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涵露出一个坚毅的笑容，拍了拍书包，“我有带午饭。”

高阳望着孩子离去的背影，这小子太有主见了，也许自己是渺小的，根本不足以抵挡杨睿涵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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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打来电话，杨睿涵不小心摔倒在地，叶戎风急火燎带着刘姐来到学校。这是他近一个礼拜第二次被司机，谁让他在林依雪眼里是最碍眼的一位。

杨睿涵的头已经被包了起来，洁白的纱布上渗出血丝。根据老师的说法，午后有同学发现，杨睿涵满脸是血的出现在校园。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他却拒绝到医院去。没有办法之下，老师辗转数次，终于把电话打到林依雪的办公室。

学校是半封闭式管理，中午不允许学生外出。杨睿涵一定是私自离校，才会出现意外。可是无论妈妈和老师问什么，回应的只有沉默。

老师忽然想起什么，对刘姐道，“上午让杨睿涵打电话给家里的，您没有接到吗？”

“电话？”看到孩子没有大碍，刚刚恢复镇静的刘姐又诧异道，“我在公司上班，没有接到电话。老师找我有事情吗？”

“这个…上午，杨睿涵和别的同学打架，所以想叫您来…”

听到这里，刘姐脑袋一沉，手指颤抖着指向杨睿涵，“你为什么和同学打架？去向同学道歉。”

杨睿涵倔强的昂着头，眼中没有一丝惧­色­，却是一言不发。

刘姐的手扬了起来，却稳稳的落在叶戎的手中。这几天的观察，叶戎认为杨睿涵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孩子。既然不愿意说，一定是有他的苦衷。让他看着一个孩子挨打，虽然动手的是母亲，还是看不下去的。刘姐有些突兀看向叶戎，“叶助理？”

叶戎笑着扫过在场众人，连打算开口的老师也闭上了嘴，他的笑全停留在嘴角，冷笑。这样的笑容不用联想就能让人感觉到它的含义——别惹我。其实叶戎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就像他当初不应该出现在高阳处理与艾佳相关的事务时一样。林依雪的切身体会是，有他在，小事也会变成大事，但是她派遣叶戎公差时显然忘记了这一点，于是...

叶戎的目光最后落在杨睿涵的身上，“男人是不能在外人面前流眼泪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人。”

杨睿涵有些意外，这个和蔼的叔叔今天怎么变了颜­色­，但还是努力擦­干­眼泪，挺直身子。孩子最怕的，莫过于被人看扁，他们的自尊心过于强烈。成长的代价会慢慢将这些棱角磨平，直到这些孩子像我们现在这样融入生活。

叶戎点了点头，“还有点男人的样子。现在我来和你核实几件事，你可以保持沉默，亦可以选择回答。第一个问题，你是故意要和同学打架？”

杨睿涵重重的点头。一旁的刘姐和老师有种眩晕的不真实感，这种问话方式是该对孩子说的吗，亏得叶戎还说得一本正经。她们所不知道的是，中午时在饭桌上，高阳也曾经采用过这种“逼供”手段，只是没有证人而已，而且高阳也懂得点迂回手段，可惜效果就不用提了。

“这次打架错在你身上吗？”

杨睿涵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

叶戎眼中的笑意渐浓，仿佛看到心爱的玩具，“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中午出去一定是去找妈妈了？好象你并不知道妈妈的公司电话，所以只能亲自跑一趟。而且，妈妈也没见到你。”

杨睿涵的眼神有些暗淡，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还是点下头去。

“既然这样，有谁可以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没有撒谎？”

杨睿涵擦擦眼睛，在众人的注视下，却轻轻摇摇头。

刘姐气道，“就知道你是在撒谎，还不快去向同学道歉。”

叶戎拦住又欲动手的刘姐，对杨睿涵道，“我想听到你的解释。”

杨睿涵低下头去，轻轻道，“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保证，我没有故意要与同学打架，也没有故意跑出去。我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也不奢望有人会相信我。我知道，在有些人的想法中，任何保证与解释都是徒劳的。”

也许，这不该是一个孩子的想法。刘姐与老师尴尬的对视一眼，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相信了？

老师想说点什么，被叶戎挥手制止，他现在看起来有点像粗暴的独裁者，“我知道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我有证据，你不认为坦白从宽更好一些吗？这是最后的机会，你如果你还是不说，我要代表老师和妈妈处罚你了。”

杨睿涵坚定的摇摇头，虽然老师与妈妈的眼中都透露出一点失望。

“好吧，为了消除别人的担忧，我认为应该先把你送到医院禁闭一下。如果你打算在我手中逃走，最好考虑一下自己的实力。忘了告诉你，我当过几年兵，对于你这样的，十个八个还不放在眼里。”

这些话实在是少儿不宜，刘姐和老师目瞪口呆，叶戎这话也说得出口，那么大的一个人居然和小孩子较劲，还说得如此露骨。他就这样替别人做了决定，就这样为此事进行了定­性­，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意见。当然不是，叶戎转身道，“刘姐，老师，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现在要带杨睿涵去医院检查一下。忘记告诉你们了，高阳这个人比较闲，中午时间还到处乱跑，吃了亏还要到处宣扬。如果有疑问，去问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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