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崽噘起了嘴,说道:“是你快快走才是!”
曾老板由气愤到惊骇,由惊骇到疑惑,但一直不敢发作,仍然送上笑脸:“你这个妹崽,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小妹崽不买他的帐,不耐烦地打断他:“是我不懂还是你不懂?你的铺子被我们全部买下了。怎么,嫌钱少了?”
曾老板克制住自己,连连摆手道:“妹崽你莫开玩笑,我甚么时候讲要卖铺子了?”说完把手里的锦袋重重地往阿喵的手里一塞。阿喵一看,这事儿要黄了,倔劲儿也上来了,把锦袋又塞给了曾老板。曾老板像是接到一个火炭一样,又重新塞回给阿喵。阿喵敏捷地一退,根本就不接那钱袋,那锦袋就“咚”地一下,掉到地上。然后,“哗啦啦”一声响,锦袋的口子打开了,银元散落得一地。
昏黄的蜡光下,银元一片片地布满了地。一根银项链夹杂在银元里,项链上系着一个坠子,静静地散发出淡淡的毫光。
妇人蹲下来,慢慢拾起项链,还抚摸了坠子一会,好象在看是不是摔坏了,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荷包里。
阿喵把银元一个一个捡进锦袋里,犹自愤闷地说:“不卖就不卖嘛。娘,我们买别家店铺去。”
曾老板突然说了一个字:“卖。”
阿喵诧异地看着老板,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妇人不慌不忙,好象料到会有这一着似的,便走出门,往外面招了招手。
一袋烟的功夫不到,曾老板和他的家人及两个帮工,各挽了一个布包袱,上了一辆妇人来时坐的马车,驶入夜幕中去了。
马车消失之后,阿喵还记得曾老板走时脸上那惊骇莫名的神色。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