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白大概是从来未见过这样的学校,所以,无论之前怎样的毫无畏惧、我行我素,出现在大门口的时候,他还是缩了缩脖子。在父亲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后,那扇又高又大、厚实而毫无缝隙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似乎是故意的,绵密而强劲的风从深邃的秘道中吹了出来,透过车窗,将他一头的热汗,吹得冰凉刺骨。
“您是林先生吧?”一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站在门旁,微微躬着身子,礼貌地向林父询问。
“是的。”林父赶忙钻出了车子,“您是张校长吧?”
他根本没有心思听父亲和那个张校长客气的寒暄,他歪依在车座位上,漫无目的地向外观望着。
深海学院,果然很像它的名字。
它很大,单说面前这条秘道,几乎看不到头。而在这条走廊两旁,没有一幢建筑物,除了哨兵一般的树木,便是树木身后的高墙了。说高墙,那绝对不夸张,因为连林木白这样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都要努力扬起脑袋,才能看到墙头的铁丝网。
林木白小声嘀咕道:“这到底是学校还是监狱啊!”
在他如同倒时差一般竭力适应着这个陌生的学校时,张校长已经上了车。对着他微微点头示意后,便指引着父亲一直向前开去。
张校长一边指手画脚地谈论着深海学院的历史和成绩,一边向林父打着包票:“林先生,您放心好了,您儿子在我们学校,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好孩子的,您也知道,我们深海学院的名声绝不虚假……”
林父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说:“是啊,我也是听说后慕名而来的。”
车子在两人的谈话中穿梭在狭长的林*上,很快,面前又出现了一扇大门,依旧是厚实且毫无缝隙,道路两旁,依旧是哨兵般的树木和高高的围墙,这让林木白觉得自己真的是跳进了一个火坑,他不由得后悔起来,后悔答应父亲转进这间该死的深海学院。其实,对于他来说,转不转学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这是父亲的命令,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