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意思。黎老东说,我的心凉了。
谁家的老人也是这样。杨卯儿说,最恨小人儿不争气。我爹活着时,你们交情好,是知道的,管我管得多么紧?在我身上费了多大力?我当然不能说给他老人家挣来了多少光荣,平心而论,一辈子也没有给他老人家丢过什么脸面呀!咱是个正直人,从小儿走南闯北,打抱不平,为朋友两肋Сhā刀,花钱从不分你我。到老来没落下什么,不是我不能干,是命里穷苦。六儿兄弟,我看不错,为人聪明懂事,就是荒唐点儿,这也是年轻人必经之路,你快把车打整起来,交给他,一有正经事儿,他也就不胡跑了,你说是不是?
黎老东的气渐渐消了,杨卯儿又把他引到原来的思路上。这时四儿回来了,他一声不言语,到屋里给牲口筛了两底儿草,手里提着一件什么东西,叫棉袍掩盖着,躲躲闪闪地又要出去。
你手里提的什么?黎老东问。
一把破铁锹。四儿只好站住,把东西亮出来。
哪里来的这个,我这些日子到处找烂铁,你怎么不言语?黎老东又挂了火。
这是那年拆日本炮楼,我捡来的,因为没有用,就扔在一边了。四儿说,现在上级号召打井,我想去修理修理它。
他妈的,整个儿的六国反叛!黎老东说着站起来,从哪里拿的,还给我放回哪里去。上级号召打井,我号召打车!人家不给我干了,你快去做饭,吃饱了帮我上钉子!
杨卯儿又赶过来劝解,四儿只好先去抱柴做饭,再慢慢想法把铁锹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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