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巨轮滚滚而来,我们这些螳螂蚂蚁能怎么办?
甘心与不甘心,挣扎与放弃,满腔热血或一脸冷漠,似乎都无济于事。
一只蚂蚁扑上去,抛头颅洒热血,对于滚滚向前的车轮来说,只是好笑吧?
我还是打算去看看老李,不过,我还是同慕容长英一起去的比较好。
我说:“慕容长英,陪我去看看老李的队伍。”
长英说:“我正想去看看六万人的汉军是什么样子。”
毋志远远见我们上马,似乎有话要说,但是他看看慕容长英,还是决定什么也不说。
大宛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我们很快就到了轮台。
轮台让我想起一首诗:“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若这般都付与断壁残垣。”
或是那首: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轮台已没有任何人,断壁残垣还冒着滚滚的黑烟。到处弥漫着尸体的臭味,四处飞着黑压压的虫子与秃鹫,昔日繁华的街道成了野狼与野兔的家园。
轮台的人,全死了。
这是李广利干的吗?他不像是这样的人,毫无目的,毫无理性地,就这样杀杀杀。这不是李广利的风格。
我们从后面赶上汉军的尾巴,汉军同以前完全不一样。
队伍井然,人马抖擞,装备齐全,无人掉队。
我向慕容长英道:“没有机会。”
慕容长英同意:“没机会,即使最成功的偷袭,也很难全歼敌人,顶多是重创敌人,可是汉军即使死伤过半,仍比我们全国兵力多很多。我们已经征召了十五岁到四十岁的男人,总不能让十五岁以下的孩子也拿着刀来杀人!“
我皱着眉,绞我的脑汁。会不会像伍子胥一夜白发?巧妇怎么做无米的炊?以十分之一的兵力同人家对抗。全国皆兵也许刚够人数,可那也得有兵器啊,不要说让女人也去打仗,他们站着让我们去砍,也得有刀啊,难道用牙咬死他们?
我感到毛骨悚然。
轮台的情形,让我毛骨悚然。男人女人老人孩子,全部被杀死,一场屠杀!土地都被血染成褐色。
我说:“我们回去吧。“
慕容英安慰我:“我们想想办法。“
办法?
慕容长英负责向我父亲说明情况。
家父听了慕容长英的描述,良久没有开口。
我说:“爹,我们会亡国的。“
我父亲说:“胡说。“
我说:“那您说,怎么才能打赢这一仗?“
沉默沉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