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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顾格格已作了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场面比她想象的还要夸张。
她和苗斯里刚踏进酒店大堂,里面几十双眼睛就齐刷刷的看过来,她们已经走到桌前坐下,所有人的视线依然停在门口。
苗斯里不解的拽了拽顾格格的胳膊,好奇的问:“他们在看什么?”
顾格格没说话,因为有人会帮苗斯里答疑。
五分钟过后……
顾格格的娘唐玉溪:“男人呢?”
顾格格的爹顾石林:“女婿呢?”
顾格格的大姐顾云,二姐顾月:“妹夫呢?”
顾格格的伯叔姑婶舅姨……“三丫头的对象呢?”
顾格格:“……”
苗斯里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悄声问顾格格:“今天不是你爸的生日宴吗?”
顾格格年过八十的奶奶颤颤巍巍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今天不是格格的定亲宴吗?”
顾格格:“……”
苗斯里总算明白过来,刚要放声大笑,嘴就被顾格格的幽冥鬼爪捂了个严实。
“你敢笑出声,我会立即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苗斯里瞪圆了眼睛忍住笑,实在忍不住只好趴在桌上,抖动的肩膀告诉顾格格,她真的笑惨了。
顾格格越发后悔,不应该把这个家伙带过来,这下连面子带里子都丢尽了。
二姐顾月问:“小妹,你电话里不是说带男朋友回来的吗?人呢?”
“我只说两个人回来,可没说带男朋友,是你们误会了。”顾格格心里庆幸了一下,幸亏没让人冒充,瞧眼前的形式,说不定真能把生米煮成熟饭,逼着她当场定亲,拍了拍心口,暗松一口气,这么看苗斯里的捣乱反倒是间接帮了她,心里也不气了,指着苗斯里介绍说,“她是我新公司的同事苗斯里。”
苗斯里立即笑弯了眼睛,一副乖巧模样:“叔叔阿姨好,各位好,其实我和格格认识好多年了,我们……我们是好朋友。”又加重了一句,“非常非常好的朋友。”说完,桌子底下的手还掐了一把顾格格的腿。
顾格格吃痛,只好跟着点头:“是的。”
唐玉溪听苗斯里说她是女儿的好朋友,见她长的漂亮嘴又甜,立即好感大增,自从女儿大二那年把小许带回来被她骂了一顿分手后,这么多年就再没带过朋友回家,虽然女儿嘴上没说,但是她知道女儿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怪她,而今天她破天荒的带了个朋友回来,说明她心里已经完全没了疙瘩,唯一遗憾的是,苗斯里是个女生,如果是带回来个男人,她就更高兴了,不过也没怠慢了客人,夹了一尾虾放在苗斯里碗里,笑着说:“苗……”苗斯里的名字有些拗口,唐玉溪一时没想起来。
苗斯里连忙说:“阿姨,就叫我苗苗吧!”
“哎,苗苗,瞧你跟我们家格格一样,都那么瘦,快多吃一点。”唐玉溪又帮苗斯里夹了块牛肉。
苗斯里立即甜甜的说:“谢谢阿姨。”
顾格格看了一眼老妈,又看了一眼苗斯里,一阵恶寒,从心里把她们鄙视一番,两人明明都是掐架高手,这会儿老的装慈爱,小的装可爱,没去演戏真是浪费人才。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唐玉溪切入了正题:“苗苗,你是格格的好朋友,阿姨向你打听个事儿,格格她是真没男朋友,还是谈了瞒着家里?那丫头自从搬家后,死活不让我们去她住的地方看看,我怀疑她金屋藏……男。”
不知道是戳到了笑点,还是受到了惊吓,苗斯里正在剥虾,听到这话,手一抖虾掉在了碟子里,溅得一手的酱油。
顾格格借递纸巾给苗斯里的机会,小声威胁:“你要是敢瞎掰,有你好看。”然后拧着眉,开始埋汰老太太,“妈,瞧你说的什么话,什么叫金屋藏男,也不怕人家笑话,你女儿嫁不出去已经够凄凉的了,你还敲锣打鼓的告诉全天下的人,你说我丢不丢人?你丢不丢人?这一大家子丢不丢人?”
“没你什么事。”老太太呵斥一句,把顾格格晾到一边,继续热情的追问苗斯里:“苗苗,你们公司单身的男人多吗?年纪大吗?质量好吗?有我们顾格格配得上的吗?”
顾格格:“……”前面听着还好,最后一句怎么那么刺耳,什么叫有她配的上?她已经很差了吗?
苗斯里则完全被她们娘儿俩的一个个问号和排比句弄昏了头,刚才又受到顾格格的人身威胁,干脆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们。
不过在唐玉溪看来,苗斯里的表情完全是难以启齿的样子,顿时眼前一黑:“完了,小三真的没人要了!”说完又仿佛狠下心般,一咬牙说,“其实年纪大点也没关系……长的丑点也没关系……个子矮点也没关系……”
每说一句,苗斯里的脸就跟着白一次,嘴跟着张大一次,表情由开始的难以启齿转变成目瞪口呆,嘴更张的可以塞进两个煮鸡蛋。
跟苗斯里惨白的犹如吸血鬼的脸不一样,顾格格脸黑得跟个印第安人似得,端坐在那里,看着一列又一列的乌鸦,从她的额前飞过。
唐玉溪看着苗斯里的表情变化,希望一点点消失,一颗心慢慢沉到谷底,最后直接跌入十八层地狱,开始语无伦次:“是男人就没关系……不是男人也没关系……”
黑白双煞:“……”两人都一言不发,苗斯里是不敢说,顾格格是无话说。
老太太已经痛心疾首,其他人也都跟着陷入一种叫忧愁的情绪里。
在一双双恨嫁的目光注视下,顾格格再坐不住了,找了个去洗手间的理由遁了,苗斯里连忙跟过去。
苗斯里挤了点洗手液在手心,搓出白色的泡沫,看着镜子里的顾格格说:“你的家人跟你一样可爱。”
顾格格抱着臂,靠在墙壁上:“我以为你会说我的家人都很奇怪。”
苗斯里擦干净手,站到顾格格跟前,认真的端详着她:“姑娘养这么大嫁不出去,家人当然会着急,只是我不明白,长了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会嫁不掉呢?”目光中带着戏谑的探索。
顾格格姑且当她这句话是在夸自己,用千篇一律的答案回答她:“不是嫁不掉,只是缘分未到。”
苗斯里摇了摇头,并不满意她的答案,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凑近了她,手臂支在她身后的墙上,把她困在双臂间。
就这么一瞬间,顾格格竟心跳加速,有了窒息感,有些紧张的看着苗斯里,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不过很快呼吸就恢复了顺畅。
苗斯里挑着眉问:“不会是因为我吧?因为你心里还有我,所以看不上别人。”
顾格格一脸黑线,戳着她的肩膀说:“亲爱的苗斯里同学,你知不知道‘不要脸’三个字怎么写?”
从认识顾格格那天起,“不要脸”三个字就成了苗斯里的做人准则,不但不以为耻,还深以为荣,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手背,说:“顾格格,你就别死鸭子嘴硬了,快承认了吧。”
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动作,顾格格却敏感的整个身子轻颤了一下,脸也跟着不争气的红了,难道她真如苗斯里所说,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还是太久太久没有跟人如此亲密接触?只是亲了她的手背而已,竟然有这么大的反应,真是丢死人了。
苗斯里没觉察到她的异样,不过看到她漾着红晕的脸显得那么的美丽动人,心立即热起来,目光扫过她的眉眼,鼻尖,最后锁在那妖艳欲滴的红唇上。
如此赤.祼的目光,顾格格怎么会猜不到她想干嘛,脑中立即跳出三个字,不可以!撇过脸去,低沉着声说:“我们出去吧。”
这么好的机会可以一亲芳泽,苗斯里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当然要贯彻“不要脸”思想,付诸于实际行动了,将顾格格直接压在身后的墙壁上,挑起她的下巴。
这个家伙还是这么蛮不讲理,顾格格被她钳制得无法动弹,更加挣脱不开,先是恼怒的瞪着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脸,最后只好闭上了眼睛。
对付顾格格,这一招屡试不爽,看着那润泽的唇瓣散发着诱人的光,苗斯里露出得逞的笑,慢慢靠近,刚要碰到唇瓣的一刹那,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因为门就在旁边,两人都吓了一跳,跟着传进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小妹,你在里面吗?怎么把门反锁了?”
是大姐顾云。
顾格格连忙推开还压着自己的苗斯里,整理了一下衣服,打开门:“大姐,你怎么来了?”
顾云先是一愣,然后指了指着门上“洗手间”三个字。
顾格格本就红着一张脸,窘得更红了,人影一闪,用凌波微步迅速逃离了现场。
苗斯里倒是神色无常,还大大方方的跟顾云说:“大姐,我们先出去了。”
顾云点头微笑:“好。”等苗斯里走后,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两人怎么看上去怪怪的?
苗斯里?小妹?顾云突然想起多年前小妹打给她的一个电话,露出深思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所以没更~~~
求鲜花鼓励呢^^(对手指中)
8、第八章 ...
明明是老头的生日宴会,却成了逼供顾格格的公堂,每个人都以过来人的身份对顾格格说教一番,告诉她结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么多么重要,青春对一个女人来说又是多么多么重要,男人,孩子,未来等等一切的一切对一个女人来说都是多么多么的重要。
如果光这些还不至于让顾格格吐血身亡,毕竟从二十五岁开始,这样的政治课,已经上过N多堂,被洗脑过无数次,早就练的刀枪不入,五毒不侵,真正让顾格格崩盘的是,一个奶奶辈的亲戚领着一个男人……姑且叫大小伙子,走到老太太跟前,说:“你看,格格她现在也没对象,我这孙子也是单身,要不让他们处处呗?”
顾格格先看到的是一个健壮的背影,等看到正脸时,默默低下头,寻了一遍没看到垃圾桶的影子,胃抽的一阵一阵的痛,只能生生忍着。
顾格格:你可以胖,但是不能胖得连五官都分不清吧?
大小伙子:其实我就有点婴儿肥。
顾格格:你可以长痘,但是也不能满脸都是吧?
大小伙子:我那是青春痘,痘越多,越显得年轻。
顾格格:你可以戴眼镜,等等,确定是眼镜,而不是酒瓶底?
大小伙子:其实也就一千度。
顾格格:瞧你一身打扮,冒昧再问一句,小伙子今年芳龄多少?
大小伙子:22,你放心,我不嫌你年纪大,我妈说了,女大三抱金砖,我俩在一会儿,还赚了,可以抱两块。
顾格格:……
老太太有些为难,跟这个人处对象,是不是太委屈她闺女了?
顾格格:何止委屈,要真让我跟他,我宁愿被打回娘胎,重新活一次。
大小伙子倒是不嫌弃顾格格,还傲娇的拉着他奶奶的胳膊:“我瞧着格格姐姐挺好的,就她吧。”
顾格格喷出一口鲜血。
苗斯里无比同情的拍拍顾格格的肩:“请节哀顺变。”
心里压着一股抑郁之气,顾格格只想一醉解千愁,可惜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酒喝了不少,愁却一点没少。
旁人知她心里难受,也没多劝,都矫情的一声叹息,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做到二十八还没嫁不出的女人更是难上加难。
苗斯里因为要开车,所以滴酒没沾,不过看到顾格格醉眼微醺步蹒跚的样子,开机车也有点危险,走到角落,掏出手机:“四叔,麻烦你帮我把车开过来。”
唐玉溪本想把喝醉的女儿带回去,不过苗斯里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照顾好格格,唐玉溪才作罢,大女儿和二女儿回来,家里确实也没地方住了,便把顾格格塞给苗斯里,临走时还拉着苗斯里的手,拜托她:“帮我劝劝格格,让她想开些。”
“我会的。”苗斯里无比郑重的答应了,在她看来,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唐玉溪:苗斯里,你愿意照顾格格一辈子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苗斯里:我愿意!
教堂的钟声响起,礼成。
苗斯里扶着顾格格走出酒店,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朝她们走来。
中年男子走近了,开口:“大小姐,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了。”她才舍不得让别人碰顾格格,走到一辆银灰色的法拉利跟前,接过钥匙,把顾格格扶到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才对中年男子说,“麻烦你了,四叔。”
刑四一向都不苟言笑,但是对一个人例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对苗斯里说:“大小姐太客气了,路上开车当心点。”
“嗯。”苗斯里答应了上车,踩足油门而去。
刑四一直站在路边,直到苗斯里的车消失在夜幕里,才拨出电话:“苗姐,大小姐跟朋友在一起,一切安好。”
法拉利开着敞篷,夜风总算把车上喝醉酒的人吹醒了。
顾格格睁开眼睛,因为醉酒的缘故,只眯开一条缝,就看到无数个灯影在眼前晃来晃去,甩了甩头,才看清了一些,是路灯,而她正坐在一个陌生的车里,下意识的转头,驾驶座上坐着一个红色卷发的女人,线条柔和的侧脸,看上去真美,看上去还像一个人,伸出手臂,摇晃了好一会儿,才触到苗斯里的脸颊,轻轻摩挲着,问:“你是歇斯底里?”
苗斯里身体一僵。
苗斯里一直不是一个好学生,甚至是一个问题学生,逃课,打架,每门功课大红灯笼高高挂,劣迹斑斑的学籍表,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样的学生没有被学校开除,只能说:“我上面有人。”当然苗斯里并不知道她背后的一池深水,一个生长在单亲家庭的孩子,原本就比一般的小孩叛逆些,如果再结交些狐朋狗党,那就更变本加厉了,所以处在青春期的苗斯里说,我已经放弃了这个世界,但是世界没有放弃她,因为每个顽劣孩子的后面,都有一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妈。
而顾格格就是苗斯里的妈妈苗雅帮苗斯里请回来的家教,死马当活马医,好歹博一下。
冰肌自是生来瘦,那更分飞后。
这是苗斯里第一次见到顾格格时,脑中突然冒出的诗句,后来顾格格问过她,你知道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吗?苗斯里挠着头说,大概是形容美女吧。顾格格将英语书卷成筒敲了她一记,这是形容一个女子生来冰清玉白,与情人久别重逢后,显得越发优美消瘦,你夸我漂亮,我接受,但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就用这句诗形容是不是不太恰当?跟着又语重心长的说,不过以你这种只会背床前明月光的智商,能知道这句诗已经很不容易了,孺子可教。苗斯里却不以为然,我对你本来就是一见如故,一见钟情,就好像宝哥哥跟林妹妹一样,我觉得用这句最合适不过。顾格格翻了一个华丽的白眼,第一我可不敢自比弱柳扶风的林妹妹,第二我对这个性取向不明的贾二哥哥一直没什么好感。苗斯里不死心,那就反过来好了,你是二哥哥,我是林妹妹,刚说完,两个人同时一阵恶寒。
顾格格问:“你叫什么名字?”
“苗斯里。”
“苗什么?”
“苗斯里。”
“……苗什么?”
“苗斯里。”
“苗……?”
苗斯里终于忍无可忍,犹如马教主俯体,歇斯底里得吼出她的名字:“歇斯底里!苗斯里!”
声情并茂的演绎,于是顾格格一下就记住了她的名字,不过,为什么不叫苗歇底?。
后来“格格吉祥”和“歇斯底里”就成了她们每次掐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也是她们一听就炸毛的词汇,时至今日更是代表着某段回忆的词汇。
苗斯里用眼角扫着醉的不明所以的女人,敢情一天下来,顾格格这会儿才把她认出来?没有回答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前面,车正在转弯开进小区。
顾格格的手从苗斯里的脸上滑到胳膊,使劲摇晃着:“苗斯里,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
苗斯里闻言一个急刹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并迅速判断出,顾格格真的喝高了。
顾格格一般看她时,要么看她头顶,要么看她下巴,偶尔看她正脸时,眼珠三分之二还是白的。
顾格格一般跟她说话时,要么夹枪带棍,要么冷嘲热讽,偶尔用正常语调跟她说话时,那是在谈论公事。
而此刻的顾格格睁着一双美目,眸中闪着清亮的光,用台湾偶像剧中特有的嗲音,说着仿琼瑶奶奶剧中排比式台词:“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
这是多么天雷滚滚的一幕!
如果想象不出是怎样的画面,可以换个主角,效果会更明显。
背景音乐响起……
紫薇从后面冲过去抱住尔康,然后梨花带雨的说:“尔康,你怎么不看我?你怎么不理我?你不爱我了吗?”
尔康转过身,扳着紫薇的胳膊,深情的说:“紫薇,我怎么舍得不看你,我怎么舍得不理你,我怎么舍得不爱你!我爱你,爱你到天涯海角,爱你到天荒地老,爱你到海枯石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没有最雷,只有更雷……
“小姐,这里不能停车。”门卫的手电筒直接打在苗斯里脸上。
车横在大门中间,苗斯里当然知道不能停,只是她也身不由己……
顾格格竟勾着她的脖子,用极撩人的姿势直接跨坐在她腿上!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从婉约派转变为豪放派了?
苗斯里忘了此刻的处境,忘了旁边还有观众,只看着那张妖娆美丽的脸,感觉鼻血都要流出来了。
顾格格捧着苗斯里的脸,亦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突然倾身而下,快碰到苗斯里的一刹那,身体一重,越过苗斯里的肩头,哇的一声,尽数吐在了法拉利的后座上。
苗斯里热络的心瞬间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又多了一份兼职,写文的时间更少了,不过还是会尽量保持日更的^^
码字不容易呢,乃们不好霸王我哦^^
对了,这样的文风,亲们啊喜欢呀?后面会写正经些^^我也在努力不将人物性格写重复呢^^要不然就变成现代版代娶新娘了~~~~ ^^
9、第九章 ...
有两种女人一定要避而远之,一种就是像顾格格这样年近而立仍待字闺中的女人,这种女人容易饥渴难耐,还有一种就是像顾格格这样喝醉之后酒堂而皇之占人便宜揩人油的女人,这种女人容易酒后乱性。
苗斯里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决定——弃车而逃,还发出一声拖着很长尾音的“咦~” ,她这是有多嫌弃。
“小姐,你不能走!”
尽职的门卫大叔,迈着矫健的步伐,如刘翔跨栏般翻过法拉利(……他翻的过去吗?)逮住苗斯里,指着车里被苗斯里一把推到挡风玻璃上撞得眼冒金星正拼命揉着脑袋的顾格格说:“这位小姐显然是撞伤了头,你得把她送医院,立即,马上。”
苗斯里耐心的解释:“大叔,你也看到,这个女人,她喝醉了,很危险,我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才把她抛弃,你不应该抓住我,你应该找警察叔叔,把这个女人拖走,顺便帮我把车洗一下。”
门卫大叔小心翼翼的问:“你爸是李刚吗?”
苗斯里回答:“不是。”
门卫大叔态度陡然强硬起来:“……带走,赶紧带走。”
“其实我爸是李刚的同事……他叫苗刚……”苗斯里一边努力的解释,一边被门卫大叔又拉又推强行塞进车里,然后就见喝醉了的顾格格同学如同喝醉了的八爪鱼一般,手脚并用吸附在她身上,苗斯里只好认命。
苗斯里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跟顾格格搏斗,总算有惊无险的把车开到车库里,实在不忍看后座,只掏出手机:“四叔,我是苗苗,还要麻烦你一件事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苗斯里才把顾格格弄回家,之所以说“弄”,是因为从车库到家这个短暂的路途中,苗斯里扶了一会儿,背了一会儿,抱了一会儿,使劲浑身解数之后,还是没法搞定顾格格,最后直接把她打晕拖回了家。
顾格格回到家,好像一下子清醒了,直冲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昏天暗地。
苗斯里黑脸看着她,在车上的时候,怎么就没见她这么自觉吐到车外面?
用那只可爱的小熊水杯,接了满满一杯水递给顾格格,让她漱口。
顾格格连胆汁都吐出来之后,才算彻底清醒,一抬头,就看到在只穿着内衣内裤近乎赤.祼的苗斯里站在她跟前,立即惊的一阵尖叫,拳打脚踢把苗斯里推到卫生间外面,“砰”的关上门,然后才破口大骂起来:“苗斯里你个流氓、色狼、暴露狂!”
苗斯里先愣了一会儿,明白了当前状况之后,立即愤怒的拍着门:“顾格格,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吐了我一身,我都没怪你,你凭什么还不让我洗澡?”
洗澡?顾格格回头,果然看到浴缸里放了一缸的水,地上扔着几件脏衣服,脸不由得一红,好像真的是她误会,却强词夺理道:“你洗澡就洗澡,干嘛要当着我的面,还不是你心怀不轨想耍流氓?”
苗斯里无语的看着洗手间的门:“姐姐,我拜托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是我准备洗澡的时候,你不管不顾的冲进来,扒着马桶吐个没玩没了,是你想对我耍流氓吧?啊,我知道了,顾格格,你是故意的,故意等我洗澡的时候冲进来,你想偷窥我!”
“笑死人了,我偷窥你?就你那人比黄瓜瘦,身无三两肉的小身板,我偷窥你……”刚才的画面重新回到顾格格脑中,忽然耳根一热,前凸后翘,丰满颀长,苗斯里的身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惹火了?
苗斯里听她话说一半突然断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立即猜到她心中所想,嘿嘿笑两声:“顾格格,你不开门,不会是因为被我现在的身材迷得七荤八素,躲在里面偷偷流鼻血吧?”
Bigo,答案正确,加十分!顾格格还真有了点血液膨胀的感觉,连否认都显得那么的无力,只说了一句:“笑死人了。”
苗斯里用“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的说话口气,对里面的顾格格说:“如果想看得话,打开门好了,你放心,我一定不遮不掩,让你一次看个够。”
里面一阵沉默。
苗斯里继续游说,好像在做广告:“看得见,摸得着,手感还很好,不看可惜喽!”
里面依然沉默。
苗斯里没了耐心,大声的说:“更过分的事都做过,顾格格,你装什么良家妇女啊?”
门开了,顾格格从里面走出来,苗斯里立即抬胸收腹,笑弯了一双眼,脸上大大的写着两个字:快看!
顾格格嘴角上扬,把苗斯里从上到下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打量一番。
苗斯里一脸期待的问:“怎么样?”
顾格格不答,从苗斯里的前面绕到后面,然后不慌不忙的抬起脚,一脚踹在她ρi股上,把她踢进了卫生间,拍了拍手说:“你忘了,我对女人不敢兴趣,快点洗,洗完我还要洗。”
“顾格格!”苗斯里愤怒的转过身,只看到一个优雅斯文的背影,放佛刚才那一脚根本不是这个女人踹的,苗斯里不甘心的揉着ρi股,转动眼珠,笑着说,“我看就不要浪费时间浪费水了,我们一起吧!”
“如果你不想成为名画,就请收回你猥琐的提议。”
苗斯里头抬四十五度角,自行补脑,把《马拉之死》里的马拉换成自己,立即打了个颤,迅速关上门,不是每个人都有蒋黛玉那样的勇气的。
听到关门声,顾格格才松了一口气,心却还在剧烈的跳着,摸了一下脸,差点烫伤手,小声咒骂一句:“苗斯里,你这个该死的家伙。”
水声传来,心里越发燥热起来。
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就听到苗斯里在浴室里喊她。
顾格格走过去,没好气的问:“干嘛?”
苗斯里用命令的口气说:“拿件睡衣给我。”
顾格格对着门翻了一个白眼:“你让我拿,我就拿啊?”
“随便你,你不拿,我就这么走出来。”苗斯里还真走到门口,转动把手。
顾格格吓得连忙说:“等一下!我去拿。”她绝对相信苗斯里会如她自己所说,面不改色不着寸缕的走出来。
苗斯里站在门后面,轻轻一笑,这个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害羞,再凶也只是个纸老虎。
顾格格把睡衣从门缝里塞进去。
苗斯里接过,放在鼻间,嗅了一下,睡衣上带着顾格格特有的清香,心中一荡,穿时才发现,顾格格没拿内衣内裤给她,只好真空的把睡衣套在身上,对着镜子暗叹,可惜睡衣太保守了,要不然更具诱惑力,打开门,走到顾格格身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她:“啧啧,没想到你现在这么重口味。”
顾格格一时没能明白她的话。
苗斯里走到房门口,又回头,把睡衣的裙摆撩到大腿处,里面旖旎的风光若隐若现,朝顾格格抛了媚眼,说:“我在床上等你。”
一股热血直冲顾格格的脑门,苗斯里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她里面竟然什么都没穿!
苗斯里见顾格格满脸通红局促的站在那里,心情立即愉悦起来,直到倒在床上钻到被子里,才大笑出声,逗她真是太好玩了。
不过顾格格的一句话,立即又让她心情瞬间低落起来。
顾格格说:“苗斯里,今晚你睡沙发。”
这么大的床,凭什么让她去睡沙发?不去,坚决不去,打死不去!苗斯里还摆了个大字造型,占着整张床。
在顾格格走出浴室前的一分钟,苗斯里默默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条毯子,走到客厅,蜷着腿窝在沙发里。
顾格格洗完澡就看到沙发里的苗斯里,满意的点点头:“乖了。”
苗斯里伸长脑袋,可怜兮兮的说:“睡沙发不舒服,还是让我睡床吧!”
顾格格同情的看着她:“亲爱的,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吧,你知道的,不可能的。”
苗斯里退而求其次的说:“我答应你,不管你怎么勾引我,我都不碰你,还不行吗?”
顾格格立即冷下脸,没说话,径直回房,把门甩的震天响,以显示她内心的愤怒。
苗斯里吐了吐舌头,实话实说嘛,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顾格格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白色的天花板上,慢慢勾画出一个人的脸,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而这个人此刻只与她一墙之隔,她甚至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人难以置信。
苗斯里,她花了五年时间努力忘记的女人,毫无征兆的又一次走到了她的身边,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美好,可是她不想要了,因为她不想再尝一次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真的会死人的。
顾格格愤怒的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客厅,把沙发里的女人拽起来,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子,质问她:“苗斯里,你个坏蛋,为什么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明晚七点,我会尽量老时间更的^^
最近真的很忙~~~~有可能要两日一更,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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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客厅里的灯没有开,远处大厦清冷的灯光透过窗户渗进来,映得屋内一片深蓝,顾格格背对着窗站着,苗斯里只能依稀看到她的脸,辨不出她的表情,胳膊被她抓的生疼,只能咬着牙忍着。
“你怎么了?”苗斯里问。
“苗斯里,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
“我怎么了?”苗斯里又问。
“这个世界上再找不到一个比你更自以为是的人了。”
苗斯里:“……”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你是徐志摩啊!”
苗斯里:“……”
“风过尚能留声,雁过尚且留痕,而你苗斯里就是一个强盗,抢了东西就跑,有本事你跑了就别回来啊?你又回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好吧,你如愿以偿了,我真成了没人要的老女人了,开心吧?想放鞭炮庆祝吧?笑吧,尽情的笑吧,我早料到有这一天,只是我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啊?好不容易跟你分道扬镳,结果又冤家路窄的遇上了,你说我冤不冤啊?冤不冤啊?”此刻的顾格格像祥林嫂一样喋喋不休的吐槽。
苗斯里终于忍不住打断她:“我亲爱的顾姐姐,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当年到底谁抛弃了谁?是谁豪情壮志的写下‘改革春风吹满地,格格你要争争气,找个多金帅小弟,活活气死苗斯里’,我到底抢你了什么,让你为了躲我逃到天涯海角?你命苦就去怨政府,点背就去怪社会,你现在找不到帅小弟,就拿我撒气,你说我冤不冤啊?冤不冤啊?”
两个窦娥在销魂的午夜互相喊冤,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
顾窦娥冷哼:“抢了什么,你还不知道么?”
苗窦娥也跟着冷笑一声:“你扪心自问,我那是抢么?”
一阵沉默,顾格格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苗斯里亦有连吞了两个鸡蛋堵在心口的感觉。
一个默默回房,一个重新埋在沙发里,夜凉如水,寂寥无声。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女相争必有一让。
沙发里的人辗转反侧之后起身,打开房门,昏黄的床头灯散着暖暖的光,冲淡了空气中流动的冰凉,床上的人弯曲着单薄的身子,以一种让人心疼的姿势,面朝里躺着。
苗斯里走过去,在顾格格身边躺下,侧过身,手从她的臂弯穿过去,将她抱个满怀,轻声的问:“真生气了啊?”
“没有。”顾格格声音闷闷的回答她,听不出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
“没生气干嘛不看我?”苗斯里支起上身,企图看看顾美人的脸,可惜美人不让她如愿,已将脸深深的埋在被子里。
苗斯里无奈,只好抱紧了她,头埋在她颈间,鼻息间萦绕着芬芳,瞬间迷失其中,划开她耳边的发丝,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际,怀里人明显一震,不过既没有挣脱开,也没有出言制止,胆子更大了,将她小巧的耳垂整个含着嘴里,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轻薄柔软。
从苗斯里抱着她的一刹那起,顾格格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因为这种温暖的爱怜,只会出现在梦里,所以她肆无忌惮的享受着,苗斯里说的对,一个快三十岁的女人欲望是强烈的,而她唯一释放欲望的途径就是在梦里与心爱的人儿纠缠,就像现在这般,摸索,游离,靠近,任由她滚烫柔软的舌尖游走在自己身上。
苗斯里的吻从她的耳际移到颈间,光滑紧致的肌肤让她爱不释手,微微用力的吮吸着,留下一个个属于她的印记,浅尝则止的吻已远远不够了,还有更多的甜蜜美好等着她采撷,而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扯掉身上唯一的遮挡物,那件保守的睡衣,单膝跪在床上,把半个身子埋在被子里的顾格格捞起来,让她正对自己。
于是顾美人想睁开眼求证是不是在做梦时,便看到她口中的暴露狂完□露在她眼前,而她一时竟忘了移开目光,还大胆的落在最有内涵的地方。
苗斯里很满意顾美人的表现,抬着下巴,显得得意洋洋。
顾格格目光由下而上,对上苗斯里的眼睛时,才想起来脸红,天哪,她刚才看到了什么?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角,神啊,她竟然流口水!
这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实场景,苗斯里那张漂亮的脸蛋近在咫尺,擒着满满的笑意看着自己,不着寸缕的她,完美的好像女神维纳斯(……有胳膊的),而她……
她刚才的表情一定猥琐极了吧!目光一定贪婪极了吧!苗斯里一定觉得她饥渴极了吧!她敢对天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但是事实胜于雄辩,那一片旖旎风光真的美得让她移不开眼,她现在应该做一件事,也只能做一件事,那就是起床打开窗户,然后从十五楼跳下去,她已经没脸见明天的太阳了。
苗斯里见她低着头不再看自己,有些不满,挑起她的下巴,看到是她眼中的幽深迷离和忽明忽暗的微小火苗,原来这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是在走神而是在隐忍,何必要忍呢?嘴角勾起一个笑,直接倾身过去,将她压在身下,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冰凉柔软的触觉,让她一阵心悸,在酒店时被人打扰,现在终于可以一亲芳泽了,贴上她的唇,勾勒着她完美的唇线,温柔的吮吸着,跟记忆中的味道一样,甘甜如饴,沁人心扉,美好的让她想流泪,五年来积压的所有思念,全部化在这一吻间。
顾格格心里是矛盾的,她不知道该随着自己的情感接受这个吻,还是该理智的推开吻她的人,不过此时的犹豫似乎是多余的,脸颊和周遭空气都随着这个炙热的吻而不断升温,理智在一点点的消散,心却跳的越来越快,让她根本无从思考。
苗斯里吻她的同时,不忘分心的抓了她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含糊不清的说:“抱着我……”她要真真实实的感受她。
炙热的吻,让顾格格犹如溺水一般,窒息的难以呼吸,手臂触到她腰间一片光滑紧致的肌肤后,立即像寻到浮木一般,用力圈住了她,她们相似的身体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再无一丝缝隙。
苗斯里这才满意起来,只轻轻一挑,就拨开了她的贝齿,寻到她柔软的舌尖,吮吸噬咬,与她肆意的纠缠在一起。
吻到深处,顾格格竟勾起舌尖,主动回应了她,让苗斯里心动不已,伸手扯她的睡衣,微微皱眉,这个女人真是保守到一个境界,竟穿着一件带扣的睡衣,还夸张的扣到了最上面一粒……
苗斯里一边吻她,一边解睡衣的扣子,一粒,两粒,三粒,等不到全解开,手就迫不及待的滑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覆盖在她大小适中的柔软上,轻轻的揉捏着,唇也移到了她的颈间,吻在她精致的锁骨上。
顾格格咬紧了牙关,还是溢出了些许轻哼,流散在空气里,显得格外的摄人心魂。
这放佛是一种暗示,苗斯里再顾不得了,直起身,三两下便解开衣扣,褪去了她的睡衣睡裤,只剩下一套黑色的underwear,与她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美得炫目惊人,重新倾□,湿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好美。”苗斯里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顾格格听了心头一颤,脸更热,更红了,却不敢睁眼看她,她怕她的眼睛泄露了她深藏心底的所有秘密。
苗斯里已习惯了她的害羞,只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便伸手到她的背后,挑开她内衣的扣子,顾美人这才真正完美的呈现在她的眼前,让她一阵眩晕,忍着鼻血,吻上美人饱满秀丽的柔软上,美好的感觉让她有溺死其间的冲动。
熟悉又陌生的酥麻感觉侵袭着她,顾格格十指差点掐进肉里,才忍住战栗,她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有些期待,但是更多的却是害怕,这种害怕让她恢复了些理智,心中亦拉响了警报,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顾格格,你应该阻止!虽然现在才阻止看上去有点晚,而且有些残忍,对她对苗斯里都是一种折磨,但是如果不阻止,她怕明早起来会后悔的跳楼,对,她应该阻止。
苗斯里炙热的吻从她的胸口绵延到小腹间,手亦沿着她腰间的曲线滑到她的大腿内侧,准备扯掉那唯一碍事的薄薄布料,却被她抓住了手。
“等……等一下,苗斯里,你等一下……”顾格格轻喘着,断断续续的艰难开口。
苗斯里不解的抬头,眼中尽是情.欲之气:“怎么了?”
顾格格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忍,只犹豫了一下,就放开了手,轻声说:“算了。”意思是你可以继续。
苗斯里的心却一下子凉了下来,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其实你不愿意,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发出来,泪目
不过好像挺作孽的啊,hoho~~ ^^
11
11、第十一章 ...
能让一个人情到深处时突然悬崖勒马,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一点都不爱对方,所以可以收放自如,还有一种是太爱对方,为了心爱的人,再痛苦也可以忍受。
顾格格猜不出苗斯里是前一种人还是后一种人,她希望苗斯里是后一种人,但是理智告诉她,苗斯里应该是前一种人,毕竟她们已经五年没见,五年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如果她愿意,随便找个男人嫁了,可能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哪还等到重遇苗斯里。
苗斯里重新套上睡衣,帮顾格格拉上薄被,声音有些低沉的说:“你早点休息吧,我出去睡。”
顾格格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只从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
苗斯里看着她躺下,关掉床头灯,在一片漆黑中,凝视着床上的人好久,才默默走出去。
顾格格一直等到听不到一点声响才睁开眼,露出一个自我嘲讽的笑,顾格格,你真厉害,这样都能喊停,以后不要叫顾格格,叫顾喊停好了,谁说快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欲求不满的?她要甩那人狠狠一耳光,骂一声骗子。
唇间,身上,空气里到处弥漫着苗斯里的气息,顾格格抱紧了臂,想把这个味道留住,但是越想抓住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跑的越快,淡淡的清香从指缝间偷偷溜走,变淡变薄,到最后再闻不到,不死心的坐起来,在空气中嗅了一下,果然又闻到了些,并寻着淡淡的气息找到了源头,苗斯里靠着沙发,抱着双膝坐在地毯上,头埋在腿间。
顾格格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她身上,轻声问:“怎么坐地上?”
苗斯里果然没有睡着,听到她的声音便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却亮如星辰,看着她没说话。
顾格格挨着她身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刚才……我……”难以启齿得到底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苗斯里拉着毯子的一角裹到她身上,顺带拥着她的手臂也没放开,说:“我明白。”
你不明白!
顾格格听到她冷淡的口气,心里大声反驳了一句,苗斯里的手臂虽然搂着她的腰,但是她感觉不到一点温度,跟刚才在房里简直是冰山跟火海的区别,看了苗斯里一眼,没有再多作无谓的解释,只歪过头靠在她肩上,悠悠的说:“苗斯里,你知道吗?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你就坐在我旁边,今天一天,我都觉得我在梦里,这种感觉好不真实,我怕醒了之后,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原样。”
“那你看见我之后,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苗斯里问。
“我……不知道。”顾格格老实的回答,她真不知道。
苗斯里哦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那你看见我,高兴还是不高兴?”顾格格反问她。
苗斯里脱口而出:“高兴。”又补充了一句,“非常高兴。”
顾格格竟莫名感动了一下,轻声说:“真的吗?我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你,还对你冷嘲热讽,拳脚相加,你还高兴?”
苗斯里笑:“本来掐架打闹就是我们的相处之道。”
顾格格也笑:“这一点,我们俩倒是都没变。”
苗斯里突然说:“我对你也没有变。”心里又补充了一句,可惜你对我完全变了。
顾格格没有接话,五年前我都不能确定你对我的感情,五年后的今天,就更加辨别不出你这话的真假。
苗斯里见她不说话也只好跟着沉默,可能坐地上太久的原因,忍不住打了喷嚏。
顾格格这才大发慈悲的说:“回房睡吧,小心着凉。”
苗斯里突然靠近了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你就不怕我再非礼你?”
顾格格心漏跳一拍,故意板起脸说:“你敢对我非礼,我就敢对你动粗。”
“我巴不得呢!”苗斯里丢下一句,就窜到房里,速度快得,还带起一阵风。
顾格格笑着摇摇头,走进去,上了床,然后在中间的位置随便划拉了一下,说:“这是三八线,你要是敢越过来一点,就不要怪我不懂怜香惜玉,哼。”
而苗斯里则选择暂时性失聪,把她整个人圈到怀里,盖上被子:“睡觉。”
这个家伙,顾格格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过苗斯里也看不到,所以白翻了,窝在她怀里,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心似乎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填满了,满足的闭上眼,过了良久突然问:“苗斯里,你睡着了吗?”
“还没。”苗斯里的声音虽小却很清晰,怀抱佳人,想睡着还真需要点定力。
顾格格问:“你最近跟高言还走的近吗?”
“高言?她每天都忙着拍戏赶通告,整个一空中飞人,想见她一面还真的挺难的,不过只要她回北京,我们都会一起吃个饭。”苗斯里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有此一问,“干嘛好好的问起她?”
“突然想起来了,随口问问,睡觉吧。”顾格格背过身去,心中苦笑,苗斯里啊苗斯里,你既然还跟高言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跟我纠缠不清,搅乱我这颗已经快要平静的心呢?
苗斯里没猜到她的心思,只从后面抱着她,轻轻说了一句:“顾格格,我真的想你了,晚安。”
顾格格眼圈一红,滑出一滴泪来,苗斯里,为什么你总是用你痴情的表象来掩饰你滥情的本质?还是你只是在我跟前伪装而已?偏偏有个傻瓜愿意去信你。
两个人折腾到凌晨四点才说是睡下了,感觉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顾格格抓了半天始终摸不到手机,倒是苗斯里手一伸就拿到了,原来手机放在她那边的床头柜上,看也没看就按了接听键:“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苗斯里又喂了两声,还是没人应声,咒骂了一句,就要挂电话,突然听到对方说话:“是我。”
偏偏苗斯里睡的迷迷糊糊的没听出来,不耐烦的说:“你又是哪位?”
“叶蔓蝶。”
这回苗斯里醒了,问:“有什么事的吗?”
“其实我是找顾格格的。”叶蔓蝶说。
“找顾格格你打我电话干什么?”苗斯里说完才想起来,她拿的可不就是顾格格的电话,又说:“你等一下,我让她接。”
“不用了,我只是问一下她今天为什么没上班,顺便问一下你在不在她那,你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
苗斯里想起来她手机昨晚就没电了,只说:“跟你请一天假,我跟顾格格今天都不去上班了。”
“好。”叶蔓蝶答应,挂电话之前听到顾格格的声音,谁的电话?
听苗斯里的声音似乎睡觉时被她吵醒,也就是说顾格格也在她的床上,十点钟都没起床,这么漫长的夜可以做很多事,叶蔓蝶看着手机屏幕中的名字默默念了一遍:顾格格。
顾格格先看到已经十点钟吓了一跳,再听说叶蔓蝶亲自打电话过来问,头更晕了,才上班就迟到,还要老总亲自打电话,真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大呢,还是她面子大,就要穿衣起床,就被苗斯里拉住。
“我跟她说了,我们今天休息,不去上班。”
顾格格想起她刚才在电话里好像是这么说过,便放下衣服,好奇起另一件事来:“你跟MUMU有什么瓜葛?或者说你跟叶蔓蝶有什么特殊关系?”
“公司和员工,上司和下属。”苗斯里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了她。
顾格格一脸不信:“这么简单,我还需要问你吗?”
“那你以为呢?”苗斯里反问,她不是不想告诉顾格格她的身份,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承认她是MUMU董事长陆连始的女儿。
“不说就算了,谁稀罕知道。”顾格格不再理她,下床穿好衣服,突然回头说,“你女人缘这么好,不会是跟叶蔓蝶有一腿吧?你被她包养了?”
苗斯里嗤之以鼻:“顾格格,你有这么好的想象力,不去写小说,真是读者的一大损失。”
顾格格冷笑:“那就麻烦你授权一下,我不写别的,就写你的感情史,还真不愁没有市场,绝对比小说里写的更加曲折动人狗血,拍成电视剧都成,名字都帮你想好了,就叫《欢迎来扰,男女都要》。”
一个枕头扔过来,结果砸到了门上,落下来,顾格格早闪人了。
什么欢迎来扰男女都要,她长这么大就喜欢了一个人,偏偏这个人还不领情,要真拍电视也行,名字就叫《非诚勿扰,只取一瓢》。
苗斯里坐在床上大喊:“顾格格,你做什么去了?拿件衣服给我啊!”
不一会儿就见顾格格腰间系着围裙,手上拿着铲子黑着脸走过来,不用说已知道她在做什么。
苗斯里还闻到煎鸡蛋的香味儿,立即食指大动,跳下床,几步跑到顾格格身边,抱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夸道:“顾格格,你真贤惠。”
顾格格白了她一眼:“我怕你饿死在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就不更了,明天尽量更^^
多多收藏多多撒花支持哈^^
12
12、第十二章 ...
顾格格有些无语的看着正在家具店里上蹿下跳的苗斯里,托腮思考着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为什么她会跟着苗斯里来买床?买床?买床!
早上,具体时间应该是十一点,苗斯里吃完顾格格给她做的温馨早饭之后,又重新返回床上补眠,光看着顾格格就已经欲壑难填,何况是抱着她入眠,简直是挑战一个正常人类的极限,在苗斯里看来,柳下惠先生之所以能做到坐怀不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撒了弥天大谎诓骗了世人,要么他对女人没兴趣。
再醒来时,苗斯里就精力充沛的对顾格格房子内所有的能见物指手画脚。
先是扯着身上领口低的已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裙摆短的已到膝盖以上的裙子,皱着眉,一脸苦恼的说:“这么保守的衣服,顾格格,你确定你不是修女?”
顾格格:“我可以拿套bikini给你,只要你能穿的出去。”
然后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副放大的写真,照片里的女人踩在如锥子一般的高跟鞋上,侧着身,勾勒出完美的曲线,卷着的长发和薄纱一样的裙摆飞扬在半空中,露出性感光滑的香肩和美背,黑白的主色调映衬得那张精致的脸更加冷艳,如果杂志社看到这张照片,应该会疯抢着拿来做封面,而我们的苗斯里同学却放佛受了惊吓一般,指着照片的手指,不断的颤抖着,发出尖锐的声音:“顾格格,你这张黑白照,在相框上加上白花,根本就是遗照!”
顾格格:“那就麻烦你,五十年后记得帮我挂到灵堂去,前提是你要活得比我长,如果不幸你走在我前面,我不介意在你的灵堂上帮你挂上一张满脸褶皱带着慈祥笑容的照片。”
紧跟着苗斯里用专业的态度对吊灯的款式,窗帘的颜色,地毯的柔软度进行苛刻的批评,最后目光落在床上,立即打起主意来。
顾格格看到床上尚未来得及整理而显得凌乱的床单,亦想到昨晚让人脸红的一幕。
“我们去买张床吧。”苗斯里建议。
顾格格神游中答应:“好。”
出了门,顾格格才想起来问:“为什么要买床?”
苗斯里的表情告诉她,她这个问题问的是有多么白痴和多余:“你觉得一张单人床对两个人来说,不嫌小吗?”
顾格格不耻下问:“可是为什么会是两个人?”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要搬过来跟你同居。”苗斯里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说,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顾格格被“同居”的字眼噎到了,一直噎到商场,都没有再追问:“凭什么你要来跟我同居?谁答应你来跟我同居?”
“小姐,这床结实吗?”苗斯里坐在一张灰白色系带着榻榻米的双人床上,问站在她旁边的漂亮导购。
明明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顾格格却听出了色.情的味道,突然发现,只要跟苗斯里在一起,她总能往那方面想。
漂亮导购还没来得及回答,苗斯里又问:“如果在上面做一些剧烈运动应该不会塌吧?”
顾格格:“……”原来不是她多想,连忙掏出墨镜戴上,优雅的装作路人。
漂亮导购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带着职业的笑容,给苗斯里耐心的推荐:“我们的床全部是欧洲原装进口,做工、质量和承受力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如果小姐觉得弹性不够,我推荐小姐用这款床垫,材料以高性能纺织纤维为重,里面还加了特种钢,铝合金,钛合金,玻璃钢等金属材料,柔软而不失弹性,还有防护作用。”
顾格格好想冲上去,抓着她的衣领打断她,妹妹,你确定你卖的是床垫,而不是防弹衣?
苗斯里倒是很满意,点点头:“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不知道我们家那位有个特殊癖好,她喜欢在床上做各种高难度动作。”
漂亮导购的脸开始发红。
“动作一不到位,她就折磨我。”
漂亮导购的脸从红转白。
“变态到令人发指。”
漂亮导购呼吸开始困难,随时有抽过去的迹象。
苗斯里还要再说,看到导购状态不对,连忙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漂亮导购涨的满脸通红,以前也有猥琐的大叔买床时调戏过她,但是一个女人如此直白,还是头一回遇到,本着客户是上帝的原则,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赞美的话:“您的爱人一定非常strong!”
苗斯里笑着说:“我们家那位她柔弱着呢,对了,她不就在这里嘛!”
顾格格听着她们的对话,只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但是想到挖通了会掉下五楼,摔死也就罢了,如果只摔个面目全非,还要高位截瘫,那实在是个不理智的举动,便改变了主意,准备偷偷走掉,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苗斯里那句“她不就在这里嘛!”还被她手指不偏不倚的指着,立即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除了导购,店里还有几个客人,都顺着苗斯里手指的方向,看向顾格格,表情出奇的一致,先是好奇然后错愕,最后变成不可思议,咦,还是女的,怎么会有这种爱好?
顾格格又有了想死的冲动,不过在她死之前,一定先掐死苗斯里。
在顾格格动手前,苗斯里起身,走到她跟前,勾着她的肩膀,说:“顾格格,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这是床,不是蹦床,蹦蹦跳跳还行,但是你想完成转体360空翻是不可能的。”
顾格格一脸黑线,刚才还以为她满嘴跑火车在造谣诽谤她,原来她说的这件事。
严格意义上来说,苗斯里是她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她的最后一个学生,如果可以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去做苗斯里的家教,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件做得特别后悔的事,如果这世上有后悔药,她会毫不犹豫的吞下去,哪怕后悔药里有砒霜。
大二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她跟许明辉分手了,确切的说应该是她被许明辉甩了,她骗老太太说,是老太太棒打鸳鸯才导致他们分的手,以至于老太太至今对这件事都耿耿于怀。
失恋导致她心情抑郁,学期结束后不想回北京,怕一个不小心,遇到许明辉和他的新恋人在大马路上亲亲我我,她怕她会忍不住上去捅刀子,然后被警察带进局子,在铁窗内度过凄凉的余生,所以就留在了大学所在地南京,暑假是短暂的,但是对一个失恋的人来说是漫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便随便在西祠网上找了份家教工作。
苗雅给她开出的条件是只要能让她的女儿考进大学,哪怕是二流的大学,她都会支付一笔昂贵的酬劳,但是如果她的女儿落榜,对不起,她不会支付一分钱,这样的条件让很多人心动,又让很多人望而退却,因为她在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她的女儿是一个多么顽劣成性的人,成绩更差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一定要慎重考虑,顾格格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后来苗斯里问过她为什么要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如果她考不上,那不是白做了吗?顾格格大义凛然的解释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慈爱的母亲挽救她误入歧途的女儿!事实上,顾格格还真的一分钱酬劳都没有拿到,因为她没等到苗斯里鲤鱼跳龙门,自己先卷铺盖跑了。
顾格格的家庭虽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也还不差,老头从政,虽然一直没做到高官,还跟副级很有缘,从副科,副处,到现在的副局,顾格格笑他这一辈子都是陪太子读书,老太太从商,从一个20平米的服装小店经营到现在有三家分店,其中一家开在西单商场里,其实这样的家庭,在京城那样物欲横流的地方,顶多算个中产阶级,但是至少顾格格不需要像其他的贫困生一样,需要打工为自己赚取学费和生活费,做家教不过是她排解烦闷,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而已。
就这样,顾格格住进了苗斯里的家里,而苗雅在她来的第二天就出差了,留下顾格格和苗斯里开始正式的“同居”生活。
而苗斯里说的蹦床事件就是她们“同居”生活里的一个小Сhā曲。
有点类似狗血的言情小说和八点档泡沫剧,刚开始的时候,苗斯里这个坏小孩,压根不把她这个老师放在眼里,苗斯里的所作所为远比苗雅描述的要恶劣的多了,各种幼稚的整蛊让她哭笑不得,暴力一点的,不是把她淋的一身水,就是害她摔个四脚朝天,斯文一点的,要么在她包里偷偷放入诸如青蛙这样的活物(她完全想象不到,青蛙这种濒临绝种的东西,苗斯里到底是从在哪里搞来的),拿钥匙的时候,突然摸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恶心的她一个礼拜都没能吃的下饭,要么就是在她衣服上动手脚,长裤变成短裤,短裤变成短裙,以她的智商当然不会幼稚的跟苗斯里对着干,更不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她只是每晚回到自己房里,画了苗斯里的画像,然后扎小人解恨……
也是从那段时候起,顾格格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床上抓狂,她实在是被苗斯里逼疯了。
所谓百密一疏,很不巧就有一次她抓狂的时候,忘了锁房门,更不巧的是,苗斯里破天荒过来找她问题目,于是便看到了一幕精彩的蹦床表演,前翻,后翻,还有腾空跳跃,那姿势堪比国家蹦床队,苗斯里看的是目瞪口呆,直到顾格格挑战一个高难度,一个侧空翻,脚下踩了空,整个人摔下了床,还滚到了苗斯里脚边,顾格格摔的是眼冒金星,手胡乱一抓,便扯下了苗斯里的睡裤,下意识抬头,看到了一条粉红色的少女内裤……
苗斯里铁青着脸问:“你是在发情吗?”
顾格格:“……”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星期尽量多更,从下个星期开始,恢复日更^^
JJMM们多多支持哈,多多收藏,多多撒花呢^^多谢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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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当家具店里的导购和客人们好不容易揣摩出“上床”和“蹦床”的不同后,突然听到苗斯里说:“顾格格,你脖子怎么了?”那焦急的声音一下子营造出紧张的氛围,好像那个叫顾格格的姑娘不是脖子怎么了,而是突然休克了,目光又一次齐整的扫过来,于是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两个气质各有千秋的女人面对面坐在一张卡其色的双人床上,两张精致好看的脸被灯光打上一层金黄|色的光晕,她们含情脉脉对视的眼神(苗斯里:明明我的眼里是调戏,顾格格:明明我的眼里是愤怒),在空气中碰撞,流光四溢,炫彩夺目。
这样的画面看上去,有说不出的动人,好像一个电影的镜头,唯美而浪漫。
美好的东西,总是遭人喜欢,哪怕此刻床上坐的是两个女人,而不是一男一女,所有人都忍不住想,她们真是般配的一对。
顺着红发美女手臂的方向,立即看到了栗发美人脖子间清晰的红色印记,还没来得及猜想,就听红发美女温柔的说:“都是我不好,疼吗?”于是路人们迅速判断出“脖子怎么了”的真实原因,她们果然是般配的一对!
顾格格黑了一张脸,仇视着苗斯里,企图用眼神射杀她,或者直接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让她这样的公众场合,说出如此露骨的话,难道她不怕被人当做异类踢出去吗?她们可是两个女人啊!
转过头,想向围观的群众解释,其实这个不是吻痕而伤痕,结果看到的不是一个个嫌弃鄙夷的表情,而是一张张兴奋发红的脸和一双双冒着红心的眼,一下愣住了,现在的人都怎么了,接受能力都变得这么强,两个女人在一起,还说这样暧昧的话,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甚至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脖子上挂着单反,一脸羞涩的走过来,说:“我能拍张你们的合影留作纪念吗?”顾格格立即在心里鄙视了一番,你个百合男。
“当然可以。”苗斯里大大方方的勾住顾格格的脖子,遮住吻痕,还凑过脸去,贴上她的嘴角。
百合男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起单反,“咔嚓”一声,拍了下来。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顾格格完全没反应过来,脸上还带着准备拒绝的蒙娜丽莎微笑。
苗斯里拿过百合男的相机,看到照片,心不由得跳了一下,这还是她跟顾格格的第一张合照,无论是灯光角度还是照片里的人,看上去都非常的perfect,放佛不是仓促抓拍,而是站在镜头前,摆好姿势,让人拍下的一样,点头赞扬:“拍得不错,发到我邮箱吧。”跟着报了email地址。
“no problem!”百合男爽快的答应了,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苗斯里,“其实我是一名摄影师,刚才在楼下看到你们忍不住跟上来,如果可以,我想帮你们拍一辑照片,放在我和朋友合开的影楼橱窗里作展览,当然我们会向你们支付酬劳。”
苗斯里捏着名片的一角,上面印着:星晨摄影,彭星。
光想到镜头前只有她跟顾格格两人就心痒难耐了,更何况将她们的照片挂在橱窗让人观赏,苗斯里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告诉所有人她跟顾格格是一对,或者换个说法,告诉所有人顾格格是她苗斯里的女人。
彭星还提出了他的构思,用语言勾画出一个个漂亮的场景,苗斯里想象着那些画面,更心动了。
顾格格看她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确定的问:“你不会想答应吧?”
苗斯里挑眉:“为什么不?”
顾格格立即像慈禧一样,摆着端庄的样子,轻描淡写的开口:“姐姐没什么兴趣,要拍的话,你自己拍吧,拍出艳照门都行,不过要记得把刚才那张照片毁尸灭迹,千万不要让我看见,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只风轻云淡的几句话,苗斯里却听得头皮发麻,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说到做到,因为她曾经乘她睡着的时候偷偷Pāi了几张照片存在电脑里,结果这个女人将她的所有硬盘格式化……
苗斯里看了看相机里的照片,又看了看顾格格,最后一咬牙,把单反还给彭星。
顾慈禧见她这么听话,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不过笑容瞬间又石化了。
因为苗斯里又改变了主意,苗斯里通过五年的时间琢磨出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人虽为刀俎,但是我坚决不做鱼肉,慈禧还是那个慈禧,小里子已经不是那个小里子了。
苗斯里勾起一个足以秒杀在场所有男人和女人的笑,用甜甜的声音对彭星说:“小星星,回去将这张照片和你的手机号码一起email给我,我们以后常联系哦。”
彭星明知道眼前的绝色双娇是一对,但是还是被苗斯里给秒杀了,一个美女突然向自己示好,是男人应该都无法拒绝吧?先是一愣,然后一脸受宠若惊的看着她。
小星星?苗斯里,你恶不恶?顾格格听着苗斯里对彭星的称呼,只觉胃酸上涌,再看彭星看着苗斯里花痴到云里雾里的样子,胃里更难受了,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苗斯里勾三搭四的毛病一点都没改。
家具店的漂亮导购也适时Сhā上一脚,问:“那床还要吗?”
苗斯里脸上的笑意未减,还故意朝她眨了眨眼:“当然要,不过要打折哦。”
漂亮导购也被她妩媚的芙蓉笑和勾魂的桃花眼给电到了。
顾格格无力的翻着白眼,苗斯里男女通吃的毛病也一点没改。
两人离开家具店时,彭星和漂亮导购还傻傻的愣在那里。
“顾格格,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吃醋。”苗斯里拿过顾格格跟前的卡布奇诺,加了两勺糖里面,又递给她。
顾格格轻蔑的看了她一眼:“你的表情也告诉我,你在自作多情。”
苗斯里给自己的咖啡加了一勺糖,说:“别死撑了,你刚才见到我跟别人说话时的痛苦表情,好像在生孩子,而且还是难产。”
“我那是听到某些话,想吐吐不出来。”顾格格一边说着想吐吐不出来,一边往胃里倒咖啡,甜度正好。
苗斯里幸灾乐祸的说:“是心里泛酸吧?”
“不,是胃里反酸。”顾格格给她纠正。
苗斯里:“……”饮了一口咖啡,岔开话题:“说真的,请问顾小姐,跟我在一起,你有没有觉得不安全?”
顾格格反问:“请问苗小姐指的是哪方面?”
“多了去了,比如说美貌,气质,学识,修养,连我自己都担心,这么优秀的我万一被人抢走了,你该怎么办?”苗斯里忧郁起来。
顾格格不急不慢的说:“我会烧香酬神,感谢老天开眼。”
苗斯里:“……”故意忽略她的话,开始表忠心,“其实长的招蜂引蝶不是我的错,你只要记住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就行了。”
不得不承认,苗斯里真真假假的情话即便只是糖衣炮弹,还是极具杀伤力的,“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你”犹如计算精准的核武器,直接射在她的心上,然后化成一池春水,顾格格内心已春心荡漾,脸上却还是水波不兴,冷笑着说:“我宁愿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会相信你苗斯里的一张破嘴。”
苗斯里立即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是说真的。”
顾格格认真的说:“我也没开玩笑。”说完用苗斯里刚才的口气又加了一句,“说真的,苗小姐,你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苗斯里:“……”彻底败下阵来,没有一定的段数,还真的对付不了这个五毒不侵的五毒教顾教主。
陷入一阵沉默,两只妖精都在心里各自盘算着,如何将对方一击即中,要么噎死,要么毒死,或者干脆直接掐死。
手机响了,是顾格格的。
顾格格将手机放在耳边,只说了一声喂,就不再说话,一直到电话结束,才说:“好的。”放下手机,对苗斯里说,“我跟别人约好了一起吃晚饭,就不陪你了,至于你说的‘同居’,我看还是免了,我一个人住惯了,不习惯家里多一个人,也受不了耳边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聒噪,我们明天公司见。”说完摆了摆手,留给苗斯里一个优雅的背影。
苗斯里不满的皱眉,从昨天到现在都好好的,怎么接个电话,态度突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隐约听到电话似乎是个女人打来的,难道是她的新相好?不可能啊,顾格格说过,她对女人不感兴趣,虽然一直感觉良好的觉得她喜欢自己,如果不是,又干嘛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心里跟猫挠了一样,苗斯里很想追过去看看,又怕惹得顾格格反感,只能坐着胡思乱想,不过也没想一会儿,她的手机也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两个字:高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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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有一句话叫岁月催人老,不过这句话并不是适合所有人,至少不适合苗雅。
五年前见到苗雅母女俩的时候,顾格格以为见到了一对姐妹花,五年后再见到她,时间似乎在她脸上停止了,如果非要找出变化的话,那就是多了一份韵味,一份贵妇人的韵味,现在的苗雅就像她的名字和她身上的Givenchy裙子一样,高贵典雅。
顾格格清晰的记得她们第一次的对话,所以在称呼上,一直有种辈分错乱的感觉。
她虽然是苗斯里的家教老师,但是只比苗斯里大五岁而已,所以她觉得她应该是跟苗斯里同辈,于是很恭敬地喊了苗雅一声:“阿姨。”
苗雅用非常震惊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四个字:“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我一直以为‘阿姨’应该是对脸上爬满褶子的人的称呼,而我最多比你大五岁。”
顾格格:“……”额头开始冒冷汗,虽然苗雅看上确实年轻,穿的也很年轻,但是只比她大五岁,这让她大姐顾云情何以堪,不过还是一咬牙,违心的喊了一声:“大姐。”喊完之后,头皮一麻,陡然之间,她感觉自己长了十岁,或者眼睛一花,看到苗雅年轻了十岁。
而苗雅对这个称呼还是不满意,耐心的帮她纠正:“请把前面那个字去掉,再把后面那个字多加一个。”
“姐……姐?!”顾格格立即一阵恶寒。
这只是她们的第一次交锋,后来的无数次交锋之后,顾格格不得不低头承认,苗雅的段数远在她之上,她曾经跟苗斯里这样形容过她和苗雅的级别,如果我是白素贞,那你妈就是法海,如果我是孙悟空,那你妈就是如来,当然我的段数还没有达到白素贞的深度和孙悟空的高度,而你妈的功力早就甩法海和如来几条街了,苗斯里问,那我是什么?你?顾格格把她上下打量一番,然后一脸遗憾的说,高级哺|乳动物。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同样的道理,第一次喊姐姐张不开嘴,喊的次数多了,也就理所当然了,还可以顺便占占苗斯里的便宜,所以顾格格对于喊苗雅姐姐这件事心里没有任何芥蒂,还乐此不彼,喊到最后,还是苗雅自己良心发现,结束了她们之间怪异的称呼关系。
有一次三人一起逛商场,顾格格拿了两件款式一样颜色不同的裙子分别放在苗雅和苗斯里手上,然后亲热的说,姐姐(妹妹),试试这一件,看上去很适合你的年纪,两人穿好从试衣间里出来看到对方时,立即又默默的退回试衣间,从那以后,苗雅就让顾格格喊她aunt,这也是顾格格在苗雅跟前唯一胜出过的一次,其他任何一次战役,都是以顾格格的溃败而告终,所以苗雅在顾格格心目中一直都是胜利女神的形象,当然一物降一物,她也是苗斯里心目中的胜利女神。
“aunt。”顾格格在贵妇的对面坐下,颔首喊了一声。
这是一家很有品位的西餐厅,她们所处的位置也是最好的,从窗口看下去,整个京城华灯初上的美景尽收眼底。
苗雅只扫了她一眼,继续切她跟前盘子里的牛排,切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细嚼慢咽之后,才说:“漂亮了。”
顾格格露出一个职业的笑容:“谢谢夸奖,您也一样。”又对跟过来的服务员小弟说,“一杯白开水,谢谢。”
苗雅说:“今天我请客,你不用客气。”
顾格格内心狂翻白眼,脸上还是带着微笑:“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吃西餐。”所以你才故意选了西餐厅。
苗雅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说:“哦,我都忘了,不过我已经吃饱了,只能下次再请你了。”
顾格格看到盘子里的牛排只少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小块,而对面的女士说她吃饱了,感叹她浪费粮食的同时,暗暗替厨房里忙活的厨师惋惜,想着临走时是不是该给餐厅一个建议,下次这位女士再来时,可以直接上盘生牛肉,反正她吃那么一点,估计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见到我是不是很意外?”苗雅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红酒。
“有点,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顾格格抬腕看了一下表,“从我昨天见到苗斯里到现在才三十个小时。”
苗雅看着她,脸上带着焦虑:“那是你觉得,在我看来三十个小时已经太长了,长到足够你们旧情复燃,而我应该在三小时之内知道这件事。”
顾格格建议:“你应该在你女儿身上装一个监视器,那样在三秒钟内,你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有像我这样的危险人物出现在她的身边。”
“这是个好主意。”苗雅点头赞同,“我曾经希望这么做,不过小里她不同意。”
顾格格持着怀疑的态度,问:“你这么尊重她的决定?”
“是的,除了一件事。”
“我?”顾格格指着自己的鼻子,“除了和我交往这件事?”
苗雅只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所有跟小里交往的人,你只是其中之一。”
顾格格有种挫败的颓废感,原来她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她只是其中之一而已:“五年前的理由是以学业为重,那今天呢?”
苗雅晃动着杯子里的琉璃液体,缓缓开口:“其实五年前我做错了。”
顾格格惊讶的看着她,难道她突然想通了?明白“此情可待成追忆,此恨绵绵无绝期”的爱情真谛,决定成全她跟苗斯里?
不过很快苗雅的话犹如一盆加了冰的凉水浇在顾格格头上,扑灭死灰里的微小火星,苗雅说:“五年前不应该劝你不辞而别,而是应该让你直接断了小里的念头,这些年小里为了你吃了不少苦头,我看着都心疼。”
顾格格听着她的话,心纠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平复,开始怀疑她话里的真伪,苗斯里真为她吃了不少苦头?就那个花心还喜欢到处留情的家伙?
苗雅看着她脸上怀疑的神色,问:“你不相信?”
“是的。”顾格格扯出一丝苦笑,“正如你五年前所说,你的女儿跟你一样是个颜控症非常严重的人,她看上的只是我的一张脸而已,时间流逝之后,在她心里,我早就化做一粒尘土,不知道飘到哪个空间里去了,她怎么会为了我受情伤。”
苗雅笑:“你果然跟我一样都是最了解她的人,这些年她换了不少男朋友和女朋友。”随即又皱起了眉,“说真的,她交男朋友我不反对,但是为什么要交女朋友?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疼,在你出现之前,似乎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顾格格翻了一个华丽的白眼,眼珠差点没蹦出来,当然她是低着头,对着桌面翻的,你不知道并不代表没有,如果不是你女儿喜欢女人,我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想到这,内心一下子又苍凉起来。”
苗雅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小里对你到底还是不同的,过了五年,她竟然回头找你,这让我很意外,要不然,我也不会得知你们又在一起后,就有如临大敌的感觉。”
顾格格笑着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也是我的荣幸,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棘手的事了,这让我很兴奋。”苗雅脸上的神情,似乎碰到的不是棘手的事,而是开心的事,然后又不无遗憾的说,“其实我还是很喜欢你的,长了这么漂亮的一个脸蛋,看着就叫人喜欢,可惜你是个女人,又可惜我生的不是儿子,要不然我们真能成为一家人,而现在我只能想尽一切办法拆散你们了。”
顾格格哭笑不得的看着她,为了不成为无辜的箭靶子,立即陈述事实表明立场:“其实你不用拆散我们,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在一起,也不可能在一起,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你别骗我了,昨晚你还跟我女儿上床了。”苗雅说这话的时候,正好服务员小弟送来第二杯红酒,脸立即涨得比红酒还红。
苗雅从她的LV包包里抽出一张红票子塞在服务员小弟手上,安慰说:“我说的是她,不是你,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
服务员小弟看了顾格格一眼,脸更红了。
苗雅无比同情的拍拍服务员的手腕,说:“我第一次听到这种事的时候,跟你的反应一样,没事的,去吧。”
服务员小弟迅速遁了,不忘在心里说一句,这么美的女人,可惜了。
这个小Сhā曲深深刺激了顾格格,她从进门开始就一直被苗雅打压着,她觉得应该反击一下,于是鼓足了勇气说:“其实是你的女儿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我对这件事也感到很头疼。”
而苗斯里放佛跟她心有灵犀一般,顾格格刚说完这句话,她的短信就跟着来了,内容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饿。”
顾格格如获至宝,连忙送到苗雅跟前。
苗雅先念叨了一句:“可怜的孩子。”然后看着顾格格,埋怨道,“你怎么能让她饿肚子。”
翻白眼已不足以表示她内心的愤怒,顾格格胃里一阵抽搐,血蔓延到喉咙间,随时准备喷出来,她坐在餐厅里还饿着肚子呢。
又有短信进来,顾格格想拿回手机,不过苗雅眼明手快,抢她一步,打开信息:
“亲爱的,床已经送过来了,今晚我终于不用睡地板了。”
“你还让她睡地板?”苗雅明显愤怒了。
顾格格两眼一闭,喷出一口鲜血,如果有一天她死了,绝对是被那个叫苗斯里的女人冤枉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不定时,不好意思啊,太忙了,下个星期恢复正常,多多体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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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顾格格从西餐厅里出来的时候,饿得她差点晕厥,同时想到了一句特别符合她现在心情的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着路上的车水马龙,正不知道何去何从,手机响了,顾格格看了显示的名字,立即按了接听键吼过去:“苗斯里,你还有完没完,你饿了自己不会找东西吃啊,我又不是你妈,你妈她……”话未说完,就觉得眼前多了个阴影,抬头看见苗雅抱着臂,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还有半截话生生咽了回去,心里更堵了,干脆心一横,继续吼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我那庙小,供不起你这大佛,麻烦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方圆三十里以内的地方,免得受到我这危险物的辐射,伤了你这个娇贵小姐的身子,你放心,我也不会出现在你方圆三十里内,我明天就去打辞职报告!”不等苗斯里说一句,就切断了电话,挑衅的看着苗雅,“这下你满意了吧!”
苗雅摇了摇头,很无奈的说:“格格,你这是在赌气,这是最不理智的方法,也是最愚蠢的方法,以我的推断,小里的电话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电话果然响了。
顾格格准备直接按拒绝键,苗雅说:“接吧,开扬声器,让我听听我女儿是怎么低声下气哄你的。”
苗斯里的声音传过来:“顾格格,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谁惹你生气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开车过来接你,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自己,让别人得意不划算,乖了,听话,快告诉我你在哪?”
顾格格听着苗斯里软声软语关心的话,鼻子有些发酸,心也跟着软了,连忙背过身去,不让苗雅看到有些失态的自己。
苗雅的脸上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什么叫让别人得意?这孩子是我生的么?
顾格格吸了吸鼻子,然后柔声的说:“今晚我回我妈那住,你胃不好,不要忘了吃东西,睡觉前再喝一杯热水,挂了。”
“其实,你还是喜欢小里的,是不是?”苗雅等她挂了电话,突然问。
顾格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淡淡笑笑:“这个重要吗?”
苗雅答:“不重要。”
“那还用回答吗?其实你根本没有必要大费周章的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五年前我既然已经决定离开苗斯里,就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再回到她身边,而且我离开她,也不完全是因为你,当然不管什么理由,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我跟苗斯里是不可能的,刚才有句话你说的对,五年前我不应该不辞而别,得不到的东西总是好东西,我越躲,她追的越凶,所以这一次我不躲不藏,而让她对我彻底死心。”
“这样就最好了,只可惜你是个女人,要不然我一定同意你们在一起。”苗雅又强调了一遍她的观点。
顾格格看着自己被路灯拉长的影子,悠悠的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能接受两个女人在一起,后来发现其实爱情跟男女无关,重要的是,你的心属于谁。”
“所以你的心给了小里。”苗雅这次没用疑问句,直接陈述出来。
顾格格笑,学着苗雅的口气:“这个不重要,也不劳aunt关心,倒是我想劝aunt一句,如果你真的关心小里的话,就请给她自由,物极必反,已经有过一次教训,就不要让历史重演了,如果小里遇到一个真正喜欢的人,就由着她吧,她已经长大了。”拦了一辆的士,跟苗雅说了一声再见,上车离开。
苗雅看着出租车消失的方向说:“男人,可以,女人,不行。”
单人床已经换成了双人床,墙壁上的单人写真也换成了两人的亲密合影,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音箱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音乐,营造出浪漫又温馨的气氛,如此良辰美景最适合情人约会,可惜有人失约,那有人只能失意了。
苗斯里穿着性感的睡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烦躁的走来走去,一头红发被她抓成乱草堆,反反复复按着手机的数字键,然后又删除,自言自语的说:“顾格格,你搞什么鬼,好好的回你妈那做什么?”
倒在床上,自斟自饮,喝掉半瓶红酒后,给顾格格发短信:“help!我受伤了。”
三秒钟后,徘徊在hotel门口的顾格格打来电话,语气中带着焦急和紧张,问:“苗斯里,你怎么了?”
苗斯里有气没力的说:“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了。”
“你不要吓我,出什么事了?”
苗斯里却挂掉了电话,然后一跃而起,看了一下时间,最多二十分钟,顾格格就会出现在她面前,哼着歌,抓顺头发,又在身上喷了点香水,摆了几个撩人的姿势,等着心上人回来。
而她的心上人可怜的顾格格同学,先被苗雅各种打压之后,已经心如死灰,打电话回家想跟老太太说回去住一晚,结果老太太的一句话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老太太说,我正要打电话给你,鹿鸣回来了,正在家里等你,你快回来。顾格格立即吓的脸色苍白,连忙说,你告诉他,明天要上班,我已经睡下了,改天再见吧,匆匆忙忙就挂了电话,心中涌起一股2012来临的绝望感,邱鹿鸣那厮不是在南非晒太阳吗?他怎么回来了?
犹豫着要不要在酒店住一晚时,苗斯里的电话就来了,要死不活的语气好像真要断气似的,这个家伙不会是煮完东西忘了关煤气吧?或者不小心切菜变成切腹?咒骂一句,上了一辆出租车往家赶。
响起一阵门铃声,才十分钟,顾格格的办事真是效率越来越高了,苗斯里跳下床,兴高采烈的跑去开门,抱怨着说:“出门怎么不带钥匙,幸亏我在家……”看清来人时,脸色僵了一下,然后说,“怎么是你?”
“怎么,不欢迎吗?”站在门口的女人不等苗斯里邀请,直接踢掉高跟鞋走了进来。
苗斯里闻到她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皱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打电话给阿姨,是她告诉我的。”女人打量了一遍客厅,又走进房间,目光停在墙壁上的新照片上。
苗斯里的眉头锁得更深了:“我妈?我妈又怎么知道我在这?”
“怎么,你在这里见不得人吗?”女人坐在床沿,一条腿放在另一条腿上,看着苗斯里,美丽的脸上勾起一个讽刺的笑,“果然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高言,你说什么呢?”苗斯里见她坐在新床上有些不悦,这张床可是她跟顾格格的专属品,别人怎么能随便坐,便说,“我们还是出去说话吧。”
高言看着墙上苗斯里亲顾格格的照片,心里也不舒服,起身随她走出去,这才注意到苗斯里身上的衣服,睡裙透明得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黑色bar,裙摆更短的可以忽略不计,一双修长的美腿完全暴露在空气里,如此性感的一身,让人忍不住生出邪火,而酒精的刺激又将这股火无限放大,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直接将苗斯里推倒在沙发里,整个人压上去,吻上她的唇。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苗斯里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高言柔软的舌头探进她的口中,才想起来了推开她,起身怒瞪着沙发里的女人:“你疯了!”
高言舔了一下自己的唇,放佛在回味一样:“sweet。”
苗斯里则从茶几上抽出纸巾用力的擦着嘴唇:“我跟你正好相反,I feel so sick!”
不过是吻了她一下,她的表情却好像吞了只死苍蝇,高言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冷声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因为顾格格?”又指着她的睡衣,“穿成这样,也是为了她?”
“这个你管不着,她快回来了,你走吧。”苗斯里下逐客令,她可不想让顾格格回来后,看到高言在这里,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高言又问:“为什么你愿意跟她上床,却连主动吻我一下都不肯?我跟她一样都是女人,她有的我都有。”
你有的,我还有呢!苗斯里心里自我幽默了一下,然后一脸正色的说:“言言,我跟你说过很多次,接吻上床那是恋人才能做的事,而我跟你只是好朋友,我不想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高言冷哼一声:“你威胁我?她顾格格有什么好,五年前不声不响的走掉,伤的你还不够深吗?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吧!当年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如果再遇到这个女人,一定将她扒皮抽经做成标本。”
苗斯里搜刮了一下脑袋,她说过这句话么?
“你最难熬的日子,又是谁日日夜夜陪着你的,苗斯里,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这些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苗斯里的声音有点小,“可是……”
高言接过她的话:“可是你喜欢她对不对?我还喜欢你呢,我就不明白,你先遇到的我,为什么会喜欢她,就因为她长的比我漂亮?可是我也不差啊,你看我现在红遍大江南北,不就是靠着一张脸吗?”抓着苗斯里的肩,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不信你对我从来都没动心过!”
苗斯里想学小沈阳说,这个真没有!放柔了声音:“言言,你喝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她是喝多了,所以她要把握这个机会,高言的脸上泛起异样的潮红,退后一步坐在沙发上,连带将苗斯里拉过来,力道有点大,苗斯里被拉得整个人趴在她身上,高言扯开自己腰间的皮带,抓着苗斯里的手放进去,指尖触到那片湿地时,两人同时一震。
昨晚悬崖勒马,今晚又一番刻意准备,苗斯里早就快憋出内伤了,就等着顾格格回来,将她生吞活剥,而现在身下就躺着一个妖娆极致的女人,像妖精一样勾引着她,甚至她的手已放在了她敏感之上,对于一个喜欢女人的人来说,说没感觉,那肯定是骗人的,苗斯里咬着牙,压下欲望,说:“言言,不行的,你放开我。”
高言没有放手,眼中蓄起一层薄雾:“苗苗,一次,就一次好吗?”
苗斯里摇头。
泪滑了出来,高言神色凄然的看着她:“我已经不顾廉耻的求你,你却还是不肯要我,你还是嫌我脏,对吗?”
一瞬间,苗斯里放佛看到几年前还是单纯小姑娘的高言,而不是现在历尽沧桑成为众星捧月大明星的高言,柔声说:“怎么会?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纤尘不染的白莲,只是我不爱你,所以做不到。”
手尚未来得及收回来,就听到一声:“苗斯里,你死了没有?”
顾格格开门进来,一眼便看到沙发里纠缠在一起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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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高言也在啊。”
顾格格神色无常的走进来,换上拖鞋,放下包,走到她们斜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她的一系列举动,就好像看到的不是限制级画面,而是喝茶嗑瓜子说八卦的茶话会,并且迅速加入其中,手上还跟变魔术似的多了包薯片,拆开,捏了一片放在嘴里,嚼出清脆的声音,说:“你们继续,别管我。”
苗斯里狼狈的从高言身上爬起来,手从她长裤中收回来的时候,高言还发出了一声不知道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呻吟,苗斯里整张脸都绿了,结结巴巴的说:“其实……我们……没什么……”
听上去好无力的解释。
“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顾格格笑着说。
这样的顾格格让苗斯里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她宁愿顾格格像一个失去理智的妒妇,扑上来撕她衣服,扯她的头发,而不是坐在那里装蒙娜丽莎,不,她就是蒙娜丽莎,从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她是在伪装,她笑得是那么的自然,端庄,优雅。
而衣衫不整的高言,则像拍完一组电影镜头一样,镇定自若的穿好裤子,扣好腰带,用同样端庄的姿势坐在那里,跟顾格格打了声招呼:“顾老师好。”
有那么一瞬间,苗斯里以为参加了某个电视台诸如鲁豫有约这样的访谈类节目,当然她只是观众,沙发里的两人身上被打上镁光灯,正式进入访谈时刻。
顾格格问:“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高言答:“还行,刚去国外参加一个电影节回来,下部电影还在洽谈中。”
顾格格又问:“感情生活如何?”
高言看了苗斯里一眼,笑着说:“甜蜜期向甜腻期过度。”
顾格格也看了苗斯里一眼,真心的说:“真是让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苗斯里翻了个白眼,你们不装会死啊!当然这话只能放在内心像马教主一样嘶吼,她怕说出口之后,她会死,被两人的目光扫射而死,犹豫了一下,然后选择在顾格格的旁边坐下,伸出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问:“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顾格格脸侧四十五度,看着她,露出一个迷人的笑:“你是在怪我回来的太早吗?”
苗斯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这哪是笑,分明是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
高言笑着帮苗斯里回答:“不早,刚刚好。”逮着机会反问顾格格,“感觉如何?”
顾格格思索了片刻才说:“挺精彩的,以后谁再说你是花瓶演员,我跟谁急。”
高言挑眉:“你的意思我在演戏?”
“no,我的意思是艺术来源于生活,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在表演上更加张弛有度,游刃有余,现在的电影全靠床戏搏出位,你只要在下次拍床戏的时候,保持这个身临其境的感觉,我相信各大电影节的影后桂冠都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
高言笑:“顾老师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学建筑的,我受教了。”
顾格格谦虚的说:“谬赞,我只是站在一个观众的角度提点建议而已。”
“照你的观点,我觉得你更适合拍电影。”苗斯里不甘心被顾格格当成调侃的对象,还说的事不关己一样,冷冷的开口。
顾格格起了兴致,问:“哦?这话怎么说?”
苗斯里冷笑:“昨晚我们上床的时候,你欲拒还迎的样子,比影后还影后。”
顾格格神色未变,琢磨着“比影后还影后”是不是个病句,高言却白了一张脸,她们果然已经上床了,她跟苗斯里相处的五年里,无论怎么做,苗斯里都不肯碰她一下,而顾格格与她分开五年,才重逢几小时就上床了,顾格格,你到底有什么魅力?
“你的意思,我比她还要放荡些?”顾格格指着高言说,说完又想起了什么,对高言抱歉的笑笑,“对不起,用错词了,不是放荡,应该是投入,或者是享受?”似乎又不够形象,转动眼珠,突然一拍大腿说,“啊,曲意逢迎!”
苗斯里翻了个白眼:“顾格格,你是中文系的吧!”然后笑得一脸暧昧的说,“不过,说真的,你昨晚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你的样子像吃了春.药,或者,药力未过。”说完,顾格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高言,如果再把之前的事连在一起,意思就变成了,因为苗斯里吃了春.药,所以才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而那别有深意的笑,放佛是在说,那药根本就是高言下的。
而事实却也是如此,虽然高言没有下药,不过用高言自己的话说,“不顾廉耻”也跟下药差不多了。
苗斯里心怀鬼胎,也琢磨出这层意思,毕竟她跟高言被顾格格当场捉奸,虽然这只是个误会,但是谁会信呢?就连她自己都不信,因为她不能否认,她的思想确实有几秒钟出轨了。
顾格格见她们都羞愧的低下头,终于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事实上只有鬼知道,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争里,输得一败涂地的是她),起身说:“好了,你们继续做没做完的事也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也罢,我就不陪你们了,明天还要上班,还要对付邱鹿鸣那个小崽子,我的天,想到他,我总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邱鹿鸣?苗斯里听到这个名字,心中警钟长鸣,紧张的问:“他回来了?”
顾格格一脸的无奈:“是的,我的好日子也到头了。”然后丢下客厅的两人,落寞的回房。
“糟糕!”苗斯里如临大敌的神色,放佛好日子到头的是她。
“邱鹿鸣是谁?”高言问。
“我的情敌!”苗斯里答。
苗斯里一共有两个情敌,当然这是指的五年前,空白的五年内,顾格格背着她又勾搭了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是已经过去式的情敌,许明辉,虽然是过去式,但是许明辉是顾格格的初恋情人,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随时有可能死灰复燃,谁让言情小说的作者们都把初恋写的那么美好,指不定顾格格哪天心血来潮,想找回初恋的感觉,像小鸟一般张开翅膀,重新飞到许明辉的怀抱,所以对于许明辉,她不得不防。
另一个则是假想中的情敌,邱鹿鸣,之所以说假想,是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这个邱鹿鸣,只是从顾格格的只言片语中判断出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顾格格曾经这样形容过邱鹿鸣:“你根本无法想象,邱鹿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五岁的时候就跟他妈妈说,要娶我为妻,十岁的时候就能写出一封长达三页叫作情书的东西,十五岁的时候,他让人装了一车玫瑰,送到我学校,作为生日礼物,然后他从玫瑰丛中钻出来,说给我一个惊喜,而我受到了惊吓,一直他十八岁到美国留学,我童年加青春期的噩梦才算是彻底结束,这个人比我小三岁,但是初一的时候,就与我同年级了,我一直怀疑在他聪明的脑袋瓜子里,是不是长着一颗恶性肿瘤。”说这话的时候,她们正在看寻秦记,顾格格指着里面的项少龙说,“把他漂白,再年轻十岁,就是邱鹿鸣。”
她酸溜溜的说:“这么优秀的人,你为什么不要?”
顾格格说:“天才跟疯子只有一线之隔,我可不想有一天他变成疯子,而我要照顾他一辈子。”顿了一下,又说,“事实上,他是我弟弟。”
她刚要高兴,顾格格又补充说:“他是我爸爸一个战友的儿子,我从小都拿他当弟弟看,兔子不吃窝边草,谁忍心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眼前一黑,立即在邱鹿鸣的名字上Сhā上危险标志,不过这个人一直生活在国外,对她而言威胁性不大,那感觉就好像谁会把电视或小说里的主角当情敌,但是现在这个邱鹿鸣回来了,无疑是把地雷换成炸弹,地雷不踩到它,永远安全,炸弹可不一样,会主动袭击。
苗斯里热血膨胀,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名圣斗士,整装待发,随时准备闯十二宫救出雅典娜,当然眼前还有一个难题等她解决,雅典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言言,你回去吧。”按道理是高言害得她被顾格格误会,但是苗斯里却气不起来,她对高言的愧疚,用高言的话说,除了用身体偿还,别无他法,而她做不到用身体偿还,就只能一直愧疚下去,直到有一天带进棺材。
高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看来你是想留下来了。”突然凑到苗斯里耳边,发出低沉的笑声,“虽然刚才你没进去,但是我已经感觉到你了,记得下次进去哦,感觉肯定不会比顾格格差,我保证。”
苗斯里噎在那里,半天没能动弹,看见顾格格洗完澡出来,连忙跟她回房,在她身侧躺下,从后面抱住她。
却听到顾格格冷冷的声音:“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不晓得说什么好,偶努力更新,乃们多多收藏撒花支持吧,有长评就更好啦,原来有送分看V文一说,长见识了,精品评,我会送分的哦,各种求(……怎么有种欲求不满的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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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苗斯里放开顾格格,抱着膝坐在床上,床是她跟顾格格一起挑选的,漂亮又舒适,她还特地买了一个羊绒毯子,柔软的绒毛贴在身上就像是爱人的抚摸,至少顾格格是这么认为吧,因为顾格格把整个人都裹在毯子里,留给她的只是一个冰冷的脊背,所以她有些后悔买这个羊绒毯子了。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跟高言真的什么都没做。”
以为顾格格不会理她,却听到她说:“我信。”
苗斯里当然不会天真以为她说的是心里话,顾格格那一句“我信”,飘忽的放佛是从另一个空间里传来,显得那么的不真实,看着她的背继续说:“如果我要和高言好,我们早就在一起了,根本不用等到今天,我跟她认识快二十年了,你也说过,邱鹿鸣是你弟弟,你不会喜欢他,高言也是我妹妹,我又怎么会喜欢她呢?当然我也不会为刚才糟糕的状况找借口,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错了就错了,只要能弥补这个过错,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一阵漫长的沉默之后,顾格格终于起身,和苗斯里一样,抱着膝坐在床上,歪过头看她,脸上平静如水:“是不是真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苗斯里连忙用力的点点头:“嗯!”此刻就是让她从十五楼跳下去赎罪,她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要顾格格肯原谅她,她能忍受顾格格24小时不停歇的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话羞辱荼毒她,也不能忍受顾格格24秒钟不理她,她的沉默比任何一种毒药杀伤力都大,可以直接侵入她的心脏,把她的心化成一滩血水。
顾格格又是一阵沉默,很久才缓缓开口:“其实有一句话,五年前就应该跟你说了。”
苗斯里问:“什么话?”
顾格格说:“我们分手吧。”
一瞬间,苗斯里的心脏放佛停止了跳动,就这样看着顾格格,眼神变得有些涣散,然后突然笑起来:“顾格格,你别开玩笑了,哪有人坐床上说分手的,小言里都没这么洒狗血的桥段,我知道你生气,最多我答应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不行吗?你现在说将我凌迟处死,都比说跟我分手动听,真的。”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顾格格认真的表情,还真不像在开玩笑。
脸上的笑容开始僵硬,还有转变成哭泣的趋势,苗斯里知道她现在的样子肯定滑稽极了,有些不好意思看顾格格,连忙转过脸去,眼泪肆无忌惮的掉下来,在这寂静的夜里,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吧嗒吧嗒”的声音。
苗斯里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重新看着顾格格,问:“真的到了非分手不可的地步了吗?哪怕刚才我跟高言只是一场误会,以我一颗爱你的心,都不能得到你一句原谅的话吗?”
顾格格摇了摇头:“我跟你分手,跟高言无关,就算今晚没有高言,我还是要说这句话,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而我对你早就没感觉了。”
“你撒谎!”苗斯里打断她,“昨晚我们还在一起了,你明明对我有感觉的。”
“可是,最后不是又拒绝你了吗?”顾格格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我努力了,但是失败了,我再找不到喜欢你的感觉了,本来爱情这东西就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年我跟许明辉谈了两年恋爱,爱的那叫死去活来,结果分手不过一个月,就跟你在一起了,而我们之间分分合合谈了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又分开了五年,那点情分早变成浮云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其实我这喜新厌旧的毛病一点都没改,不怕实话告诉你,这五年我谈谈分分好几个呢。”
苗斯里怒道:“你不要为了跟我分手,就说这么多作践自己的话,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许明辉那种人渣,连一天都不值得你喜欢,你对他怎么会跟对我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你们除了性别不一样,对我而言有什么不同呢!哦,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的。”顾格格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说,“我跟他只接过吻,而我跟你上过床。”
苗斯里听了心里着实堵得慌,顾格格说跟她上床,轻描淡写得就好像在说跟她一起逛过超市一样,生气的反驳她:“只有相爱的人,才会做.爱,这更加说明我跟许明辉在你心目中是不同的。”
顾格格笑:“哦,是吗,那你跟高言呢?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很不巧撞破了你们的好事,所以,你们也是相爱?”
苗斯里哑言,平时她就是顾格格的手下败将,今天理亏在先,更加说不过她,只好烦躁回道:“都跟你讲了,那只是场误会。”
“真的也好,假的也罢,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和你分手,不,我们早就分手了,只是差个说法而已,凡事有始有终,五年前我不辞而别,多少是我的不对,难得我们还有重逢的一天,现在交代好了,也就两清了。”
苗斯里无比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甚至想看到她的骨髓和心脏里,挖出她最真实的想法,可惜这个女人她叫顾格格,她像一池清泉,表面清澈,却是深不见底,道行深得好像在昆仑山修炼过,除了她自己,没人能看清她。
苗斯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说:“今天的状况真的很糟糕,我没法解释高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法解释我跟她……总之,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不要说分手这样赌气的话,我找了你五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了,是想跟你重新开始,而不是等你说分手,我们当初刚见面时像上辈子有仇一样,都能互相喜欢对方,今天只不过有一些误会,还严重不到老死不相往来,多一点时间,我们肯定会像以前的一样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顾格格无奈的扶了一下额头:“好吧,我问你两个问题,如果你回答上来,我们就试着重新交往,如果回答不上来,从此拜拜。”
只要还有一线生气,苗斯里就不会放过,连忙说:“你问。”
顾格格:“第一个问题,你能跟我结婚吗?”
苗斯里:“……”
顾格格:“第二个问题,你能跟我生小孩吗?”
苗斯里:“……”
顾格格摊了一下手:“两个问题,你都回答不上来,所以大家只能分道扬镳了。”
“国内不能结婚我们可以到荷兰或者其他同性可以结婚的地方结婚我们虽然生不出小孩但是可以去领养一个而且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只要拿着钱去精子银行就可以解决了大不了你不生我生(……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中间没有标点符号)”苗斯里一口气说完,才大喘气了一下,“两个问题我都回答出来了。”
顾格格目瞪口呆的听她说完,自行加了标点之后,才明白她说了什么,真是难为她还能这么流畅的说出来,不过还是一脸惋惜的说:“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我想要的是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结婚生子,而不是像你我现在这样,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的。”
苗斯里已做好各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思想准备,但是在顾格格说完这句话之后,所有想说的话都变成废话,顾格格想要的生活,她确实给不了,哪怕这只是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最正常不过的要求,但是她给不了,只因为她们都是女人,原来五年前顾格格不辞而别的理由是这个,而她还傻傻的以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才气得她一走了之,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早点告诉她,就可以早点让她死心,也不用历经了五年,把对她的所有思念和爱都沉淀到骨髓里,如果要抽出来,就要连同她的骨髓一起抽出来,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痛?或许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可以慢慢品尝了,比如说现在,心如刀割。
因为心太痛,所以笑容有些不太自然,苗斯里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一些,从床上下来,走到阳台,取回洗干净的衣服换上,床太大了,她搬不走,只指了墙上的照片说:“这个,我能带走吗?”
顾格格说:“随便。”
苗斯里将照片取下,又环顾了一周,似乎没有她的东西了,她的所有家当已经装车了,不过要明天才能送到,她要记得回去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不用送了,免得还要再开回头,昨天顾格格取笑她说,你当你是徐志摩啊,她现在还真想学一学徐志摩,表达一下此刻心情: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的车已经修好了,帮你停在车库,你也不用打辞职报告,我从明天开始就不去公司了,我的手机号码不会换,如果你想找我,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就算是你结婚找不到伴娘,打电话给我,我也会来,其他……就没什么事了,我走了。”
顾格格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笑着对苗斯里说:“好,我就不送了,再见。”
苗斯里走的很慢,抖动的肩膀,让她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奇怪。
顾格格很想叫住她,然后问她:“嗨,苗斯里,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不会是在哭吧?”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收起僵硬的笑容,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本来想明天发,算了。。
明天有可能更,有可能不更,写的出来就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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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问:缓解失恋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答:发泄。
再问:如果发泄不了,还憋屈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答:经脉尽断而死。
顾格格为了对自己的如花生命负责,她决定不再一忍再忍,再不爆发整治一下那个小鬼,真当她是女忍者啊!
这是顾格格给苗斯里当了一个星期的家教,被各种无聊无赖无趣的整蛊后,终于火山爆发而喊出的豪情壮语,从来都是她欺负人,什么时候轮到人欺负她了,苗斯里,你死定了!
“苗斯里,出来吃饭了。”
顾格格除了给苗斯里当老师,连她们家大厨的活儿也给一并接下了,因为苗雅不在家,如果顾格格不做饭的话,要么出去吃,要么挨饿,指望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苗斯里下厨,除非跟自己的胃过不去。
好半天,苗斯里才穿着短T和沙滩裤,搭着人字拖,慢吞吞的从房里走出来,懒散的样子根本不像十八岁苗根正红的小姑娘。
“躲在房里这半天,不会是偷偷看有色电影吧?你十八岁生日没到,还属于未成年。”顾格格一边摆碗筷,一边说。
苗斯里切了一声:“你放心,我要是想看的话,会在顾老师你这个‘成年人’的陪同下,一起观看的。”坐下后,看到一桌子的菜,立即傻了眼。
肉末蒸蛋,青椒炒蛋,玉米鸡蛋饼,西红柿蛋汤,连饭都是蛋炒饭。
苗斯里黑了一张脸:“你跟鸡蛋有仇吗?”
虽然是夏天,顾格格却笑得格外的春意盎然:“没有啊,我只是上网查了一下,说多吃鸡蛋,可以增强食欲,强身健体,延缓衰老,对了,女人吃了,还可以治理月经不调(……真的吗?)。”
苗斯里脸更黑了:“我不吃鸡蛋。”
我当然知道你不吃鸡蛋,你妈给我列的菜单中,头号禁食就是鸡蛋,还有下面那一长串,啧啧,见过挑食的,没见过你这样的,请问,你除了米饭不挑外(米饭还得是白米饭,里面不能放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你还能吃什么?
顾格格故作惊讶的说:“啊?你不吃鸡蛋?怎么不早说,我买了一箱鸡蛋回来,准备这个礼拜都拿鸡蛋来做菜。”
苗斯里啪的把筷子扔在桌上,赌气说:“我不吃了。”回房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还把门甩的震天响。
顾格格喝了一口蛋汤,笑的畅快淋漓,小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不忘隔着门对里面的人喊:“苗斯里,晚上我们吃蛋花粥。”
房里传来咚的一声,不知道是脑袋砸墙上了,还是人从床上滚到地上。
顾格格笑的更开心了。
饿了一天,晚饭时候,苗斯里终于又走出房门,脸已经成了包公,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饿的。
顾格格盛了一碗蛋花粥放到她跟前,还很贴心的说:“饿了吧,多吃一点。”
苗斯里看着粥里飘着的蛋花,只觉一阵反胃,但是一天没进食,肚子又饿的咕咕叫,取舍了一下,还是拿起勺子往嘴里送粥,那样子不像是在吃鸡蛋,而是在吃砒霜,当然苗斯里宁愿吃砒霜也不愿吃鸡蛋,忍着反感喝完一碗粥后,看到顾格格已忍不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知道原来她是故意整她来了。
正准备发作,那个笑的没心没肺女人,突然哭了起来,先是默默流泪,然后嚎啕大哭,苗斯里一下看傻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先哭上了?
苗斯里起身拿了纸巾盒塞到她手上,口气生硬的问:“你怎么了?”
顾格格泪眼婆娑的白了她一眼,抽出纸巾擦眼泪鼻涕:“受了委屈,哭哭还不行啊。”
苗斯里无语的看着她:“今天是我被你捉弄好不好,我饿了一天,还吃了讨厌的鸡蛋,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
这话一说,一下把顾格格激怒了,“噌”的站起来,戳着苗斯里的肩膀,杀气腾腾的说:“本来失恋就已经够倒霉的了,还被你这个没断奶的小屁孩欺负,你说我憋不憋屈?我捉弄你,不过是让你吃鸡蛋,你又是怎么捉弄我的?第一天在我包里放青蛙,第二天把我裤子剪成裙子,第三天深更半夜把我关在门外两个小时,前天帮我修电脑,昨天又帮我洗手机,你就没让我安生一天啊!你说你有精力变着花样的折腾我,怎么就没把这份心思放到书本上去,你那红灯高挂的期末考试卷子,真是亮瞎我的眼啊!还有,看看你的样子,颓废的跟流浪汉似的,你还当你这是非主流啊?我告诉你,就你这样还想上大学,纯属白日做梦,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跟你妈说一声,这活姐姐我不干了,这份遭人的罪,谁爱受谁受去。”
顾格格每戳一下苗斯里的肩膀,苗斯里就往后退一步,顾格格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说完这段话之后,苗斯里已经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
以为苗斯里会恼羞成怒的骂回来,结果她只笑笑说:“你真像我妈。”
顾格格发泄完,心里已经畅快好多了,没好气的说:“别,我年纪没那么大。”
苗斯里解释:“我的意思是,你跟她一样都是毒舌,哪天你们可以一决雌雄。”
顾格格摆了摆手:“还是算了,比不比我们都是女的。”
两人坐回沙发,苗斯里才说:“怪不得从你第一天来就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是失恋啊,其实我捉弄你,也是为了逗你开心,你说你长的这么漂亮,却整天苦着一张脸,西施活活变成东施,这不是暴敛天物嘛!”
拍马屁的话,谁不爱听,顾格格心情立即好起来,拍拍她的肩膀,嘉许的说:“瞧你这成语用的,暴敛天物真贴切,挺聪明的嘛,为什么不好好学习?”
“先不要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失恋啊?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是你甩人,还是人甩你啊?”苗斯里一脸好奇的问。
废话,我甩人那还叫失恋吗?不过顾格格为了面子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就我这资质,当然是我甩他了。”
“哦,你男朋友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所以你跟他分手?”
“嗯。”想到她跟许明辉两年的感情就这样没了,顾格格心情又低落起来。
苗斯里突然问:“你跟他做过爱没有?”
顾格格立即用特鄙夷的目光看着她。
苗斯里受到她的注目礼,不解的问:“怎么,我问的有什么不对吗?”
顾格格用两根手指比划出一个微小的距离:“你说话能不能稍微含蓄一点点,未成年。”
“哦。”苗斯里想了一下,重新问:“你跟他上过床没有?”
顾格格喷出一口鲜血,现在的教育机制真是太差了,把孩子都教育成什么样了,摇头说:“没有,不过那个死男人跟别人上床了,还搞出了人命官司。”
苗斯里揉着太阳|茓,平静的说:“看你要死要活的样子,我还以为那个贱男搞大你的肚子,一脚踹了不就完事了,哪用得着你为他劳心劳神。”
“你说的倒轻巧,他可是我的初恋,我们谈了两年,哪能说忘就忘,他写给我的情诗,我都还小心翼翼的保存着,每看一次都会心痛一次,以后再没有人给我写那么美的诗了。”顾格格脸上惆怅之意更浓。
“那诗在哪里?我看看。”
“手机里。”顾格格突然睁大双目,“我的手机!”冲到阳台,已经被肢解的手机四分五裂的晾在那里,这当然是苗斯里的杰作,昨天她突然心血来潮洗衣服,结果就连顾格格的手机一块洗了,装好后,依然黑屏。
“我已经帮你在网上重新买了一个,这个就扔了吧。”苗斯里也跟了过来,打开窗户,趴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夜色。
顾格格有些欲哭无泪:“可是我的诗……”
“人都没了,还要诗做什么?”苗斯里没有回头,好像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顾格格趴在她旁边,看着她的侧脸说:“瞧你做事挺幼稚的,刚才几句话又好像历经沧桑,小小的年纪,好像经历了不少风浪嘛!”
“是吗?十八岁已经很大了,大到可以做很多事。”苗斯里的声音悠远而深邃,透着超乎她年龄的老成。
顾格格真的有些捉摸不透她了,还没来得及多想,手就被苗斯里紧紧的抓住。
苗斯里好像学过变脸一样,刚才还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现在又变回了十八岁的小姑娘,一脸兴奋的说:“你不是说你失恋吗,我教你个方法,保证你能忘记所有烦恼。”
“什么方法?”顾格格指着窗外说,“你不会是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吧?这样是可以忘记烦恼,不过小命也玩完了,那个男人还不值得我为他殉情。”
苗斯里说:“我有烦心事的时候,最喜欢跑到楼顶朝天空大喊,喊完之后,心情就会立即变好。”
“是不是真的?”顾格格一脸怀疑的看着她,“站这里喊不是一样吗?”
苗斯里斜了她一眼:“如果你不怕被对面楼的人扔鸡蛋,你可以试试。”
顾格格:“……”
“上天台乘电梯就好了,干嘛要跑楼梯?”顾格格被苗斯里拖着爬楼梯,才爬了两层楼,就气喘的不行,不满的问。
“你不觉爬楼梯也是一种发泄吗?”
“我觉得是一种自虐。”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才能更加憎恨你心里讨厌的人。”
“好像是这样,确实更恨了……不过,我想问一下,这栋楼一共有几层?”
“30。”
“你家是几层?”
“10。”
“……”
气喘吁吁的爬上天台,果然立即有了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苗斯里指着远处说:“喊吧,喊出你心中最想说的话。”
“这样真的行?”顾格格还是不太相信。
“试试就知道了。”
顾格格扎了个马步,双手比成喇叭状,大喊:“许明辉,你去死吧!”胸口中积压的闷气,随着一声大喊,果然减了不少,惊喜的看着苗斯里,“真的有效果。”
苗斯里笑着说:“没骗你吧,把你所有想说想骂的话都喊出来,你明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于是顾格格从许明辉开始,一直问候到他三代以上的亲戚之后,人生一下子变得美好了。
苗斯里也拉开架势,扯开嗓子:“我旁边的漂亮小姐,你心情好点没有——”
顾格格跟着喊道:“好多了!我旁边的装酷小鬼,你有什么烦心事——”
“以后再告诉你——”
绵长的声音在夜幕中传出好远。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了一下~~~)
虐不是主调,还是走轻松路线哈~~~大家放松心情看^^
五年前的事,会夹在里面陆陆续续讲出来,各种前因后果也会讲明白,看官们不用太着急哈,这文是长篇,故事才开始而已^^
还有多多收藏撒花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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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苗斯里把车停在山脚下,徒步上山,站在高处,总有心旷神怡,海纳百川的感觉。
“顾格格,你这个坏女人!”
山谷中传来一声声回音:坏女人——坏女人——
“我恨你!”
我恨你——我恨你——
“可是,我爱你!”(……你当你是曾轶可啊)
我爱你三个字在空灵的山间不断的悠然回旋。
山上的风本来就大,何况还是深更半夜,苗斯里席地而坐,一头红发飞舞在空中,膝盖微微弯曲着,腿长长的伸在前面,张开双臂支在两侧,任由风灌进她的身体里,却丝毫感觉不到凉意,相对于已结冰的心来说,她现在简直是如沐春风。
她还记得第一次带顾格格跑到楼顶像傻瓜一样大喊的情景,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她跟顾格格初见面时,似乎并不怎么美好呢!把顾格格捉弄得直跳脚的情景,不由得跳入脑海中,苗斯里露出一个莞尔的笑,那时候的顾格格虽然也是牙尖嘴利,说话跟喷毒汁一样,但是至少心藏的没那么深,分别了五年,那个女人的心变成海底针,她再寻不到,再感受不到了。
要不,就这么算了?
心里一阵刺痛,这么多年的执着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如果算了,以后她要拿什么作为生活的支点?
要不,再把她追回来?
“我想要的是一个正常女人的生活,结婚生子,而不是像你我现在这样,我想要的生活,你给不了的。”
顾格格的话还萦绕在耳边,她想要的,她给不了啊!
她宁愿顾格格像偶像剧中娇滴滴的女主角那样,拉着裙角,嗲嗲的说:“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她会毫不犹豫的带她去航天局坐神舟七号,或者像都市剧中虚伪的拜金女一样,涂着鲜红的唇彩和同样鲜红的指甲油,笑靥如花的对她说,“听说LV又出新包包了(上个礼拜刚买了一个),模特身上的裙子真好看(电视里正在放最新的法国时装秀),我们中午吃咖喱,晚上吃寿司,好不好?(其实完整句式是:我们中午去泰国吃咖喱,晚上去日本吃寿司,好不好?)”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就答应她,就算让她买满一整柜的奢侈品,或者直接买个私人飞机载着她环游世界,她都会欣然答应,可惜顾格格要的不是这些。
黎明前总是显得特别的黑暗,天空像被泼了墨汁一样,除了黑还是黑,苗斯里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色的云层,放佛石化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抹淡白出现在东方,天空逐渐明亮起来,太阳喷薄而出,由鲜红变成金黄,然后发出耀眼的光芒,苗斯里连同她身后的整座山沐浴在金色的阳光里。
苗斯里闭上眼,感受着洒在她身上温暖和煦的阳光,再睁开眼睛时,眼中丝毫没有一夜未眠的疲惫和暗淡,而是闪着可以与太阳媲美的光芒,耀眼明亮,她心里已做好了决定。
是不是想问苗斯里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决定?答案是——你猜。
——潇洒的抛弃她?像顾格格这样无情无义的女人,直接甩了算了,山不转水转,她不行我换。
——错。
——死皮赖脸的追求她?坚决贯彻不要脸原则,果断发挥不死小强精神,攻克顾格格这种碉堡,当然,前提是先把手上的西瓜刀换成炸药或者冲锋枪,再不行就直接扔颗原子弹。
——错。
——那是?
——不择手段的征服她!
像顾格格这种整天穿着坚硬盔甲的女人,根本就是刀枪不入,除非真的用炸弹跟她玉石俱焚,要不然想得到她,只有一个方法,就是让她折服,让她用崇拜的眼神仰视,然后主动宽衣解带,投怀送抱,当年之所以能和她走到一起,就是因为一场狗血的英雄救美(后面会讲到)。
苗斯里重新找回斗志,一跃而起,呼吸着晨曦的新鲜空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气入丹田,朝着山下大喊:“顾格格,我一定要让你重新爱上我!”
好不容易才晨跑到山腰的一对老年夫妻,受到苗斯里气流的冲击,又滚下了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还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苗斯里感觉那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以至于是匍匐着爬进车里(……),拿起手机,想看看那个狠心的女人有没有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来安慰她一下,发现手机上显示着十七个未接电话,名字是同一个人,她的母亲大人,苗雅。
正准备回拨过去的时候,第十八个电话进来了。
才按下接听键,“你在哪?”就冲了过来,没开扬声器,但是效果跟扬声器一样,苗斯里不得不把手机跟自己拉开一定的距离,才说:“怀柔。”
“亲爱的女儿,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过去吃姜母鸭的,吃了一夜,并且没带手机。”
“亲爱的妈咪,你猜对了,我还帮你带回了一只,并且是活的,直立行走的。”
“别给我贫,到底干嘛去了?害了我担心一夜。”
苗斯里恢复正常语调:“我就到这边散散心,上山忘了带手机。”
“出什么事了?”苗雅问。
“没什么,本来想不通一些事情,现在想通了,正准备回去。”
“哦,那你早点回来。”苗雅正要挂电话,突然想起正事,“对了,你大嫂告诉我,你辞职不干了?”
苗斯里笑着说:“我说我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妈咪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破天荒的打了我这么多电话,原来是为这事,嗯,不去了,我准备找一份跟我专业对口的工作。”
苗雅在电话里啐了她一口:“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每天都在家,是你自己不肯来见我。”
苗斯里冷冷的说:“那是你家,不是我家。”
电话里一阵沉默,好一会儿,苗雅才说:“我不管你因为什么要辞职,我的答案只有一个字,no,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不认我这个妈,以后你的事,我都不会再管,要么就乖乖回去上班,不要动不动就撂担子不干。”
苗斯里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顾格格站在大办公室的过道里,和手底下的妖精们一起讨论AK入住保利专柜的事宜,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口,已经十点钟了,她果然没来。
助理宋钱说:“顾经理,要不要帮你定餐厅?我打听到保利的洪总最喜欢吃法国菜。”
顾格格心不在焉的说:“好。”
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可惜你们的顾经理吃不惯鹅肝。”
苗斯里出现在大众视线里。
除了顾格格,办公室里所有妖精都眼泛红心,今天的苗经理,好性感、好冷艳!(……不是就几只百合系妖精吗?)
复古的白色长裙展现了她贵族般的气质,妆容化得比上个礼拜来公司拍广告的模特还要精致,红色卷发做成一个漂亮的发型,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张美丽的脸完全彰显出来,看得出,苗斯里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才来上班,当然她这一身更像是要走红地毯。
妖精们自动位列两旁,那阵仗好像在欢迎某个莅临观察的国家领导人,就差喊出整齐的口号:“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顾格格站在队伍最前列,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苗斯里,不可否认,她也被苗斯里惊艳到了,以至于心脏以每分钟120次的高速频率跳动着,不过她的道行比较深,莫说苗斯里,就算是奥斯卡影后妮可?基德曼此刻出现在这里,她也不会像花痴一样眼泛红心扑上去。
性感冷艳的苗斯里踩着她十二公分的高跟鞋,用最优雅的姿势朝顾格格走去,经过第一只妖精时,她说:
“你要参加化妆舞会么?”
第一只妖精:“?”
“不然为什么化了一个吸血鬼的妆?还有,你确定脸上拍的粉饼,而不是面粉?”
第一只妖精:“……”眼中的桃心击得粉碎。
走过第二只妖精时,她说:
“你是刚参加完葬礼回来么?”
第二只妖精:“?”
“你痛苦的表情告诉我,你刚刚失去了一个亲人,给我个smile,ok?”
第二只妖精:“……”一颗少女心击得粉碎。
走过第三只,第四只……时,说:
“请问,你头上戴的那是什么玩意儿?昨晚洗澡时,忘了取下来的浴巾?”
“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穿着麻袋来上班?”
“你确定你没有胃病或者其他生理疾病?”
“当你长了一双粗壮的大腿时,请不要穿黑色丝袜,当然最好连腿都不要露出来。”
……
荼毒到最后一只妖精,顾格格的助理宋钱跟前时,苗斯里终于闭上了嘴。
宋钱偷偷松了一口气,在苗斯里走过来之前,她已经自我扫描过一遍,妆容没问题,穿着也没问题,身材更没问题,还露出一个sweet笑容。
苗斯里扶了一下额头,然后说:“芙蓉姐姐都瘦了,你还好意思胖么?”
Sweet笑容被无情的击得粉碎,宋钱委屈的撅嘴:“人家才95斤好不好。”
顾格格拍拍她的肩,帮她释疑:“芙蓉姐姐现在只有85斤。”
宋钱:“……”
所有妖精小心翼翼的把被苗斯里踩的支离破碎的少女心粘贴好,然后一致将目光放在顾格格身上,同样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女人,不信苗斯里还能挑出毛病来荼毒她。
顾格格也想知道。
苗斯里扫了一眼顾格格,说:“要不要让人去北京动物园帮你砍几根竹子回来?”
顾格格、所有妖精:“?”
“你黝黑的眼圈真像我们的国宝,昨晚哭的不轻吧?”苗斯里冷笑一声,不等她回答,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朝经理室走去。
所有人都看向顾格格的眼睛,哪里有黑眼圈?站得最近的宋钱,睁大眼睛,端详了好久,才依稀看到被眼霜遮住的淡淡印记,立即对苗斯里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看着一个个被苗斯里荼毒后受伤的表情,顾格格安慰她们说:“你们不要怪苗经理,她只是失恋了而已。”
“哦。”所有人都心领神会。
苗斯里的手放在门把上,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后脑勺已感觉到一双双同情的眼神了,甚至还听到轻轻的叹息声,脊背开始僵硬。
不过,不知道谁又说了一句:“连苗经理这么优质的人都能抛弃,这个人不是眼睛不好,就是这里不好。”不用看都知道应该指的是脑袋,苗斯里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在进门之前说:“对了,从今天开始,请叫我苗总监,MUMU品牌部的新总监。”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太作孽了,不择手段都不会写了,泪,谢谢提醒哈^^
20
20、第二十章 ...
顾格格还站在大办公室里,不过和妖精们讨论的话题已经从工作转移到新晋总监失恋的八卦上。
妖精们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位高人甩了她们美丽的、性感的、冷酷的、恶毒的(……)、高贵的苗总监。
一只妖精言辞凿凿的说:“甩她的肯定是个男人。”
“废话!”所有妖精一致朝她翻了个白眼,“不是男人,还是女人不成?”
顾格格:……
另一只妖精眼泛红心的想象:“肯定是像金城武一样帅气的oba。”
第三只妖精迫不及待的打断她:“不对,应该是像梁朝伟一样儒雅的a zeo ssi。”
“我说应该像木村拓哉。”
“不对,应该像裴勇俊!”
……
顾格格揉着太阳|茓,看着八卦女们花痴流口水。
经过一番讨论后,一只妖精给出总结性发言:“唉,俊男靓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天作之合……的一对,就这么玩完了,真是太可惜了。”
接着开始为上司抱不平,埋汰臆想中抛弃上司的人。
一只妖精义愤填膺的说:“甩了苗总监的人,简直有眼无珠!”
另一只妖精接过来:“我说应该是狼心狗肺。”
还有更狠的,直接咬牙切齿的说:“禽兽不如!”
顾格格:……
到底还有良心未泯的妖精,站出来,弱弱的反驳:“可能oba是个gay呢,因为他深爱着a zeo ssi,所以才和苗总监分手。”
此言一出,腐女们立即骚动起来,个个眼冒精光,早就顾不上拍苗总监的马屁,纷纷意淫可能是gay的oba了,各种攻受扑面而来,年下攻or大叔受?腹黑攻or傲娇受?鬼畜攻or万年受?渣攻or贱受?(……)
顾格格无力的扶着额头,女人的名字永远=八卦=意淫=异想天开。
正想着要不要为自己辩护两句,或者借机踩苗斯里两句,经理室的门开了,苗斯里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
妖精们立即都自觉闭上嘴,甚至屏住呼吸,偌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
“顾格格,去帮我冲杯咖啡。”一句毫无温度的话,几乎是从苗斯里牙缝里挤出来的,妖精们听了都不由得打了个颤。
顾格格温和的笑笑:“好。”
“苗总监,还是我来吧。”一只妖精流星一样穿到苗斯里跟前,挺直腰杆,立正稍息。
苗斯里皱起眉,问:“你是谁?”
“……”自告奋勇要去冲咖啡的妖精差点哭了,“我是您亲自任命的助理孙礼啊,这一个月的咖啡都是我帮您冲的。”
顾格格、在场的所有妖精:“……”
苗斯里想了好一会儿,才说:“哦。”不过从她的表情来看,她还是没能想得起来孙礼是谁(……),淡淡的开口,“从今天开始,所有总监助理要做的事都交给顾经理吧。”
“那我做什么?”孙礼不安的问,难道让她跟顾经理change,顾经理做助理的工作,而她坐经理的位置?她想但是不敢,更做不了。
苗斯里面无表情的说:“如果我知道,那还要你做什么?”
孙礼更局促了,冷汗像下雨一般往下流,她完全不知道她下一步该做什么,原本应该只是去茶水间帮苗斯里冲一杯咖啡。
顾格格看着被祸及的无辜池鱼,同情心开始泛滥开,上前帮她解围:“苗总监喝一杯咖啡的时间,大概是三十分钟,在这三十分钟内,你先去做一块总监办公室的挂牌,跟着去干洗店把她的衬衫拿回来,回来的路上顺便去四环的巴黎贝甜买一份mousse cake,最后准备开会所需的材料,通知各个品牌部经理到二十三楼开会,这样就ok了(……)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似乎做不到,亲爱的,我绝对没有恐吓你的意思,如果三十分钟内,你完成不了我以上所说的事,你的苗总监会很和蔼的跟你说,你可以卷铺盖回家了(……)你想跟我换?你来冲咖啡?我真心的对你说我愿意,要知道如果苗总监的咖啡里多出一毫克的糖,我将跟你一起结伴离开,然后再一起寻找下家。”
眨眼睛的功夫,孙礼已绝尘而去。
苗斯里看着顾格格,露出满意的笑容:“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
顾格格回以一个甜甜的笑:“最想毒死你的人,也是我。”
苗斯里冷下脸,丢下两个字:“快点。”转身回办公室。
“你的杯……”子字连同顾格格一起被无情的挡在门外。
这个家伙,顾格格看着紧闭的门,好笑的摇了摇头,只好拿了自己的水杯去茶水间,她可没忘了,苗斯里这个挑剔的家伙,从来不用一次性的东西,包括一次的水杯,一次的筷子,hotel里所有一次性的东西等等,当然卫生棉除外(……)。
茶水间里,顾格格一边搅拌着咖啡,一边出神,才一个晚上,苗斯里竟跟换了个人似的,冷酷,毒舌,自大,跟五年前刚认识时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五年前多少还有些稚嫩,而现在已经活脱脱修炼成妖精了,这样的苗斯里,呃,真是充满了魅力,顾格格心中的桃花绚烂的盛开着。
当然,无论是昨晚神情忧伤,背影落寞的苗斯里,还是今天态度恶劣,气势凌人的苗斯里,都让她忍不住喜欢,五年来一直试图忘记的感情,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失殆尽,反而沉淀的越发浓郁,在重遇苗斯里后,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强烈的根本不受她的控制,以至于昨天开门见到苗斯里跟高言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天知道她多么想直接冲上去,把她们各捅一刀,苗斯里怎么能碰,除了她以外的人?所以她宁愿相信苗斯里说的话是真的,那只是个误会而已,当然还有一个让她相信的理由,就是她清楚高言的为人,甚至比跟高言有近二十年交情的苗斯里还清楚。
什么结婚生子,什么正常女人的生活,纯属扯谈,当年决定喜欢苗斯里的时候,这些早就被她拉入了黑名单,做人不能太贪心,鱼和熊掌哪能兼得,而孰轻孰重,她早就选择好了,可惜现在却被她拿来作为离开苗斯里的蹩脚借口。
苗斯里她信了吗?至少应该没有全信吧!她不是又回来上班了么?她还真怕苗斯里意气用事的离开公司,好在她没走,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斗斗嘴,吵吵架,至少可以天天见到她。
做不成恋人,那就做敌人吧。
想到这,顾格格嘴角漾起了笑容。
只浅浅的一个笑,却让站在门口已经好一会儿的人看呆了,苗斯里努力压下想把她抱在怀里吻她的冲动,收回视线,冷冰冰的开口:“我不喜欢喝冷咖啡。”
顾格格听到声音错愕的抬头,才发现苗斯里一脸不善的站在那里,再看她泡的咖啡,冒完最后一丝热气,彻底凉了,脸微微一红,心里开始推卸责任,苗斯里,你个坏蛋,总是害我心不在焉,然后对苗斯里抱歉的笑笑:“这杯倒了,我重新冲。”
苗斯里不耐烦的说:“算了,端到我办公室吧。”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顾格格巴不得呢,冷咖啡而已,喝下去又不会死人,除非她在里面投毒,端着咖啡,敲了苗斯里办公室的门,听到她说进来后,开门进去,笑着说:“苗总监,你的咖啡送来了。”
苗斯里似乎在写什么东西,头也没抬,说:“放着吧。”
顾格格走过去,将咖啡放在桌上,正准备离开,一眼瞄到苗斯里的电脑桌面,惊讶的说:“咦,这张照片。”
苗斯里闻言,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是惊慌失措的整个人挡在电脑跟前,可惜她纤瘦的身体只能挡住一半,而顾格格早就看到那张电脑壁纸了,最要命的是,电脑旁边还放了一个五寸的小相框,相框里的照片跟壁纸一样,也跟昨天苗斯里从她家里带走的那张照片一样。
顾格格手还刚碰到相框,就被苗斯里手忙脚乱的抢了回去。
苗斯里关掉显示器,把相框收到抽屉里,才悄悄松了一口气,该死的,她竟然忘了把照片收起来,现在被这个女人看到了,不知道会如何嘲笑她,只能恼羞成怒的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隐私?”
顾格格眨了眨水汪汪的美目:“字面上解释,隐私就是隐蔽不公开的私事。”
苗斯里把声调升了2个key,不满的质问:“那你还偷窥我的东西?”
顾格格把声调降了2个key,无辜的解释:“你的东西正好出现在我的视觉范围内,应该不算是偷窥吧?”
苗斯里:“……”
顾格格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我没眼花的话,照片里的两人,其中一个应该是我吧?不知道这算不算侵犯肖像权?”
苗斯里:“……”
不管是掐架还是讲道理,顾格格已习惯了占上风,而苗斯里也习惯了落下风。
顾格格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离开苗斯里的办公室,不忘回头说:“李宗吾老师说不要把他的书放在显眼的地方,这样容易被人戳破你的心机。”
苗斯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后,目光才落在电脑旁边烫着厚黑学三个金色大字的书上……
作者有话要说:(……所有的伪更,都是捉虫或者小修~~~)
出了点小状况,所以没能日更呢,果然计划赶不上变化快,泪目
21
21、第二十一章 ...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认真的苗斯里,看上去真迷人。
会议室里,顾格格坐在狭长桌子的最末端,转着手中的笔,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站得离她两米开外的姑娘,白色的复古长裙幻化成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顾格格心里不由自主的发出这样的感慨,她不知道,此刻的她,脸上贴着一张大大的便签纸,上面写着四个字:怀春少女。
当然,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同坐在一张桌上的另外六个品牌部经理,也都一致的看着苗斯里,不过他们看到的是一条美丽妖治的白蛇朝他们吐着血红的信子,尽情的喷着毒汁,脸上也写着四个字:让我去死。
这种犹如炼狱一般的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追溯到上一次,还是在去年年末的高管会议上,讲台上站着平日里深入简出,只偶尔出现在财经杂志上的人物,MUMU的董事长陆连始,神奇的是,眼前的苗总监和陆董事长,长得还有点像,尤其是心灵的窗户——眼睛,一样的有型,一样的深不可测,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陆董事长是在气势上让人窒息,而苗总监是在语言上让人窒息。
苗斯里用她的专业知识建筑力学和城市设计管理(……)指点着化妆品江山,让在化妆品行业里混的快要横着走的精英们低下高傲的头颅,并用她刀子一样的嘴说着刀子一样的话,让精英们脑门上写满各种字体各种颜色的省略号。
精英们频频擦着冷汗,纷纷收起小觑之心。
在来这之前,他们已经收到了总经理任命新总监的E-mail,论资历,他们中的任何一位都比苗斯里要深,做彩妆的张经理,刚进MUMU时还没有结婚,现在女儿已经上三年级,做男士护肤的马经理,是公司花了双倍的薪水通过猎头挖过来的,过来时带了将近二十个非常有质量的客户,做身体护理的蒋经理,销售业绩从来没掉过前三位,还有其他几个经理都各有优势,为了总监这个空缺,明争暗斗已经几个月了,争得是头破血流,业绩也跟着蒸蒸日上,眼看离总监的职位只有一步之遥,却被刚进公司才一个月的苗经理神不知鬼不觉的坐上了,心里怎么能甘心,最重要这个苗经理还只是个刚毕业的黄毛丫头而已,这让人怎么心服。
不过苗斯里只用了两个小时,就颠覆了她在精英们心目中毫无资历的形象,当然如果把苗斯里的真实履历告诉MUMU这些资历高深的经理们,他们肯定不会有这种翻天覆地的感觉。
苗斯里在大学期间参加过一个叫“城市与低碳”为主题的国际设计竞赛,并且拿到了第一名(得奖之后,校长还特地聚集全校师生为她开了一个表彰大会,表扬她为校争光,让她虚荣了很久,后来得知有个叫顾格格的学姐也曾拿过这个大奖,而且还是特等奖,才羞愧收起五颜六色的孔雀尾羽),卖掉作品拿到第一桶金后,和朋友合开了一个建筑设计公司,并且担任公司的CEO和首席设计师,已长达两年之久,很多大的项目,都是她亲自挂帅拿下,北京西郊一个新楼盘,用的就是他们公司的作品,只是苗斯里在行业里一直用的她的英文名kira(其实就是killer的发音词),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甚至还以为kira是个男人,女人谁用这个名字(……),而她也跟杀手一样存在,让同行们听到kira这个名字的时候,总有脊背发凉的感觉,放佛随时可能被她刺杀一样。
在行业里还有一个影子杀手跟kira并驾齐驱,她比kira成名早,比kira更神秘,kira至少还有一个有型公司,而这个人只通过一个叫sam的伙伴与外界交流,她也比kira可爱得多,至少名字没那么嗜血,她叫emily(德语,形容聪明柔弱的女人),其实称这个叫emily的女人为杀手并不贴切,更多时候她像一个骄傲的公主(emily:你才是公主,你全家都是公主,……),她的作品可以说无可挑剔,但是你想拿到她的作品却比登天还难,这个女人画出的图纸似乎不是用来建成高楼大厦的,而是当作国画放在橱窗里展览的,多少人捧着人民币,美元甚至金条送到她跟前,她都不为所动,因此还得了个雅号:建筑界的女神——经(……),emily也是kira一直想要认识和超越的对手之一,可惜emily大隐于市,所以一直无缘见面。
MUMU的品牌经理们被kira的另一个身份MUMU品牌总监杀得个措手不及,走出会议室时,脱□上的衣服可以挤出一桶水,连呼后生可畏,也更加居安思危起来。
“啪啪啪”顾格格轻轻击了三下掌,笑着说:“精彩精彩,苗总监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苗斯里关掉投影仪,将桌上的资料都收好后,才看着顾格格说:“爱上我了?”那不屑一顾的表情别提有多欠揍,跟刚才会议上犀利的苗总监完全判若两人,嘴角还勾着一个讽刺的笑。
顾格格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欣赏吧,我有这么一个这么精明能干的上司,以后想懈怠偷懒都不行了。”
“当然不行!”说完,苗斯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一松,整理好的资料立即重新散开在桌上,然后一退三尺,用涂着玫红色指甲油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已乱成一堆的资料说,“顾格格,这是你的工作!”
顾格格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真幼稚!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或者苗斯里跟大力水手波比一样吃了菠菜之后才会变得力大无穷,现在菠菜消化完了,又打回原形?不过还是走过去,将资料一份一份整齐的叠放在一起,然后抱在怀里,准备出去。
原本是想激怒顾格格的,结果那女人却像吃错药一样温顺听话,苗斯里瞧着不乐意了,一把拽了她的胳膊,口气很差的问:“顾格格,你怎么不发脾气?”
顾格格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反问:“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以前我让你做一件事,你总是推三阻四,轻则动口,重则动手,现在为什么变了?”苗斯里那表情哪像是在质问,更像是一个弃妇在埋怨。
顾格格噎了一下,这孩子是被她欺负傻了么?怎么有找虐的倾向,真是罪过,然后皮笑肉不笑的说:“以前我俩谈恋爱,欺负你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不谈了,你是上司,我是下属,我是鱼肉,你是刀俎,你交代的事,我当然只能惟命是从了。”
苗斯里扯出一丝苦笑:“是你不在乎我了才对。”
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是伪装的坚强,苗斯里放开顾格格的胳膊,陷入一种叫低落的情绪里。
顾格格心也跟着抽了一下,不过只无声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丢下苗斯里,走出会议室。
宋钱迎面走过来,跟着顾格格进资料室:“顾经理,我刚才给洪总的李秘书打电话,李秘书告诉我,洪总晚上已经有约了,不过没说约了谁。”
顾格格一边将资料归档,一边说:“你给辉泰公司打电话,问他们许总晚上有没有约。”
宋钱急忙去了,几分钟后又折回来,正如顾格格所料,许明辉晚上也有约。
“要不要明天再约?”宋钱问。
“明天?明天去恭喜别人签约成功吗?”顾格格白了她一眼,然后一摊手说:“没办法了,只好跟他们拼桌吃饭了。”
宋钱弱弱的问:“这样也行?”
顾格格反问:“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宋钱连忙摆手:“没有,我去查他们晚上在哪吃饭。”迅速遁了。
“记得AA制。”苗斯里目不斜视的从顾格格身边走过,走到办公室门口时,才又补了一句,“晚上,我跟你一起去。”
看着已关上的门,顾格格问:“我可以拒绝吗?”
顾格格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面无表情的司机,试图最后的反抗:“其实我一个人去完全可以搞定。”
司机不答。
顾格格退了一步:“我自己有车,或者我打车去也行。”
司机还是不答。
顾格格只好忧心忡忡的说:“你这个样子会把客户吓跑的。”
司机铁了心的保持沉默。
“好吧,其实你是怕我跟许明辉见面是吗?”
司机脸上终于有了表情,冷笑一声:“我只是怕你只顾跟旧情人叙旧,而丢下客户不管,那公司损失就大了。”
顾格格正要反驳,一个急刹车,脑袋直接撞到挡风玻璃上,立即怒道:“苗斯里,你干嘛啊?”
苗斯里没理她,直接下车,跑进了路边的一个便利店里,好一会儿才提着一包东西出来,上车后,塞到顾格格手上,重新发动引擎。
顾格格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瓶热牛奶,心里一暖,这个家伙,Сhā入吸管,喝了一点后,送到苗斯里嘴边:“你也喝点暖暖胃吧,等会儿到了那少喝点酒。”
苗斯里没看她,不过张嘴含住吸管,还没喝就已经满口留香,一直甜到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22
22、第二十二章 ...
“顾老师,今晚我能跟你睡吗?”
门开了一条缝,从外面探了个脑袋进来,跟着整个人走进来,一身卡哇伊睡衣,中长的头发扎成一个松松的马尾辫,斜斜的垂在右侧,脸上带着礼貌友善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顾格格还以为是别人家的小孩过来串门。
自从半个月前,顾格格一番吐槽之后,苗斯里虽然还没做到尊师重道,不过对她的态度已经改观很多,至少不再有事没事捉弄她,俗话说,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顾格格自然更不会为难她,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苗雅原本不放心,还特地回家一趟,在顾格格之前,苗斯里已经气走了五个家教(……),回来后看到一片祥和的景象,心里一高兴,送了她们一人一块石英表,寓意争分夺秒,离高考没多少日子了,后来她们在网上查了一下,手表价值四位数,把两人乐了一回。
两人虽然不再争锋相对,但是还是泾渭分明,除了辅导功课时会在一起外,其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各自的空间里做自己的事,像苗斯里这样突然走到顾格格房间,跟她说:“顾老师,今晚我能跟你睡吗?”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这种不可能的事竟然发生了。
顾格格第一反应是这个小鬼是不是又想捉弄她,见苗斯里除了脚上的毛绒拖鞋,身上没有任何凶器,才笑着说:“好啊。”心中的警惕却没放下,以防止苗斯里的突然袭击,亦想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这小鬼古怪的很,绝对不会只是睡觉这么简单。
苗斯里听她答应,一脚踢上门,三两下就窜到床上,坐在顾格格旁边,拉了空调被盖在腿上,歪着头看她,随口问:“你在看什么书?”
顾格格给苗斯里看封面。
苗斯里又问:“你最喜欢里面的谁?”
“王熙凤吧,五毒俱全,做女人就应该像她那样。”顾格格合上书,摘掉眼镜,看着苗斯里,这才发现她眼圈红红的,惊讶的问,“你哭过?”
苗斯里避开这问题,接上面的话:“我倒是喜欢林黛玉,虽然尖酸刻薄,但是心肠好,顾老师,你有点像她。”
顾格格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姑且当苗斯里是在夸她,当然她知道苗斯里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番话,果然……
苗斯里抬着下巴,用好奇宝宝一样的表情看着顾格格,问:“你喜欢王熙凤,我喜欢林黛玉,实际上我们都是女人,所以女人也是可以喜欢女人的,是吧?”
顾格格一愣,没想到她问的竟是这个问题,这小鬼的脑袋瓜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女人喜欢女人?虽然听过,但是从来没见过,至少她的朋友中没有这样的人,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一会儿,才说:“喜欢书中或者电视中的人物,不过是欣赏里面人物的性格或者为人处世的道理罢了,跟本身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是没多大关系的。”又自我肯定了一番,“应该是这样,就像我喜欢许明辉和喜欢王熙凤就不冲突。”
苗斯里先哦了一声,然后用很不屑的口气说:“你还喜欢那个贱男?”
顾格格直了直身子,抱着膝盖,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他也没那么贱,要怪的话,应该怪那个女生吧!那个女生是他的高中同学,他们在高中的时候就谈了,真要说起来,应该是我先抢了人家的男朋友,但是我发誓,在跟许明辉交往之前,我真不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如果知道,我怎么可能答应他,虽然我的小名叫顾小三,但是小三这种缺德的事,打死我都不会做的。”
苗斯里打断她:“有女朋友还追你,还不是贱男一个?”
“是,不是。”顾格格先点头后摇头,“你先听我讲完,两个月前,那个女生来学校找到我,我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当时我刚上完体育课,操场上全是人,那个女生冲上来,二话没说就给了我一耳光,骂我是狐狸精,说我抢了她男朋友,我被她一巴掌给打蒙了,任由她当着熙熙攘攘的人,用肮脏难听的话把我骂得狗血淋头,长这么大没出过那么大的丑,真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最后还是许明辉赶过来替我解了围,又向围观的同学解释,说我不是那样的人,才帮我挽回一点点自尊。”
苗斯里又一次打断她,不满的说:“照你这么说,你应该感谢那个贱男才是,为什么还跟他分手?我记得你说过,那个贱男还搞大那疯女人的肚子吧?他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挨了耳光,还能替那个贱男说话,也就顾格格才能做得出,换作她,早把那对狗男女打得找不着北了。
顾格格解释:“关于这点其实也是那女生的原因,那女生还真的挺可怕的,她算好排卵期,然后把许明辉灌醉,和他发生关系,结果一次就怀孕了,接着利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许明辉娶她,许明辉不肯,她就以死相逼,现在许明辉天天躲在家里,连门不敢出,摊上这么个女人,想想也挺可怜的。”
苗斯里冷笑:“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这些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清楚的记得,前些日子,你还恨不得一刀砍了那贱男。”
“两天前许明辉打电话告诉我的,原来一直是我误会他了。”
苗斯里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说你就信?书上说的果然一点都没错,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为零。”又指着顾格格的鼻尖说,“以后你不准再骂我笨蛋,你这个白痴女人比我蠢多了!”
顾格格说:“我跟他交往了两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他连跟我亲吻,都是蜻蜓点水的那种,怎么可能跟别人说上床就上床?所以其中一定有蹊跷,只是刚跟他分手时,我被怒火冲昏了头,没想到这一点,现在冷静下来,把整件事串起来,我能肯定是那个女生搞的鬼。”
“你不会想跟他旧情复燃吧?”苗斯里已认定了许明辉是贱男,所以不管顾格格帮他找多少借口,都无法改变这个观点,瞧顾格格长得品貌端正,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要喜欢一个贱男呢?
还好顾格格给了她否定的答案:“你说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许明辉光瞒着我有女朋友这件事,就不值得原谅,何况他跟那个女生还有扯不清的关系,我跟他是不可能了,只是做不成恋人,不等于不能做朋友,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
苗斯里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突然问:“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顾格格悠悠的答:“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吧。”刚说完就蹙起了眉头,今天怎么跟小鬼说了这么多话,上次也是,被她套着套着就套出了很多心里话,竟然连被人甩耳光这么丢人事都告诉她了,真是太不应该了,这个小鬼一会儿装深沉,一会儿装可爱,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套出点她的心里话来。
如此打定主意,顾格格立即转了话锋,笑着说:“看你这个小鬼头长得也不赖,在学校肯定有不少人追吧,有没有谈过恋爱?”
苗斯里把头摇成拨浪鼓:“没有。”
“暗恋总有吧?高中生不是最流行学妹暗恋学长的吗?”
“也没有。”
“我不信。”顾格格用胳膊捣了她肩膀一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诱导她:“你连上床都能整天挂在嘴边,暗恋个人有什么不好意思讲的,快告诉姐姐,那人帅不帅?”
苗斯里一脸认真的否定:“真没有。”
顾格格升起一股挫败感,这小鬼嘴还真严,想分享点她的秘密,大家扯平了都不行,正准备放弃时,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惊讶看着她:“你喜欢女生?”
果然苗斯里听到她这话,神情一下子扭捏起来,否定的也没那么坚定了:“没有啦。”
“你真喜欢女生啊?”这真是让她太惊讶了,顾格格不由得又问了一遍,还把苗斯里重新打量了一番,活脱脱一个冰雪漂亮的小姑娘,完全不是网上写的那种中性化打扮的假小子,说实话,那种人她还挺反感的,如果喜欢那样的中性人,为什么不直接喜欢男人呢?
苗斯里受到她带着惊奇和考究的目光,有些不太舒服,冷下脸,口气很差的说:“你是不是觉得像怪物一样?觉得特别恶心?”坐直身体,如果顾格格说是,她立即下床走人。
怪不得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原来心里藏了这样一个秘密,女人喜欢女人,确实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接受的,两个女人想要在一起,要么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要么就只能躲起来偷偷交往,这样的爱情一定很辛苦吧?而且她还这么小,能顶得住这个压力么?看她刚才过来时,眼圈红红的,如果没猜错应该是和另一半吵架了,她最能明白吵架后的心情了,特别想找人倾诉,结果苗斯里过来找安慰,却被她当做垃圾桶,吐槽半天。
想到这,顾格格连忙抓了苗斯里放在被子上的手,柔声的说:“怎么会呢?喜欢一个人最重要的是感觉,而不是性别,红楼梦里不是也说了吗,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做的,女人比男人干净多了,所以说两个女人之间的爱情应该比男女之间更加纯洁干净。”
听她如此说,苗斯里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撇撇嘴说:“说得这么好,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女人?”
我说这么多好听的,那不都是在劝你嘛,我又不喜欢女人,顾格格心里翻了个白眼,不过考虑到小鬼那颗已经受伤的心,不能再受打击,便忍住吐槽的冲动,温柔的笑笑:“如果遇到一个值得我喜欢的女人,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喜欢的。”
苗斯里赞同的点点头:“嗯,我也是。”
顾格格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你不是跟喜欢的人吵架,才躲到我这边来的吗?”
苗斯里翻了个白眼:“我不是跟你说了,我没喜欢的人嘛,跟谁吵架。”
顾格格问:“那你哭什么?”
苗斯里想起来这之前接的电话,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掉下泪来,泪眼模糊的看着顾格格说:“我能不能借你肩膀用一下。”
看她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顾格格哪忍心拒绝,朝苗斯里旁边挪了挪,拍拍自己的肩。
苗斯里靠上去,默默流了半天泪,才抽着鼻子,说:“我好了。”
两人都躺下了后,苗斯里才告诉顾格格,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生还是女生,如果是喜欢男生,学校里追她的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她看得入眼的,如果是喜欢女生,她有一个好朋友说喜欢她,她的这个好朋友就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可惜她也不喜欢,所以才搞不清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不过因为她在单亲家庭中长大,从小到大只有妈妈陪着她,相对而言,对女生更有好感一些,刚才之所以哭,是因为喜欢她的那个好朋友出了点事,她心疼,却无能为力,而这些事情,她又不能跟妈妈讲,只能跟她这个半生不熟的老师讲了。
说完了,苗斯里不忘拜托顾格格:“你要帮我保守秘密哦。”
顾格格伸出手臂揽着她:“我今天就做一回树洞,你还有什么委屈尽管说,你放心,我只听不记。”
苗斯里在她肩窝里埋了埋:“已经说了很多了,心里也舒服很多,还有的事,以后再说吧。“
“好,那就什么都别想,睡吧。”
“嗯。”苗斯里答应了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放佛呓语一般,“顾老师,你身上好香哦。”
作者有话要说:^^
23
23、第二十三章 ...
在进酒店之前,顾格格给苗斯里约法三章。
“第一,不准见面就叫人家贱男,第二,不准在人家头上倒红酒,第三,不准动手打人,当然实在忍不住就别忍了,但是千万别打脸,给人家留点面子(……)。”
同样黑色的连衣裙,同样精致的妆容,同样锥子一般的高跟鞋,两只妖精像刚刚从黑暗城堡里走出来的公主(顾格格&苗斯里:你才是公主,你全家都是公主,……),高贵,冷漠,脸上一丝不苟的神情,让人心生寒意,不敢直视她们,门童早早的帮她们打开大门,用恭敬的姿势欢迎她们,昂贵的酒店总有它昂贵的理由,就好像现在这样,可以享受到如同女王一般的待遇,虽然她们并没有预约,并且只是过来拼桌子吃饭,或者连坐的地方都没有,只凭着裙子上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绣着某个奢侈品的logo和她们出色的外貌。
站在玻璃观光电梯里扶摇直上,有种直入天堂的美妙感觉,当然这只是顾格格和苗斯里的感觉,在她们的包包里放着一份合同和一支装满墨水的钢笔,她们即将谈成一笔交易。
相对而言,她们的到来,对正在52楼顶层的旋转餐厅VIP包厢里陪保利老总洪利用餐的许明辉来说,更像是地狱的使者。
许明辉举起杯子,正准备敬洪利的酒,就见洪利的秘书走进来,李秘书说:“洪总,有两位小姐想见你,她们就在门外。”
洪利正在切鹅肝,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会意的朝许明辉笑了一下:“许总,真是太客气了。”
许明辉当然明白这笑容的含义,只是他安排的人,此刻应该躺在2011房间的床上,而不是站在门外。
当顾格格和苗斯里进来后,洪利的笑容更深了,又对许明辉说了一遍:“许总,你真是太客气了。”
而许明辉的脸色开始发白。
苗斯里走在前面,朝洪利伸出纤细的手,指甲上的枚红色指甲油已经换成深蓝色,看上去有点像幽冥鬼爪,当然是非常漂亮的鬼爪:“洪总,你好,MUMU苗斯里。”
洪利听到MUMU后立即收起差点失态的笑容,同时原谅了她们的不请自来,并且用法国的礼仪,绅士的捧起苗斯里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苗小姐,你好。”
苗斯里脸上的笑容不变,转了个身,又朝坐在洪利对面的许明辉伸手:“贱人,你好。”
顾格格、许明辉:……
还好,好色的洪总还沉浸在刚才的吻手礼中,顺便等着与下一位美女打招呼,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苗斯里对许明辉的称呼。
许明辉尴尬的伸出手,只轻轻碰了一下,就立即松开了,放佛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算是对苗斯里喊他贱人的回击。
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苗斯里,她可以侮辱别人十分,别人却不能还击半分,当然顾格格除外,如果她侮辱顾格格十分,顾格格会还以一百分,最后再将她扔进熔炉里将她熔化(……),其实许明辉刚才的动作并不明显,也不过分,谁能在被叫了贱人后,还能从容的笑脸迎人,许明辉不过小小发泄了不满,但是就这么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动作,却被苗斯里放大了一百倍,这简直是对她的羞辱,所以她要还给他,十倍的。
苗斯里按了桌上的响铃,几秒钟后,进来三个服务员,统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小马甲,金色的蝴蝶领结,英俊的可以做鸭子的脸,排成一排,异口同声的说:“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
“麻烦帮我拿一条湿巾。”苗斯里提出她的要求。
湿巾拿来后,苗斯里认真的把手心擦了一遍,唯独不擦洪利亲吻的手背,然后对洪利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刚刚碰到了点脏东西,如果不擦干净,我觉得是对洪总的侮辱。”所以她只好对许明辉侮辱,正大光明的,肆无忌惮的,唯恐别人不知的。
于是整个VIP包厢的人,包括被苗斯里完全无视的从MUMU跳槽到辉泰的原AK经理王娜,都陷入一种诡异的羞辱和被羞辱氛围里,当然很明显羞辱方是MUMU,被羞辱方是辉泰,而保利的洪利很乐意看到这种刀光剑影的场面,只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后,他坐享渔翁之利。
因为这么个Сhā曲,顾格格躲过了各种肢体接触,只点了一下头,表明自己的身份,还大大方方的给了许明辉一个微笑,颇有一笑泯恩仇的架势,于是许明辉立即从被羞辱的愤怒中跳跃到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这个气质优雅迷人的女人,真的是几年前跟他谈过恋爱的顾格格么?如果是,请给他一段白绫,想到家里的“娇妻”,请再给他一碗砒霜,他曾经悔青的肠子,又一次青了,并且肝肠寸断。
王娜在跳槽之前,苗斯里和顾格格都还没进MUMU,所以她并不认识两人,在MUMU,她只忌讳两个人,一个当然是MUMU的大boss陆连始,被MUMU的员工当作神一样崇拜的人物,还有一个就是总经理叶蔓蝶,一个深不可测的女人,如果他们其中任何一个站在这里,她都会立即缴械投降,当然他们也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她依然信心百倍,眼前的两人虽然一个是总监,一个是经理,但是看上去不过是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而已,又是新人,对她们公司的了解可能都没有她深,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这场仗她赢定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当王娜将她所熟知的化妆品领域知识分析透彻到一支洗面奶里面的化学成分三酸甘油酯的分子结构时,顾格格和苗斯里一起举手投降了,对不起,她们大学里学的是建筑,而不是化工,王娜甚至为了打击对手,不顾职业道德将AK存在的弊端和盘托出,包括AK近半年来难看的销售业绩,和多如牛毛的投诉,只因为AK的精油出了问题,甚至到现在这问题都还没有解决,信任危机还在不断蔓延,过不了多久就会蔓延道终端客户人群中,那么也代表着AK这个品牌完蛋了,她一再强调,她不是在危言耸听,更不是为了打击对手而瞎编乱造,那样是触犯法律的,她只是为他们的商业合作伙伴提供一些有用的讯息而已,如果在商场里放上AK的产品,那该是一个多么不理智的行为。
许明辉很满意王娜的表现,等她表述完己方的观点后,差点没拍手叫好,跟保利合作,对MUMU来讲算不了什么,即使他们入驻不了,他们在其他高消费的商场里还有专柜,但是对辉泰就不一样,这是他们的转型之战,如果成功了,就等于在高端领域里Сhā入一脚,然后再Сhā入一脚,等站稳之后,就能试图与MUMU这样的大鳄抗衡。
许明辉没有拍手,但是有人帮他拍了,就是他的对手加旧情人顾格格和跟顾格格站在统一战线并且刚刚羞辱过他的苗斯里。
苗斯里的表达方式比较直接,她是这样说的:“这位大婶(32岁的王娜:……),请先闭上你喋喋不休的嘴,我谢谢你,嗡嗡的声音总让我有在厕所的感觉。”说着还不忘问旁边的洪利,“洪总有没有同样的感觉?”也不等洪利有所表示,就接着说,“原来大家的感觉都一样,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敏感呢(洪利:……),我想问问大婶,你脸上用的就是你们公司的产品吗?含着颗粒的粉底霜?像被人打了一拳的眼影?还有那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唇膏?或者唇油,或者直接抹的猪油?虽然很亮,但是我想说真的很油腻,大婶,你确定要放入专柜卖的,就是你抹的这些劣质的玩意儿?或者其实是你弄错了,你想放在菜场,而不是商场?”
王娜:……
顾格格比较含蓄,只用了七个字就总结了苗斯里对王娜的生动贴切的描绘,而且更深入层次,她先瞟了一眼苗斯里,幽怨的说:“王经理是我们的前辈,你怎么能对前辈这么不敬呢?真是没大没小。”然后端起酒杯,对王娜说:“我一定要敬王经理一杯,感谢王经理用自己的经历,给我们上了一堂生动的课,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则无敌’,羞愧得我真想立即夹着我包包里的合同掩面而走,不过在走之前,我想告诉王经理,你所说的AK存在的问题,在处理了罪魁祸首后就解决了,也就是在你走后的第二天,这些问题都不复存在了。”
王娜:……
当然顾格格不会真的夹着包包掩面而走,她从包包里拿出合同和钢笔,送到洪利跟前,然后和苗斯里两个妖精一左一右坐在洪利旁边,用妩媚的声音跟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喝:“麻烦洪总花一分钟的时间看完它,然后再花一秒钟的时间签了它……金额处是空白?是的,您没有看错,这是由您来填的,因为我们不知道你手边那张廉价合同里写了多少,麻烦您写上一个两倍的数值……理由?哦,太简单了,因为我们创造的价值是他们的两倍……您还要对比一下?说真的,完全没这个必要,除非您想在您的商场大门上贴上一张地摊货的标签,或者您坚持要在茅台的瓶子里装二锅头……什么?开业那天,他们的代言人为您免费走秀?oh my god,如果没有记错,他们的代言人就是那个从雷死人不偿命的选秀比赛里出来,并靠着雷死人不偿命的造型上山下乡赚着可怜的收入,俗称中国版lady gaga的那位雷小姐吧?如果您不怕被砸鸡蛋的话,可以尝试一下……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那是浪费大家的时间,签完了它,我们还要喝酒庆祝……对,就在那,签上您的名字……”
许明辉和王娜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那画面特别像白蛇和青蛇缠着法海……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后入V哦,多谢支持哈^^
还有,各位大小朋友们,全部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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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如果谈单像菜场里买卖白菜一样简单,那人人都是金牌销售了,可惜喝完了两瓶82年的拉菲(几万块一瓶的红酒被当作啤酒喝,真不是一般的暴殄天物),洪利这只老狐狸依然端坐在那里装X打太极。
苗斯里在心里咆哮了一万遍装X遭雷劈后,开了第三瓶拉菲,继续浴血奋战,不过只剩她跟王娜两个逮着洪利你一杯我一杯的拼个你死我活,顾格格和许明辉已退出了战圈。
许明辉随顾格格坐到一旁的会客沙发上,问:“最近还好吗?”
顾格格也这会儿才有功夫打量他,一身考究的穿着和手腕上的TISSOT表,衬出他现在不凡的身份,鼻梁上的金丝框眼镜,让他看上去比几年前更加的温文尔雅,如果他的过去跟他身上的白衬衫一样干净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优质男人,回想当年老太太对许明辉的评价,很明显带着个人偏见,许明辉个子不高,但是穿上鞋也有一米七五,跟老头子差不多高,老太太愣是说人家是二等残废(……),这样也就罢了,人家不过是长了白一点,再加上一点诗人特有的忧郁气质,结果被老太太绘声绘色的形容成阴气得跟太监似的(……),所以顾格格一点不怀疑她的毒舌是遗传病。
当然老太太的经典语录远远不止这些,在之前的无数次相亲中,老太太作为她的第一军师,曾经伤害了不少大好青年的幼小心灵,更有甚者被屠戮得直接丧失活下去的勇气,当老太太说出,诸如“你确定今年是二十五而不是四十五?”“小的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吧?”“你的脸被泼过硫酸么?”之类的话之后,他们抓着老太太的裤管,涕零如雨的说,“大妈,我的双亲都还健在,我还要给他们养老送终,所以请您手下留情,我保证今生今世都不见你们家姑娘一面,否则自挖双目,自断双腿,断子绝孙(……),只求您放我一马。”所以顾格格长到二十八岁仍嫁不出,也有一部分是老太太的原因,老太太拿邱鹿鸣作为选女婿的唯一标准,一百个候选人至少要被刷掉九十九个,剩下的那根独苗还是因为老太太忘了戴老花镜……
“你希望我过得好,还是不好?”顾格格喝了一口侍者送过来的红茶,笑着问许明辉。
如果让许明辉说实话,他当然希望顾格格过的不好,那样的话,他才能挺直腰杆站在她跟前,带着盛气凌人的优越感俯视她,甚至可以趁火打劫挽回一些已经失去很久的东西,可惜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顾格格脸上明媚得犹如阳光一样的笑容,差点闪到他的眼,如果这样还算过得不好的话,怎么样才算过得好?
“我当然希望你过的好。”许明辉违心的说。
顾格格依然笑的灿烂:“虽然你说的是假话,但是我会当真话来听,并且听得很高兴。”
如果顾格格说话没这么直接,或者话里不带那么多刺,当年他也狠不下心跟她说分手,谁受得了自己的女朋友跟自己说话时总是夹枪夹棍,一不小心就要被她刺的头破血流,就算是铜皮铁骨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偏偏她又长一张让人心动的脸,顾格格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蛇蝎美人,让他尝尽了爱恨交加之苦。
许明辉忽略她嘲讽的话,岔开话题:“没想到你学建筑也进了化妆品这一行。”
顾格格笑:“我也没想到会跟你同行,果然应了那句冤家路窄的老话。”
许明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为什么不说我们缘分未尽呢?”
“许先生,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听起来会让人以为我跟你暧昧不清,余情未了,藕断丝连,如果不小心再传到你太太耳朵里,我可能会被当作二奶而误杀,然后埋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树林里,甚至连个墓碑都没有,这样的话,我的人生是不是太凄惨了一点?”
许明辉被堵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他只说了“缘分未尽”四个字,却被顾格格扯出一个谋杀案,甚至想到了墓碑这么细节性的东西,不过他很赞同顾格格的观点,如果他太太看到他跟顾格格在一起,或许真的会买凶杀人。
好说歹说都能被她挑出刺来,许明辉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放佛读了一篇几千字的美文,用尽可能委婉的措辞,曲折的表述了他的意思,其实几句话就能概括,他希望顾格格能放弃跟他竞争,他愿意给她为MUMU谈下单子所得到提成的双倍酬劳。
顾格格看着许明辉,眯着的眼睛里透着一种叫危险的讯息,冷冷的开口:“你觉得我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
许明辉心中一凛,说:“不是。”顾格格就是这样,放佛身上装着电池一样,可以随时调节温度,能瞬间把人融化,也能瞬间把人冻僵,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如果不是这个单子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也不会低声下气求顾格格。
顾格格却笑了起来:“你错了,我是。”
许明辉错愕:“你的意思是……你答应了?”
顾格格点点头,很爽快的说:“对,我答应了。”
许明辉先是惊讶,然后狂喜,兴奋之余还抓了顾格格的手,说:“谢谢你,格格。”
顾格格抽回手,然后像苗斯里一样用湿巾认真的擦拭。
一个晚上许明辉被同样的方式羞辱了两次,脸上挂不住了,等到顾格格说完下半段话时,他要哭了。
“我愿意,但是她不愿意。”顾格格用擦干净的手一指喝酒喝得早没了淑女形象的苗斯里:“原本桌上的三瓶红酒应该是我喝的,但是全被她挡去了,原本被洪利那个色胚揩油吃豆腐的也是我,也被她挡去了,因为有那个家伙为我冲锋陷阵,所以我才有闲情逸致跟你喝茶聊天,你说在她快要成功的时候,我答应你的要求,是不是可以用“丧尽天良”四个字来形容我?”
“你跟她关系这么好,只要你一句话,她肯定会答应你的。”许明辉作最后的垂死挣扎,这个单子对他来说,确实太重要了,重要的可以连脸都不要。
顾格格想忍没忍住,跟孕妇似的干呕了一声,她后悔给苗斯里约法三章了,这么不要脸的人,哪里需要给他留面子,强忍着翻腾的胃酸,看着眼前衣冠楚楚的人,说:“人可以无耻,但是不能不要脸,我一直在想,用什么方法可以测出人脸皮的厚度,撕开?或者像你这样的,直接用凿子凿开?你不知道你的一句话,让我想起来了多少陈年往事,我能跟她这么好,还要多谢你的成全,如果不是你,我们哪有勇气走到一起,我谢谢你,发自真心的。”说完站起身,她真的要吐了,不过还是回头补了一句,“对了,贱人这个名字还真的蛮配你的,贱人。”
许明辉站在原地,脸涨的通红。
顾格格走到苗斯里跟前,夺了她手上的半杯红酒,倒进自己胃里,拿着合同“啪”的拍在洪利跟前:“洪总,该说的话也都说了,该喝的酒也都喝了,时间也不早了,是不是该在合同上签上您的名字了?”
“我再考虑考虑。”洪利依然一副你急我不急的架势,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脸上多出了两抹奇异的红色,看上去有些滑稽。
顾格格两手一摊:“OK,洪总要是坚持的话,那我们也没办法了。”拿回合同,对苗斯里说,“看样子洪总希望跟我们的对手合作,虽然我不明白他们的优势在哪里,不过既然洪总已经决定了,那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走吧,回去研究一下,下个月AK参加香港国际化妆品展览会的细节,这是我们开拓海外市场的好契机,不容有失。”
苗斯里点头,又按了桌上的响铃,掏出信用卡递给服务员,笑着对洪利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今晚这顿饭我们请了,希望下次有合作的机会。”说完又跟王娜握了一下手,“我欣赏你,不亏是从MUMU走出来的。”
王娜可能因为喝多酒的缘故,毫无避讳的说:“我确实是MUMU培养出来的,就是因为里面的人才太多,所以我才跳出来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苗斯里拍拍她的肩:“明白。”然后牵着顾格格的手往门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钻石和砖头的价值一目了然,为什么还是有蠢蛋选择砖头而放弃钻石呢?”
这句话一语双关,王娜和洪利一不小心都被冠上“蠢蛋”这样的名词儿。
顾格格用非常无奈的语气说:“亲爱的,我也不明白,可能脑袋被驴踢了吧!或者他们觉得自己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如果是那样真是够蠢的。”
除了两只妖精以外的人:……
刚准备开门,身后传来洪利的声音:“两位小姐,等一下。”
顾格格和苗斯里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搞定!
洪利见她们是后辈,不过拿乔而已,结果见两个人真要走了,哪能不挽留,最后到底在合同上又加了一条,让AK的代言人帮保利免费走三场秀,才肯签下名字。
顾格格告诉他,AK之前的代言人合同已经到期了,新的代言人还在寻找中,不过有一点可以放心,绝对是圈内的当红偶像,而不是辉泰请的山寨版lady gaga。
许明辉和王娜见大势已去,在他们签合同之前就灰溜溜的走了,许明辉临走前还深深的看了顾格格一眼,再见两个字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苗斯里看着签好的合同,满意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放进顾格格的包里,笑着说:“好了。”
顾格格刚想夸她两句,跟前的人没了,低下头,看到苗斯里醉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V哦,喜欢本文的姑娘们,请接续支持哈,我会很用心的写的^^
本文大概30W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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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你的手往哪摸呢?”
顾格格捂上眼睛不忍再看。
苗斯里醉倒在VIP包厢里,顾格格只看了她三秒,就毫不犹豫的喊来服务员,她自认搞不定苗斯里,不过等到三个长的英俊,身材挺拔,她怀疑是酒店专门为客人提供某些服务的男服务员进来后,立即改变了主意,要求换成女服务员,但是看到身材高挑,穿的花枝招展的女服务员之后,顾格格又一次改变主意,歪着头,想了一个相对安全的方法,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年纪大点,力气大点的女人?
年轻的男女服务员们面面相觑,不过送一个喝醉酒的人下楼而已,为什么要找年纪大点,力气大点的女人?一致的摇摇头,没有。
顾格格有些沮丧,准备一狠心把苗斯里推进狼窝时,有一个女服务员怯怯的问,清洁阿姨成么?张阿姨扛一桶纯净水爬五层楼都不带喘气的,顾格格立即两眼放光,就是她!
于是张阿姨过来后,看到醉得不醒人事的苗斯里,二话没说,直接扛上了肩(……),完了说一句:“哦哟,小姑娘还挺沉。”
苗斯里都被人当麻袋扛出去了,顾格格哪里还顾什么形象,两手各拎一个包包,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跌跌撞撞的跟在张阿姨后面,进来时像个骄傲的公主,出去时像个狼狈的女仆(……)
到了车库,就在张阿姨准备把苗斯里放下来时,阿姨发出“你的手往哪摸呢?”这样的疑问,如果听得仔细,还能在她的语气里听到些许娇羞(……)。
顾格格闻声抬头,立即庆幸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明智的决定,胃里一个酸泡都没有,真的没有,苗斯里垂着的手胡乱抓了一把之后,终于找到了借力的支点,她的手直接撑在清洁阿姨壮硕的胸部上(……),企图保持她现在的姿势——像麻袋一样被扛在肩上,或许她觉得这样的姿势,比站在平地上舒服,又或者被扛着颠簸了一路,她还以为在骑马,这么做只不过是防止摔下马鞍。
“那边的小姑娘,你捂什么眼啊,赶紧过来把她拿走。”
顾格格立即感叹阿姨用词的准确,不是扶走,不是背走,也不是抱走,直接是“拿走”,她是真把苗斯里当麻袋了,走过去,先把苗斯里吃人家豆腐的手移开,虽然是老豆腐,但是那也是豆腐,然后拍着她的脸说:“苗斯里,快醒醒。”
脸被拍了十几下之后,苗斯里总算睁开了眼睛,人影乱晃,好一会儿才找准焦点,看清跟前的人时,立即欢乐的喊了一声:“顾格格!”然后掐着顾格格的脖子,扑了上去,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否则肯定不会扑上去,所以扑下去的后果就是,三个人同时摔倒在地,然后混乱的纠缠在一起(……)。
阿姨走的时候比顾格格从酒店里出来时还要狼狈,甚至连小费都没拿就捂着脸走了(……),那个捂脸的动作让还倒在地上的顾格格觉得很惆怅,换作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一个女人亲另一个女人,她也会捂着脸跑掉,苗斯里正趴在她身上,啃着她的脖子……
顾格格一边翻着白眼感慨“喝醉酒的女人真可怕”,她不知道几天前她喝醉酒时,豪放程度比之苗斯里有过而无不及,一边想着如何解决眼前的问题,毫不夸张的说,如果任由苗斯里这样下去,不排除苗斯里会在车库的水泥地上直接要了她,甚至苗斯里的手已经滑到了她裙子里面。
顾格格使出吃奶的劲才把身上的苗斯里推开,然后从苗斯里的包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那辆宝蓝色宝马的车门,不忘骂了一句,“苗斯里,你个败家女。”再使出吃奶的劲把苗斯里塞到后座里,才叉着腰大口喘着气,如果拍下此时的顾格格,再把照片sent给曾经暗恋过她的人,多少颗玻璃心会掉在地上摔个粉碎,真是太幻灭了。
车里的人因为是被硬塞进去的,所以睡得不舒服,换了好几个姿势后,才找到最舒服的睡姿躺好,还发出了一声销魂的“嗯~”,让站在车外面目睹全过程的顾格格忍不住发出吞口水的声音,并且在隐约看到大腿根部那条性感的黑色带蕾丝内裤时,血液开始膨胀。
苗斯里,你个妖孽,你是故意的吧!
五年前,因为小鬼还是未成年,所以没好意思下手,为此还差点逼出内伤,五年后的今天,小鬼不但成年了,还变得这么性感,对她的诱惑岂止翻了一倍,顾格格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人,让她有了犯罪的冲动,于是“强.暴”“车震”“先奸后杀”(……)等等各种猥琐邪恶的词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正在顾格格犹豫不决的当口,手机响了,从苗斯里的包里传来,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时,所有欲望都化为零,本来想不接的,不过打电话的人也非常的执着,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打过来。
顾格格只好按了接听键:“喂。”
“是你。”电话里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口气中一点都不惊讶,放佛早料到一样。
顾格格说:“你别误会,我们只是一起谈了笔生意,你女儿喝醉了,如果方便的话,希望你能过来一趟,把她带回去。”
“OK。”没多说一个字,电话那头挂了。
顾格格真想把手机狠狠的甩在地上,然后再在上面踩两脚,骂一句:“去死吧!”这样才能解心头之恨,当然也仅对手机而已,如果苗雅真站在她跟前,她未必有这个胆量,她一向都是苗雅的手下败将。
走到车后面,将苗斯里的裙子整理好,即使苗雅是苗斯里的妈妈,她也不希望让她看到这样的苗斯里,在苗斯里的嘴角亲了一下,打开车里的空调,关上门,倚在车门上,听到电话里苗雅的声音,让她记起在苗雅跟前的承诺,重新整理她跟苗斯里的关系,只想了一会儿就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甩了甩头,不去纠结这些烦人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掏出手机打家里的电话,是大姐接的,顾云说爸妈跟鹿鸣一家人吃饭去了,还没回来,顾格格说,今晚想回家住,顾云说,好。
挂了电话,苗雅到了,从车里一起走下来的还有叶蔓蝶。
她曾问过苗雅,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你怎么知道苗斯里跟我在一起的?
苗雅告诉她,叶蔓蝶告诉我的。
虽然苗雅没说叶蔓蝶跟她们母女俩的关系,但是也猜到肯定很亲厚,所以叶蔓蝶和苗雅一起过来,顾格格也不觉得太惊讶。
“aunt,叶总。”顾格格打了招呼。
苗雅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嗯了一声,就去看苗斯里。
叶蔓蝶则朝顾格格笑了一下:“顾经理,你好。”她们还是第一次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见面。
顾格格说:“保利的专柜已经谈好了,价格条件比我们预算的还要低一些。”
叶蔓蝶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说:“在外面就不要谈公事了,具体的细节明天回公司再说。”
“其实这个单子是苗总监谈下来的,苗总监会作一个详细的report给你。”顾格格犹豫了一下,说,“叶总,我能不能请几天假?”
“理由呢?”
“一些私事。”
叶蔓蝶凝视了顾格格一会儿,然后才说:“好,我也不希望我的员工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你什么时候调整好了,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顾格格从车里拿回自己的包,对两人说:“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苗雅的声音飘过来。
顾格格还以为苗雅打定主意把她当空气呢,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苗雅已经坐上她开过来的奥迪里,用毋庸置疑的口吻对顾格格说:“上车。”然后又对叶蔓蝶说,“你送小里回去。”顿了一下,“送回家。”
叶蔓蝶答应了,开着苗斯里的宝马,在顾格格面前驶过。
顾格格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说实话,她还真怕苗雅把车开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然后扔下她绝尘而去,她实在找不到苗雅这么好心送她回家的理由,除非又有懿旨要下。
一路上苗雅都沉默着,顾格格则跟着忐忑着,不过想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心里又坦然了,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都没占苗斯里的便宜,还有什么好理亏的啊,想到这,腰杆一下子直起来。
车一直开到楼底下,苗雅才说:“我低估了你对小里的影响力。”
顾格格挑眉:“所以呢?”
“这件事有些难办。”苗雅扶了一下额头。
“然后呢?”顾格格准备装疯卖傻到底。
苗雅叹了一口气:“我要是有解决的办法就不用这么烦了。”
顾格格放佛事不关己一样,真诚的说:“看你这么为难,我都替你忧心。”
两个人都陷入一种叫忧愁的情绪中。
在顾格格下车前,苗雅突然说:“如果你们两个人其一个结婚了就好了,那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主意。”顾格格笑着说,“我考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多多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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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顾格格打开门,一眼便看到睡在客厅沙发里的大姐,身上的毯子滑到了腰间,电视无声的开着,应该是看电视时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刚帮她盖好毯子,沙发里的人就醒了。
“小妹,你回来了。”顾云的声音本来就温柔,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更好听了。
顾格格打开客厅里的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虽然酒喝的不多,但是红酒后劲足,回到家,心里彻底放松了,才觉得头晕晕的,再想到苗斯里大概喝了一瓶,晚上还不知道该怎么难受,不过有她妈照顾,担心也是多余的。
喝完一整杯水,坐到大姐旁边,顾格格才问:“困了怎么不回房睡?”
“不是在等你嘛,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都这么晚了。”顾云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腿,就几个简单的动作,竟是风情万种。
换做平时,顾格格看到她大姐这样,一定要讽刺一句:“你媚成这样,勾引男人哪!”不过今天她心情不好,就懒的说了,顾云也赚到了。
顾云长的不是特别美的那种,至少没有顾格格好看,但是她骨子里的风情却是顾格格怎么都学不了的,当然更是顾格格的二姐顾月比不了的,顾月除了性别栏里填着女,其他各方面都跟男人无异,这跟她的职业有关,顾月以前是运动员,现在是大学的体育老师,如果不是她已经结了婚,生了小孩,顾家二老一点不怀疑,他们的二女儿能帮他们娶个媳妇回来,这倒不是说二老思想有多开放,只是他们的二女儿真的太像男孩子,以至于后来当他们的小女儿带了个女孩子回来,说她们想在一起时,老两口吓的下巴都掉了,说实话他们宁愿喜欢女孩儿的是他们的二女儿,至少还能接受视觉上的效果。
所以有时候顾格格偶尔也会把“你媚成这样,勾引男人哪!”改成“你媚成这样,勾引二姐哪!”顾云通常会回一个白眼,不过因为太风情,更像是抛了个媚眼。
基于毒舌这一点,老太太的功力只传给了顾格格一人,无论顾云还是顾月,拍马都追不上顾格格,以前一家人吃饭的时候,通常都是顾格格和老太太一桌,顾云顾月和老头一桌,一来是真受不了她们吃一口饭至少要说五句话,二来她们斗嘴的同时还动手,一旦谁在语言上落到下风,就要从武力上赢回来,于是经常被她们娘俩桌子下的佛山无影脚误伤。
“怎么了,有心事啊?”顾云也发现了顾格格的不妥。
“嗯。”顾格格先靠着顾云的肩,觉得还是不怎么舒服,直接躺下来,头枕在她腿上,就像小时候一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窝在大姐怀里,然后跟她分享自己的心事。
顾云揉着她的头发,柔声的说:“说给我听听。”
顾格格却问:“爸妈还没回来吗?”
“他们打电话回来说,今晚留宿在鹿鸣家,准备跟叔叔阿姨打通宵麻将。”
听到邱鹿鸣的名字,顾格格立即起了兴趣,侧了身,面朝顾云:“昨天邱鹿鸣到我们家,你见到了吧?那小子现在怎么样?”
顾云笑:“这么想知道,昨天为什么不肯回来?”
顾格格撇了嘴:“我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送上门,我傻啊。”
顾云当然知道小妹跟邱鹿鸣的那点恩怨,每次小妹被邱鹿鸣惹炸毛的时候,都会跑到她跟前抱怨一番,有时候邱鹿鸣也会向她告小妹的状,不过更多时候是买些好玩的好吃的来收买她这个大姐,在她眼里,邱鹿鸣就跟自己弟弟一样。
“鹿鸣长大了。”顾云想了一下,说。
顾格格翻了白眼:“废话,我二十八,他比我小三岁,今年也二十五了。”
“我的意思是,他比出国前成熟多了,不管是长相还是内在,昨天他一来就打听你,一直等到你打电话说不回来,才失望的走了,我觉得他还是喜欢你的。”
顾格格连忙说:“别,我受不起。”
“爸妈对他倒是挺满意的,这不才回来就串门去了,你二姐今早回上海的时候,还一再叮嘱我,一定努力撮合你们俩,等她下次再回来的时候,是参加你的结婚典礼。”
顾格格听到“结婚典礼”四个字,心蓦地一沉,又想到刚才苗雅在楼下跟她说的话,心不由得抽了一下,结婚对她来说好遥远。
顾云感觉到她身子一颤,陪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小妹,我记得五年前你跟我说过,你喜欢一个女孩子,是吗?”
顾格格没说话,点点头。
“这么多年,你都不肯结婚,也是因为她吗?你还喜欢她?”
顾格格又点了点头。
顾云轻叹一口气,她就猜到是这样,只是这些年,小妹只字不提当年的事,又同意相亲,还以为她忘了,原来只是深埋到心里去了,她这个小妹,虽然是三姐妹里最伶牙俐齿的,但是也是最脆弱的,大多时候不过假装坚强罢了,只有在至亲面前,才露出她无助柔弱的一面,就好像现在这样,大概又受委屈了,突然想起那天小妹带回来吃饭的女孩子,除了家里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妹跟外人如此亲密,哪怕有一年带了个男朋友回来,结果当着他们的面,连手都不没意思牵,小妹对那个女孩子果然是不同的,试着问:“那天跟你回来的那个女孩子,是不是就是你喜欢的人?”
顾格格没有再点头,不过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顾云把那天席间她们说的话串起来,立即都明白了,五年前小妹告诉她喜欢女孩子这件事的时候,实际上她已经跟那个女孩分手了,而现在那个女孩重新走进了她的生活中,自然把困惑带了回来,她很想知道她们之间的故事,但是小妹不讲,她也不会问,这是她们姐妹俩从小到大定的契约,所以小妹才会把她喜欢女人的秘密只告诉了她,而瞒着家里的其他人,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再说话。
许久,顾格格突然问:“你呢,还准备回去吗?”
顾云说:“回吧,多多还要上学。”
顾格格听她如此回答,立即坐直了身,抓着顾云的肩,激动的说:“多多在哪不是上学,而且北京的教育也比南方好,这不是理由,离了算了,你们这样像什么啊?”
顾云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我跟你大姐夫之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哪能说离就离。”
顾格格哼了一声:“自从你跟我说,大姐夫还跟以前的旧情人勾勾搭搭之后,我就没把他再当自己人。”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多多的爸爸,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在单亲家庭里长大,这对她伤害很大。”
说到单亲家庭,让顾格格想起另外一个人,不过很快甩了去。
“那你也不能为了多多这么委屈你自己啊。”顾格格心疼大姐,忍不住落下泪来,“你说,这男人怎么都这么贱啊!”
顾云帮她擦掉脸上的泪珠,笑着说:“你这么说,让你二姐夫情何以堪。”
顾格格也跟着笑起来:“二姐夫也算是男人里的奇葩了,所以二姐比我们俩都幸福。”
顾云抓了她的手拍了拍:“其实你也可以想你二姐一样幸福,不是我夸鹿鸣那个孩子,人品好,家世好,最重要从小到大,他都那么喜欢你,这样的好男人很难找的,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比我小三岁。”
“这不是理由。”
“好吧,我不喜欢他。”
“如果找不到真心相爱的,就找一个真心喜欢自己的吧,那样不会太累。”
“所以不肯离婚,是因为你还爱着大姐夫?”
“别往我身上扯,说你呢。”
……
姐妹俩说着悄悄话,快天亮了才睡下。
苗斯里醒来时,头痛欲裂,揉着太阳|茓睁开眼睛,一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陌生的房间陈设,不是自己家,也不是顾格格家,也不像是酒店房间。
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只记得喝了很多酒,然后签成单,再后面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对了,顾格格呢?环顾了房内,除了她自己,没有第二个人,那个女人不会把她抛弃了吧?那也太没良心了!
苗斯里愤怒的跳下床,才发现身上的衣服也换了,心里一惊,如果是顾格格帮她换的还好,如果是别人的话,那她还是撞墙好了。
走出房间,便是楼梯口,从栏杆看下去,看到的是装修奢华的客厅,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男人,正看着报纸,这个人虽然被报纸挡着脸,但是她还是立即猜出了他是谁。
苗雅端着早餐奶走进来,看到站在楼上的苗斯里时,笑着说:“小里,你醒了?”
沙发里的男人亦抬起了头,跟茶几上那本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是同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想,我要不要也弄个读书群什么的,大家交流一下?托腮
27
27、第二十七章 ...
在暑假快要结束的前两天,顾格格正收拾东西准备搬回学校,苗雅打了个电话给她,苗雅说,明天是小里的生日,我在外地赶不回来,麻烦你帮小里过一下生日,在顾格格说我不是你们家保姆之前,苗雅挂了电话,不过几分钟后,她的账户里多了一万块钱,苗雅让她帮苗斯里搞一个大点的生日party。
自从和苗斯里互相分享过秘密之后,实际上大多是顾格格说心事,关于学业,感情,家人,没办法她天生属于吐槽系,而苗斯里很少谈到自己的事,尤其是她的家人,单亲家庭的孩子,难免孤僻些,顾格格也能理解,所以并不影响两人日益友好的关系,而且苗斯里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成绩突飞猛进,更让顾格格充满成就感,唯一的困扰就是苗斯里越来越黏她,三天两头过来跟她挤一张床,美名其曰心情不好需要安慰,但是怎么可能天天心情不好,所以顾格格怀疑那个小鬼是存心吃她豆腐来了,毕竟小鬼说过她对女孩子有好感,不过顾格格家里有三个姐妹,她自己也时常黏着她大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当然不会相信,苗斯里会喜欢她,那简直是天方夜谭,她真把苗斯里当妹妹来疼,也就由着她了。
顾格格在学校里担任学生会组织部部长,大型的校庆演出都搞过,何况只是一个小朋友的生日party,几分钟就想好了一整套方案,走到苗斯里的房间,想告诉她自己的计划,却看见苗斯里耷拉着脑袋坐在床上,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这么颓废的状态,近段时间在苗斯里身上已经很少见到了。
“小鬼,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讲给姐姐听听。”顾格格现在的样子特别像cctv少儿频道里的鞠萍姐姐,慈祥的一塌糊涂(……)。
不过因为苗斯里埋着头没看到,所以没说话。
顾格格又哄了几句,苗斯里依然不理不睬,顾格格愤怒了,气得差点一巴掌把她拍到墙上去,这个小鬼真是太难相处了,昨晚还缠着她吃她豆腐,今天又像刚来时一样,把她当作隐形人,那不是白给她占了这多天的便宜?怒道:“我不管你怎么了,你妈给了我任务,让我帮你办个生日party,虽然我不愿意做这件事,但是看在就你一个人在家的可怜份上,我还是勉为其难的接下了,我现在要去准备party所需的东西,你打电话给你同学,让他们明天过来玩,就这样。”
“你不是今天就要搬走了吗?”苗斯里终于抬头说话。
顾格格撂下话准备走人,见她开了金口,就又坐下来解释:“本来是要搬走的,我东西都收拾了,不过你母后一个电话,这不又走不了嘛!你也是,明天你生日,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是早些跟我说,我也好早点帮你准备,还好现在不晚,你妈又打过来一笔钱,有钱好办事,你放心,肯定给你办的漂漂亮亮,我准备……”
苗斯里冷冷的打断她:“你别费心思了,我才不要过生日。”
顾格格正说得兴高采烈,却被泼了一瓢凉水,愣了一下,问:“为什么?”
苗斯里口气淡淡的说:“不为什么,我不喜欢。”
顾格格本来还猜她心情不好是因为没人帮她庆祝生日,结果看她的样子,不但不喜欢好像还深恶痛绝,谁跟自己的生日过不去,真是个怪小孩:“你不过拉到,我还懒得去张罗,你就坐着慢慢思考人生吧,我走了。”
“你不是说你不走了吗?”苗斯里叫住她。
顾格格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拜托你,虽然你的数学不好,但是有点逻辑好不好?我不走是要帮你准备生日会,但是你现在不要我准备了,我干嘛不走?”
苗斯里哦了一声重新低下头。
“不对,你这么不开心,不会是因为我要走了吧?”顾格格好像突然发现一个重大秘密一样,一脸惊讶的看着苗斯里。
苗斯里用鼻子发出一个很不屑的声音,却没有反驳。
顾格格挑起苗斯里的小巴,笑得一脸邪恶的说:“你不会喜欢我了吧?”
苗斯里先是一愣,然后脸开始变红,整个人扭捏起来,却不忘嗤之以鼻:“你说故事呢!”
顾格格原本只是跟她开玩笑,但是看到苗斯里扭捏的样子,倒好像是被她一语道破先机一样,眼前一黑,不会吧,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太作孽了!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要扼杀在摇篮里,于是一脸郑重的对苗斯里说:“我跟你讲哦,我虽然失恋了,但是还没饥不择食到喜欢女人,你赶紧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苗斯里的脸更红了,不过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愤怒,还从床上跳下,直视着顾格格,大声的说:“我脑子又没坏,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人又凶,嘴又毒的女人!”
顾格格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干嘛骂人啊?”
苗斯里继续跳脚:“我也跟你讲,我就是喜欢amy,都不会喜欢你!”
“amy是谁?”
“我妈养的宠物狗,不过去年得禽流感死了。”
顾格格:……
苗斯里愤怒的甩门出去,一会儿又开门进来,黑着脸说:“这是我房间,你出去。”
顾格格忍住笑,走到门口,又被苗斯里叫住。
苗斯里叉着腰,凶巴巴的说:“我改变主意,你明天帮我过生日,不过我不要别人参加,只要你一个人陪我,陪我一整天。”
说实话,顾格格宁愿操办一个一百人的生日party,也不愿一个人对付这个变化无常的小鬼,不过生日为大,就让她一回吧,回头笑着说:“好。”
于是第二天早上六点钟的时候,苗斯里就在睡梦中被顾格格拎起来。
苗斯里睡眼朦胧,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你干嘛?”
顾格格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笑着说:“happy birthday,my dear!”然后摊开手上的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一天的行程。
苗斯里看着看着睡意尽消,一脸惊惧的叫道:“去动物园看猴子?到电影院看海底总动员?还要爬栖霞山?……我是过十八岁生日,不是过八岁生日!”
最后在苗斯里的据理力争、威逼利诱之下,顾格格终于同意改变了所有的行程。
早上去了游乐园,顾格格最怕坐过山车,但是还是被苗斯里拖了上去,从过山车上下来时,顾格格就跟丢了半条命似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双手双腿哆嗦个不停,把苗斯里笑得蹲在地上,半天没能站起来。
下午的活动是逛商场和看电影,顾格格拿着苗雅的钱给苗斯里买东西,不过这个败家女尽捡贵的挑,花光了那一万块之后,她又搭进去了两千,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第二天她回到学校才发现,苗斯里竟然将新买的衣服和包包全塞她箱子里,打电话问她,苗斯里解释,衣服太成熟了,不适合她,只适合像顾格格那样的老女人穿,于是顾格格就心安理得的收下了,虽然买的时候,她觉得穿在苗斯里身上挺好看的,吞到肚子里的牙齿也吐了出来,重新装回去)。
进了电影院,顾格格想去看海底总动员,被苗斯里白了一眼“幼稚”,然后拉着顾格格去看了一部爱情片,当然等到顾格格红着眼圈出来的时候,自然又被苗斯里一番嘲笑。
原本顾格格想请苗斯里吃大餐,不过苗斯里说想吃她亲手做的饭,于是两人便到超市买了食材回来,顾格格做主厨,苗斯里给她打下手,一顿饭好不容易做好后,厨房也被弄的像被洗劫过一样,苗斯里自然又全赖在顾格格身上。
顾格格都以今天她生日为由,不跟她计较。
吃晚饭,顾格格神奇的变出一个蛋糕来,点上蜡烛,然后用一天下来最认真的语气说:“苗斯里,生日快乐!”
苗斯里看着顾格格映在烛光的脸,差点没出息的掉下眼泪,连忙走到酒柜旁边,从里面取出一瓶酒,打开分倒在两只杯子里后,说:“过了今天这个生日,所有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我都可以做了,包括喝酒。”
顾格格举起酒杯,笑着说:“对,那我就恭喜你长大成|人。”
喝完半瓶酒的时候,苗斯里告诉顾格格,其实她是一个私生女,自从十岁知道这件事后,她就没有再过过一个生日,她讨厌自己的出生。
喝完整瓶酒之后,苗斯里向顾格格索要生日礼物,顾格格指着沙发里的一堆纸袋说,礼物不就在那吗,而且我还陪了你一天,怎么还得寸进尺的要礼物啊?
苗斯里却耍着赖,就要。
顾格格摊了一下手,好吧,现在离凌晨还有一个小时,你要什么赶紧说,看看我能不能在一个小时内给你倒腾来。
苗斯里扬起一个坏坏的笑,不要一个小时,一分钟就可以,你先闭上眼睛。
顾格格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图,连忙双手抱胸,紧张的问,你想干嘛?
苗斯里不管顾格格错愕的表情,用行动告诉她自己想干嘛,勾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吻上觊觎很久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支持哈,还是那句话,我会用心写的^^
28
28、第二十八章 ...
沙发里的男人,苗斯里见过无数次,不过都是在财经杂志或者财经类电视节目上,上大学的时候,篮球队里有个队友是金融系的,有一次带着一本名叫《投资与价值》的书到队里,兴奋的跟吃了瑶头丸似的,逮着人就语无伦次的说,你知道吗,陆连始的,亲笔签名,限量版,我二舅舅的三姑父的小叔子帮我搞来的,无价之宝,夸张程度堪比凤姐的各种求婚信,等到这名队友像捧着清朝瓷器一样,捧着陆连始亲笔签名版《投资与价值》走到苗斯里跟前显摆时,苗斯里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用投篮的姿势将清朝瓷器扔进了两米开外的垃圾箱里,气的队友要跟她绝交,不过苗斯里只用了一个KFC的全家桶套餐就挽回了队友的心,于是在苗斯里脑海里中对陆连始多了一层概念,陆连始的价值=一个KFC全家桶(……)。
如果可以,苗斯里这一辈子都不要跟这个叫陆连始的人有面对面的机会,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或者可以这样:“hi,陆先生,我是你的女儿苗斯里。”这听起来像个冷笑话。
但是她有一个叫苗雅的母亲,自从三年前她的妈妈正式搬进陆家别墅开始,苗斯里就知道总有一天,她会跟陆连始见面,只是没想到是穿成现在这个样子,粉红色的睡衣睡裤,鹅黄|色的毛绒拖鞋,看上去又乖巧又可爱,这当然是她母亲大人的杰作,而坐在她对面沙发上的陆连始,也不是杂志里那个面无表情,不近人情的样子,他穿着灰白色的居家服,一只手端着早餐奶,一只手拿着报纸,看上去和蔼可亲,他们现在的样子就好像爸爸和女儿,而事实上他们确实是父女,他们的脸长得很像,尤其是眼睛,特别像,而苗斯里原本的打算是穿着正式的裙子,在某个高峰论坛上,用kira的身份去见他,她要告诉陆连始,她的出生虽然不光彩,但是她的人生很光鲜,并且是靠她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其实她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更像是女儿想向自己的父亲证明,她是一个优秀的孩子。
客厅里的一家三口,最开心的莫过于苗雅了,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很多年了,虽然气氛看上去并不怎么好,至少还没达到她的期望值,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样子,她的女儿像只小老虎竖起全身的刺(……全身是刺的那不是刺猬吗?)仇视着真正的老虎那个她该称呼为爸爸的人,不过两个人看上去更像猫和老虎(虽然都是猫科动物,但是不是一个等级的),果然陆连始一句话立即把苗斯里外强中干的假象击的粉碎,陆连始看着报纸,头也没抬,说,你妈果然没骗我,你确实是我的女儿,DNA就不用测了,从今天开始就住家里吧,苗斯里愣在那里,显然没弄清楚状况。
苗雅立即偎依到陆连始旁边,抽掉他手上的报纸,佯装嗔怒道:“你说什么呢?到今天还不相信小里是你的亲生女儿。”
陆连始也不怒,喝了一口早餐奶,才说:“是我的女儿,怎么到今天才来见我?”
两个人的年纪都不轻了,尤其是陆连始,已年过半百,但是因为保养的好,看上去像四十多的样子,从他的脸上很容易看出年轻时的俊朗,而苗雅就更不用说,跟吃了长生不老药的妖精似的,两人看上去很般配,还相濡以沫很恩爱,事实上他们的关系只是同居男女而已,当然苗雅要的并不仅仅是陆连始背后的女人这么简单,如果是,那么二十几年前就做到了,她的终极目标是陆太太这个名正言顺的头衔,而得到这一头衔的唯一筹码就是她的女儿苗斯里,现在他们父女团聚,她就好像过了一关重要的关卡,离闯完游戏的全关不远了。
苗雅亲密的挽着陆连始的胳膊,说:“那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小宇出了事,你哪里还记得还有小里这么个女儿?”
陆连始听她提到儿子,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总是有了些许变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苗斯里,他这世上唯一的孩子,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正式见面,以前只看过她的照片,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虽然跟小宇同父异母,但是长的还真像她哥哥,尤其是眼睛,苗雅说的对,如果不是小宇出事,他真的不记得他还有个女儿。
当年苗雅告诉他,她怀孕了,他想都没想就让她拿掉,结果一向对他千依百顺的女人,竟然违背了他的意思,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等苗雅指着照片里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告诉他,是他的女儿时,已经是一年以后的事,一切木已成舟,苗雅也顺理成章的爬到他后宫第一情妇的位置,苗雅的伎俩其实不并高明,就想用孩子来锁住男人的心,但是就这么一个不太高明的伎俩,在他那么多情妇中,只有苗雅敢这么做,别的女人对他都是唯唯诺诺,甚至敬若神明,他的命令没有人敢违背,包括他的结发妻子,只有苗雅把他这个在商场里叱咤风云的人当着普通男人来看,一个女人可以没名没分的跟着你五年甚至十年,但是一跟就是二十年,只能说明她的痴心了,这么一个智慧、美貌、痴心的女人,怕是没有男人可以拒绝,又是因为她,在儿子出事之后,让他还有血脉留在这世上。
他的结发妻子是一个平庸的人,论美貌比不上他形形色色的情妇,论功劳比不上陪他打江山的苗雅,唯一的贡献就是帮他生了一个优秀的儿子,可惜他花了半辈子心血培养的儿子,四年前却死在了一场车祸上,虽然擎事人在他施加压力之下,已被判了终生监禁,但是他的儿子却再不能死而复生,妻子在儿子走后一年也因为长期抑郁引得心脏病复发而去世,那段日子是他最艰难的时候,偏偏公司处在上市的紧要关头,都是苗雅一路帮着他,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让苗雅正式入住陆宅,成为他身边唯一的女人,至于名分,他也有他的打算,就是他的女儿愿意继承他的家业,并且将陆家的血延续下去,他就会将苗雅扶正,但是他的女儿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
苗斯里看着眼前秀着恩爱的两人,觉得刺眼极了,她知道她妈这么多年一直跟着这个男人,但是眼不见为净,现在亲眼见到,心中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好像一直跟她相依为命的妈妈突然被别人抢走一样,同时把倾注在她身上的百分百的爱也一并抢走,心有一种被抽空的感觉,这个地方果然不是她应该来的,说了一句:“我走了。”站起身。
苗雅连忙放开陆连始,走过来抓着苗斯里的胳膊,微怒道:“小里,你怎么回事?连爸爸都不喊一声,就要走,太没礼貌了,今天就不用上班了,留下来陪你爸爸好好吃顿饭。”
苗斯里冷笑一声:“我只有妈妈,没有爸爸,或者以后连妈妈也没有了。”
女儿的倔强,苗雅怎么会不知道,这么多年,只要关于她爸爸的东西,她都很排斥,如果不是她昨天喝醉了,被强行带回来,恐怕她死都不会踏进这里一步,但是他们毕竟是父女,怎么可能有生之年不见面,跨出第一步确实很难,但是跨都跨了,哪还有退回去的道理,摸着她的脸颊,柔声的说:“小里,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说什么没有爸爸和妈妈,没有我们,怎么会有你,天下间就没有不是的父母,快去给你爸道个歉,让他不要生你的气。”
苗斯里挣脱开苗雅的手,往后退了一大步,大声的说:“我都说了,我没有爸爸,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没有!你要跟着他,你尽管到他身边去,为什么要逼我?我以前没爸爸,也长到这么大,以后没爸爸,一样活得很好。”
“那是你觉得,让我告诉你,没有他,你一无所有。”叶蔓蝶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头发盘成精致的发型,露出她漂亮的瓜子脸,面无表情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这话是她说的。
苗斯里挺直了脊背,用防备的眼神盯着叶蔓蝶:“什么意思?”
叶蔓蝶走到苗斯里跟前,跟她对视,又说了一遍:“如果没有爸爸,你一无所有。”
苗斯里已恢复冷静,冷冷的开口:“我除了在MUMU上班,挂个破总监的职,跟他没有任何瓜葛,而我为什么会在MUMU上班,你应该最清楚。”
叶蔓蝶冷笑,完全不似平时的温柔作风:“是吗?那你问问你妈,事实是不是这样呢?”
苗斯里身上的刺又一次竖起来,指着叶蔓蝶,问苗雅:“她什么意思?”
苗雅先看了叶蔓蝶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说:“她说的没错,没你爸爸,你现在一无所有。”
“我怎么一无所有,我有自己的公司!我现在花的钱,全部是我自己赚来的,我没受过他半分恩惠!”开公司的事,苗斯里一直瞒着苗雅,她想做到MUMU一样大的时候,然后给苗雅一个惊喜,现在情急之下讲了出来,为自己辩白,只想证明他们是错的。
苗雅淡淡的开口:“如果没有你爸爸暗地里的帮忙,你以为你的公司真能开得起来?还做成今天这么大的规模?小里,你真是太天真了,就连你的合作拍档,都是跟了你爸爸十年的助手,你去年赚了五百万的单子,也是跟你爸爸合作多年的公司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才跟你签的,为什么你遇到困难的时候,总能化险为夷,这些就不用我再告诉你是什么原因了吧?”
苗斯里又往后退了几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从三个人身上一一扫过,原来她一直认为的成功,不过是小朋友玩的扮家家游戏,可笑的是她还以为自己牛的不可一世,而无情击碎这个海市蜃楼的还是她最亲爱的妈妈,原来这么多年来,她只是一个毛绒玩具而已,被人玩弄于股掌中。
苗雅看到女儿大受打击的样子,心立即跟着疼起来:“小里。”
一瞬间,放佛身上所有的刺都被人拔光了一样,连唯一的反击武器都没有了,苗斯里躲开苗雅想拉她的手,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
苗雅眼中的忧伤一闪而过,然后不紧不慢的喊来刑四,把苗斯里的衣服和手包给他,又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给苗斯里送过去。
刑四接过正准备走,苗雅喊住了他,然后说:“麻烦你了,四哥。”刑四只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苗雅走到陆连始旁边,挽住他,笑着说:“那个小牛魔王,早就该打击她一下了,不让她吃点苦,成不了才。”
陆连始拍了拍她的手:“你心里有数就行。”
两个人一起上楼,直到楼梯口转弯的时候,苗雅才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客厅里的叶蔓蝶。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对苗妈有意见啊,嘿嘿~我只能说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作为妖精妈,也是有一定的故事的哈^^)
哎呀呀,又半夜更文了,没有特别的事,会保证日更的^^
P个S,娜姐夺冠了,泪流个满面啊,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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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一个人可以不成功,但是不能没有信仰,苗雅的一番话不但摧毁了苗斯里的自信,甚至直接摧毁了她的信仰,华丽的高楼轰然倒塌,化为一片废墟,她突然不知道这些年,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以前是想证明自己,更想让妈妈生活好一些,然后离开那个男人,她一直不觉得妈妈是因为爱那个男人才愿意跟他在一起,要不然为什么从小到大,她都没有说过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除了告诉她那个男人是她爸爸之外,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跟所有人分享的吗?就好像她喜欢顾格格一样,她确定了自己的心之后,第一时间就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妈妈。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心却冷的像掉进冰窟窿里一样,以为妈妈会追出来,结果回头了无数次,都是失望,就这样穿着睡衣,搭着毛绒拖鞋,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任由路人把她当疯子一样打量。
不知道谁的饮料掉在地上,洒了一地,苗斯里穿着毛绒拖鞋,失魂落魄的走上去,脚下一滑,一ρi股坐在地上,ρi股上肉多,倒也没觉得有多疼,也幸亏是往后倒,要是往前摔个狗啃泥,苗斯里能直接刨个洞,把自己埋了。
“姐姐,姐姐,你哭了,是不是摔的很疼?”一个五六的小女孩,站在苗斯里跟前,用稚气的声音问她。
“我哭了吗?”苗斯里抹了一把脸,果然全是水,用袖子擦了擦,说,“姐姐没哭,姐姐这么大的人了,摔一跤,怎么会哭呢。”
小女孩低下头,在她的小包包里翻了半天,终于翻出一根棒棒糖来,蹲下来,放在苗斯里的手心,甜甜的说:“我每次跌倒疼得哭的时候,妈妈都会给我棒棒糖,然后我就不哭了,我给姐姐棒棒糖,姐姐也不要哭了哦。”然后回头对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说,“妈妈,我这样做,对不对?”
年轻的妈妈把小女孩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晶晶做的对,真乖。”然后又朝苗斯里善意的笑了笑。
苗斯里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母女俩的背影,放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忽然想起一个人,每次她难过的时候,那个人都会像拍小狗一样拍着她的脑袋说,乖,告诉姐姐,谁欺负你了?姐姐帮你欺负回来。
没有一分钟犹豫,拦了一辆出租车,跳上去,说了地址,一路上不断的催促司机开快一点,恨不得把司机拉下来,自己坐在驾驶座上,她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个女人,然后扑到她怀里,把眼泪一次流个够。
司机看她两眼通红,披着凌乱的头发,还穿着睡衣拖鞋,狼狈的好像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一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就不跟她计较了。
到了目的地,苗斯里一摸口袋,才发现身上竟然一分钱都没有,只好红着脸,抱歉的跟司机说,师傅,你等我一下,我朋友家就在上面,我让她把钱给你送下来。
司机被催促了一路,窝了一肚子火,还被坐霸王车,哪里还忍得了,立即骂骂咧咧开,说了各种难听的话之后,才说,我就在这等着,你别想赖掉。
糟糕透顶的状况让苗斯里快麻木了,被司机骂了半天,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听他说在这等,才转身走进电梯,顾格格只说过一次她家的地址,还好只要是顾格格的事,苗斯里都会用心记在心里,所以看到1202的字样,按了门铃。
门铃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开门,不是顾格格,也不是顾格格的家人,那天顾格格的爸爸过生日,她家里的人,苗斯里都用心记过,她确定开门的人,她没见过,连忙弯了一下腰,轻声的说:“抱歉,我按错门铃了。”今天实在太混乱了,混乱的连顾格格家的地址都忘了。
苗斯里刚转过身,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鹿鸣,谁来了?”
那个叫鹿鸣的男人说:“哦,别人按错门铃了。”然后关上了门。
苗斯里眼泪流的更凶了,按了电梯,数字停在一楼半天不动,便跌跌撞撞的走楼梯,跑下十二层,感觉腿都要断了。
那个出租车司机果然还在那等着,看见苗斯里从楼里出来,立即摇下车窗,喊道:“你朋友呢?”
苗斯里满脸的泪,什么话都没说,只摇了摇头。
司机以为苗斯里在耍他,立即怒了,开门下车,三两步走到苗斯里跟前,粗鲁的抓着她的衣领,拿不到钱,打一拳解解气也好,结果刚举起手臂就被人抓住,回头骂道:“谁抓着老子?”就见一个比他高一头穿着黑色西服的魁梧男人站在身后,脸上的杀气重的可以击毙他,吓的连忙松手,赔笑道,“这个小姑娘坐我的霸王车,我不过是吓唬她一下,没真想打她。”
西装男人掏出一张一百的票子直接摔在司机脸上:“还不快滚。”
司机哪里还敢多留,上车就走,看到停在他车旁边的宝蓝色宝马时,不忘垂涎了一下。
“大小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