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时至今日,事态的发展越发不可收拾,莫名其妙的绑架,趋向暴力且杀虐的血腥。她再也不要这样的日子,应该决断了,与程嘉伟在一起就是对这场绑架最好的回答。
安琪出去后,她拿起电话,接通郑杰峰:“杰峰,DNA报告出来了,是你的儿子。”
郑杰峰被喜讯震晕的同时,还来不及回应高兴的话,只听她接着说:“我们离婚,否则,我将单方面呈请离婚。”
言简意赅,语气平淡而疲倦,听起来再无转圜的余地。若如此,被起诉人将无需答辩,两年后法庭照样判离。
离婚与否其实已与爱情无关,每个人都有原则和底线。于叶思晴的立场,郑杰峰实在踩线太深了。
郑杰峰沉默而有点颓丧,脑子一片空白,这次,超级直观的看到了程嘉伟红彤彤的胜利,以鲜血和性命为代价。
他前所未有的心酸,苦涩,而且被冤枉。虽然爱不到,但在教堂的结婚礼上,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也曾等到和得到她的承诺。
犹记得那些令人感动的结婚誓词,她承诺,“我将永远爱着你,珍惜你,对你忠诚,直到永永远远。”
而承诺显然是没有约束力的,远没有法律来得有power。
站在二十八,这位地产巨子,面朝一派祥和的维港,首次痛恨着本港有关离婚的法律。
哀莫大于心死。他知道自己也绝望了,多年的一往情深,将只换来她生的两个孩子。
他既然已无法像以前一样硬起心肠来对待她,那么,也无意拿宇轩来为难她,更遑论未出生的BB。
沉默良久,电话那头叶思晴的思维开始发散性变混乱时,郑杰峰出声了:“随你心愿,无论何时,晴,你说怎样就怎样。”
他的声音也异常疲惫,他本来还想旧事重提,重申自己没有去策划或实施绑架,觉得也没必要了。
心灰意冷的事情太多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郑杰峰痛恨的想起她和程嘉伟在一起的旁若无人,那些免不了的娇吟浅唱,翻云覆雨大肆欢^爱,那样的奇耻大辱。
Shit!该死,时至今日,他才开始愠怒了。
这对不知节制的欲^望男女,以至怀孕初期,她肚子里的BB都不知是谁的,而且还差点流产。
他当然不会去自省,这两个男人不知何故,前段时间好像约好了一样的寂寞饥渴难耐——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情潮泛滥,更渴望进入她的身^体,沉溺于她如花美径里的甘美。
“那好,明天中环律师行见。”见他半天又没了动静,她简短的说,准备结束通话。
“今晚,我希望可以见一见面谈。”事到如今,他虽然心存愤怒,意兴阑珊,却依然惯性的,考虑着她的事情,为她着想,“为了你,也为了宇轩,还有宇轩的弟弟。”
她思索着,几秒钟后“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我六点半去接你。”他说完懒得等她的回答,就cut了线。
六点三十五分,郑杰峰远远的望着叶思晴走近。她今天穿的是白色短袖衬衣,外配杏色吊带洋装,下^身是比平时大一个size的黑色哈伦裤,显得飘逸宽松。
她坐上来,为她扣好安全带,视线停在她还不显身孕的腹部,不知为什么,霎那间,他的眼睛湿润了。
任性妄为的她,难道没有一丝不舍吗?他缓过神,开动车子。
他这次特意开的奔驰,没开路虎,因为剽悍的路虎车身太高了,担心她上车时有闪失。
“去哪?”车子已经驶入红磡海隧的车流中,她问。
“回家。”他说,当然意指以前的家,郑家大宅。
她听了笑了一下,闭上眼晴静静养神。
等绿灯的时候,他侧脸望向她。他奇怪自己还能如此冷静,他原本觉得,失去她,自己也许会玩玩崩溃什么的。
也许,他的梦太深,一直未醒,或者已经醒来,震痛之后麻木,并且预备涅槃。
心态很复杂,或者,与微妙的心理学有关。
你自己的女人,怀着你的骨肉,与你离婚去投奔她的梦中情人,你反而,没那么愤怒。那个与你血脉相连的BB,冲淡了你一腔怨念的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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