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红酒就要喝完了,我感到头有一点点的晕,视野中夹杂了几分迷离。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聊得很开心,但我最想听的话题却始终没有出现。他是不敢说,还是不愿说?无论如何,那有意回避着的一定是他的弱点。
“衬衣合适吗?”我送了一口汤,问。
“合适,就是这件。”他扯开西装的衣襟,给我看衬衣的商标。
他从桌上拿起烟,又抽出一支,点上。
“你平时就抽这么多?”
“对,因为很多事情需要考虑。”他的眉间又蹙起了几道竖纹。
望着他,我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深深的两道纹理仿佛两道深渊,把我的思路扯了进去——不可否认,它很迷人。那里是岁月的印记,对我充满了吸引力,我不禁想用手去摸一摸。
那里可曾出现过我的名字?想着想着,我笑了。
“笑什么?”见我笑,他也笑了,可是眉间的竖纹还不曾散去。
“因为喜欢你的眉心。”我说。
“哦?我第一次听人这么说——为什么?”他深深地望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鼓励。
“因为……因为我觉得很……性感。”说完,我低头继续喝汤,耳朵里却传来他的笑声。
我偷眼看他。在烟雾后面,他的眼睛也在看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以后可不可以少抽点烟?”我抬头问他,迎接了他的目光,转移了话题。
“呵呵,争取。”
用完了晚餐,小姐微笑着把账单放在桌上。
我伸手去拿,却被他用力按住:“我来。”他的声音中有一种不容分辩的威严。
走出酒店,看到的景致有些朦胧,淡淡的雾为明月罩上一层轻纱,也为我的脸上和心头多了一点点遮掩。风,有点冷。我裹了裹衣服,感觉到身体在哆嗦。
安邦的深蓝色外套也被风吹起了衣角,他问:“冷吗?”
“不冷。”我低声说。
“你等在这里,我去把车开过来。”他看了我一眼,说,“把脖子的扣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