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乡妹,你想死吗?开门,开门——”
“砰咚砰咚”的砸门声夹杂着江少伦震天响的怒吼声,都快要把天花板都掀塌了!
我推着书柜桌椅等一切有分量的东西抵住了卧室门,然后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厚厚的蚕茧。
“该死的!你疯了吗?为什么会去到那种地方而且滚下了坡,为什么从医院回来后一直不说话!”江少伦急躁地砸着门,“不想死的话,就赶紧出来解释这一切!”
我捂住了耳朵。
好半天,四周才安静下来。
掀开被子,我怀抱着绒毛熊仔坐在床角落,看着天花板上形状各异的吸顶灯,发着呆。
突然,“扑通”一声巨响响在耳边!
我惊愕地抬起头,看见落地鱼缸——也就是隔开我卧室和江少伦卧室的那面墙壁——里面除了游弋的鱼群外,还多了一个人!
此时他划着水,正伸手想要攀着玻璃缸的边缘爬到这边来!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天啊,这个落地浴缸可是有两米多高耶!他到底是怎么爬过来的?!
我丢下绒毛熊仔,赤脚跑到落地浴缸前,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落地浴缸前垫着几张椅子。原来那家伙是踩着椅子爬上来的啊!
我赶紧拿过搁在旁边柜子上的鸡毛掸子,仰着头,用鸡毛掸子去打江少伦的手:“回去。”
“该死的,你想死吗?”江少伦吃痛地抽回手,身子一滑,沉进了水里。
他金色的头发飘扬在水中,本来粘在头发上那一层亮光粉迅速扩散在水里,星星点点地泛着光。
江少伦睁圆了眼睛,透过玻璃缸死死地瞪我!
不得不承认,他即使是瞪人的表情也超帅。
警告似的朝我挥了挥拳头,他再度游出水面,双手攀住了鱼缸边沿。
我继续挥舞着鸡毛掸子打他:“回去!不准你爬到我房间来,不准——”
“八脚章鱼!等我出去你就死定了!”江少伦顶着鸡毛掸子的攻势探出头来,身子也探了出来了……
我吓坏了。
江少伦一用劲,将鸡毛掸子从我的手中夺掉!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爬了出来,从两米高的地方跳了下来,安全地落在地上。
“你——”
江少伦的衣服湿嗒嗒的滴着水,头发也湿嗒嗒的滴着水。他危险地眯起眼睛,朝我逼近一步:“为什么会滚下坡?”
“……”
“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江少伦再度逼近了一步
“……”
“是贤那家伙欺负你了吗?”江少伦一直逼近我就一直退,最后把我逼到了墙角落,他索性伸出手撑住两边的墙壁,将我牢牢地困在墙壁中间,“回答我!”
他的眼瞳漆黑漆黑,就在距离我一个手指的地方,他湿漉漉的刘海垂在我的额头上,水珠沿着我的鼻梁一路下滑,仿佛还带着他的温度。
我非常不习惯这种暧昧的姿势,别扭地撇过脸去:“……没什么啦……”
江少伦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书桌前:“给你看样东西。”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一层层拨开:“该死的,叫了你那么久都不开门。”他拿出包在塑料袋里的玩具鸭子和天鹅,来回摆弄着,“嗯,幸好没进水……”
“嗯?”
玩具鸭子和天鹅?这个奇怪的家伙,又是想干吗呀?!
江少伦将鸭子和天鹅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按动了哪个按扭,鸭子和天鹅在桌子上一摇一摆地走来走去。
鸭子一边走一边说:“嘎嘎,鸭子鸭子,我是丑陋的鸭子……”
天鹅一边走一边说:“鹅鹅,天鹅天鹅,我是美丽的天鹅……”
鸭子和天鹅乱叫了一阵,身上的毛皮居然缓慢缓慢地脱落……不到一分钟,一身灰色毛皮的鸭子和一身雪白羽绒的天鹅都变得光秃秃的了。
这时候——
鸭子和天鹅同时说:“毛皮只是外衣,真正的美丽不是用华丽的外衣来衬托的。”
“什么啊——”看着这两个活灵活现的小东西,我差点笑岔了气,“江少伦,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这种奇怪的玩具的?”
“喂!”江少伦不满地拧紧眉,“这不是什么奇怪的玩具,这我专门定做,用来教育某个笨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