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枕破了阵,冷笑一声,就往无情那里掠去。
而一把恶意的剑就刺进了他的琵琶骨中。
苏梦枕这才呻吟一声,挥刀向偷袭的人反击,那人一击得手,飘然后退,那把有点毒有点恶意的青色细剑就留在了苏梦枕的身上。
那个人瘦削个子,穿着一身青衣,年纪很轻,还带点中性的俏。
他的样子有些萧索,有些沉郁,还有些优雅的诗意。
他的眼睛上挑,细细长长,黑白分明。
他站在那里就象一根翠绿笔直的修竹。
而他的气质却更象盘绕在竹子上的毒蛇。
他是谁?
方应看激起三道血河神指又仗剑掠来,无情也立即做出了反应。
最无情的反应。
他拍着轮椅的扶手而起,半空中袖口一扬,飙出几丝细小的银光。
但是他错了。
他错的厉害。
方应看的指风并未朝他招呼,剑势也不是向他发来。
无情只觉背后被人印了两掌,痛入心肺,然后他就象断了线的风筝哀哀的跌在了地上,口内含血,再暗忍也不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与他同时倒地的是方应看。
方应看中了他的天外游丝,而且是照单全收,只怕伤的更重。
但方应看却不恼他,只平静的对那偷袭无情的人道:"你们来的太早了。"
偷袭的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和一个看上去有点普通的中年人。
那老头本是偷袭无情,却没想到方应看会对自己出手,因此三道血河神指就把他招呼的横卧在地,一时也动弹不了,而中年人却和方应看对了一招,由于也没想到方应看会向他出手,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印了无情两掌,却想应付方应看的神剑时,已慢了一步。因此他也伤的不轻。
那普通的中年汉子一言不发的疗伤,老头子却阴恻恻的道:"方公子,你这是何意?"
方应看笑了起来:"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你们跟约定的不同,所以我也不必遵守约定。"
这个时候他还能笑的出来,也真是镇定从容。
无情与方应看的战局惊变突起,苏梦枕和八大刀王倒有些同仇敌忾起来。所以八大刀王反而站在了苏梦枕的这边,孟空空当场就寒着脸对那青衣俊俏男子道:"你们的人上来就伤了我家公子,怎么解释?"
青衣人沉默半晌,天轻云淡的笑了笑:"我只答应出一次手。所以不关我的事。"
他说完竟再不停留,足尖一点已倒掠了出去。几个起落间就飘飘不见了。
他是谁?那是怎样高明的轻功?浑似毫不着力就如被风吹走一样!
苏梦枕突然觉得自己伤的并不冤。
这边一向处事不惊的无情终于动容:"老,中,青?"
"老不死,中间人,青梅竹。"
诸葛先生曾告戒他,这三人的武功,他们师兄弟四人加起来都未必是对手。他说如果遇见老不死或可一战,遇见中间人还可拼死逃走,但是遇到青梅竹就干脆站着不要动。
这是诸葛先生的评语。
诸葛先生是智者中的智者。
如今的形式却是青梅竹重创苏梦枕后身退,老不死与中间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方应看找上吃了大亏。一个被血河神指封住了血气,另个被赏了一剑血流不止。
无情和方应看却暂时失去了战力。
能动手的反倒是武功相对而言低了一些的八大刀王。
苏梦枕拔出Сhā在琵琶骨上的青色细剑,顺手封住附近的|茓道止血,然后向无情走了过来。
不过谁都不认为他还能继续战斗下去。
他要是还能打下去,也不会这么慢腾腾的往这边走。
中间人抚着伤口,眼珠急转。
老不死盘膝坐起默用玄功。
八大刀王则越过苏梦枕迅速护在了方应看的周围。
无情中了两掌,他本身没有什么内劲,如今被这霸道的功力击中,痛的五脏六肺都象是移了位,不过他的脸上也只是更惨白了一些,后背上一片冰凉,神色倒是如常:"这是什么意思?"
他问向方应看。
方应看着了几记天外游丝,稍不小心就有散功之忧。不过也真亏他还笑的出来:"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意思。"
那边中间人抚臂沉思,也不禁问了一声:"到底是什么意思?"
开玩笑,如果不是方应看临时倒戈冷不防的就向自己人出手,凭他的武功,还真不太可能会被伤到!
方应看冷笑道:"我是答应留他们二位一段时间,然后把他们逼到你们三个埋伏好的地方。这是约定,但你们却自己赶了过来还动了手。我是不愿意和你们为敌,但是"他忽然笑的温文,却比适才的冷笑更加阴寒,还带了一些怨毒:"我也不愿意被人耍着玩。"
中间人虽然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汉子,但无疑是很高的高手。可是他有一个毛病:他不太喜欢拼命。
所以他心里揣度形势后问道:"那方公子的意思是要怎样?莫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方应看却不买他的帐,只吩咐孟空空道:"去把成公子和苏楼主的|茓道点了,送到‘听霜小筑'疗伤。"
孟空空应了一声,点了苏梦枕和无情的|茓道,着萧白萧煞兄弟扶着两人前去。
苏无二人倒是栽的心服口服,临行时,只听方应看仍带着三分阴毒却有七分温和腼腆的笑着对中间人道:"你回去告诉‘那一位',正午之前如果不见他亲自来澜沧山庄赔罪的话,这两人本侯可就随便处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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