放心,我只说为江湖除害,反正江湖英豪,都要杀他。”

“还是不好,若是他的四个哥哥和萧十一郎知道他死在你手里,你岂非……”

“可你若有什么事,我…”

“好,明日我会约他去个隐敝的地方,反正我也不为求名。”

“你真是个男子汉,遇到你实属兰儿三生有幸”

“兰儿,兰儿,是我三生有幸遇到你。”

“好了,我该回去了。”

“什么?你要走?你还要回去?”

“我若离开太久被他发觉,那我的母亲和妹妹…反正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好,不过明天开始你就永远是我的了,永远。”

“你先走吧,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我的一生倚仗你了。”

“好”黑暗中那件早已被抛在地上的桔黄|­色­袍子被捡起。

“裴大哥。”随着一声娇呼,年轻人又感到一阵软香满怀。

“这兰花你带在身上,就当我在你身边一样。”

“兰儿…”

那点桔黄已消失在街头,黑暗的客房中浮起一丝满意的微笑。

路也似要故意与人作对。萧逆天不停地走也许是想看看路的尽头是什么样子的,这条路却似无穷无尽。他笑了笑,转身往回走,他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来,也实在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走回去。

一个桔黄的身影闯入萧逆天的,萧逆天看到他陶醉的样子不禁一笑。

很快他的笑冻结在了脸,他看到了年轻人手上的兰花,淡紫­色­的兰花与桔黄的衣服比起来是那样的显眼。

秋季本不该有兰花,除了储兰阁。

萧逆天黑亮的大眼睛立刻发出了光,就像迷失的人突然找到了方向。

储兰阁中还有灯亮着,萧逆天回去时心情轻松了不少,虽然那个年轻人除了回客栈睡觉没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这年轻人与他在查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萧逆天推开房门就看到了铭兰焦急的脸庞,他笑了笑道:“我出去走了走。”

铭兰松了口气,微笑着道:“一个晚上不见你人影,总不免惹人担心的。”

萧逆天关上门,坐在桌旁轻描淡写似的道:“你不是出门去了吗?”

铭兰怔了怔,有些吞吐道:“我…我去请大夫看了看身体。”

萧逆天道:“哦。”

铭兰笑道:“我先回房了。”说完轻轻走了出去。

萧逆天望着门似已出神。

天亮的时候萧逆天也是坐在桌旁,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睡了起床后又坐下的。

“萧公子,楼下有人找你。”

“好。”萧逆天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开了门走下楼去。

桔黄|­色­,萧逆天刚下楼就看到一个一身桔黄|­色­的年青人,连剑穗都是桔黄的。

萧逆天似笑非笑道:“你找我?”

年轻人挺了挺胸大声道:“是我。”他也许是为了让他的女人听到他勇敢的回答。也许是为了掩饰心中的紧张,萧逆天身上有种让他不由恐惧的力理,至少他现在已经明白,与这个人拼命并不是太好的事。

萧逆天道:“是你找我,似乎应该你开口说话。”

年轻人舔了舔嘴­唇­,道:“找你,自然是要杀你!”

萧逆天笑了笑,道:“第二十人。”

年轻人不解地问道:“什么第二十个?”

萧逆天道:“没什么,你想让我怎么死?”他一双明亮的眼睛盯在年轻人的脸上。

年轻人心一横大声道:“跟我来就知道了!”

于是萧逆天第二十次被人带去决斗。

墓地,当然是墓地。这里的确没有多少活人,死人却不少。

年轻人瞪着萧逆天道:“你听着,我叫裴桔,震海龙的坛主裴淮是我爹,你若要向净王告状,尽管告!”

萧逆天道:“还不知有多少人向净王告我的状呢,他老人家对我的印象一定坏极了,是不肯帮我报仇的。”

裴桔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萧逆天道:“你杀人前都要说那么多话的吧?”

裴桔紧紧闭起了嘴,手腕一反,长剑已出鞘,在阳光下泛着蓝光。

萧逆天微笑着点点头道:“好剑!”

裴桔冷笑一声,剑已闪电般刺向萧逆天的喉咙,他这一剑竟似有“震海七十九掌”的力道,又不管速度与灵活,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剑尖几科要刺进萧逆天的咽喉。

笑容还在脸上,只不过已如刻上去的一般呆板,剑已断,断成了七入截。

就在剑要入喉的那一刻,萧逆天突然出手在剑背上一弹,裴桔只感到手臂一麻就听到了断剑落地的声音,然后萧逆天便不见了人影。

裴桔呆呆地捡起合唱柄,上面还有那条桔黄|­色­的剑穗,不过现在它不再是快乐无比。

裴桔从未看过那么快的身手,简直比闪电、比鬼魅还快,他提着剑柄踉踉跄跄地走远了。

萧逆天从一块石碑后闪身出来,看着裴桔走远,自言自语道:“又是个名门子弟……”

找过他的二十人全都是各武林世家或是名门大派的子弟,他从未杀过他们,他们却在事后离奇死亡,他不是没追查过,只是凶手手法太高明,以至在连杀十九人后还能逃过萧逆天的追查。

萧逆天实在想不出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他明明时刻都在盯着,他们就死在他眼皮底下,他却看不到凶手,那些人就像被鬼魂杀死的一般,有的被震伤内脏,有的被刺穿脏,有的被点住死|­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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