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之见,笼络付东楼只怕很难单从名誉地位上看,我大燕很难再给付东楼一个相当于瑞王卿的身份而那付东楼的胡人血统,也不过只有一半罢了”
史朝义脸上露出一丝不耐,大手一挥道:“既不能为我所用,也不能叫他再回去给楚国效力,传旨令狐 ... [,]
(纯,叫他杀了付东楼就是”
南酆劝道:“陛下,付东楼是要死,但也不能就这样杀了,否则岂不是给楚国提振民心士气,柏钧和焉能不为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报仇”
“那当如何杀?”
“不如将此事交给令狐纯去处理,也能借此机会看看令狐纯的忠心?”
殿中响起浑厚的笑声,史朝义指了指南酆道:“当日你来投奔朕说只要朕将来灭了楚国助你南诏复国,你便愿意为朕效劳还奉上了南诏内库之财令狐纯不信你,当庭质问了你几句,你居然对他怀恨至今,时刻不忘记给他挖坑下绊子,当真小心眼”
南酆似是也笑了下,语气轻松地道:“臣比令狐纯大上好几岁,臣驰骋疆场的时候令狐纯还不知在哪呢,臣如何会跟他计较,全是为了陛下着想罢了毕竟臣也曾经是一国储君,无论是为君之心还是为臣之心,臣都能揣度几分罢了”
“满朝文武也就只有你敢明着说自己揣测上意”
南酆摇摇头,继续献计道:“由令狐纯全权处理此事,若是他将付东楼献给陛下,自是忠心无疑;若是他将付东楼留在长安军中,其居心就值得推敲了”
“若是柏钧和打来,令狐纯与柏钧和议和把付东楼交还回去,则令狐纯拿我大燕江山社稷开玩笑,必须严惩若是他将付东楼杀了祭旗……那便只能依战果而论了”
“陛下可派人去令狐纯军中,或明或暗,只要保证付东楼没法活着回到楚国就是即便真的因为付东楼之死打破了我们与楚国这几年来的平静,恶人也只叫令狐纯去做就是”
“只消令狐纯彻底得罪了楚国,陛下再恩威并施敲打他一番,不怕令狐纯不老实为陛下卖命”
史朝义忖度一番,击掌道:“爱卿此计甚妙,就依爱卿所言”
“谢陛下”南酆退后一步行礼道,“夜已深了,陛下安寝,臣告退了”
史朝义凝视着南酆离去的身影眼神莫测面容阴沉
安禄山史思明具是唐朝之臣,后来起兵造反便是仗着自己手里有兵有钱大燕自起兵以来也历经多次麾下武将造反,史朝义对于令狐纯这样有名望有本事的大将亦是一边用着一边防着
那些贪财好色的倒也好收买笼络,偏偏令狐纯功成名就什么都不缺了,可谓无所求既无所求,为君者又该如何驾驭?少不得要让令狐纯栽个跟头长点教训再说近日大燕损失的细作太多了,令狐纯总督对楚军务,难辞其咎
史朝义揉揉太阳茓闭上了眼睛,心中长叹一声:还是如南酆这般有求于己的人好掌控啊……
青城山上一处不起眼的小木屋里,深夜仍是有烛火闪耀,可见主人还未休息
屋门出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屋子的主人却是坐在桌案前专心摆弄着什么头都没抬,只淡淡地道:“你来了”
来人脚步一顿,脸上泛起一丝柔软的笑,点了点头道:“明天要跟着瑞王的军队出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今晚来看看你阿哲,你最近好吗?”
来人正是翟夕,他走到一旁的坐榻上坐了,并不往公输哲跟前凑,只不远不近地望着他
“挺好的”
“你知道我今天要来?我看外面的守卫都被你弄晕了,可是新发明的什么机关吗?”公输哲话不多,翟夕便自己说了起来,“如今成都不太平,你还是小心一点好,你看东楼……哎……”
“我不把他们都弄晕了,你少不得被国师责骂”公输哲仍是没看翟夕
“我明天就走了,师父还能怎么骂我,左耳进右耳出就是”
公输哲终于抬起头,他从手边的小几上拿过一个匣子站起来走到翟夕身边,“自从听说付东楼被劫走,我就知道瑞王会出兵,这些东西你带上,足以防身”
翟夕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接过匣子,仿佛里面装着什么珍宝,脸上已是乐开了花
“阿哲,还是你对我好”
公输哲给了东西就又回到了书案后,继续去摆弄那件没做完的东西,说道:“我只是想着你答应我冬天去温泉的事儿,你要是死在战场上,我还怎么去?你回去吧,等下守卫就该醒了”
“我才不会死呢,我还答应了你好多事情都没做呢”翟夕也不继续赖着,抱着匣子准备走人,临到门口又叮嘱了一句:“你早点休息,就着烛火做东西伤眼睛”
“知道了,保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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