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卬忍不住大声嚷叫:“刘三将军既有如此妙计,何不说出来听听!”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是呀!将军有言便说,有计便讲,大家都是粗人,不必客气。”
刘秀点了下头,谦恭地说:“那好,我就长话短说。甄阜和梁立赐在破我舂陵兵之时,他们得意忘形,却犯下了一个大错误,也是兵家之大忌。他们眼睛只顾盯住棘阳的攻守,却把蓝乡抛到脑后,蓝乡现在必定空虚。蓝乡是新军屯积粮草的基地,他们几乎所有辎重都放在那里。何况新军新胜,又逢新春大年在即,必然没有防备,贵军可潜师夜出,给他来个出其不意、攻之不备,必然大获全胜。”
“哦!怎么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张卬是个急性子,急忙打断刘秀的话问。
刘秀深思熟虑地说:“突袭蓝乡,截其辎重,一举可成。新军失去辎重,军心必乱。功莫大于救驾,计莫毒于断粮,就是这个道理。兵马没了粮草,不攻自乱。到那时,贵军可趁机与棘阳义军里应外合,内外夹击,甄阜、梁立赐必死无葬身之地。”
张卬、成丹、王常听了,忍不住齐声称妙:“三将军果然妙计!兵法上的围魏救赵,也没这个高妙,实在是太高妙了。”
“不过,”王常高兴地拍拍刘秀的肩膀说,“刘三将军之计确有新意,只是我下江兵对棘阳和蓝乡的地形均不熟悉,进攻棘阳需要你带领,可袭击蓝乡还离不了你来引路。若没有个熟悉地形的人领路,恐怕要顺利攻破还有点难度,一旦误入歧途,反而要陷于被动,将会影响整个战局。可是,将军没有分身术,怎能身顾两处?可否——”
这确实是个现实的问题,刘寅边听边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他抬头望着三位渠帅,闪闪发光的眼神里饱含着诚意。未等王常说完,就急忙Сhā话说:“诸位将军,如果三位渠帅不介意的话,在下可以暂且指挥贵军袭击蓝乡。只是棘阳义军现在正处于危急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支撑下来,这几天没联系了,也不知情况如何?唉,人这两个胳膊,确实难当四只手用啊!”
王常仍犹豫不决地说:“好倒是好,只是有屈柱天都大将军的身架了。”
刘寅谦恭地说:“嘿!既然合兵,一家人了,还有啥彼此之间。”
王常扫了张卬、成丹一眼,见两人点了点头,便笑着说:“既如此,那就有劳柱天都大将军您了,我等愿在帐下听用。”
刘寅感激万分地说:“难得三位渠帅深明大义,我棘阳义军太感谢你们了。”
刘寅的话音刚落,刘秀不安地说:“大哥是军中主帅,身不在棘阳,棘阳义军如何破敌?”
王常接口说:“这正是我担心的事。”
刘寅坦然地笑说:“王渠帅放心,三弟谋略过人,带兵有方,在军中声望颇高,可回棘阳代理汉兵主帅职权。有新市、平林各位渠帅相助,一定能旗开得胜,大败新军。”
刘秀望着大哥那企求的眼神,只好点头应承。下江兵三位渠帅万分高兴,当即大摆宴席款待客人。刘秀一心惦记着棘阳义军,婉言推辞说:“军情如火,在下要返回棘阳,立刻动员所有兵力,做好大战前的准备。与下江兵配合,打他一场漂亮的攻击战!”
刘寅要的正是这句话,压抑在他心头的愁云顿时消散。三弟跟随自己征战多年,其能力和魄力刘寅深信不疑,他自己也清楚,在随机应变上自己不如三弟,把担子压在他身上再放心不过了。
刘寅目光坚定地看看刘秀,使劲地点了点头,王常看在眼里心中暗喜,顺手在刘秀肩上轻轻拍了两下,一切均在不言中。
随之,王常三人和刘寅一起送刘秀出了军营。五人就在营外约定破敌日期,然后刘秀上马,拱手而别。
这次请兵顺利无阻,人马突增,顷刻间义军势力壮大了许多,刘秀必胜的信心也愈加强烈。他兴冲冲地往回急赶,要尽快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大家,让众人都高兴高兴。
然而,当他紧赶慢赶地回到棘阳军中时,眼前的情形顿时让他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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