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禹说到这里,自觉失言,立刻有些歉然的看向萧哲,讪讪说道:“抱歉,我不是——”
“无妨”萧哲难得大度的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不过我倒是感谢大司马当日没有应承下来不然的话,我也找不到娘子了”
说着,和郭圣通相视一笑融洽的气氛霎时间又闪瞎了一双眼睛
人群当中的马武沉默的听着众人闲聊,神色好奇的打量着萧哲夫妇,开口问道:“贤伉俪便是当初双人破一城的郡主夫妇?”
萧哲颔首,笑眯眯的说道:“子张一定想说我们两个是天作之合,珠联璧合吧?乘风(萧哲的字)在此先行谢过”
马武的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其实就是随便问问
邓禹见状,立刻开口笑道:“你别理他,他这人就是时常抽风不过他并没有恶意的,时间长了你便知道的”
“说到时日长久,在下倒是有个提议”沉默许久的耿纯突然说道:“如今长安更始政权虽然势大,但是内里群臣构陷,朋派党争无数,偌大的好形式如今 ... [,]
(也早已内耗光了以马将军之才,又河北死守着那一滩死水不如转到大司马麾下,届时你我兄弟们共同杀敌,共同吃酒,那是何等快活之事?”
马武闻言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刘秀心中一动,也开口劝道:“不错,以子张之才,若是能留下助我,便是再好不过了”
马武摇头轻笑“大司马麾下兵多将广,又何须我马武锦上添花”
“兵多将广,也难得子张这样智勇双全之将才”刘秀说着,举起汤碗遥敬马武,临了才想起这碗是醒酒汤,有些尴尬的放下了汤碗,口中却继续劝道:“子张不妨考虑一番”
马武见状,只得轻叹一声,开口说道:“马武是个鲁钝的粗人,只晓得带兵打仗,并不理会朝堂上的纷争何况此番与尚书令共同前来河北襄助大司马,自然要与尚书令大人共同进退如若不然,在下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小人?”
说着,起身抱拳,开口说道:“天色已晚,想必大司马明日要有政务缠身,马武先行告退”
话说到如此,再也没办法继续了刘秀只得起身送走马武,最后劝道:“子张放心,我爱惜子张之才定不会让子张为难如今四方人马汇合一起,就是为了攻击邯郸消我等攻破邯郸之后,子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到此处,刘秀话语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在下相信子张的智慧和抱负你也不想因为长安更始之乱,埋没了自己统兵打仗之才”
马武微微一顿,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冲着刘秀抱拳离开
待马武走后,刘秀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对于他们这种以造反打天下为己任的主公来说,遇见贤臣良将而不得,就好像一个饥饿了许久的人看见满桌子美食却不能吃一般痛苦钻牛角尖的情绪过重,甚至会产生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所以贤才才不依附的想法
强烈的落差让刘秀的心情抑郁起来,他默不作声,一碗又一碗的将坛子里的酒水一饮而尽不过片刻,便有些醉眼朦胧起来
萧哲轻叹一声,之前的醒酒汤算是白喝了
他轻摇折扇,开口劝道:“大司马暂且放宽心肠以哲来看,这位马武将军对大司马心仪许久,哲相信这位马将军早晚都会对大司马投怀送抱的”
忽略萧哲话语当中多少不恰当的字眼,刘秀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萧哲想要表达的内容立刻开口问道:“他若以有意归附于我,为何如今又推三阻四,不肯应允?”
萧哲勾了勾嘴角,叹服说道:“马将军是个光明磊落,重情重义的好人”
众将士:“???”
萧哲轻摇纸扇,继续说道:“正因为他重情重义,光明磊落,所以不会在这种关头抛弃尚书令谢躬因为他也知晓长安汉军此番来河北的目的恐怕是辖制大司马多过攻打邯郸王郎而谢躬就是被刘玄派来执行此事之人若是马武在这种时候答应将军的招揽,无疑是将尚书令推到险境,所以他不会答应”
“但是马武将军对于更始政权的败落也难掩失望,因此他也没有明确拒绝大司马,一切只待邯郸破后,自有分晓”
刘秀听到萧哲的一番分析,暗暗点头,心情也没有之前那么郁闷了
邓禹也摇着纸扇,不甘落后的问道:“这么说,马武归顺大司马与否,关键点竟然还在尚书令谢躬的身上?”
萧哲微笑的点了点头历史上,马武也是在谢躬死掉之后才自己奔赴刘秀帐下的就听贾复用一种恍然大悟的口气建议道:“既如此,我们便将谢躬那老头干掉反正他来河北也没安好心!”
众人噤声,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贾复
贾复被看的有些莫名,搔搔脑袋狐疑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
刘秀轻咳一声,开口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也早先歇息吧!明早还要整顿兵马,向巨鹿出发”
众人轰然应诺,四下散开
刘秀晃了晃脑袋,跌跌撞撞的走回自己的房中
四下寂静,没有人发现,一个纤弱的黑影悄悄走进了刘秀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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