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为自己的疑惑找了个不太靠谱的答案。若祁杉不是一个生活在现代,处处讲究什么科学无神论的社会里,以那个男人令人惊艳的容貌,几乎要以为那人是居住在这座山林的仙子了。
祁杉一时犹豫起来,是要当作没看见继续走自己的路,还是将人救回去呢?看这个人身无长物的样子,根本不像是登山的游客,会晕倒在这山野之间,恐怕不简单。
假如因为救了这来路不明的人而惹上麻烦,他是怎么也不愿意的。可是真的见死不救,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实在麻烦。
“肉墩,你说救还是不救?”
“喵。”
猫脸蹭了蹭,祁杉胸前的衣服,脏了。祁杉再受不了这脏兮兮小东西在他衣服上放肆,解下后背的背包把猫扔了进去,再重新背好。
远处日头已经全部升起,森林里的雾气仍未散尽,隐约渗着早春的寒气。祁杉看看泛着露珠的草地,又看看躺在上面毫不自知的人,终于良心略胜私心一筹,弯下了腰将人抱起来。
那人看似单薄,可再消瘦毕竟也是个男人,这么横抱着走平路也就罢了,可山路么……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一路走下来,祁杉除了喘气调息外就只有暗叹倒霉的份。
幸亏是自己开车过来,走了大半个小时回到停车的地方,祁杉把人放在后座躺好,背包一卸下肉墩就钻出来,围在一旁晃悠着似乎在琢磨怎么跳到那人身上去。甩甩几乎僵掉的手,活动完了筋骨,祁杉顺势一抄拎着猫颈把它丢回前座。
“乖乖地,别乱动他。”
祁杉煞有介事对一只猫交代,后者歪着圆滚滚的脑袋看他,尾巴很是骄傲地一甩,倒是真的没再乱倒腾,安静趴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回到市区后祁杉原本想把人带到医院,考虑到医院的手续太繁复,这人身上连个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最后还是直接把车开回居住的小区,请了小区诊所的医生上门给瞧瞧。
周一下班回家,肉墩照例围在他脚边撒娇磨蹭,屋子里面静悄悄。到楼上卧室一看,昨天带回来的人仍维持同一个姿势躺在床上,显然还在昏迷。诊所的卢医生诊断后表明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病,只说了些大致是气虚内火等平时人们常犯的基本小毛病,连药都没开。按他的说法实在没有两天一夜过去还没醒的道理。
祁杉打了通电话给卢医生,对方再三保证情况确实如昨天所说,祁杉也就不再追问了。卢医生的医德和医术都是信得过的,他的诊所是小区居民公认的袖珍医院,名声极好。
于是祁杉安心地继续过自己的日子,该干嘛还干嘛。上班,吃饭,给肉墩梳毛,溜猫……跟往常一样,仿佛另一间卧室没住着一个来历不明,衣装怪异的男人。尤其那个男人还有一张令人失神的容颜。
脸上的浓妆被祁杉擦拭干净,好端端的如玉肌肤硬是被涂抹掩盖,被颜料侵蚀未免太可惜。素颜让那个人看起来更加清丽,就是无法进食身体跟不上营养,面色苍白,反倒呈现出一种病态美。果然皮相好,不管哪种姿态也依然是美人啊。
祁杉在家的时候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喂水给他喝,每次只喂极少的量。体内水份若是太多无法排出,反而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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