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她不置可否的苦笑了,望着他,心想没那么简单。
“如果想救我,你就快点放了我。”叶思晴说着,静静而稍许期待的看着卓晨。
“我确实打算救你,我的人也不会对你不利,”卓晨斜睨着她,望着她泛白的脸色以及依然美丽的容颜,“至于放人嘛,可能没那么快。”
他陡然发觉自己的语气变得不那么笃定,居然用上了“可能”二字。
“你为什么要救我?”她继而自我解嘲,类似于自言自语地,“今天发生的一切,我会觉得是自己疯了。”
她搞不懂,面前这个男人,曾经自己不可能没怨恨过,不堪回首——当时弄得从楼上摔下来,就因为这个人。
现在,他说要救自己。她感觉卓晨安的好心未免过头,兼且无厘头了。
这句话的后半部分卓晨没听太懂,但想起刚才墙上的画面,让他觉得有点理解。他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摊摊手。
“你知道郑杰峰最近在纽约交易所有诸多动作吗?市场一片火热时,确实会无往而不利。”
卓晨没有直接回答叶思晴,挺秀的鼻子吸了吸,眼神明亮的注视着她,似乎有点诚恳,“而市场转差时,若上演尖峰对决,就损人不利己。”
“你是说,杰峰跟你尖峰对决?”
她讶异的望着卓晨,在她的视角,他们两个是扯不清道不明的基情人物。否则,卓晨为什么要入股长基集团。
“我们确实在股权上有些冲突,现今的市场氛围,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担心只会孤独求败。”
他简单的阐叙着,瞄她一眼,补充道:“他对市场的看法与我有歧义,他看不到风险;或者他看到了,只因不想失去控股的权利,所以依然愿意继续烧钱,不肯停手。”
她明白对股权的控制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有时出于长远控股的策略性考虑,需要摒弃一些眼前的短期利益。
她平静地道:“你要利用我,逼迫杰峰早点放手——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的,怎么知道不是在害他?”
卓晨凝视呈思索表情的她,美丽、柔弱,偏偏带点清冷疏离……郑杰峰就是喜欢这种调。
他咧嘴一笑,第N次的瞄了一眼那只耳钉,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可以怎么去做了。
前提是不能让叶思晴离开。
嘴上继续说:“你可以自己考虑一下,我这几天叫人拿一些最新的财经日报或周刊过来。你觉得这种投资氛围,还值得去不问价钱果断入货吗?”
“可你这是禁锢我。”
叶思晴嘴角一翘,瞪着他,清澈的蓝色眸子渐渐的蕴含着怒意。目光透出些许的痛楚、忧伤脆弱,显得迷蒙。
让旁边注视着她的人,逐渐地与她一起迷失。卓晨移开视线,心底一丝慌乱掠过,故作轻松的摊摊手。
她欲哭无泪,面前这个斯文淡定的男人,横蛮强制地不让人走。她咬了咬唇,轻轻吐出一句:“我讨厌你们。”
这个“你们”,似乎包括了很多人,叶思晴心里非常清楚,也包括了她自己。
卓晨听了一怔,若有所思的凝视她,仔细想了想说:“你若还在吃药,记得药名吗?”
见她没反应,他又说:“帮你送些吃的来。你喜欢吃什么?”
她冷淡的望了他一眼,没有回答,目光移向室外,随即静默地走到窗边伫立,直到卓晨离去。
她没注意,卓晨离开时,取走了茶几上的三叶草耳钉。
他吩咐下属将耳钉速递至长基集团二十八楼。
早上九点钟,郑杰峰一到办公室,就看到了一个文件袋,标注“Urgent”,拆开赫然是叶思晴的三叶草耳钉,带着血渍。
他的脑袋瞬间砸开,就像上次得悉她车祸入院一样。这种状况频出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询问之下,文件袋是有人在清晨,直接放到大堂的前台的。
他正在思虑要否直接找卓晨,还是等到中午了去报警。这时手机响了。
一接通,只听里面是卓晨的声音:“收到了吗?哈哈。”
随即切线。郑杰峰愣在那里,半晌了手机还举在耳边,整个人呆滞了。
其实昨晚他与高峻见了面,讨论之下,结论是如今的形势不宜激进,但还是可以稍微进取一点。
毕竟各国政府和财团的救市措施都将陆续实施。
他们打算放缓脚步,慢慢的吸纳,计划速度为目前的三分之一。
直到确认卓晨完全停止在恒指的动作,那么纽交所的动作也不用再继续。股份增加,而控股的权益不作变更是可以接受的。
几分钟后,他才将手机摔到台面,旋即又拿起,按两下绿色键,接通后吼道:“卓晨,你去死!”
昨天Sean的人一直跟踪卓晨。卓晨几经换车,并且在尖沙咀一间酒店的地库再次换车后,成功甩掉Sean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