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元旦了,公司在年底发了双月的薪水。在外人眼里,公司还算大气;“这个公司有实力”,人们都这么说。老板也愿意听这样的话,好像征地困境彻底从人们的心头消散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公司再没钱,毕竟也会考虑到员工是要过节的,大概这也是老板的精明之处。也难怪,公司的部门经理大都有着很深的资历,原来当什么处长、厂长的,现在都来这个公司“效力”,有的甚至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却也在此忍受着老板随时可能的暴风骤雨。
一天早上,我正在录入刚刚开完的年终总结会的会议记录,销售部的谭昆神神秘秘地塞给我一个纸袋。我一看,便知道是什么了,笑了笑,没理会他,接着工作。谭昆并没有走,饶有意味地站在旁边看我。年轻就是好,只一件深蓝色的西装和一根深蓝色的条纹领带都可以把他打扮得这么精神。
我抬头笑道:“谢谢,你可以走了。”
“唉,我可是为你出卖了色相的。”他把双手揣在裤兜里说。
“难得啊,这么有奉献精神!又让哪个丫头占你便宜了?”
“卖香水的呗。我一去就说买一种叫‘鸦片’的香水,那卖香水的妮子非拉着我的手,让我又闻这个又闻那个的,非说这瓶香水不太适合年轻人,怕我买了之后再退货,说贵重商品不能退货的。我说就是要这个,选香水和选媳妇一样,看准了就买,谁能总想着退货呢?那妮子不信,说我没闻过就不可能知道好不好,好比娶媳妇,没睡过怎么娶?我说既然是名牌香水,就和名人一个理儿,就是再老我也要了。那妮子就笑,把那些喷了香水的纸片儿一个劲地往我鼻子上塞,熏得我直打喷嚏……”
我被谭昆逗得前仰后合:“真没想到,你们大老爷们儿买东西这么逗!”
谭昆无奈地摇摇头,道:“其实搞对象、娶媳妇比买东西容易多了,买东西真麻烦;对象多好搞啊,看上了就弄上床,什么事都没了。”
“谭昆,看你仪表堂堂的,没想到衣冠禽兽啊!你的恋爱境界太低……”
“得了,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事儿嘛。都是你们女的,非得搞得那么麻烦,追求什么精神啊、心灵的!过上二十年你回头看看,其实,本来就是上床这么点事儿。”
“算了算了,道不同不相与谋……”
正说着,谭昆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严肃,正色道:“秦秘书,我想问一下老板下周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