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的心态虽然平静了些许,但仍有点羞答答地张不开口:“不怕——”
望着翠莲那绯红的脸颊,张卬即刻明白了翠莲到这里来的缘由,边在心里庆幸“天佑我义军也!”边以惊喜的心态说道:“原来你说的是二大王啊!”
“你不也是讲的他吗?”翠莲扑闪着一双大眼笑笑,再次低下了头。
随之,她那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下嘴唇,红如桃花色的脸颊几乎是埋在了腿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征求张卬的意见:“俺——不知他乐不乐意?嫌不嫌弃俺?反正——现在爹也没了家也没了,只身一个柔弱女子,今天来就不打算回去了。”
“怎么?崔老爹他——”张卬不愿再伤翠莲的心,遂换成一腔羡慕的口气说,“你可要想好啊?不过,我看你和二大王倒是郎才女貌,挺般配的。”
“早都想好了,如若他不同意,我也只有一死还他一命了。我父女俩的命都是二大王给救出来的,要不是恩人相救,恐怕早就没命了。为救我们父女俩的命,二大王家一下子搭进去了两条人命,俺虽然是个柔弱女子,却也知道个知恩图报。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俺都不怕,真心诚意。”
翠莲的话说得实在,不得不让张卬为二大王庆贺,他望着像喝蜜一样的翠莲,激动得后退两步,猛一个甩手抱拳单腿跪地,口中高声叫道:“二大王夫人在上,请接受兄弟张卬一拜!”
翠莲的脸虽然一下子被张卬逗得红到了耳根后,但她还是不失礼节地慌忙站起来说:“好兄弟!使不得,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那好!跟我走,咱们现在就去找二大王去。”张卬站起来弯腰拎起翠莲放在地上的包袱,转身就朝王匡、王凤二位义军首领的房前走去。边走边放开嗓门叫嚷着:“二大王!二大王!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王匡和王凤的房内,即刻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随即飞出来一声洪亮的声音:“是张卬个急暴小子回来了,想把屋顶给震坍呀!哈——”
张卬朝翠莲吐了吐舌头,将包袱递给翠莲说:“你先站这等着,等我进去禀报一声,让二大王他亲自出来迎接二大王夫人。”
张卬走进屋内,站在王匡、王凤面前,双手一拢禀报说:“在下受大王和二大王的吩咐,前往官府粮仓侦探军情,现已查明守护粮仓的官兵布局情况——”
“怎么样?守仓兵力强弱?”王凤急不可待地问道。
“就兵力而言,貌似强大,四座营帐分布四角,将偌大的粮仓围在中间。但就布局来看,却犯了兵家的大忌,这倒给我们创造了出奇制胜的条件。”张卬胜券在握的口气中流露出了自信的神色。
王凤较有兴趣地望了一眼满脸微笑的张卬说:“噢!张卬也会动脑子了,说说你的理由。”
张卬再次两手抱拳,成竹在胸地说:“官仓虽在重兵包围之中,但四角的兵营受三面环山的地形限制,一旦遇到突然的情况,既不能尽快地调兵遣将,更谈不上通力合作相互支援,即便是他们有像你那年,攀藤飞越峡谷救翠莲父女的本事,也无济于事。所以我想,我们的人马可分为两队:一队抬轿牵马扮作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直向官府粮仓前的驿道上进发。另一队由弓箭手组成守猎队,各自带上火箭,直接从半山腰处向官府粮仓接近,当看到迎亲的队伍快到粮仓时,不管有没有官兵阻拦迎亲人员,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迅速地将所带的火箭射入官兵的营帐内,待官兵急速回帐救火之时,迎亲人可快速砸开粮仓,或人扛,或马驮迅速进山隐蔽。”
“要是官兵丢帐保粮不去救火呢?”王凤反问一句。
张卬早知道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这也是不出张豪所预料的事。
原来,当张卬接到两位首领要他去侦探官府粮仓的军情命令后,他没有急于前往,而是单独去了一趟绿林寺,将此事告诉了爹爹张豪。
张豪非常赞成义军的这种作为,他说:“眼下影响义军发展壮大的关键问题就是粮草,没有粮草义军就会不解自散。砸官仓抢粮草是最好的办法,但又是个非常重大的行动,必须要一举成功,一旦失败,势必要引起官府的注意,义军将会被官府重兵围歼。在四面受敌加饥饿的困境中,要不了多长时间,义军将会不歼自灭。”
所以,张豪不但陪着儿子一起潜入粮仓周围侦探,还把自己的谋略告诉了儿子。因此,张卬才赢得了众位义军兄弟刮目相看的眼神。
张卬望了王凤一眼,信心更加十足了,他说:“好!二大王问得好,这也是爹爹预料中的事。爹爹说,敌变我必变,反而更有利于我们的行动。迎亲队伍可借机大吹大闹地缠住官兵,给守猎人员留出充分的时间,使他们由接应迎亲队伍上山,可变为直攻粮仓抢粮。为此,我还专门为二大王请了一位仙姿娇容的娘子,行动时二大王娘子直接随轿前往,到时候保管官兵大饱眼福。不过,这位二大王的娘子,她必须要二大王亲自躬请,还要他精心保护好她的人身安全!”
说着,张卬深深地向王凤施一大礼,高声叫道:“有请二大王,出门喜迎新娘子!”
众位义军兄弟疑目凝盯在张卬那张滑稽的脸上,纷纷张口惊问:
“二大王新娘子?”
“二大王新娘子?”
“胡闹!”王凤呵斥道,“张卬,你搞什么鬼名堂?军法无情,来不得半点儿戏。你竟敢戏弄本王?来呀!”
张卬仍弯腰躬身,高腔亮嗓:“请二大王出门迎请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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