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租车的大叔从他们坐上车后就没停止过话唠,整整半个小时,每次一个话题刚结束,他立马话头一带,进入下一番侃谈。从城市交通到名胜古迹,近日菜价到国际政事局势……主题乱无章法,偏偏还可以讲到唾沫横飞,上下两排牙齿没个合上的空。
坐在后座的祁杉在司机大叔偶尔停下来等他发表看法时平淡地聊上几句,注意力却一直放在靠着自己肩膀的东方,抬起的手在为他按压太阳|茓,以舒缓刚才在飞机上出现的不适。
可能是跟这次出行的性质有关,从昨天得知要见祁杉家人而持续的紧张心情,加上高空气压反应,在飞机起飞后一个小时,东方便有晕机的迹象。
尽管从他淡漠的神情看不出什么,不过异常苍白的脸色,和冰凉的手心泄露了身体最真实的反应,把祁杉看得是既心疼又无奈。一路上握住东方的手与他聊天,试图让他放松,忘记此行的目的。
“小哥,你媳妇儿是晕得厉害吧?看都这么久了还没缓过来哪?不是我老刘自夸,我这车技绝对一流,速度平均而且行驶稳当,就是容易晕车的人呐,坐上我开的车也不会犯病,按理说该恢复了才是啊……”
偎依在祁杉身上闭目养神的教主大人抬眼看了司机一眼,很快重新闭起。
祁杉摸摸他的脸颊,示意他别在意。对司机笑道:“他只是太久没回娘家,在闹紧张罢了。”
东方教主现在的身份是祁杉的兄长,这一趟回去,可不正是回娘家么。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工作再忙,也得抽时间回家去看望家里老人啊,怎么能让老婆都高兴到紧张了呢?太不应该!你看现在还是过年时候,取巧了不是?”
“失职的老公”祁杉连连称是。
“哎,到了!”司机老刘稳稳一个刹车,停在一幢大门紧闭的三层式小楼房前面。“你先陪你媳妇儿在车里再坐会儿,我下去给你们把行李搬下来。”
“谢谢您,师傅。”
“这里就是你家么?”东方坐直身子,平静地问祁杉。
真正临近了,他反而恢复镇定自若的神态。只是新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不觉又显现出一派教主的威严来,神色凛然,跟刚才柔顺依在祁杉怀里的模样判若两人。
“嗯,我们进去吧?”
“好。”
祁杉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牵起东方的手走下车。
后边的司机老刘走过来,顺手帮两人把车门关上。“东西都给你们拿下来了。”