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她飞了一个媚眼,把她喜得心花怒放。
“要眼霜啊,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就是,你那么漂亮的眼睛得好好保养。”
第二天,她给了我一个包装好的礼盒,说是CD的营养套装,并且塞给我一瓶CD的眼霜,最后又塞给我一张发票。我不过是他们报销的一个捷径,我拿发票报销从来都是很容易,老板从来看都不看,直接签字。
“这个东西送人家,人家要吗?是不是太轻了?”我拿着她买的东西踌躇着。
“没别的了?”严芳问。
“还有衬衣啊。”我道。
“算了,就这样吧,意思一下就可以了。反正再高档的东西人家家里也是堆得满满的,心意到就可以了。这只不过就是一个礼节,凭这个办事那可是不行;那得老板亲自办,你以为能让咱们办啊?”严芳推了我一把,“傻丫头,别太放心上,咱们都是卒子。”
那个人,也许永远不见面才好。这些日子里我深深地渴望着他,但又怕见到他,怕他的周到和体贴让我离邵楚阳越来越远,因此那夜之后我便再没有联系过他。
“这次是公事。”我想。
约好了时间,我通知了勇子,让他送我过去。到达市委的时候,勇子说不陪我上去了,说他在书记面前不知道手放在哪儿,还是车里舒服,他可以借着暖暖的阳光,听着音乐小睡一会儿。
我并没有顺利地见到安书记,因为他的客人还没有走。我只有等。等待期间,办公室的人对我说了无数次“书记太忙,下次见也可以”。我只有赔笑说:“我真的和书记约好了,不信您问书记啊。”
最后,终于有人通知我说,可以见书记了,但是一定要快。
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他很自然地示意我坐下。
安邦的办公室如我想象得那么大,豪华且整洁。他有一张很大的桌子,烟灰缸里的烟蒂还不曾灭。旁边一个大书架里摆满了书,这些书并没有引起我太多的兴趣;可是从他身后的那个书架里我意外地看到两本书:一本是《星定式》,一本是《手筋》。看到这两本书,我的心里忽然一酸。这样的书曾经满满地充斥了我那个小小的家。遥远的记忆里,爸爸每夜都会捧了这样的书看。自从爸爸去世,那些书便尘封了,无人问津了。今天,在安邦的办公室里偶然地看到,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包围了我。甚至,我想,难道冥冥中是爸爸引领着我认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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