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到我就来气,我以为全大楚都知道呢,莫非王爷不知道”翟夕摊手,“师父的想法我如何得知,师父叫我教书我就教书,别的一概不管”
“当真?”虽是这么问,柏钧和却没指望翟夕再说出什么来今日能证实流翠的事儿不过是因为自己戳穿了翟夕的伪装若是想以此让翟夕交了木炎的底是绝无可能的,更何况,木炎的盘算翟夕能知道多少还是一回事儿呢
“自然是真的秦瑶死后我就 ... [,]
(没再去过那个院子,功课都是付东楼初一十五去庙里给秦瑶上香的时候交给我的至于流翠,她性格孤僻,除了秦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付东楼也没被她看在眼里你刚才说流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倒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教东楼,也就教到半年前,去年十月师父跟我说以后不用我去了我也就没再和他联系毕竟从面上看,我和他应该不认识的”
“既然付东楼是你教出来的,那你该知道他现在这一身本事是哪来的吧”皱着眉头扫了翟夕几眼,柏钧和是绝不信付东楼的能耐全是跟翟夕学的,最多也就能学点嬉皮赖脸
翟夕赶忙摇手:“别问我,我还想知道他怎么进了一趟相府就多了这么多本事王爷,您也知道我不怎么通庶务穷得叮当响,我要是早知道我师弟这么会赚钱,我还不早就吃他的了,您看他这粮店开张一月进了多少银子”
“这种没出息的话也就你能说的出来”
虽然是出乌龙,可毕竟翟夕就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人眼下翟夕越是不上进柏钧和的挫败感就越强,两厢对照起来,付东楼还真是强了翟夕很多……
“话说回来,你一开始是不想付东楼嫁给本王的吧,如今怎么又改主意了?”
这才是今日真正要说的
翟夕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低下头沉吟了很久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东楼都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他脾气直胆子大,以前常常把付泽凯打出门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总之他这性子不适合在朝堂宫廷之中尔虞我诈我曾经消搅黄这桩婚事送他离开,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柏钧和坐直了身子正色看着翟夕的眼睛
“因为他的才华,更因为王爷与王太卿殿下的胸襟”毫不避忌地迎上柏钧和的目光,翟夕坦荡坚定,“王太卿殿下叫我去教付东楼的时候我就知道八成我与付东楼的关系已经被殿下知晓了,让我去只是一个试探,无论我怎么表现都会露马脚同时也是一个机会,殿下想让我投诚”
“我胸无大志,此生唯一的牵挂王爷也当知道,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我和他才真正有可能获得自由东楼改造的那架纺纱机王太卿殿下给我看过了,若是殿下将那台织机留给王府的产业自己用,对王府有多大好处不言而喻,可殿下与王爷都未有藏私之意,虽未正式在朝堂上说,却愿意通过我的手推广到整个大楚,殿下与王爷的胸襟可见一斑大楚若能富足,扫平北方自是指日可待再者那日王爷明着是搜了相府,可其中是有隐情的吧我虽不知道王爷所为何事,可看后来几日皇上对宰相的态度就知道王爷是帮了宰相一把可见王爷心中以大楚为重,并非一味只知争权夺利之人”
“在我看来,以东楼的性情身份,也只有王爷与王太卿殿下能给他一个一展所长的舞台,若是让他出仕,他胡人的血统必然会使他受到排挤,而皇上……”翟夕摇摇头,“此处只有王爷与我,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心胸远不如王爷,东楼若如我一般进了工部或是别的衙门,皇上用他的本事,却更会防着他太有本事,更遑论他还有一个百官之首的宰相爹”
“没想到本王能得翟大人如此高看”
“正因为王爷如此出色,忌惮王爷的人才会那么多啊”翟夕一笑:“您也许对东楼并无夫妻之间的那种喜欢,但您绝对是个明白人,您会给东楼所有瑞王卿该有的尊重与权力而您与王太卿殿下的眼界也定不止于权柄子嗣,若有一日能成千秋霸业,凭东楼的才华与功劳,向来不做刻薄寡恩过河拆桥之事的王爷也必定不会为难他吧”
柏钧和站起身在屋中走了两步,唇角微扬:“让你这么一说,就算本王想把他如何却也不能够了,否则岂不是刻薄寡恩过河拆桥的小人”
“王爷须知,我翟夕虽无留侯武侯一般的才干,却也只选择能给天下真正带来太平的人我现在向着王爷,不代表我会一直向着王爷”翟夕站起身拱手,“时候不早,在下也该走了”
“慢”
“王爷还有何指教?”
柏钧和清了清嗓子,神情有些尴尬,“本王寻了一个极有灵性的木匠学徒就在楼下,你代本王送过去给付东楼打个下手,本王就不亲自去了”
话一说完柏钧和倒比翟夕先走一步
翟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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