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著射在玻璃上的时候,我听到ERIC嘶哑地低笑著:“小竟……你果然很敏感啊……”
你不如直接说我淫荡好了。我想冷笑,可是脸上湿漉漉的,有眼泪淌下来。
我突然觉得,好象离卓文扬越来越远了。
从来不知道T城的春天会这麽冷。只穿著衬衣一瘸一拐走在清晨还有点冷清的路上我冻得直哆嗦。打辆车回家吧,我麻木地东张西望。我什麽也不想我只想好好睡一觉,醒过来就一定什麽都忘记了就没什麽可难受了,多好。
我不会女人一样地歇斯底里也不会浪费钱去告根本告不倒的ERIC更不去想刚才砸在他头上那个花瓶有没有把他砸死。那狠狠一击只是我手脚刚刚能动时的本能反应,现在的话我倒不会那麽想要他死,为了这种人去坐牢太不值得了。
觉得腿痛的时候我停下来站在路边,笨拙地想找根烟抽,却想起来外套还和头破血流ERIC一起留在那个房间里。
我呆呆站著,有几辆TAXI从面前驰过,可我又突然不确定该往哪里去了。我觉得恐惧,万一ERIC死了怎麽办,他流了那麽多血……他要是死了我一定活不成的……可是他要是没死也不会放过我……
“小竟。”
我大大地抖了一下,惊弓之鸟一般缩起脖子,然後才看清楚不是ERIC,是卓文扬。
“今天星期一……你不去上课吗?”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过卓文扬的学究习性。上课?!!!除了上学你还关心什麽?卓文扬我是当著你的面被人带走弓虽暴的你知不知道?
我瞪著他,嘴唇哆嗦了两下:“没兴趣。”
“那你兴趣什麽。”他望著我衣裳不整的样子,脸色铁青,“每天和不同的男人上床?”
我胸口重重一痛,眼前一阵发黑。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然後转身就跑。
长这麽大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麽悲伤过。
我拖著酸痛的身体跑得脚步踉跄,听到卓文扬在後面叫我的名字要我停下来。
不知道跑了有多远,也许不是很远,他追上来了。我想我应该跑得更快一些的可是只是走路就让我觉得痛苦何况是这样的奔跑,大腿上有温热的东西流下来我知道那是血。
“小竟……”他紧紧抓著我的胳膊,“对不起。”
我一言不发地推开他。
“……不要哭了……”
啊,我原来是在哭吗?
他突然伸手抱住了我:“对不起,小竟,不要再哭了。”
“对不起…………”他喃喃地重复著,细长的手指不断地抚摩我的头发。
我呆滞地把湿漉漉的脸贴在他肩膀上。
原来你已经知道我是什麽样的人了,卓文扬,那你怎麽不早点说呢?
早点说的话我也可以早点死心,可以不用挣扎得这麽辛苦,可以不用可笑地想在你面前假装得不一样。
过两天LEE来找我。一进门就神色严肃:“小竟,你怎麽把ERIC打成那样?他那样的人是你得罪得起的吗?做事之前就不能先用大脑想想吗你?”
我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慢慢地把那些怪物一个一个枪毙掉。
“又是这种态度。”LEE抱怨地,“每次惹事都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要不是我一直替你顶著,你现在还能一根毛也不少地坐在这里吗?都不懂得谢我一声。”
“是你该做的。”我还在射击,爆炸,射击,爆炸。
LEE好象生气了:“小竟!”
“要不是我躺平了让ERIC搞了一个晚上,你的事情能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就办成了吗?”我朝他笑笑,看见他脸色大变。
“小竟你胡说什麽…………”
“我没生气,你会这麽做太正常了。记得下次要卖我也得找个象样点的,ERIC在床上根本不是人,把我弄死了以後你上哪找第二个林竟?”
我笑著把表情僵硬的LEE推了出去,再关上门。
靠著墙坐在地上的时候我在想,现在我到底还剩下什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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