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刘秀胸有成竹地擦了一把刘玄那仍在伤心落泪的脸蛋说:“难得你有这个勇气,那么一切就听从小弟我的安排,就在这几天里,我给你个得手的机会!”
三天以后,刘玄按刘秀的主意,从府里取出好酒好菜,在舂陵最热闹的十字大街望春酒楼上大摆宴席,当地德高望重的尊长,名人都收到了请帖。
刘玄家虽然已日渐破落,但毕竟还是前朝的皇族,刘玄之父刘子张与刘秀的父亲南顿令刘钦是同一曾祖父。其父刘利曾荐为苍梧太守,但到了刘子张这一代,竟没能谋得一官半职。所幸的是苍梧太守置下万贯家产,在当地仍是大户。所以,众人也都捧场,应邀前往,兴高采烈地纷纷入席。
同时收到请柬的还有王怙为,他也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席间。此时他甚是得意,不仅仅是出色地完成了征收马匹的任务,受到了上司的夸赞,升官很有希望;也因为他觉得自己已被列入有名望、有权势的行列当中,为自己成了当地的名流而感到高傲,很有些飘飘然的神气。
此时他还不知道刘玄就是刘子张的儿子,所以刘玄下帖子,他以为是刘氏有意巴结自己,自然应邀赴宴。再说了,一个游徼大人,杀掉个土财主,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早忘在了脑后。席间分外高兴地与当地尊长举盅痛饮,大口吃菜,还时不时的吆五喝六,简直忙得不亦乐乎。
正当王怙为喝得尽兴时,忽听席间有人放声高歌:
朝烹两都尉
暮煮王游徼
做成一锅粥
果然味真美
王怙为一听,差一点儿被刚咽下的酒给呛着,他咳嗽了两声,拍拍胸膛,心里暗骂:“是哪个不识相的小子,胆敢如此侮辱本大爷,骂得这么恶毒,这不是存心拿他这个游徼大人开涮吗?看老子怎么收拾这小子!”
他循声望去,却见两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正以箸击案,纵情高歌,还时不时相视着放声大笑。见他们旁若无人的傲慢样子,王怙为怒火中烧,一股恶气腾地蹿上来,愤怒的眼光直逼那两个壮汉。来不及多想,他霍地起身离座,一步迈到两个壮汉面前,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满桌碟子叮叮当当的乱响。两壮汉同时转过头来,冷了一眼身后的王怙为,王怙为撇了一下嘴角,高傲地伸手指着其中一人,手指向上挑了两下,示意他站起来。那壮汉佯装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扭头“呸”的吐了一口唾沫,随后用手揩了一下嘴,缓缓地站起身来。王怙为还未等壮汉挺直身子,猛然一个剜心拳向壮汉心窝捅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刚出手的刹那间,壮汉的手掌像鹰爪似的抓住王怙为的手略一用力,王怙为断筋碎骨似的钻心疼痛,咧着个大嘴“哎哟,哎哟”直叫。
壮汉双目怒视王怙为,粗着嗓门大吼:“好你个王怙为,什么游徼大人?哼,狗屁!大小也是一个堂堂的朝廷官员,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平白无故地欺负我一介布衣,也不怕丢了你的身份?”说罢,壮汉猛地将手一推,王怙为“噔、噔、噔”后退好几步才站稳脚跟,差点儿碰翻后边的那桌酒菜。
王怙为见对方不是善茬子,虽然有点害怕,但又怕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人未免有点太丢颜面,便猛力抓起身边的席案,两手用力一掀,把席案翻了个底朝天,杯盘碗盏哗啦啦地跌落地上,被摔得粉身碎骨。他指着两位壮汉虚张声势地叫喊道:“好!算你们厉害,有种就别走开,你们在这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知道欺负朝中要员的下场,就如同这些碎了的杯盘,哼!有你们好看的!”
王怙为愤愤地拂袖离去,刚走两步,即被那两个壮汉跨越三步抢在他前面,反背双手给架了回来。其中一个壮汉半是愤怒半是戏谑地说:“你一个堂堂游徼大人,好不识相!人家好酒好菜地款待你,你却砸人家的酒席,扫大伙儿的兴,真他娘的不是个东西。让大家说说,该怎么惩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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