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肖艳红示意谭在春不要出声,随即借大声骂“你这死要饭的还挺能喝”,快速靠近谭在春耳边,“晚上救你出去再说。”
晚上,外面有些漆黑,几个狱警胡吹乱侃了一天,有的斜卧在草包上打盹,有的在悄悄划拳赌钱。
环视四周,一群被“红烧肉”“撑”得皮开肉绽的叫花子难友,都个个低着头,昏昏沉沉,勉强喘着气。谭在春心里非常难受,暗自抱歉:“各位兄弟,我先走了,放心吧,你们只是一群叫花子,与政治毫不搭边,很快他们就会放你们出去的,可我不行,我就是那个民国第一大盗。”他心复杂而又恐惧,希望肖艳红快来救他出去。
这时,于大海来巡夜了,他一眼看见有的狱警正在打盹,有的狱警正在藏银元,立刻气得大骂:“混蛋!想玩女人的明天去烟柳居,别在这儿干做春梦!想赌钱的明天去大赌庄,别在这儿空磨狗爪子!”他用脚踢了眼前的一个狱警一下,“我可告诉你们,我可是南京方面的要员,受命于国府,若是你们这儿出了什么差错,甭说我回不了南京加官进爵,恐怕就连你们也甭想再喘着气吃饭。”
狱警们吓得直打哆嗦,谁也不敢说话。
“还不去清查一遍,都在这儿哆嗦什么!”于大海大声喝斥。
狱警们散开去了。
于大海特意瞅了一眼谭在春,刚要点上一支烟说点什么,长长的暗道里人影一闪,走过来一个女人,于大海一看是伙头娘子肖艳红,手里还拎着酒和烤鸭,就迎上去:“我说伙头娘子,是哪个倒霉鬼刚给你了饷,这么大方,要请我喝酒?”
肖艳红说:“老家断粮了,想求你借几个大洋。”
“这好说。”于大海很爽快,“不过,我要你回报。”
“这个没问题。”肖艳红献媚一笑,“走,咱先喝酒,酒后再说。”
“那好,那咱就手续简化,少喝一点。”于大海迫不及待,拉着肖艳红进了隔壁房间。
摆好还流油的烤鸭,肖艳红为于大海斟上一杯酒,故意撒娇说:“处长,俗话说,酒能助兴,所以你一定要先喝了这杯。”于大海哪知是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几秒钟后,他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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